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单向的一方通行 第688章

“喂！别装了小哥…快醒醒！醒过来啊！！”

尽管魔理沙如何摇晃，尽管爱丽丝如何呆愣在原地。

——那道白色的人影，始终都只是沉默不语地待在原地。

然而。

所有人都没看到的是。

一抹紫黑色的电流，闪耀于他的心脏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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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远离那个世界的，其他的地方。

在名为学园都市的地下场所内，白金色的，某种人形的生命体随之睁开了眼。

它的名字为艾华斯。

“终于即将抵达了吗？跨越欧西里斯的，那个领域。”

“与那个第三位的超电磁炮并不一样，你所抵达的…反而是更特别的次元？”

但那却又与那个人类曾经所预想的领域完全不同。

更与整个学园都市的最高追求完全不同。

以非神之躯，领悟神之天意——

“不是「荷鲁斯（Horus）」，而是「哈波奎特斯〔Harpocrates〕」…吗？”

第五百零三章 重振旗鼓

从感觉上来讲，这个人类应该是已经死了。

无论是身体上所承受的破坏，亦或者是精神上所承受的负担，全部都已经超越了他自身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

无论如何，一方通行也都没办法再继续活下去了。

可是，尽管如此。

——他现在，却依旧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这里是…”

当他睁开眼以后，所看到的便是对于他而言，十分熟悉的一片天地。

辽阔的世界被黑与白所包围。

代表着自身各种能力的具现化概念，全部都在那四周放置着，而他本人却又是以着一种如精神体的姿态，飘荡在这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上。

这里是一方通行的精神世界。

虽说如此，可这个世界现如今却呈现出一种濒临毁灭的情景。

“这样…那也怪不得会呈现出这么一副样子了。”

他回忆起了自己昏迷前最后的记忆。

在全身上下都遭受到致命伤势的情况下，一方通行仍旧选择了全力抵抗D.O阿彼斯那个恶魔的力量。

可尽管这一次再怎么全力以赴，再怎么使用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去拖延，也始终都没办法获胜了。

D.O阿彼斯的强大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

那已经不再是学园都市第一位的超能力所可以面对的敌人，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样超越极限，结果也早已注定。

现在的他，根本没办法赢得了那个恶魔。

倒不如说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考虑赢不赢的了之类的问题了。

这里，是一方通行的精神世界，如果他的精神世界正呈现出一点点支离破碎的情况，那么就只能证明，现实世界此刻已经发生了一件事情。

他已经死了。

他的现实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气息，正因为如此，这个代表他精神的世界也就会彻底消失，毁灭。

这就算是旅途的尽头了。

至今为止已经经历过各种各样事情的学园都市第一位，终于，将走上最后的审判之路。

仔细想一下，他这一生所做过的事情之中，大部分都是在战斗之中度过的吧。

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如此…来到学园都市以后，他就开始为周围的人不断地带来一连串的破坏，危害，虽说在那之后习得了控制力量的方法，让自己勉强变成了一个如冰一样的性格，就此来限制住了自己的力量暴走。

但在那之后他依旧陷入到了歧途。

为了选择所谓的无敌，他走上了屠杀上万生命的一条恐怖道路。

但修罗之道并没能让他走向真正的无敌，自那之后，警醒了他一切的「英雄」出现，并阻止了他，然后他又进而走上了恶之路，最终又察觉到善恶根本毫无意义，走上了真正的守护之路。

穷尽一生，他也始终都是在战斗之中度过的。

为了走上无敌而战斗，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在恶党的路上战斗，为了身边重要的人而舍弃善恶，走在单独的一条守护之路上而战斗。

战斗，战斗，战斗——

“这一辈子过来，还真是除了打架就没有别的词汇能形容我了啊，该死的。”

一方通行有些气愤似地用手推了推脖子。

明明他即将面对的命运是货真价实的毁灭，他却仍旧不为所动。

明明死亡就在自己的面前，却依旧感受不到恐惧。

这原因究竟是因为自己身为最强第一位的傲慢呢？还是单纯地因为，常年面对着生死关头的危机，到了真正死亡的时候已经彻底对死亡感到无畏了呢？

——咔嚓。

突然间，一切的思绪就在这里停顿了下来。

整个精神的世界，都随之如暂停的画面一样顿在了那里。

“…啊？”

连一方通行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亲眼看着眼前的精神世界，就这样子停滞在了那半空中。

可瞪大着眼睛的他自己却什么事都没有。

发生了…又发生了些什么？

“那边是…什么东西？”

在这完全静止的精神领域之中，却有着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方通行挑眉看了过去，他看到，在黑暗的毁灭深渊内有着一束光在那边闪耀着。

是什么东西？

当这种念头产生的瞬间，他的身体，便直接来到了那光芒的前方。

“这——”

而当看到那股光束的正体后，一方通行，彻底愣在了原地。

是一团紫黑色的电流。

电流一直都在闪耀着一种暗黑色的虚无之光，那道光环绕于前方，看起来像是等离子一样的结构，却又如梦幻般遥不可及。

还没等一方通行伸出手，那束光就已经缠绕到了他的指尖上。

然后。

莫大的压迫感，瞬间朝着自己的大脑涌了进来。

——？！

感觉就好像是脑子里被硬生生地灌入了铅一样。

一股炙热的感觉瞬间从大脑深处涌出，一方通行感到了一股疼痛，却又无法形容，虽说确实是一种疼痛感，但若是仔细去感受大脑深处时，却又什么都感受不到。

有什么，他目前无法理解的东西侵入了他的头脑内部。

即使是学园都市最强第一位的头脑也根本无法解析的东西，正在慢慢地，包裹住他全部的精神——

“还没到时候。”

嘭！！！

突然间，那种压迫的气息瞬间消散殆尽。

原先缠绕在指尖的紫黑色电流在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波及之后，顷刻间就犹如流水似地融化了起来。

那抹电流沉入进自己的体内，即使脑袋的深处依旧有着那种麻木的压迫感，但一方通行清楚，对于这种事物，自己多少可以控制住了。

他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了那股不可视力量的源头。

——在那黑与白的交界处。

黑色，白色，以及在那正中央区域的——

灰色。

“你不该沦落于此，也不该承受这股力量。”

“虽说对于你而言，那不过是真正灵魂本质的附加价值而已，但即便只是附加的，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也依旧难以承受。”

说话了。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命体的灰色区域，它以一种直接呈现在意识深处的声音说话了。

无法分辨是男是女，说到底，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听见，倒不如说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将信息打印在了一方通行的大脑上一样。

而被做到这一切的第一位，却什么都改变不了，也什么都察觉不到。

“回到你该回归的地方去吧。”

“对于你来说，破坏来作为守护并不是重点。”

信息变得越来越模糊起来。

与此同时，那精神的世界也开始变得越来越虚幻，消散。

“破坏仅仅只是你的力量之一，你所能做到的，绝不只限于破坏而已。”

那便是他最后所能确认到的信息。

然后，一方通行便听到了。

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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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变得顺畅了起来。

身体感觉有一点冷，但心跳的感觉很真实。

没有死，自己还活着。

“——噗哇…！”

这么想着的一方通行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头上全都是一堆稻草。

鼻子和嘴里基本都是这些玩意，他起来后立刻就将这些东西往外厌恶地拔出来。

差点没把他呛死。

“反射…居然连反射都没开启，要是这时候被暗杀的话肯定就死翘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险些死掉的关系，他的反射这时候没有打开，不然也不会被刚刚的稻草呛到了。

不过——

“……”

确认了一下，刚刚在精神世界的那些记忆都是货真价实的以后。

一方通行就把手按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体温、神经敏感度、大脑生物电状态、血流情况、心脏以及其他内脏问题，还有骨骼是否错位之类的等等情况——

虽说不用手摸他也能确认到自己体内的一连串信息，但要知道，对于他来说，刚刚那可是相当于在地狱的大门前走了一遭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