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英斯
刷！
从座位上起身，青年伸手一把推开舱门。
"阁下！ ？ "
见效忠对象连降落伞都不装备，却俨然一副即将跳机的模样，机舱内的彭布罗克家族护卫和前座驾驶员皆是吓了一跳。
"我们还没抵达降落点... "
位于他们下方的山脚，距此至少达千米以上，只要不会飞，哪怕是再强壮的肉体都会摔成一地肉沫。
"放心，我不会无聊到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
青年淡淡回覆，剑指划出「气」之符文，接着一把将其捏碎。
虽说不久前他成功说服了星伽巫女，然而，为了进一步让星伽神社排除自己窃取绯金的嫌疑，很快白雪就会带着她们赶来附近观战。
星伽神社在市区建造的分社同样拥有轻型直升机等载具，只不过当初下山时为了避免暴露星伽本社的位置而没有使用，如今只是从鲹泽移动到岩木山，巫女们大可毋须顾忌什么。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非常充裕...
何况，即使这座直升机上的人员都称得上可信赖，奇欧斯依然不希望他们知晓太多隐密。
"回去增派人手接我的学生上山..."迎着凛风靠近舱门，青年对驾驶员下达新的命令。
"他们也需要观摩这场战斗，了解超能力者真正的战斗方式。"
留下这句话，他纵身跃出直升机。
飕飕飕...
萦绕身周的气流抵消多余重力，随奇欧斯意识操控，牵引他向眼前的白霭山峰飞去。
明明只是穿着防弹材质的订制西装，却像是安装了滑翔翼、飞鼠服般，动作流畅轻盈的滑翔。
这番不可思议的情景，看得机上护卫嘴角微微一抽。
原来，彭布罗克伯爵真的会飞啊...
…
"拿去！"
减速降落至岩木山顶的奇欧斯，还没来得及回头确认载自己前来的直升机是否走远，便见一块经简单切割过的深红金属块，伴随着女孩的话语迎面抛来。
"不用特地去看，他们已经离开了。"
接住孙扔来的绯金，左手背纹章顿时传来一阵热意。
下一秒，这块高纯度绯金原石就被他收入纹章空间，从世间抹去一切痕迹。
"喔？居然能让我感应不到..."绯绯神意志附体的女孩睁大双目，惊叹于青年的藏匿技巧。
"难怪你有信心不会被星伽巫女发现，看来果然不是在说大话啊。"
"小小的把戏而已。"
无意解释纹章空间的奇欧斯，微笑着将此事带过。
"算了，我也没兴趣多问，只要你好好利用我的身体..."浑然不介意这种与自身喜好无关的小插曲，绯绯神顺势转换话题到她的期望上，说到一半，还有些妩媚的舔了舔嘴角。
"当然，如果能让我体会到战斗和厮杀的美妙气息就更棒了。"
对此，奇欧斯姿态轻松的耸耸肩。
"放心，迟早会满足妳的。"
听见他淡然自信的保证，孙愉快的笑了。
"那么，我也履行自己的约定了..."
锵！
穿着深红色调运动鞋的小脚，踢起插在一旁的偃月刀。
撬起少许碎石的金红色长柄刀飞舞旋转于空中，最终准确落入女孩摊向天空的掌心。
孙单手持长刀，刀锋直指面前男子的心脏，绯色眼中仿佛燃烧嗜战的炽焰。
"你也要拿出诚意，燃烧生命和我痛快的打上几场喔，我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闻言，青年很干脆的点头，右手向外一伸。
"如妳所愿。"
蓝灰色十字长剑自虚空显现，被他握在手中。
宛如回应对方举动般，横断面带着幽蓝色泽的长剑迎上偃月刀，令双方刀剑交架在一处。
两柄兵刃，在日曜金辉照耀下，闪烁璀璨光彩...
"我落败的话，包括生命和绯金在内都任妳处置，相反的..."
"要是我输了，就跟你约会一次！"青年话未说完，绯绯神便接过他的话头：
"循环往复，直至你死亡，抑或我沦陷..."
""契约成立！ ""
两人同时喊道，随即...
仿佛能听见彼此内心昂扬的战鼓声，早已蓄势的肌肉骤然发力，同时朝对方挥出兵刃。
锵！锵！锵...
火花迸溅，幽蓝电光与金红长虹交错互击，炸开一阵令人眼花撩乱的刃影。
甚至容不得人眨半下眼的交手速度，但凡稍有不慎就要直接决出胜负。
直到有一方率先退却...
"啧！"
伴随一阵颇感吃力的咋舌声，孙远比奇欧斯瘦小的身子倒跃而出。
目光依然牢牢盯住眼前青年，她却似是背后长着眼睛一样，单脚一踩就轻松停在一块不规则状岩石上方，一瞬间便取得平衡。
"这种力量..."
感受着虎口和手臂的震麻，内心暗暗评估对手的力量水平，女孩甩了甩手缓解不适后，面上并未因此染上阴霾，反而是笑了出来。
"哈哈哈！简直快要比得上我另一具身体了，你真的是人类吗？"
趁此空档，奇欧斯并指成刀于虚空中绘出似领巾交叉的符文，接着在泛黄光芒外围划上一圈，最后从中斩过。
"货真价实..."
握碎转成石墨色的符文，奇欧斯如古代骑士般，双手竖起染上相同色泽的长剑在面前。
下一刻，他前步重重踏过地面，整个人化作疾影冲向前。
一剑斩落！
第三百三十九章?与神共舞于山巅
浸染负能量与诅咒而变质的「地」之符文，失去往昔承载万物的厚重朴素光辉，转为更加深沉狠戾的魔法。
「重力操纵」
重约三千克的长剑，在高举的刹那间仿佛不再受地心引力束缚，顿时变得无比轻盈，随即在奇欧斯施力斩落时，又反过来将挥剑轨迹上的重力加至原先的五倍。
速度重量同时达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合金长剑锁定立于岩块上的女孩，如炮击般急坠直下。
目睹剑刃劈开大气，水分子受压形成的喷射气流沿着横断面分岔之景，孙瞳孔急遽收缩，立时抛弃硬接的想法，紧急向后跳开。
突破音障的一剑堪堪划过女孩稍慢半分的发尾，失去目标的攻击落在其身下曾经的立足点上。
轰！
质地不均匀的岩石在狂暴的力道下，暴碎成大小不一的碎块。
如一枚破片手雷炸开，然而去向却是片面的，成百上千弹片忽视了奇欧斯，径自袭向跃空的孙。
当当当当...
女孩纤瘦的双臂挥舞着金红偃月刀如风扇旋转着，在身前组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屏障，弹开所有覆盖她身躯的碎石。
"哈哈哈！把超能力结合到剑术中，居然有这种效果！"
女孩开怀大笑着，丝毫不像一名遭到弹雨袭击的狼狈之人。
她的眼力精准捕捉到每一粒碎石的飞行轨迹，甚至能在防守之余，用刀杆抽回几块尖锐的石片，反过来朝青年射去。
与此同时，脚尖在落地处一点，压低身子的绯绯神如飞矢弹出弓弦，飞扑向前。
叮叮叮...
奇欧斯刚挥剑挡下飞石，便见到女孩的身影在视野中迅速放大...
不知何种材质打造的锋利长刀，远在青年长剑能够到的距离外，划出一道金色弧线，直朝他左肩劈来。
双手握住剑柄，青年举刃封挡在肩颈上方，尖锋直指对手胸膛，呈左公牛剑势。
奇欧斯的本意是利用剑身挡下这一击，任由偃月刀顺着光滑的横断面滑过身侧，接着一记直刺贯穿来人胸口。
届时，身处空中的孙无处借力，只能顺着贯性迎上他的剑。
但是，放诸常人皆准的准则，在绯绯神身上未必行的通...
"太天真了，男孩！"
听见她喊声的瞬息之间，突进中的女孩整个人连同偃月刀居然齐齐顺时针转了近一百八十度，转朝奇欧斯右臂扫出。
刀刃临身之间，仅有不足眨眼的时间，以青年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即时变招守住身体另一侧。
无奈之下，他唯有后撤一步，换取调整余地。
锵！
纵然引剑回援的动作已经尽可能抛开多余动作，最后亦不过来得及用十字护手贴身接下对手的长刀，曲型的刀刃顺势前探，擦过青年的右臂。
噗！
能抵挡子弹冲击的西装，面对切割的防护明显差了不少，虽然避免了锋刃深入肌腱，依然无力阻止他肌肤遭划开。
红艳艳的鲜血渗出，沾湿一截西服袖子。
但这还不是结束...
力量上输给奇欧斯的孙，完全没有和他正面抗衡的意图，利用兵器长度的优势抢占先手，夹杂着大量的变招挥出一刀又一刀。
不过，经过猝不及防的一次受伤后，青年很快转为守势，利用转侧身出剑减少自己暴露出的可攻击范围、缩短回防时间，接下后续的连环劈砍。
同时，他也看明白了...
绯绯神之所以能大幅度改变出招轨迹，甚至不是靠手部转动达成这一切，全靠她身后多出的那条尾巴。
两人战斗的战场周遭，存在无数不规则的岩石。
孙不仅仅是透过尾巴保持身体平衡，更进一步借着其看似柔软却出奇灵活有力的特性，拍打岩块，造成自身的运动变向。
若是以普通人对战的常识，只须观察对手四肢就够了。而面对孙，还要额外提防她隐于身后的尾巴动向。
尽管事前就知道这名女孩能利用尾巴辅助战斗，可冷冰冰的资料终究难以说明其棘手程度，直到亲身体会的当下，才明白这究竟有多么不容易适应...
几乎是推翻了他过去全部对人战斗经验所习惯的对敌方式。
"怎么，奇欧斯？"
凭借高速连击和变化性压制着对手的绯绯神，在逼得眼前男子节节败退的同时，还不忘出言挑衅道：
"这种程度的战斗，想征服我还差得远啊！"
奇欧斯并未浪费气力回话，始终专心在自身的防守上。
岩木山顶上，可供两人移动的空间并不多，很快他就被迫退至山巅边缘。
这时...
青年身上符文武装剩余的所有重力一次性施展出来，使他挥出的剑凭添万钧之力。
如果可以的话，青年倒是想把数倍重力直接施加在灵活的对手身上，可惜他对符文魔法的掌控尚未达到那样的水准，对附加目标效果随距离递减的程度太过严重，持续时间同样大打折扣。
因此，留给他的选择所剩无几...
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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