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蔻少女
当初在魔神战争之前，璃月建立之初，那时候别说岩王帝君每年降临一次，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007高强度工作。
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工作，甚至还有尘之魔神、灶之魔神，还有仙家们根本忙得不可开交，也没见那时候的璃月人躺平啊。
说到底随着璃月的发展，逐渐步入一个阶段。
有钱有资本的群体，只需要等待神谕的降临便可以稳定获得收益，并且越来越富，因此他们逐渐意识到，既然可以躺着赚钱何必躺着呢。
没钱没资本的群体，哪怕每天拼劲全力，甚至是透支身体去努力，哪怕同样得到了岩王帝君降下的神谕，因为缺乏资本的原始积累，照样赚不到什么钱。
于是他们也意识到，奋斗和努力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继续躺平。
到了这一步已经跟什么神治、人治没有了任何关系，完全是资源分配不均造成阶级和资源固化。
岩王帝君这位英明闲达的神明，更是成为了这种固化、腐朽的催化剂。
提瓦特大陆的魔神是爱自己治下的子民，并且对每位子民给予的爱都是相同。
对于那些子民来说，即使幸运的，又是悲哀的。
幸运在于哪怕是最穷苦，最丑陋，最弱势的群体，从神明那里获得的爱，与那些高高在上、光鲜夺目的贵族们同样多。
但他们也是悲哀的，因为大家获得的爱绝对相同时，拥有海量资本的贵族、世家、商人们，几乎会永远的压在他们的头上。
只有少数像凝光这样的天纵之才，才有机会凭借自身的努力，改变所处的阶级。
因此在李烨看来，岩王帝君的离开对璃月来说是件好事。
只是这并不意味着璃月不需要一位优秀的领导者，这也是李烨为什么会想要做新岩神的想法。
实际上也可以完全把岩神换个词汇，比如说元首。
众所周知，元首有很多具体的称谓，比如总统、皇帝、君主、国王、主席等等。
并且无论是共和制还是联邦制，是封建主义还是奴隶制度，都存在元首。
这些制度的区别，并不在于元首是人是神，而是他们站在那一边。
是站在广大人民群众这一边，还是站在资本寡头一边，亦或者只是单纯站在自己这一边。
钟离初次听到李烨的这番分析时，可谓是振聋发聩。
甚至还想过，或许自己不是应该退休，而是应该推动璃月内部革新，继续引领璃月人民前进...
然后钟离发现...还特么返聘个锤子，直接让李烨做这个领导者不就完事了吗？
自己还可以继续愉快的摸鱼。
最多遇到些什么问题，帮他解决一下，顺便擦擦屁股。
更不用说自己每年上一次班，反观李烨天天997，不是飞璃月港，就是飞归离原，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对蓬勃发展的璃月来说，有这样的领导者不比自己强多了？
更不用说李烨的很多智慧，可以传承，可以继承，甚至可以用于其他国家。
当然以上这些跟达达利亚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还纠结，李烨究竟是何方神圣。
如果不是对摩拉克斯还多少有些了解，估计也要开始脑补李烨会不会是摩拉克斯的私生子了！
第十八章 拉下神坛
经过简短的讨论，李烨和达达利亚完成了初步的合作事项。
达达利亚协助李烨重建仿制百无禁忌箓的工坊，作为回报，李烨会逐步帮助改善至冬国在璃月居民心中的形象。
虽说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交易，不过那时候的「北国银行」心怀叵测，李烨这边也是憋着坏。
两边都在想方设法的坑对方一把，交易自然也就作废了。
叶卡捷琳娜与「慈善公益基金会」的合作项目，到是没有因为双方关系破裂而终止，始终在寻求积极合作。
虽然短期内并没有改善整个至冬国在全部璃月居民心中的形象，但那些在公益合作项目受惠的个体，提起叶卡捷琳娜的时候，至少会道一声“万分感谢”。
这也算是为双方的第二次合作，奠定了一个基础。
在李烨看来想要在璃月给愚人众洗白，那比叫他跟魔神真刀真枪的干一架还难。
就愚人众现在的形象，以及他们过去干的那些肮脏事，李烨见了都恨不得踹两脚。
得亏这次过来的是达达利亚，如果是换成女士来谈，就凭她在稻妻干出来的那些破事，李烨八成会提前替她去往生堂找胡桃订个vvvip业务，随时可以加塞的那种。
所以李烨给达达利亚的计划也简单，直接让以叶卡捷琳娜为代表的至冬国商人，跟愚人众彻底割裂开。
该骂愚人众的继续骂愚人众，该做慈善的继续做慈善。
以后愚人众敢在璃月境内露头，还是不保证人身安全，但普通的至冬国的商人，在璃月活动时继续享受与其他五国商人相同的待遇。
对于李烨的提议，达达利亚还想要稍微争取一下，希望通过「万民日报」稍微美化一下愚人众。
倒不是他在乎愚人众的口碑，纯粹是带着任务来的。
可惜他的提议刚说出口，就被李烨毫不留情面的怼回去了。
李烨说：“达达利亚公子，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好歹得稍微遮拦点。
那种不仅在街边公然拉客，还恨不得在报纸上刊登招嫖广告的行为还想立牌坊，怎么都得顾忌下别人的心理感受吧。
我也是有道德底线的。”
李烨说的很赤裸，说是指着鼻子骂也不为过。
不过达达利亚倒没有生气，只是苦笑着双手一摊，表达自己内心无奈的情绪。
应该是达达利亚也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他这样讲也只是奉命提一句。
事实上达达利亚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做过什么事情承担什么后果，这才是他的人生理念。
达达利亚说：“那就这样吧，关于工厂的筹备，回头我会叫相关人员先去七星八门那边报备。
李老板最好提前跟七星八门说清楚，倘若那边没有意见的话，便会跟李老板进行对接。
关于材料、机器之类的，还得需要璃月这边自己准备。”
李烨点头说：“没有问题，七星八门那边我会搞定的。
等你报备结束后，直接把相关人员带去归离原即可。
目前玉衡星也在归离原负责统筹工作，她会安排好的。”
达达利亚见事情敲定了，正准备起身告辞，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李老板，还有一件事我有些搞不明白。
百无禁忌箓是岩王帝君制造而成，相信璃月仙家们应该也可以制造，既然如此那何必跟我们合作呢？”
达达利亚的意思是，百无禁忌箓是你们璃月本土产物，估计大多数仙家都会制造，哪怕他们不会，旁边的钟离也肯定会。
既然这样何必舍近求远？
“达达利亚公子，我想这个原因很容易解释。”李烨笑了看向旁边的钟离说：“钟离先生，你觉得呢？”
钟离放下茶盏，语气淡然的说：“从普遍理论而言，仙家只有寥寥几位。
但拥有神之眼，拥有元素之力的璃月居民们却数以千计，且一代又一代传承不止，李老板需要的是凡人也能掌握的制造工艺。”
李烨打了一个响指说：“没错，我需要的是普通人也能掌握的技术。
不仅是百无禁忌箓，包括仙家法宝，仙家法术，我希望它们可以像炼金术，占星术，甚至是丹枫的科技那样，能被普通人所掌握。
璃月要把仙家拉下神坛，并不是要否定所有的仙人，而是要让凡人也能有机会成为‘仙人’。
等到那时候，才彻底没有仙凡之别。
届时仙家也不会再被推崇，而被推崇的只有岩王帝君，留云借风真君、削月筑阳真君等等具体到个人。
他们仍然会永远的被璃月人铭记于心，并且至于最崇高的敬意。
但不是因为仙家的身份，而是他们曾经为璃月付出的种种。”
听到李烨的这番话，达达利亚备受震撼，甚至想给李烨伸一根大拇指。
我承认，轮狂还是你李老板比较强。
达达利亚带着质疑的语气说：“李老板不担心，仙家们对这种情况有所抵触？”
李烨摇摇头说：“达达利亚公子，看来你似乎对璃月的仙家们有所误解。
璃月仙家是从璃月建立之初便追随岩王帝君，如今有六千余年。
或许他们已经跟不上璃月时代的变化，或许他们的观念区域守旧，但我想有一点是不会变的。
那就是仙家们始终渴望着，璃月的凡夫俗子们能够在成长的道路不断前行。
正如那些已经年迈的父母们，纵使因为年代的隔阂，对子女的许多行为不理解，甚至是不接受，但子女们的健康与发展，永远占据着父母们内心最重要的位置。
我不知道达达利亚公子是否能够理解，但这就是璃月六千年来不曾改变的传承。”
对这番言辞达达利亚没有反驳，但这并意味着他认同李烨的想法：“我能理解李老板的计划，但是不知道李老板有没有想过，能掌握仙法的毕竟是少数。
等这少数群体掌握璃月仙法之后，会不会非但没有把仙家拉下神坛，反而让这种仙凡之别更加严重？”
第十九章 李烨的觉悟
达达利亚的质疑，可以说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现在仙家寥寥十数人，愿意离开绝云间的仙家更少。
所以大多数情况下，仙家对凡人的影响并不大。
除非是闹出连璃月七星都无比棘手的难题，否则这些仙家们几十年都不见得露面一两次。
如果有部分凡人也像申鹤那样，掌握了高深莫测的仙法，那么这些从世俗中来的人，会不会成为璃月的天龙人？
像这样的问题，哪怕是凝光、刻晴，甚至是甘雨都担心过。
李烨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酝酿了片刻才表情郑重的回答说：“对于达达利亚公子的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甚至做过多次的推测和演算。”
达达利亚：“结果？”
“结果是...我也不知道。”李烨又紧跟着解释说：“人的欲望往往是随着掌握的力量不断增加的，并且很难得到满足。
有些人开始时，每个月收入有三千摩拉就很满足了。
但他真的每个月收入三千摩拉时，可能又希望收入五千，一万。
同样有些人随着掌握的仙法越发强大，对地位的渴望或许也就越强，希望在自己和凡人之间画一条线，然后高高在上的俯览众生。
听到这里，有没有觉得耳熟？
权力也是一种力量，想想看那些官阀、学阀、寡头，何尝不是这样？
人能够克制内心欲望的，终于是寥寥无几。
但我觉得不能因噎废食，所以...我的计划是，他们如果克制不了，那么就让我来帮他们克制。”
李烨说到最后的时候，平淡的语气中竟透露出森森杀意。
哪怕是游走于生死之间的达达利亚和荧，背后的汗毛也是根根竖起，一股寒意从尾巴骨直冲天灵感。
“从普遍理论而言是这样的，他们不想体面，那就帮他们体面。”
直到这一刻，钟离终于彻底放心的把璃月交到李烨的手里。
在此之前，李烨的优秀自不用说，有灵活的道德底线。
至于个人魅力、组织能力、责任心、进取心...
这些作为领导者需要的素养，李烨也一应俱全。
唯一让钟离担心的，是担心李烨不够狠。
是的，不够狠。
李烨的起dian太低又太过聪明，于是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总会想方设法的找到对最有利的解决方式。
当初处理茂廉的问题，李烨的做法可以说既达到了惩戒的目的，又收获了口碑，并且还保护了受害者。
一切都那么完美，唯一不太完美的，是对茂廉等人的惩罚太轻。
从结果上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妥协呢？
李烨说人掌握的力量越强越难克制欲望，但他本人却随着身份、地位、财富、声望的不断提升始终恪守本心，未曾动摇半步。
这是好事，也又未必全是好事。
钟离担心李烨没有被力量动摇本心，同时又无法合理掌握，并使用这份恐怖的力量。
继续用他那完美中带着几分妥协的方法，去解决未来可能遇到的各种难题。
不过现在钟离知道，这份担忧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