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118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短发孩子的目光最后停落在了获斗落在地上的狐狸面具上,带着缅怀的神色一直看了很久很久。

“遵循你口中那位妈妈的命令,就像是让自己可以被人操纵与约束的善良暴露出弱小……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罪恶与过错。”

“满口胡言没错,只要其能自保,我便可以鄙夷那更君子磊落的口吻,因为我曾幻想其中的深广,不幸后来那些开口的虚伪,总让我窥见他们的肚肠有多肮脏。”

“心狠手辣没错,只要其能利落,我便可以堵住那更冠冕堂皇的嘴脸,因为我曾在意话语的营养,后来那被吐了一地的污秽,无不显他们的宽宏大量有多虚伪。”

“我是天生的恶魔又何妨,这不是给了我天大的理由放我去放纵一场么,我相信你最终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的……”

“让那些长得像人的牲畜给一个屠夫让路本就是自然法则,莫非独裁久了世间就真的只有我是恶了?谁又说过我愿意讲道理了。”

这一刻,短发孩子嘴角扬起的笑容十分残虐而又病态疯狂,唯独与获斗不同的是,他分明清醒而又毫无迟疑。

完全矛盾得像是割裂了喜怒无常的疯子。

“对哦,这里太无聊了,你偶尔放我出去玩两天吧,放心好了……你随时可以夺回身体。”

他咯咯轻笑着,一把抢过获斗怀里那狐狸面具,又将其轻轻戴在了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显得惊慌的脸上,动作温柔无比。

“你爱睡睡吧…反正现在留着让你觉醒过来的时间还有很多……因我我在,你总会为自己找理由去踩在尸骨做的舞台上放声高歌的。”

浑身颤抖着,获斗不知所措地看着短发孩子的疯狂被心底自嘲的笑声拾起,用最怨毒的歌声去赞颂着荒诞的伟大。

摇篮曲后不一定只是入眠,还有醒来的现实中那背离一切的哭喊声,像极了面具破碎的第一道挣扎的音符,尔后仍是留白。

人偶又不是人,往往于善恶之间,徘徊不定。

……

弥漫的火光如此灼目。

把整片珉林的夜空都晃得如同白昼,位于中心荒芜的位置像是舞台的中央。

聚焦的葳蕤里,已经昏迷的祸斗那双如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涣散着未完全闭上,瑰丽得如同世界的答案。

那已经被沾染透了鲜血的精致脸庞再无表情,微弱的呼吸是这片舞台的主角。

定格的时间里,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被无数愿意将他从深邃的黑暗里拉起的亲友们拥紧,呼喊的声音如此清晰。

千岩军层层封禁的这一林的尸体形态各异,滑稽如同戏剧盛大落幕后的道具一般等待被时间清洗,那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月色迷离。

此刻走出珉林的人却都是喑哑不语,神色恍惚得像是无法置信。

归终早已哭红了泪眼,低垂着柔弱的眉眼就这么看着此刻在自己怀里昏迷不醒的祸斗,听着他微弱的呼吸。

她又看向了此刻紧跟在自己身旁神色恍惚的胡桃,心生怜惜地腾出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她低垂的小脑袋瓜

最后她把目光放远到了此刻仍是灯火通明的璃月港,看着人群熙攘。

胡老沉默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遮盖在了祸斗的身上,用自己的身影与那温暖的目光将其此刻被重新安上四肢的幼小身躯遮掩。

继而又慈爱地伸手将此刻越走越疲乏的小孙女胡桃轻轻抱起,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自己的衣衫被她的泪水浸透。

那脊梁仍旧是十分笔直,哪怕他只字不语。

紧随其后的甘雨与申鹤二人则是神色落寞。

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此刻已经昏迷过去的留云,因心头逆血翻涌实是对方的难愈旧病,好在其身为仙人底蕴深厚,不至于伤及根基。

她们把目光放到了祸斗的身上,抿着唇一步不落地跟随在理水与削月二人身后。

而魈与钟离二人则仿佛是为了探明什么一般,压抑着心头怒火,相继在确定了祸斗性命无虞过后便已经不知去向。

此刻这归来的一路人,那外围里外三层都是披坚执锐着一路护送的千岩军,面色坚毅铁衣映寒。

这阵仗与声势如此浩大,简直就像是要发兵出征时那般,每一步都像是踏着跋扈黄沙。

璃月港前。

站在最前方的白术神色阴沉。

他眯起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寒芒都藏在了眼镜下,此刻夜视能力异于常人的他已经将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却又只能保密。

最终他只是沉默不语地伸手捂住了七七此刻准备探出人群向外望的眼睛。

“白先生…外边发生什么了吗,七七,可以帮上忙吗?”

被捂住双眼的七七十分困惑地抬起头。

她乖巧地不再去看向外头,只是仍用那稚嫩不解的声音低声向白术询问着。

闻言,白术深深吸了口气,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笑着回应。

“……没有哦,这么晚了七七你也该回去睡觉了,不然记忆力会下降的呢。”

他看着七七十分信任地向他点了点头,却又第一次不愿意去询问他是否对她有所隐瞒,也只得眼眸中流露着低落轻轻牵着他的手。

“需要七七帮忙的时候还不是现在,七七已经很乖做得很好了,我们回不卜庐好么?”

他按捺住心头的复杂情绪,只是柔声安慰着此刻分外沉默的七七,哄着她并与她一路离去。

而白术只知道,以后璃月境内必然不再有所谓盗宝团的身影,哪怕它们背负的罪名只是幌子。

另一边,翰老只是远远地看着胡老此刻的神色,就已经猜到了很多很多东西。

他面色凝重地回过头,缓缓弯下腰看着最为听话懂事的云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吩咐她。

“堇儿,现在天色不早,你们几人现在都必须回到家里了,海灯节晚上可不能熬夜。”

“那前方是千岩军们羁押着盗宝团回来而已,因为场面太乱,你们就不要再逗留是非了,会干扰到叔叔们秉公办事的。”

看着此刻翰老那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重云几人闻言张了张嘴,又只得听话点头,按捺着心头困惑不再过问原因地迅速离去。

被云堇一路牵着却又不时回头望的香菱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因为今晚这里如此喧闹。

唯独没有了祸斗和胡桃的身影,而两人都是喜欢热闹的,一向与他们形影不离。

“阿堇……是不是斗哥哥…”

香菱的神色写满了忧虑,她看着身旁的小伙伴们,似乎也在向他们确认着什么。

而此刻沉默不语的行秋与重云则是一直都在回想不久前那一道将整片夜空都照亮的雷霆。

因为祸斗曾亲口告诉过他们,他的体质十分特殊,能够驱使些许雷元素。

“阿菱你别担心,兴许只是人多了,阿斗和阿桃他们和我们走散了而已,别把事情往坏处去想。”

云堇出声安慰着香菱,而后又与行秋对视了两眼,两人便什么都猜到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诶?锅巴呢,明明刚刚还跟着我们的。”

听了这话,香菱于是放下心来,几人却又在此刻忽然发现锅巴早已不知去向。

亦是在这一刻,廊坊街的楼道上似乎是有谁听见了什么声响,便将头探出看着着路过的云堇等人,赶忙招手呼喊。

“小朋友们,那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告诉给姐姐听么?”

凯瑟琳此刻的神色十分疲乏。

但在发现祸斗没有位于几人中间时,便蓦然急切无比地远眺向了璃月港外的位置。

她的脸色渐渐发白,直觉告诉她。

今晚发生的事情应该与那天飘零在街道上的寻人启事有所关联,或者直接就是向着祸斗而来的。

“诶?是凯瑟琳姐姐啊,我们也不知道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翰爷爷催我们要赶紧回家,说是盗宝团的坏蛋都被千岩军们抓了。”

听见了香菱的答复,凯瑟琳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惨白,她一声不吭地就这么坐到在地,意识朦胧地倚靠在了站台旁。

“对了对了,凯瑟琳姐姐你有看见锅巴吗,凯瑟琳姐姐?”

香菱掂了掂脚尖,十分困惑地向着楼上喊着。

但此刻的凯瑟琳已经听不清什么话语。

她只是于心底第一次如此强烈地产生了忤逆天理掌控的念头,那眼眸底的恍惚渐变坚决。

她抬头仰望那片她早已知悉是虚假的星空,又如无事人那般缓缓站起身,沉默着回到了协会内。

那贴在公示栏上许久都未有人揭下的讨伐令被她随手扯落,紧紧攥于手心。

——「无相之岩o基末尔」

……

「吾主…星空不可揭下幕布……万不可听信谗语……」

那是碎石摩挲的声响,于孤云凌霄之地沙哑低沉地控诉着夜晚的静谧。

「吾主……你往何处去,又何故造高塔背弃自由……你不配为王!!」

望风山地,席卷的尘浪狂躁,像是在对谁嘶吼着内心的不甘与不解。

「吾主……此世与愚民并不值得您拯救……」

提瓦特世界各地的声响回荡于他的心房,那名为无相之主的权柄像在苏醒成长。

「若您执意如此,避障后的利刃终会对准您的心房,而假设,这一切你都可以跨过」

「那么在你旅途的终点,你将亲眼见证」

……

……

……

……

「诸神的残暴」

……

朦胧中,蒙德的某处海岸。

一口花纹奇特的棺椁被海浪冲刷上岸。

睡在棺椁内那面容清秀的金发少年呼吸微弱,轻轻闭着的眼眸似乎还在做一场未尽的大梦。

而那眼睫,似是朦朦胧胧间动弹了那么一刹那,尽管那一抹动作十分微弱,十分难以察觉。

那天空的繁星像是有所感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正在无声向着少年的身体涌来。

「从世界之外,我们将取得否定世界的力量」

第一百五十章:你说好要嫁给我的,这是证据

“我应是惹得斗儿那孩子终于彻底害怕我了,于我经意或是不经意的时候……”

一处石坡上,钟离抬眸望着漫漫长夜,手底轻攥着那从祸斗房间内拾起的玉梳。

“眼下,我已然竟不知该如何出现在他面前,才能让他不似惊鸟。”

他靠着风蜿蜒的轨迹,一边呢喃,一边摩挲。

脑海里如山崩般让他心头剧痛的画面翻覆。

是祸斗终于在他面前撑不起那副平时佯装的温柔,崩溃哭喊着背对着他拼命奔逃的模样。

“时至今日,我都真的很想知道,那孩子究竟渴望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身边的温暖。”

钟离的声音显得低沉沙哑,愧疚无比的眸光里带着几分迷茫与不解,又很快被他平复消弭。

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吸了口气,把关切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缄默不语的魈,

“对不起,魈。”

他的声音轻柔,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伸出手揉了揉对方那头见惯了风雨的长发。

“让你这几年来难得想望眼流连一次的海灯节的期许,最后都落空了喜悦。”

这一刻,魈分明愣了很久,那眼眸深处的温柔微微泛起,继而又被那抹长久以来的坚忍易替。

他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低垂下那柳叶眼,别无怨言地轻轻摇头,露出浅浅的微笑。

“小师弟大概……大概需要一点时间吧,他比我要坚强太多了,只是一直以来都像是有什么东西背负在他的身上,重重压着他。”

“帝君大人,那天你说你恐迟则生变,而忍痛把小师弟的过往强行封印时,我心底唯有落寞……他不应该接受那种结局。”

他看向钟离,似在征求又像是在请求。

“这百年来,璃月的繁荣便是于我最大的褒奖,只是帝君大人,如今的我已然愈发夜不能寐,睁眼闭眼,都是片片身后事。”

“帝君大人,若有一天我如同若陀大人那般深陷业障的侵扰再无法挣脱,你愿许我一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