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罪司教开始当反派 第13章

作者:少年先疯队队长

才加大魔力的输出与洛墨抗衡的拉姆,在发现那始终低着头用帽兜遮住上脸的人影,抬起头时眼中难以忽视的异彩,心头的那股憎恶转眼消失不见,脑海变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任何事。

而洛墨听到她所道出的姓名,同样如遭雷击般呆住了,因为....知道他那个废弃不用名字的人,除了潘多拉就培提其乌斯以及鬼族的人。

两股呼啸着狂风不知不觉平息了下来,尘封已久的记忆几乎在同一时间,涌上了两人的心头。

那是历经岁月的蹉跎却依旧难以忘却,对二人来说幼年时代所留下的记忆....人生中仅有的温柔回忆。

..................

“你....你难道是....卡洛斯吗?”

拉姆颤抖着嘴唇放下了手,眼神略带迷茫,死死地盯着洛墨那被阴影笼罩的脸。

多年前双方应该都有想象过感动的重逢,可现在....洛墨却只是叹着气下意识将帽兜拉低遮挡自己的脸。

“....早知道直接跑掉说不定会更方便。”

洛墨呓语般的低喃,还有他明显不想和自己相认的态度,让拉姆心里莫名的一紧。

在从仇恨中挣脱的当下,拉姆也注意到他衣服上的破损,肯定了他就是先前鬼化的同族——自己一度寻找本应死去的人。

可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眼里寄宿着十字光芒的鬼族。

想要再见的心情、喷涌而出的激动情绪,令她忍不住冲上前来抓住了洛墨的衣领,仰头注视着他重新黯淡下来的眼瞳:

“你就是卡洛斯!你肯定记得吧!拉姆和蕾姆....我们的事情!”

“太久的事情我可记不清楚,不过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你认错人了。”洛墨微微叹着气扯下了她抓着自己的手,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

“无论过去怎么样,现在我也不叫卡洛斯,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这样不会有任何好处。”

“好处....?拉姆为什么要好处?”

一时间没有脑袋还没转过来的拉姆,一脸茫然的搞不懂他究竟在说什么的,这令他不禁显得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没有好处,不就代表只剩下坏处吗?我是魔女教的人,简单说就是世界的毒瘤,人人得而诛之的凶徒,从正常角度来看你就应该先和我划清界限,而不是等着我来和你划清界限,你小时候脑袋还挺灵光的,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浅显易懂到小孩子也都懂,你怎么长大还变傻了?”

“趋利避害....你说的没有错,但就算趋利避害也得看对象吧!”拉姆将手按在胸口上,瞪着他严厉纠正。

“话虽如此,但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魔女教徒,可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人,所以你也把早就可以忘记的过去忘记掉就好,大家都已经长大不能抓着过去不放稍微成熟一点....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再....应该不会再见,那就永别。”

稍微犹豫着改变了说词,洛墨下意识想要拍一下拉姆的脑袋,却默默地收回了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轻轻耸肩便毫不犹豫转过身朝不远处的街道走去。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些,再度见到这曾被自己当成妹妹和女儿的孩子,他很想夸她变得可爱了,想看看她娇羞的样子,想再和她像以前悠悠彻夜长谈,想再看看她不甘心的样子,他相信那绝对会超级可爱的。

但所谓的人生就是在取舍间度过,所谓的成长就是让理性支配感性,而不是将身体交给内心的冲动。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办法为了一己私欲,为了一时的高兴而忘记了过后的恼恼,将仅有亲友推到世界的对立面。

但在狠下决心拒绝拉姆的同时,他的心里却也隐隐期待着,拉姆能说点什么让他们至少聊一会儿.....

尽管他有预感真的聊了一会儿,想完全斩断关系怕是会变得很难,自己拒绝对方却期待对方能留下自己,这想法本身就很奇怪。

可....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矛盾也是人的本性。

第二十七章 时间隔阂

看着那毫不犹豫离开的萧索背影,下意识想要挽留的拉姆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明明以前有着说不完的话,可现在却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与他沟通。

但她却终于明白了,他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避免自己也被当成魔女教的相关者。

这令她缓缓的垂下了脑袋,用力咬住打颤的嘴唇,不自觉便咬破了它,让鲜血的味道充斥舌尖。

在那身影即将消失在小巷之际,她深吸了一口气合上双眼再睁开,尽管不希望他进行无谋的复仇,却还是冲他喊道:

“——你就不想报仇吗!”

“....什么?”

洛墨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那个时候罗兹瓦尔差点杀了你,你就不想报仇吗?”

“这个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

“现在就有机会!拉姆可以装作不认识你!你来梅札斯领应聘当仆人!现在罗兹瓦尔的府邸正好还缺人!”

“我对当仆人没有兴趣....不过,如果换一种方式.....”

拉姆的提议让他想到了个不错的方案,下意识摸了下兜里的王..选徽章。

简单说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把徽章还给艾米莉亚顺势暂居艾米莉亚阵营,再利用艾米莉亚获取其它阵营的徽章,得到两个之后再把艾米莉亚的徽章骗走,这样绝对比单枪匹马更简单不少。

“近距离观察那号称王国最强法师的罗兹瓦尔,肯定找到最佳、最省力的解决方案吧!我们也会帮你的!”

“....你们吗?”

“拉姆....蕾姆一直很想你!”拉姆咬着嘴唇,追了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你不是最疼蕾姆的吗?你就不想再见见蕾姆?!别说忘记了!我才不会相信你!”

“....如果你不和蕾姆说我的身份,那么我可以考虑。”

想到长久以来未能见到的另一名少女,很期待她的成长的洛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犹豫好半晌还是松口了。

尽管明白自己不应该回去,可连心里却也同时为自己的放弃而松了一口气。

或许他还是不够理性,但绝对的理性这真是就是好的吗?他忍不住思考起这个问题。

..................

..................

待到拉姆在把洛墨带回她和艾米莉亚在王都住宅时,艾米莉亚似乎还在街上寻找徽章没回来,因此拉姆便让他在客厅自由活动。

等再出现时手里已经多了两个蒸红薯,尽可能面无表情地将红薯递给了他:

“这是拉姆的自信作,吃吧。”

“....为什么是命令的语气?而且蒸红薯不都一个味.....”

少女熟悉的强势让洛墨在怀念之余,心里多少也有点纳闷。

“你肯定饿了。”

“不,我不饿,而且和你的语气没关系吧。”

“拉姆说你饿了你就饿了,快点吃,这可是姐姐的命令。”

说话间拉姆直接就把红薯他的嘴里塞,让洛墨连忙夺过红薯并无奈的望着这不知为何,性格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变的少女,叹道:“你这是完全没有长大吗?”

“怎么样算长大?像你这样吗?”

尽管拉姆大体上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她的声音总觉得有些微微颤抖,大概此刻的内心依旧尚未平复。

目光也时不时扫过他的脸,明显有很多事情想问他的样子,也很在意他的变化似的,但明显对于他的变化也有很多不满之处。

为什么应该稍微叙旧一下的时候,自己又被责备了?洛墨心里很费解也忍不住问:

“我现在怎么了?难道我现在变丑了?”

“不,变帅了,看起来就像个小白脸似的,让人看着就火大。”

“....应该不会吧?”

拉姆没好气的话,让他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脸。

过去的他姑且不论,但现在也不知是不是系统在优化角的时候,顺便把他整体也给优化了一下,让他长得相当不错。

否则当初当流氓也不会被反过来让人骚扰,但由于经历过刻苦的锤炼,比起小白脸应该更偏向身形健壮的俊朗少年才是。

但他也没太在意这些,随口打岔道:“至少现在我比你高了。”

“拉姆说的你变了,不是指外在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那你又知道我的什么?”

“这种话,拉姆可不能当作没听见。”

依旧是想要和她们划清界限的话,令拉姆的眉头稍稍一皱,盯着洛墨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寒气,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

然而仔细观察洛墨却注意到,拉姆叠加放在裙摆上的双手,却不时地微微颤抖。

尽管拼命地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在脸上,但洛墨这摆明要沉默的应付过去的态度,却还是让她没有忍住“啪!”一声将双手拍在桌上,咬牙切齿道:

“....只是稍微长高了一点!你就真把自己当什么了?好不容易再见你一定要这个态度?你知道拉姆和蕾姆到底有多担心你吗!?”

“......”

“说啊!你不是很会说吗?现在怎么不说?!”

“....冷静一点,太不像你了。”

“那你倒也说说!怎么样像拉姆!你又知道拉姆什么?!”

“....抱歉,我也不知道。”

时隔八年被拉姆用饱含怒气的冷淡视线凝视,让洛墨在怀念之余声音也变低了许多,只是低下头带着疲惫摇了摇头。

室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夜风从窗户缝隙里吹入时发出的噪音。

洛墨的道歉让拉姆失去了声音,现场气氛也变得沉闷而凝重。

究其原因,其实单纯是双方现在没有办法掌控彼此间的距离感。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都八年没有见面了,如果没有隔阂、顾虑的出现那才让人意外。

尽管那九年他们的关系完全比家人还亲近,可八年前他们也都还小,时间让彼此都变了个样。

现在这么久没有见就算情感依旧残存,但马上就可以恢复当初两小无猜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的简单。

毕竟即便相信自己的情感没变,也得担心对方的想法究竟怎么样,这便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探知了。

洛墨单手托腮地透过窗户,眺望街道上的万家灯火,但没有一会儿他的视线,却又落在了镜中伫立在身旁,神情复杂的观察着他的少女身上。

第二十八章 真的什么都可以?

就和洛墨从长大了一样,拉姆也从幼女变成了少女,亭亭玉立的出落的十分清雅秀丽,多少能找到过去的影子,但改变的地方却更大,多了不少过去没有的魅力。

就算明白无论是这些年做过的事情,还是将要做的事情,都不适合与别人表现的过于紧密,那样对别人不会有好处。

可人之所以是人,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人没有办法完全顺从理性,这也是他为何会接受拉姆的提议跟着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

因此他望着窗户倒影里的少女,沉吟了就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主动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还行。”

有想过不理他,可拉姆轻轻叹了口气还是放弃了这选择,闭上了眼睛稍微考虑了一会,说:

“吃好喝好睡好,就是工作就只是打扫卫生,靠近罗兹瓦尔的工作都由法兰黛莉卡进行,姑且还能接受。”

“法兰黛莉卡?”

“有四分之一亚人血统的金发女仆,没有她的话我们可没有办法,在那个敌人的大本营待下去。”

拉姆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便将视线投向他:“....你呢,虽然拉姆没有什么兴趣,但姑且还是问一下,还有....你不是死了吗?那是假消息??”

“我这没有什么好谈的,你肯定不会想知道的。”

回忆这些年的经历,洛墨实在找不出能和人说的话题,只能再一次选择闭口不谈。

“——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我都说了你却还是什么都憋着,什么都不和人说!”

他对自己的过去绝口不提的态度,让拉姆略显焦躁的握紧拳头,似乎在努力不让自己冲上来揍他。

自知理亏的洛墨移开视线望着窗外,下意识就顺手把手头上的食物塞到嘴里。

分别之后再没吃过蒸红薯,这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往昔温暖的回忆跟着涌上心头,令他不禁主动寻求解决隔阂的方法,沉吟片刻突然说道:

“这次的,终于不是你的宵夜了吗?”

“反正就算是宵夜,最后也会被你骗走吧?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他这熟悉话语脱口时,同样被勾起过往回忆的拉姆,脸上的不快被温暖的回忆淡化,明明是骂人语气却又温柔的有些过分。

但这气氛才刚刚转好,洛墨也忍不住想和过去一样,站起来摸一摸她的脑袋时....房屋的大门被又一次被打开。

银发半妖精的少女·艾米莉亚带着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低垂着脑袋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注视着自己的脚尖迈着小碎步闯入两人的视野。

在两人下意识看过去时她却还未抬起头,只是一个人在原地焦虑的转圈自语,声音都带上了些许哽咽:

“拉姆,怎么办...我的....我的徽章被偷走,找不回来了。”

好不容易转好的气氛,被人打破让拉姆不禁显得有些郁闷,可她却也没有忘记和洛墨的约定,换上了面无表情的伪装不带一点感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