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英斯
不假他人之手，仅仅是自己摸自己，难道有哪里不对吗...
面对金发少女一脸不解的纯真反应，里维莉亚心下亦不由产生困惑。
"莫非，妳真的没有自觉..."如质问做错事小孩的家长，她上前数步，紧盯艾丝金色眼楮。
"既然如此，为什么妳刚才要咬住毛巾？"
艾丝低头瞧向手里纯白毛巾上残留的牙印，诚实回覆：
"担心声音吵到大家睡觉。"
"..."这出乎意料的答案，令里维莉亚愣在当场。
短暂停顿后，她接着追问：
"那么，妳呼唤奇欧斯名字的理由是？"
听见占据脑海的人名，先前遭打断的热意再次涌上心头，艾丝双颊浮现一抹红晕。
少女水面下修长双腿并拢，如弓曲起折角，双手环搂住小腿。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他了..."她缩着身子，将下巴靠在膝盖上，小声呢喃。
似乎，吐露对一名异性的思念，反而更让她感到羞涩。
"然后，心脏和小腹变得好烫，舌头也很干燥。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呐，里维莉亚，我是不是...很奇怪？"
怔怔望着宛若情窦初开少女，对自身变故既按耐不住渴望，又不知所措的艾丝。
里维莉亚心中那股兴师问罪的气势倏地消弭无踪。
"唉，情况我算是明白了..."
她手扶额头，指尖轻轻揉着因方才绷紧，现在仍有些僵硬的眉宇。
也就是说，艾丝根本不清楚她那番举动所代表的意涵，纯粹是因为想念一个人，导致她发育日渐成熟的身体，遵循本能对自己施与安慰。
究竟是人类本就早熟，抑或是有外在因素影响的缘故呢...
(提醒她很多次，不要总吃炸薯球那种垃圾食物了。)
阿蜜德也说过，经常食用油炸食品容易造成早熟的现象，如今看来恐怕是真的。
当然，里维莉亚自己其实清楚，一味把责任推给小吃摊贩只是迁怒而已。
艾丝到这年龄，在特定领域的常识却比同龄人要少很多，以至于被自己撞见都不曾表现出羞耻心，归根究柢，还是自己教育方针的疏失。
"不是奇怪，严格说起来，自自、自...咳咳！"
词汇到嘴边，本质仍是冰清玉洁妙龄(以精灵年纪算)女性的里维莉亚脸微微一红，尝试几次始终无法顺利说出口，连忙握拳在嘴边轻咳几声，带过一时的尴尬。
"妳做的那种事情，包括身体的种种异样，大概...全部属于自然的本能。"
"？"
艾丝歪了歪头，苦恼地问：
"那种事情？碰身体...洗澡？"
"呃，稍微有点不同，并不是指洗澡..."
眼看金发少女眼神接着表达出「有什么不同」之疑问，解释能力受耻感约束的精灵女子登时无比头疼。
她对两性之事亦仅有浅薄的理论知识，至今依然没有任何实践经验。
等于熟练度为零的Lv.1冒险者...不对，应该用没有领受恩惠的外人来比喻更为恰当。
哪有教导别人的资格呢？
仔细想想，艾丝这孩子知行合一的程度，说不定早已超越她了。
毕竟对象是那位下手快狠准，把洛基眷族当自家花园的赫斯缇雅眷族团长。
最近，连蕾菲亚的状态都有些不对劲...
(奇欧斯，你到底知不知道收敛？)
思索至此，里维莉亚心头莫名一阵火大。
她几度深呼吸，好不容易平复胸中奔腾的岩浆。
无论如何，不能放任艾丝思维误区就这么持续下去。
要是有一天，于其他女性团员在场的洗浴时段，艾丝思念之情再次发作，若无其事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自、自...渎行为，岂不是完蛋了？
真是的...
出于对孩子未来的担心，精灵王族无奈之下，只得重新振作精神。
拾起掉落在地的盥洗用具，取过一只空澡盆注入冷热水，用长柄杓洒了些冷泉到地炉石块上，使帐内蒸气更浓几分。
做完这些，她故作镇定开口：
"艾丝，我们谈谈吧。"
"...嗯。"
见里维莉亚态度异常严肃，艾丝蓦地有种犯错遭家长训斥的心虚，当即点了点头。
滋滋...
大量蒸散的水气，模糊了视界。
在白雾掩护下，里维莉亚解开斗篷别扣，褪去身上法袍、绑腿、长靴，挽起柔顺不含一丝分岔的秀发，迈入澡盆。
哗啦...
背对艾丝，精灵女子双手舀起温水，淋在肩颈处。
"妳刚刚触...触碰自己身体的时候，脑袋里想的人是奇欧斯，没错吧？"
"嗯。"
"当时，浮现在妳脑海中的画面，可以描述一下吗？"
"唔..."艾丝沉吟片刻。
"我和奇欧斯弱点相贴，发出黏呼呼、咕啾咕啾的声音，虽然身体还是很热，却没有现在这种少了什么的空虚。紧密连结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彻底融合. .."
"等等！！？"
面红耳赤的里维莉亚匆忙打断。
明明没有任何经验，想像情景居然可以这么具体的吗...
第六百一十九章?原来是你教坏了艾丝
"咳，总而言之..."
驱散脑海里伴随艾丝绘声绘影言语产生的糜烂情景，里维莉亚忍着把脸埋入水中的羞耻，以客观用词赋予明确的定义：
"妳是一边想像那种事情，情不自禁的开始触摸自己的身体，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尽可能还原情境带来的刺激，从而达到缓解身体热意的效果，是吗？"
刚从分装瓶压挤出沐浴乳，搓成大片白色泡沫捧在双手掌心的艾丝，立即认真思考起来。
呼...
轻吹一口气，大小不等的泡泡开始在帐内翩然起舞。
反射地炉焰芒的表面，闪烁彩虹色的流光，宛若一颗颗宝珠。
很快，皂泡破裂消逝。
"嗯..."
轻喃一声做出肯定回覆，艾丝面上随之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不过，为什么会知道？里维莉亚也做过？"
轰！
里维莉亚如遭雷殛。
切入角度刁钻的问题，堪比破城槌一记猛击，猛地突破她羞耻心承受上限。
"..."
入浴不到三分钟，精灵王族却仿佛在温泉里连续泡超过半个钟头似的，出现精神恍惚的现象。
过了好一会，紧急启动散热机制的大脑总算逐渐取回意识。
咚！咚！咚！
她转身连续三拳敲在艾丝脑袋上。
"才没做过呢！是妳这小女孩太早熟了。"
"呜..."
"有些事不必亲身经历，靠著书籍里的知识以及经验者的口头转述，多少也能知晓一二。"
说完，里维莉亚心头莫名浮现一股哀伤之情。
虽然用阐述正论的口吻，理所当然的予以反驳。
但身为一名比起身后十五岁少女年长许多，本该在各领域表现余裕成熟的女性，竟然被逼到不得不讲出这种话。
简直太尴尬了...
"喔。"金发少女委屈的捂着头，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什么。
然而，自七岁以来无数次遭受里维莉亚教训的惨痛记忆，让她不敢继续深究细节。
"我想告诉妳的是..."强行将话题转回正轨，里维莉亚结合先前的铺垫，进行总结道：
"那种抚慰自己的行为，实际上和夫妻间为生育而进行的活动，可以说是同等的私密。就算妳真的忍...忍不住，也要慎选地点。假如有一天妳真要和喜欢的人做想像中的事情，难道会在我、蒂奥娜或者蕾菲亚面前做吗？"
闻言，艾丝不由想起，第一次在城墙和奇欧斯比试的时候，蕾菲亚於较量结果尘埃落定时现身试图介入，最后遭奇欧斯捆绑带走，以旁观者身分见证整个过程。
即便如今再回头审视此事，她并未感到内心有明显的抗拒。
前提是，对方是自己熟识的女性，且仅仅是观众，不会亲自参与进来。
不然她确实没法接受。
尤其最后一项，那场景光是稍加想像，就觉得很不舒服。
顺着这一思路，思索片刻后。
"或许...要视情况？"
艾丝的答案，令里维莉亚骤然瞪大眼睛。
"妳...咳咳咳！刚说什...咳咳！"
过于巨大的震撼，导致她此前还算平稳的呼吸一下子乱了调，不仅没能顺利把剩下话语道出口，还险些晕厥过去。
与精灵女子因剧烈咳嗽而泛起红晕双颊相对的，是她泛白的嘴唇。
她一手按住发疼的胸口。
那是源自物理、心理双重层面的痛楚。
自己耗费多年光阴，哪怕毫无抚育教导小孩的知识，仍借着自行摸索，含辛茹苦将艾丝从加入眷族初期那个态度嚣张无礼的野孩子，培养成现在的模样。
期间，她牺牲多少私人休闲时间，翻阅相关书籍学习，甚至不顾面子虚心请教结婚成家友人的宝贵经验。
虽说过程有烦恼也有快乐，可她一直认为，艾丝在不断朝着好的方向转变。
如今...
完了。
里维莉亚没想到，艾丝认知偏误的程度，居然远远超过原先预期...
这孩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危险的想法？
相较之下，早熟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自己的教育方式，究竟在哪个环节出错了？
里维莉亚气恼咬着唇办，暗暗下定决心，绝对要找到问题核心，一劳永逸将其解决。
"艾丝，妳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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