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罪司教开始当反派 第344章

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第十五岁的时候,艾丝黛儿的母亲也躺在了病床上,似乎是照料艾丝黛儿的父亲传染上的肺结核。

等到洛墨抵达时她基本都不太能起床,需要长时间的卧床休息了,但这位母亲倒是也发现这是具有传播性的病症,因此不允许两个女儿照顾自己,生怕把自己的病给传染过去。

“明明是魔法世界,可惜疾病依旧是这个时代的人,最大的寿命问题啊....”

洛墨站在那女人的床前,有些小小的遗憾,以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

尽管才只是中年,但女人的样子看起来却已是命不久矣,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

没有办法,这个世界的魔法无法治愈病症,医学的发展却又有限。

在原本的世界,艾丝黛儿的母亲就是这年死去,现在看来似乎依旧将在这既定的时间死去。

“对不起呐....以后两个孩子,得让你多费心了,艾丝黛儿虽然已经是大人,更是魔女了,可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

女人在其搀扶下坐起身,看着门外会客厅上,挨着坐在一起的两名少女,显得十分放心不下。

尽管洛墨并不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但依旧点头应允:

“没事的,她们肯定可以健康成长。”

“.....”女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凝视着他好一会儿,随后才咳了几声,缓缓说道:“卡洛斯先生....你真的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人呢。”

“怎么说?我不是很普通吗?”

“你和十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简直没有任何的变化。”

“啊~这个嘛,我这人天生不显老。”

“真的只是这样吗?总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你。”见她如此确信自己的感觉,洛墨也干脆地摊手道:

“好吧,实话不怕告诉你,我是穿越时间的旅人。”

“是这样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进行时间旅行吗?这个嘛....算是守约的表现吧。”

“不愿意说具体的吗?那么,你到底是什么时代的人?”

“嗯....从现在开始算,大概就是四年后吧?”洛墨想了想,还是给出了个确切的答案。

尽管这话听起来叫人难以置信,但是女人的心里只出现了难言的释怀感。

“那个时候的艾丝黛儿和瑟琳娜在做什么?和现在一样要好吗?”

“放心吧,两个人都过的很好,而且你看那两个孩子,从小到大有吵过架吗?”

“确实....那两个孩子,简直真正的姐妹,甚至就和从未分开的双胞胎似的....虽然长得并不像就是了,呵呵。”

女人看着外面,时不时以担忧的视线看过来的两名少女,不禁欣慰的眯起眼睛露出微笑:

“她们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充满希望的。”

“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你呢?”

“也是。”

“会是幸福吗?”

“谁?”

“当然是你们三人。”

“这个自然。”

“....嗯,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随后才面带笑容的点头。

可是她却没法忘记,时至今日依旧清晰的记得.....

或者说正是将死的走马灯,令她回想起令自己记忆深刻的事情,也就是在瑟琳娜八岁那年他离开时,瑟琳娜所提出的问题。

他虽面带微笑肯定的点头,表示自己和瑟琳娜一样幸福,可声调中却透着阴暗。

但就算是这样,女人依旧认为洛墨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人,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便逐渐合上双眼缓缓睡去。

.......................

第二天,本应在半个月后死去的女人,在夜里提前死亡了。

并不是洛墨做了什么手脚,单纯是她自己放松下来了,不再担心两个孩子的事情,想要追随先走一步的丈夫,令紧绷着的弦松弛下来。

尽管是提前死亡,不过却也走的十分安详。

洛墨作为这个家的半个长辈,第一次主持起葬礼,但却因过去也多出参加葬礼,甚至还多次作为发言人,而熟练的操办了一切。

在完成一系列流程,下葬完毕后他便领着两名一言不发的少女,重新回到她们的家里。

只是看着挨在一起,满脸阴郁的两名少女,他却多少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节哀顺变的话,过去他就说过很多遍了,但基本都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

比如现在....就是先前拍着两人的背说了,两人此刻依旧以悲痛地眼神望着地板,面无表情地在那发着呆。

这个时候果然应该再说些什么?不,还是别说的好....他瞥了两眼对面少女,在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了双手抱胸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闭目养神倒也不是因为他无情,就算是熟悉的人死了也无动于衷,单纯是他见过太多的死亡,实在没那么多情感对司空见惯的死亡去悲伤。

对于熟悉的人死了,唯有:又有一个认识的人死了啊....这种程度的感慨。

三人也就这样,从傍晚坐到了深夜,他们的肚子也都开始,集体对他们发起了抗议。

“....我差不多该去做饭了,艾丝黛儿和叔叔要吃什么?”瑟琳娜摸了摸肚子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的两人。

“我没胃口。”依旧没能抬起头的艾丝黛儿,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沙哑。

“我都行。”洛墨依旧没睁开眼睛。

“多少也得吃一点啊,艾丝黛儿.....”瑟琳娜担忧的看着自己从小一起的玩伴,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露出懊恼的神色:“忘记了....这两天都没买菜,只能做面包了,不过做面包的话,可能会比较花时间你们得稍微等一等.....”

“面包的话,我有储备的,你要吃那种?”

面对不过是在强打精神的瑟琳娜,洛墨随手没入空无一物的空间,从中掏出了一大堆面包,就这么摆在餐桌上。

可就算食物都摆在了面前,两名肚子都饿到咕咕叫的少女,却都没有一个动作。

这一幕看的洛墨一阵摇头,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无奈的笑着劝道:

“你们两个到底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伤心归伤心,但饭还是该吃的吧?”

“....为什么,叔叔能那么无所谓?叔叔和爸爸妈妈的关系明明也很好吧?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在哭的时候,只有叔叔,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

瑟琳娜带着难掩的不满,看向现在还十分自然的在吃面包的他,艾丝黛儿同样抬起头,像希望得到解释似的紧盯着他。

“别随便迁怒到我身上啊,你们两个。”洛墨停下东西的动作,用力握紧手里的面包,深深地低下头,装出悲伤的语气:

“....现在这个家只有我一个大人,如果连我都和你们一样在那哭泣的话,谁来撑起这个家?你们可以悲伤,但是我不行啊!我也很难过,我也很伤心,但如果连我都哭了,谁来照顾你们?”

“....对不起.....”

两名少女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愧疚的低下头。

洛墨却只是说着没事,就来到了她们坐下,张开左右手揽住两人的肩膀。

两名少女也没有任何抗拒,令他此刻很有些左拥右抱的样子。

可惜这两个都是他看大的孩子,因此洛墨倒是莫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被这样揽住肩膀安抚的两名少女,倒像是摔了一跤后本来没哭的孩子,看到自己家长、找到了依靠似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溢出,趴在他的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将成为个不眠之夜。

预定应该今夜要走的他,没办法在这种情况离开,只能静静地等待她们平静下来,这次也被迫多待了几天。

就这样,时间继续一点点....飞速推进着。

洛墨看着瑟琳娜与艾丝黛儿,以夸张的速度成长,莫名的都有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

同时在这飞逝的时光之中,命运的强制力却是毋庸置疑的,曾经被瑟琳娜杀死的人,一个个在他们过去的死亡时间里死去。

但那些毕竟不是他关注的重点,他自然也就没在意,只是在他们死亡时去确认了一下。

而最受强制力影响的瑟琳娜,反倒是在他的干涉下,根据他的大体意愿成长。

所谓的命运被扼住了咽喉,在时间抵达现代时,彻底宣布败北。

因为时间抵达现代之时,两个世界的重叠影响,自然也走到了尽头,失去了原本那份强制力,接下来的一切都将成为未知的新开始。

而洛墨也从那漫长的作业里解脱,拖着疲惫的身体重新返回艾丝黛儿的家。

.......................

曾经艾丝黛儿的家,可谓简朴到叫小偷来了,都会感到无从下手,甚至怀疑自己进了贫民窟。

不过这一回他在外面,就能看到门口的附近,堆放着为数不少的盆栽。

五颜六色花朵在其中争相斗艳,一看就是被精心照料的结果,微风拂面之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迷人花香。

“真的完全不一样了呢....不,和另一个方面的记忆力倒是大差不差了?”

上次抵达这里,应该算是半年前的事情,而如果是半年前那么差距倒不是很大。

亲眼见证,这一番努力下来的成果,他心里多少也是有些紧张,同时就这样带着期待的就打算去敲,现在已经是艾丝黛儿与瑟琳娜两人共同的家门。

不过....还没等他上手,他就听到了里面传出了伊蕾娜与艾丝黛儿争吵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艾丝黛儿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呀?我不是被你委托的吗?”

“什么委托?”

“你忘记了??就是瑟琳娜的委托啊!”

“瑟琳娜的委托?瑟琳娜发了什么委托吗?”

“不是瑟琳娜发了什么委托!委托的内容就是瑟琳娜啊!”

“你都在胡说什么?就算入室盗窃被抓借口,也找个像样的吧??”

.............

听着内部的争吵声,洛墨单手扶额地,一时间都不想再进去了。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在因果的调序上,他选择了保留伊蕾娜上个世界的记忆,却并没有保留艾丝黛儿的记忆。

因为被改写的过去,抵达现在时就等于改变了这个世界,这个新的世界里所有居民的记忆,也是按照被改变的来覆写。

不过瑟琳娜本身也只是个普通人,影响再怎么大也不广,所以说被修正的地方,其实不过是她个人周围之人的记忆,还有一些事物的变化。

而且大多数情况发展,都在命运的作用下相差无几,他个人单纯是为了避免艾丝黛儿对瑟琳娜有不好的回忆,所以才没有去干涉艾丝黛儿的因果。

但为了避免没有二丁目杀人魔,伊蕾娜跑到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洛墨选择维持她的因果,令她没被世界覆写影响,清楚的记得上在这个国家发生过的一切。

“这个时候,或许装聋作哑会比较好吧?”尽管是真很想这样做,但如果真这样做了,伊蕾娜估计会和他发飙。

没办法,他只能在两人吵的正激烈时,敲了敲房门。

“你给我在这站着不要动!”艾丝黛儿对伊蕾娜呵斥了一声,就快步朝着大门走了过来。

摇晃着齐肩紫发打开门的少女,在看到洛墨时满脸的怒容,转瞬变成了亲切友善的笑意,抓着他的手就把他往室内拉:

“——叔叔!你终于回来了啊~快进来吧!”

这一幕让伫立在原地上的伊蕾娜看到,困惑的大幅度歪着脑袋,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艾丝黛儿明明刚刚才对自己生气,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对洛墨如此友善。

最关键的还是,这明显比她印象里的更加没有距离感。

.......................

面对如猫咪似的,歪着脑袋观察着自己的伊蕾娜,洛墨一时间——倒是觉得意外的相当有趣,因此他决定暂时不理伊蕾娜,让她再懵逼一会儿。

转头就将双手按在艾丝黛儿的肩上,望着她不解的琥珀色双瞳,颇为感慨的拍了拍,随即笑道:

“嗯,一会儿不见就长这么大了,来~给叔叔抱抱~”

“你、你在说什么啊?叔叔你这个人,真的是.....”艾丝黛儿有点被吓了一跳,但也没要真生气的感觉,甚至还有点脸红地悄悄地看了一眼边上的伊蕾娜,说出让伊蕾娜脑袋都宕机的话来:

“还有奇怪的人在啊!”

“奇怪的人....我吗?”伊蕾娜有点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明明过去,还是她和艾丝黛儿关系更好一些,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什么联合恶作剧?但艾丝黛儿先前看起来,也不像有心情进行恶作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