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40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他像是在说已经平常不过的事情那般,话语里并没有太多的遗憾与迷茫,唯有期待。

“但是爷爷可不怕这些那些,往生堂的家底铁到放眼这璃月就没有哪家比得过的,而胡家有你和阿桃,香火就断不了……爷爷很宽心的。”

“别想太多啦,这些事情用平常心去面对就好了,小斗你那么懂事,肯定是明白的。”

他回头继续走着,身影没入到了被月光照耀得明亮的长廊中,直至拐角后再看不见。

而祸斗都只是呆呆地坐在浴缸里,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哪怕他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很想流泪,只是那可以流泪的情感都已经黯淡了。

但他也知道,胡老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底到底有多骄傲,对他到底有多期待的。

“我会变得更加懂事,会明白的,爷爷……”

他笑得很好看,是自然地下意识微笑那种。

……

与此同时,某座古朴宅邸内。

钟离温柔地看着此刻沉默不语只是巴望着他的归终,只把那一枚显得金芒闪耀的神之心缓缓地放在她的手心里,替她拢上手指。

“这一天总是要有的,只因我的优柔寡断,斗儿已经吃尽了苦头……我不愿再如此了。”

他轻声细语着,将他的决定说清道明。

“我知道危险总是有的,如今璃月百家都爱戴着岩王帝君,我的位置想要轻拿轻放似乎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但是斗儿等不了了。”

“只要钟离这层身份不在稻妻境内真正暴露,我就不会有僭越天理规则的危险,只是我也并不能肯定那位雷神会与我和平谈判。”

那话语迟疑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只是我忽然记起,稻妻的雷神实则原是有两个的,而五百年前那场战争里天理赐下责罚时也只带走了上一任……”

“那较为年幼的一位秉持着神之心却被网开了一面,稻妻境内也没有因此而遭到如何惩戒。”

钟离一直都知道,稻妻的两位雷神,也就是巴尔和巴尔泽布是一对双生魔神,而她们共同赢下了稻妻境内的魔神战争,并夺得神位权柄。

而后来巴尔建立幕府后,巴尔泽布则以御侧“影武者”的身份,成为巴尔的替身。

在世人眼中,她们二者从来都是统一的存在,她们两人也一直相互补足,共同治理稻妻,因而民众也没有知晓真相的必要。

想到这里,他继续开口说着。

“所以我决定,想要去探一下天上那位的底线,看看是否执政者之间的“切磋”也会被纳入纷争的罪行里,毕竟那彼此双方并无牟利之心。”

“若是无心忤逆规则便是可以让其网开一面,那么这一趟我就有必要践行,且时机恰好。”

他只是说着,那俊朗的眉目依旧温柔。

归终攥着那颗神之心,那清艳黛眉微微蹙起,嘴角却又带着甜美的笑容,眼底有着好看光点。

那一刻钟离的眼眸微微睁大着。

此刻对方的表情,分明是记忆的画面中,他亲手揭开归终那象征着无怨无悔的红盖头时,对方翩然浮现在他眼底如惊鸿一现的好看神色。

“那……夫君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她伸出手,轻抚着钟离的脸颊,那话语中原本未竟的挽留,在看到钟离眼底的执着时。

无声的默契,将其化作了期许的呢喃。

但是钟离只是浅浅微笑,挽住了归终的那只手于她十指紧扣,嘴唇启合了几遍后都未能出声。

他知道若是他说他可能再回不来,那对方一定会很伤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应该像以往那般脑袋如榆木憨直,说话像是古董一样了。

只是那脑海里太浅的情调,总让他找不到可以媲美上对方眼底那抹深情的话语。

所以左思右想半天,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显得有情调,亦是兴许,他就应该这样开口才自然吧。

“以普遍理性而言,稻妻和璃月不过隔了片海,因此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

那开口的前七个字,让归终的眼底都浮现出了楚楚可怜的嗔怪,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只是更浓。

“哼~!你要是回来得晚了,我就去稻妻把你一路拧着耳朵拽回来,你听见了吗?!”

她叉着腰,神气无比地高抬起头。

但是那一直都在克制着颤抖的肩膀,与那眯起的笑眼里藏起的泪水,其实都很笨拙。

那漫山遍野的琉璃百合,真的能等到地面再风化出那颗熟悉的磐石么,那要多少日夜?

她一定只会去追逐回来,不会逗留等待的罢。

而钟离在这一刻笑得是真的很开心很开心的,他可不傻,亦是早已经听出对方的言下之意了。

若是他一去不回,那恐怕真便是一去不回了。

大抵眼前的归终,也会抱着那万一的想法,漫山遍野地寻着他的痕迹,用千百年的岁月去将他找回,去将那情丝再度续上的吧。

但是若是他葬身那异国他乡,那大抵……四周陌生的土壤是护不住自己留念的痕迹了罢。

“以普……听见了,我两耳皆是听见了。”

那腰间嫩肉被拧巴的痛楚,让钟离的古董话愣是被从中途打断,但是眼前伊人那鼓起的小酒窝。

醉得让他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意识的小角落里,只有这一点地方有着光亮。

此刻不知为何的,那仍是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短发孩子似乎年龄倒退了些许。

连那头上的短发,似乎也有在慢慢变长。

而长大了一点儿的获斗,则是带着笑容抱着那狐狸面具陪他坐在角落里,细致地一点一点地向他讲着今天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

“就是这样哦,今天我也过得很好……”

他把那些话语说完,又抿起了唇。

“我想到最后,都把获斗留在璃月,而等你醒过来的时候……我一定也已经完成了使命了吧。”

他微笑着问短发孩子,如此好看。

“到时候,你可以替我去看一看远方吗?”

可是此刻仍是昏迷不醒的短发孩子,仿佛已经隔绝了一切信息那般,仍是闭着嘴一动不动。

“……”

“……就这么说定了哦。”

获斗自顾自说着,只是那眼泪,却已经从那笑眯的眼底悄然滑落,笑容也抿起唇变得不好看了。

“不可以骗我哦……”

第一百七十二章:非去璃月不可吗,阿影…… 悬赏6/80

稻妻影向山,鸣神大社。

樱花瓣似乎要比往日飘落得更加喧闹,惹得那庭前一池幽幽潭水,起伏的涟漪惯比思绪密集。

已是日上三竿,却又似天未开时。

至少,方才睁开琉璃色美眸的八重神子,在发现自己枕在影的膝盖上时,眼底实是这般颜色的。

“怎么……又不舍得我了?”

她那原本妩媚得有万种风情的口吻。

在此刻却虚弱轻微若游丝,绛唇上牵挂着的笑容似乎也要比以往苍白上许多,再不忍斥谁毫分。

对于自己能够活过来这一事实,她确实是有些意外的,但若是那天天守阁内兴许恰好有位某位城府颇深的少女,藏于隔间观望的话。

很多事情,也都解释得通透了。

但那些其实都可以抛过脑后,此刻她已经看见了影那俏脸上挂着的憔悴色彩,那并不好看。

听见了八重神子微弱的声音。

影先是蓦然一怔,继而便有些不知所措地支吾着低垂下头,眼底满是欣喜的色彩。

“神子你醒了……先等我一会,我这就去喊大夫过来帮你再看看,我……”

她伸长了胳膊,向着不远处的榻榻米摸索去,想要用其来代替自己的膝枕去垫住对方的脑袋瓜。

而八重神子见状,也只是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得寸进尺般把脑袋往对方的膝枕上蹭了蹭。

“不用哦,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的笑容却是渐渐变得平缓,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也许不该挑在这么个时候清醒过来。

“有些事……你想问,便问吧……”

但至少,她此刻在影的身上已经再见不到属于雷神的负担,对方已经逃离了那必定会遭受劫难的命运,她也可以不再逆天而行了。

“……阿影,改变命运……是有代价的……”

而她也知道,她大抵是逃不过那归咎到她头顶上的劫难,注定要有偿命的死劫了。

不过能够不是现在,那么她也没什么好挑剔的了,留给她留念享受的时间总还是算多的了。

听了这话,影的神色继而又变得十分落寞,只是用素手轻轻牵起八重神子那梦见木般粉黛颜色的长发,放在手底静静抚摸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国崩,你明明可以有千万次挽回他的方法,你骗了我……”

她咬着唇,那双丹凤美眸只是低垂着直视八重神子的眼眸,其中却只有浓浓的悲戚。

那其中有着千万种不解与急促,已经被磨损成了显得十分委屈的少女那般,浮现稚嫩。

“……因为我……你又磨损了?”

这让八重神子那隐隐还在作痛的胸膛似乎更加沉闷,她忽然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对方于不经意的某一刻,神志变成如婴孩般脆弱。

她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对她的恨意如此不坚决,明明在看见她焚尽那些书信时。

对方绝对是怀揣着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怒火与恨意,几近恨到想要将自己一刀砍死的。

但偏偏此刻,那一抹恨意也好像只是荒凉,在她误以为机关算尽的戏码,落了空。

“所以直至今日……你都没有真正恨我么……你真的很不争气……真的很愚笨……”

八重神子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眼前影那绝美的脸庞,轻抚着那颗于此刻分外悲戚的泪痣。

也只是此刻才知道,对方对她的信任实在太深,深到已经撑不起她太多的算计。

而那只手亦是在下一刻,被影紧紧攥住,那副分明只是想要寻得那答案的模样,不允许她再有所逃避,有所敷衍了。

于是,八重神子只是轻叹了口气,那断续的话语,也被她尽量控制得更加流利,哪怕那些话语仍是十分缓慢,十分轻微。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她不可能告诉影,那所谓千万种将祸斗挽回稻妻的方法,最终都会激化起稻妻城里看似早已平息的矛盾,直至最后迎来最惨烈的结局。

因此她也需要时间,去让稻妻的上下都彻底落入她的鼓掌由她控制,在那之前的先置条件,是她万万不可以哪怕有一点儿心软。

而如今的场面,都因她不够坚决所致。

假使她能在翻阅祸斗那些信笺之后,毫不迟疑地将其摧毁而非起了恻隐之心只是深藏。

而又假设她能够把事情做绝,彻底控制住老针的一举一动,让他没有机会从珊瑚宫心海那边得知关于信笺的情报,让他没有机会行动。

甚至至少最后,若是她能够狠下心将他除掉,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场面。

唯独,八重神子不会去懊悔起初对于祸斗所做的一切,原因很简单,他对于影永远都会是个命定的威胁亦或是劫难,避无可避。

她不能完全掌控命运,也不能完全读懂。

但唯有这一点她是万分确信,万分笃定的。

因此要么将其控制,要么将其除去,而她也算是软硬皆施了,反而是栽在了自己手里。

“……影,他不会原谅你的,你也该明白过来你和他不过是主仆关系,并非母子……而如今你的人偶可是起了向你挥刀的心思哦……”

八重神子的眼底闪过些许危险至极的红光,那胸口处的刺痛感又让她脸色一白,哑然无语。

“我至今都不觉得,把他除去有何不对,稻妻厌他,我亦是厌他……他又会害了你……”

可这些话语,此刻在影那悲伤的眼眸底,是如此地没有任何说服力,无法改变她的念想。

此刻,影脑海里回忆起来了她在最初将有关于战斗记忆乃至搏杀经验注入祸斗的脑海里时。

还是婴孩模样的祸斗却在睡梦中挣扎着淌下泪珠,如哀求她停止的那一幕。

也是在那一刻,影意识到了这名为国崩的人偶无论作为器物或人类,那敏感的内心若是要承担起这份杀伐的负担,那都过于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