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251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几度摇摇欲坠,他终于还是站稳过那呼吸仍是十分紊乱。

他犹豫了片刻后,终于还是低垂下眼睫浅浅笑着。

那身上的衣裳渐渐被一身诡异的红紫相间戏服所易替。

遮盖在他头顶上的那过于宽大的斗笠,还是没能藏起他那垂落披拂在身后的蓝紫色长发,做到这一步才终于让他的虚弱感消弭了不少。

“换身衣服而已,我讨厌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祸斗脸色苍白地摇摇摇头,歉然看着凯亚此刻怔然又认真的神色。。

“帮我告诉迪卢克,他要的线索至多在今天我就能全盘套出。”

“他帮我找到了人,我帮他办了事,从头到尾都并没有其他更深的交联……不久之后我会离开蒙德,酒馆的工作我会继续……托我办事可以,得加钱。”

继而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从凯亚的身旁走过,向着那似乎已经轮到他上场的擂台方向走去,最后落下的话语都是如此认真。

“我受的伤是我的事,不要被我的失控的伤害波及。”

朦胧中他想起了被他伤得卧病在床的大师姐甘雨,也想起了被他伤得几度落泪的留云与钟离归终几人的模样,也想起了因他而重伤的申鹤与魈等人。

等到他终于能找到可以控制自己这份愈演愈烈的仇怨时。

他会回头,即便身后万箭相向。

凯亚沉默着看着祸斗渐渐远去的背影,那远方擂台上欢呼喝彩的声音与照拂而下的明媚阳光仿佛与对方格格不入,这确实让他感到难以想象。

那像是赴死,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

“有人会伤心的哦,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亏欠就能避免的。”

他告诫着,却看那背影分明没有半分停下的意图。

哪怕这句话确确实实已经落到了对方的耳畔。

忽然间,祸斗又毫无征兆地就这么回过眼眸。

“是啊……那我啊,一定一定会偿还的。”

“不会再有任何人因我而受伤,只要我还是我。”

他轻轻压低头上斗笠的帽檐,遮盖住了自己眸光中的色彩。

他回应的声音很轻也很好听,蕴藏的复杂只让对方终于沉默不语。

凯亚已经看见了那份奇怪的执念,天知道对方又犯了什么病。

但他已经不会阻止对方,反正擂台上有丽莎和琴等人看着也必然出不了什么事。

按对方那身上渐渐又周转起来的元素力来看,他大概也已经脱离出了风险,而那方才的虚弱可能真的只是对方的构造缺陷。

“这十四岁的小鬼,到底是怎么做到又欠揍又温柔的?”

凯亚稍显不正经地向身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的迪卢克询问着,没好气地直瞪着他。

“你在这偷偷看了很久了吧迪卢克,他的话你也全听见了?”

“亏欠他的工资我劝你好好安排上,他认钱不认人的意思……你听得懂。”

他心底暗道可惜地念叨着,这姑且要是他能再卖力点儿背着祸斗跑远一会路。

没准对方就真的会忍不住冲出来,把漏电的祸斗接过去跳霹雳舞二人转了呢。

闻言,迪卢克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角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无奈地抛下了几句话。

“我清楚不过,那确实是我欠他的。”

那仍是毫无表情的扑克脸上还是出现了些许不自然。

“他干了很多多余的事情,我都记得。”

直到那声音消弭后,长廊内这才响起扑通声。

凯亚嘴角抽搐地捂着腰,只感觉自己就像是隔壁璃月里忽然发生了了医学奇迹那般从床上蹦跶起来的巴巴托斯一样,多半还是有些半身不遂的。

“所以你指的事情……到底是奔狼领的事情,还是你和琴的陈年账啊~”

“微微别走啊,好歹扶我去休息室好吧……迪卢克?!”

他嘴里仍不饶人地吹了几声口哨。

似乎百分百确定这话还是落到对方耳朵里了。

……

赛场上,观众们呐喊喝彩的声音何其激烈。

可当众人于明媚阳光中忽然发现祸斗那过分惨白的脸色时,又不免心头一悸。

“难道说……今天是倾奇者小姐的……”

一众狂热粉丝们咽了口唾沫,不太确定地如此低声议论。

他们看着台上‘少女’那身显眼的诡异戏服时都微愣了片刻。

最终还是不明所以地把目光放在了那可以遮盖住她神色的斗笠上,仿佛渐渐明白过来一切。

“所以倾奇者小姐今天才会穿得那么奇怪,那斗笠也是为了藏起她的脸色不让大伙担心的吧,可这哪能藏得住啊……未免太可爱了吧。”

“嘶……也就是说今天她的状态不会太好……我可是把上一把赢来的摩拉全都押进去了啊,这下可糟糕了……”

人云亦云消息不胫而走,有人哀鸣有人窃喜。

观众席上,空听到那些议论时不禁神色一愣。

继而忽然反应过来什么那般终于喷了一大口果汁,不住重重咳嗽着。

他神色古怪地翻看着自己那眼前忽然显示邀约成功的荧幕,又感到头皮发麻地看着此刻气息不同以往般显得冰冷神秘的祸斗,脑子里一片空白。

“成、成功了……?”

空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红,暗暗咽了口唾沫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继而他忽然就看见那赛场上,祸斗抬望起眼眸摆手向他打了打招呼的画面,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反应,却不知为何隐隐心中浮现出几分危机感。

至于自己是否会对对方产生过多情感,他觉得大概应该也许是不会的。

他压下了心底起伏的念头,一旁的观众们还都以为是祸斗在向他们打招呼,那欢呼喝彩的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其他片区,显得分外热闹。

身旁的派蒙亦是已然感到欣喜万分地招手回应了回去。

“成功了空~倾奇者小姐可算愿意搭理我们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派蒙眼睛闪闪发光地在天上飞了两圈,揣着小手又跺了跺小脚丫显得十分兴奋。

她看着好像是遇到大危机一样暗流冷汗的空,小脑袋瓜又冒出来些许问号。

“哇~!空你个大林猪蹄子居然害羞了!!呜哇那个女人好可恶好可恶!!”

忽然间她明白了什么一般凑过去啪嗒啪嗒锤了两下空的脑袋瓜,继而愤愤然地扑闪消失的身影,就像是生闷气一般再不愿搭理他。

空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算是什么事啊……他真的只是想找到自己妹妹的踪迹顺便为自己的旅行积攒些许摩拉而已,真的一点儿谈恋爱的想法都没有啊。

何况对方怎么说年纪都跟不上自己年龄的零头吧,他要是真的对祸斗下手了那回头荧肯定是会用看人渣的眼神盯着他的,到时候他还是挖个坑埋了自己算了。

而且对方那望向自己的眼神里为什么会带着那么深的怨念,自己也没有真的招惹到对方什么啊……总不可能是某种迁怒吧。

自己身旁只有应急食品派蒙,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能够惹到对方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兴许永远都是祸害 悬赏72/80

另一侧通往赛场的长廊里,双手大剑被优雅地拿起。

优菈远眺着赛场上明媚的阳光,听着那些欢呼喝彩声中夹杂着的几声诋毁。

她微不可查地低垂下眼睫,随即仍是昂首骄傲地步步向之走去。

窈窕身影之后的阴影中,似乎还留着谁人怒不可遏的低吼。

「我告诉你!优菈劳伦斯,你既然生在劳伦斯家族……就永远别想着能够把家族的荣光视而不见,谁人能比你叔父我更懂蒙德的礼乐败坏?!」

「我年轻时也为蒙德施财让利过!修路建桥过!经年累月下来人们记着的只有劳伦斯这面旗帜沾染的污垢,我们昂首的前提本身就是要洗清这荣光!!」

「好啊……你听不进去是吧,那我也把话撂这了!这一场你对面的那个倾奇者早也已经是劳伦斯家族的傀儡,你以为你能赢得了他?!」

回想起舒伯特气急败坏的怒吼,她手底的西风大剑似乎攥得更紧了些。

“……你们不了解祸斗,即便我也不了解。”

她眺望着祸斗在阳光中把神色藏于阴暗的斗笠帽檐下,兀自呢喃。

“我是我,劳伦斯是劳伦斯,我会用手中的剑证明这一条路可以不避仇恨。”

“假设你的底气是他也与我无关,我击败他也只是因为我想击败他而已。”

这一刻优菈眼底的高贵色泽是如此坚毅,如此义无反顾。

她也只知道这一仗,她必须赢。

而另一边的天空这片明媚在少年的眼底,已经变了模样。

祸斗恍惚地抬望起头,钴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的只有朦胧的乌云。

那观众台上的所有人在这一刻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的怨毒狰狞,抛落的鲜花也变成了腐烂菜叶那般落在他的身上,嗅觉也给了他错误的答案。

一转眼间却又是喝彩欢呼的声音,阳光一如既往的刺眼。

他捂着嘴轻轻笑了笑,又悄然轻轻拍了拍身上这件仅有的红紫色戏服。

“你不是不肯承认我的理念么,换上它干什么?”

国崩缓缓走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接着明媚阳光里落下的雨滴。

漠然着眼底密布的乌云,又把那淡紫色的眼眸望向了摩挲身上衣裳的祸斗。

“你倔强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很快啊~你会和我化为一体。”

“优胜劣汰,不够坚决的精神也会被易替掉……也许你还是你,但你嘴里那份过于好听的良善和梦,终究会被残酷和冰冷易替。”

“我们活在稻妻的阴雨中,环境一直是这样……所以我成了这样。”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唾弃我,为了活着我并没做错。”

他撑起了一把深蓝色的油纸伞,把祸斗和他头顶上的雨遮挡住。

即便面无表情,国崩好像并不是特别恨对方。

或者说他有什么理由去恨以前的自己,尽管他早已证明过他恨透了他的软弱。

但那仍是他自己,谈不上爱……但他仅有自己了。

闻言,祸斗先是笑眯起眼点了点头,又半睁着只是静静望他。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好好和我讲话,你会把刀横在我脖子上……和我相杀一通直至我们都体无完肤,直至我们都身心俱疲才能交流。”

“我开始学会撒谎了,国崩……也许早晚我会成为你这样你这样能用最诚挚的哭泣去说出最虚伪谎言的人,去骗去害得所有人和你一样悲伤。”

他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国崩身上的戏服,像是在对照一面镜子一般。

可最终停留在对方那细碎裁成的短发时,神色还是落寞。

“为了活着你并没有做错,只是无论好人坏人都想活着。”

“相比起来你反而成了最不想活的人,你瞧瞧你这狼狈的样子~”

他讥笑着,笑了半晌之后又拭去了眼底的泪花。

国崩沉默不语地静静看着祸斗,悄然无声地攥紧了拳头。

粉黛眼影下早已经血红的泪痣似乎也意味着他经历了更多的伤害。

“……我没你那么好命,没有系统姐姐和爷爷,没有阿桃。”

“我没能好命到去到璃月,我在至冬地下黑市日复日受尽凌辱,被扔进斗兽笼里与野兽厮杀,他们把我视作是一件他们的物品。”

“我曾认为这就是道理,在看到荧的时候我也这么想。”

他听见身旁自己的笑声哽住,反倒是轮到他讥笑了。

“都肮脏,都该死。”

“她没有给我最起初就理应下达的毁灭,即便我涂炭稻妻把她的神之眼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