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215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祸斗沉默了很久,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

“那谁来救你我,谁又救过你我?!!你可知道我们都落了个什么下场?!”

“你以为我是圣人吗,和你一样对谁都好?!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动手杀人的时候会比我还要更加不加思量,更像恶魔,谁比我更清楚我们的本质?!”

他攥起了获斗的衣领,那时的他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但那也是唯一一次,获斗抿着唇攥住了他提着衣领的手,用那双分明已经含着恐惧泪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获斗不在乎的……阿桃说过每一个美好的故事结尾,坏人都会被除掉。”

获斗认认真真地在小本子上翻开了那些哄胡桃入睡的睡前故事,指着它们向着祸斗温声细语地解释,希望对方能够理解他。

“如果真的有一天获斗杀了人,而且是和你说的一样可能动不动就忽然杀了人,那我杀掉的那些也一定都坏蛋,说到底希望一个故事能够美好有什么错……”

那还是让他无法理解的话,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抗拒过那恐惧的呢。

“那如果那个故事的结尾除掉的坏人,包括我呢?”

祸斗玩味地反问着,本以为对方无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但结果似乎是他错了。

已经快要醒来的梦境中,画面的最后一幕是获斗用倔强又写满期盼的眼眸望着他,然后用两只手如哀求般攥着他手掌的画面,认认真真地回答了他什么。

钴蓝色的眼眸缓缓睁大着,他看着对方嗡动的唇瓣一一读着那句话。

「我会向你证明的!!我会的!!你会看见的!!」

……

挣扎渐渐停下,浑身被冷汗浸透的祸斗轻轻咳嗽着。

祸斗睁开了那双钴蓝色的眸子,颤抖着缓缓坐起身来看着身上沾染的露珠。

他沉默了很久,继而噗嗤释然地笑出了声。

“是啊……你向我证明过了,我看见了……真的好耀眼。”

他手掌心里那不知何时出现的那朵因提瓦特花仍是洁白无瑕。

就这么安静地捧着这朵花抬头看,它陪他看着星空落地,陪他看着太阳升起。

“那以后我可我不能这么软弱了,说到底我大概确实是个坏蛋,国崩干了什么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一世我是获斗、我是祸斗。”

祸斗轻轻咬着大拇指,泛红的眼眶却撑着那双眸子里的坚决。

“以后不可以再这么懦弱了,不然真的连获斗时期的我都比不上了……真是够胆啊,好久好久没有吃那么大的亏了,我很记仇的啊……荧。”

他轻抚着脖颈上无法褪去的咬痕亦或是印记,笑得十分玩味。

与此同时深渊殿堂,白色城堡高处占星台。

荧挺立着窈窕的身姿凝望那虚假月光,身后那原本的金色长发却被她亲手裁落。

她似乎就像是割裂了一段过往那般释然微笑,少了几分柔美而又多了几分英气,似乎一成不变的仍是那绝美俏脸上的倔强,与暗金眼眸中的坚决。

如同与他初见时那般,如同她还在冒险时那般别无二致却又已经物是人非。

似有所感的,她缓缓低垂下眼睫似在等待着谁人的报告。

“公主殿下,那一位名为buliqiuqiudibuliduo的深渊法师已经听命前往风龙废墟与特瓦林接触,恕属下直言蒙德城那一位……恐怕不会协助深渊的行动。”

激流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抱拳向着荧开口。

而荧闻言只是不可置否地抬起了那如天鹅般圣洁白皙的细长脖颈,回望过眸子静静看了一眼身后单膝跪地的激流,回应的声音如银铃般好听。

“静待些时日吧,等他接触到蒙德那位创生原初之人时他就会明白过来一切,我们和他的目的终究是相同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属于深渊。”

她顿了顿,继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忽然开口。

“天理执政者如今已经陷入沉睡期,你们的目的就是让提瓦特七国中的地脉锚点与七天神像都各自悄然倒悬一座,到那时海面会倒流如天空去淹没神座。”

“而在那之前,尽管我们的时间还算是十分充裕,在不被尘世七执政过多干涉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加快计划的进程了。”

闻言,激流郑重无比地应声继而散去身影。

占星台上唯有荧还在凝望着那虚假的天空,白裙随风轻摆。

像是一袭素装面无表情着,在独自流浪。

……

翌日清晨,蒙德城的黎明一如既往地到来。

优菈微微皱了皱眉,继而缓缓睁开美眸环顾着周遭陌生的布置。

继而又轻轻抚住那还因宿醉而有些隐隐作痛的头,边望着被微风吹起的窗帘外被和煦阳光笼罩的蒙德城,边困惑不已地坐起身来。

“我这是在哪……这里是?”

她正想要翻身下床时,却又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领带与单肩披风这类兴许算是贴身衣物的服饰已经不知被谁褪下,仅褪剩了单薄皮衣。

那高挑身姿的妙曼线条都可以朦胧窥清,甚至可以说是一览无遗。

这让她的神色顷刻间消弭尽了朦胧睡意,变作了错愕。

就在她将要高度警戒的下一刻,那窗边蓦然传来了少年清冷的呢喃声。

“别想太多,那些紧身衣物会让你在醉熏的时候喘不过气来。”

“我解开你的领带时你就吐了一身,除了褪下它们以外我没有做任何事情。”

祸斗静静地坐在那方才的窗口上,威风吹起那还未绑上马尾的蓝紫色长发。

他那双钴蓝色的眼眸辨不出其中情感,就这么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优菈。

至少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对方面前装饰什么,他对于劳伦斯家族毫无好感,不做作的散漫模样却有着浑然天成的优雅,结合那精致容貌只像是富家公子哥。

“何况也没什么好看的,你不挡着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不拘泥于礼仪却又风度翩翩,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而也并不自傲。

这便是优菈对于他的第一印象,假设对方不说那最后一句话的话……

优菈深深吸了口气,环顾房间四周里那属于丽莎喜欢的那类女性风格的布置装点,又端凝了半晌祸斗过于水灵的漠然颦蹙继而开口询问。

“小妹妹,请问是你把我带到这儿……这是你家么?”

毕竟只要这里还是蒙德城,自己自然也不会过分细究所谓待遇问题。

她看着祸斗缓缓走到床边,向她递来了似乎是刚从集市里买回来的牙刷毛巾。继而又犹豫了半晌之后才接过了对方给予的这份简单的好意。

“这里是我姐姐的家,这些毛巾牙刷在你看来是太廉价了么?”

祸斗轻叹了口气,澄澈眸光仿佛因对方的犹豫而流露几分失望。

他也只是轻声询问,而心底对于对方的犹豫并没有太多介意,毕竟至少对方比起那些目光中无不掩饰着傲慢鄙夷的旧贵族态度要好上许多了。

“不,并不是这样,而是因为我已经许久没有接受过这种好意,因而欣喜。”

优菈那冷艳的俏脸上渐渐浮现出好看笑意,直视着他的眼眸回应。

“初次见面……我是西风骑士团游击小队的队长,「浪花骑士」——优菈·劳伦斯,向你致以问候,小妹妹的仇,姐姐我记下了!!”

那笑容分明十分自信,全然不见昨夜于酒馆中酒醉时那般显得生人勿进而又落寞万分,那眼底坚韧沉着似乎从未被击倒过。

她向着祸斗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握手表示谢意,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手掌到底被他人带着鄙夷的目光拍开过几次,又被视而不见了几回。

“我就先不问为什么你要记我的仇了……毕竟这句话你梦呓了很多次。”

祸斗缓缓伸出手将那只大抵白皙偏冷的素手轻握,又并不逗留地缓缓松开。

“你还说你是罪人的后裔,是骑士团的内鬼,正在向他们复仇?”

他重复着大抵自己没有听错的梦话,微微笑眯起眼盘算该如何借对方的名号渗入劳伦斯家族,迪卢克并未向他规定时间因而他也不必过分紧张。

说实在的,他还真的十分好奇为何劳伦斯家族能出这么一个奇特的人。

闻言,优菈十分少有地微微红了一下脸,继而故作轻咳那般抬望起眼睛,仍是保持着那份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的优雅气质,轻抚着耳畔海浪般的短发。

“这样趁人之危嚼他人舌根,这个仇我狠狠地记下了,但是这一次就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原谅你了。”

她交叉着臂膀,不时打量着祸斗的神色。

大抵也是很想摸一摸对方那头柔顺长发的吧,至少此刻她还未发现那散落下长发的祸斗实际上确实是个少年的真相,也只能怪对方长得过于有欺骗性。

察觉到这一点的祸斗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抚摸着自己那长了些许的发丝。

裁短大抵是不可能了,自己以后能不能抱两个老婆回家就看它的了。

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只是从身旁把洗完烘干了的衣物礼貌地放到了床头柜上,继而向着那房间门的方向离去,边走边向优菈轻声碎碎念。

“出门右转是洗手间,不嫌弃的话早餐我也已经备好了……恰好今天姐姐有事没回来,什么时候你想回劳伦斯家族就随时可以回去的。”

“称呼我为祸斗就好,而且我不是什么小妹妹,我是男的。”

祸斗挎起小肉脸,似乎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那脖颈上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是颜色红艳了些许的咬痕就因为他这无意间的拨弄发丝而展现得一览无遗。

这让优菈的神色蓦然一窒,继而她似乎朦朦胧胧中回想起了什么。

对方好像说过自己的衣服是他褪下的吧,那也就是说……

“……我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难道还对我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能起了什么坏心思?我后悔把你救济回家了,你快点吃完饭去西风骑士团投案自首吧……”

优菈蓦然一愣,只感觉自己那还有些醉意的脑壳都嗡嗡涌上热血。

“果然喝醉就是别有目的,还一直嘟囔什么记仇不记仇的多少脑子不好使……”

她缓缓攥紧拳头,那始终都秉持着的优雅风范让她保持着冷静。

“肯定早就已经起了坏心思,还盯着我的脖子看……什么罪人的后裔、骑士团的内鬼,明明只是女流氓还说得那么好听……洗衣服的时候我又不是没对比过,比姐姐的尺寸要小很多就对了……明明年纪还那么小就……”

那冷不丁的碎碎念,只让空气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啪嗒一声,她那脑袋瓜里的酒精与热血似乎崩断了什么神经。

优菈睁开燃起怒火的美眸,迅速无比地出现在祸斗身后一把拽住了对方那命运般的小后颈,忍无可忍地把愕然呆住的他摁在了床上揉捏起那肉嘟嘟的脸颊。

“这个仇,我忍不了了!!你刚刚都在说什么尺寸!!”

继而她不顾对方挣扎,就想要把他摁过头来狠狠地扇屁股。

“外衣!!外衣的尺寸!!!我是在说你年纪没我姐姐大……”

“你觉得西风骑士团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这大抵是优菈脸色最羞红的一次,也是最不顾那以往风范的一次。

但其实她心情并不糟糕,至少对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真的对她恶意相向。

哗啦一声那房间门被谁缓缓推开,谁人轻哼着歌循声走进。

“小可爱~姐姐我回来了哦,这么贴心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给……”

继而丽莎静静地站在门口,浅绿色的眼眸中的慵懒轻佻渐被惊愕易替。

那说到一半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头,继而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她看着衣衫单薄忽然僵住的优菈,又看着那被她把脑袋瓜摁在枕头里还在哗啦着小手不断挣扎的祸斗,最后目光停在了后者那脖颈上又显眼了很多的咬痕上。

“也许……我来得不是时候?”

第二百三十八章:那都只是有目的的交易

蒙德城荣光之路中央长街上,微风暖阳沁人心脾。

祸斗泪眼朦胧地用小手颤抖着捂住脑袋瓜上那被丽莎锤出来的包,一边神色无奈地紧随在优菈身旁,一边不时望过城内繁华热闹的街景。

“太过分了……明明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人……”

他碎碎念着,迈开小短腿并排走在了优菈身旁。

优菈对此只是轻哼了一声,仍是不紧不慢笔直着脊梁向前走着。

“居然让我在丽莎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这个仇我记下了……即便你是她的弟弟我也不会轻易原谅你,不过为什么你要跟着我一路回去?”

她把目光淡漠地环顾四周,抿着薄唇听着那些流言蜚语。

但很不公平的是,即便再想要去把那些声音变得充耳不闻,首先要做的都是让自己的心扉不再去因它们而动摇,这实在过于艰难。

因为这并非忍过一日就可以释然,而是要于经年累月的冷眼流言中如赤脚踏过荆棘丛那般饱受煎熬,即便是再心如铁的人都未必能捱过绳锯木断。

又有谁能真的觉得一个年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少女能心如顽石胜过水滴石穿?

优菈暗暗攥紧了拳头,深深吸了口气仍是笔直着脊梁向着前方走着。

那步伐倔强地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模样,冷艳神色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