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神,没人比我更懂圣遗物 第416章

作者:优雅的小狐狸

罗莎莉亚说的直白:“你这样去也只是拖后腿而已。”

这是事实,无法反驳。

纵然诺艾尔再如何不服气,也只能接受,至少可以看到夏天先生战斗的英姿,也算是有赚到吧?

把诺艾尔照顾完,芭芭拉望向一旁的罗莎莉亚:“罗莎莉亚小姐,你不去帮忙战斗吗?”

“不去,又不是我的工作。”

“我还以为罗莎莉亚小姐很喜欢战斗呢……”

“当然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些丘丘人杀得片甲不留……”

罗莎莉亚多说了两句,又懒得继续说,摇摇手:“算了,我就在这,有事情叫我。”

要保护这群家伙,又怎么去尽情厮杀?

她将长枪往地上一插,就坐在诺艾尔的身边,怠惰的闭上眼睛。

诺艾尔不悦的皱眉,还在埋怨刚刚被威胁的事情,没想到罗莎莉亚就这么坐下来。

只有走远的芭芭拉捂嘴偷笑。

特意守着诺艾尔……应该就是罗莎莉亚小姐的温柔吧!

第五百八十七章 风雪中的蒲公英和骑士

站在城墙烽火台瞭望,比之刚刚岩铠丘丘王还要可怕的家伙来了。

数千年前建立蒙德的英雄之一,被誉为蒙德历史最强的战神。

伊蒙洛卡。

宛如一道连接天地的虚影,浑身附着着好似火焰的黑雾,焰气直冲云霄,将那些飘零的雪花以某种吞噬般奇妙的方式蒸发。

在虚影之中,是接近五米高度的实体,明明有人的轮廓,却看不清人的五官……也对,哪里有正常人能这般强壮。

两柄巨剑交叉背负,踏着大地往蒙德「走」来,他的「走」可要比一般人的跑快上不少。

如入无人之境……确实无人。

作为整个蒙德攻伐战的总大将,别说是什么护卫,方圆数十米之内,连一只敢靠近的丘丘人都没有。

伊蒙洛卡所释放出的威压操控着丘丘人紧绷的神经,逼迫他们不断的向蒙德进攻……不,这是源自于本能的绝对服从。

一步又一步。

从暗之外海回到蒙德,伊蒙洛卡走了两千年。

从龙脊雪山来到城市,伊蒙洛卡走了五百年。

终于回来了。

“蒙德城……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已不复当年那般豪迈,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充满了沧桑。

望着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有些还算不错的画面在脑海闪烁,这次应当有怀念的情感溢出吧?

但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就连自己都十分奇怪,为什么回忆起那些画面,很想要怀念却完全没有怀念的情感呢?

果然……是因为我已经死了吗?死去之人不配谈论情感。

无论是对于蒙德城,还是对于芬德尼尔……又或者曾经深爱的公主殿下,好像都没了曾经的那份热忱。

失去了情感的他,又是依靠什么来悲伤,是依靠什么来愤怒,是依靠什么来决定要想做的事情呢?

是执念。

是死亡时的遗憾和悔过,是不断暗示「我如果变得更强,就能阻止芬德尼尔灭亡」后,所产生的执念。

「死亡让我更为强大,甚至无惧神明……是否可以让一切重新来过?」

执念让人疯狂,让人不可理喻,让人无法沟通。

我想要去做,所以要去做……

这份执念,是让伊蒙洛卡能以「魂体」残喘千年的原因……让他成功得到了暗之外海注入的力量,重塑了一具不能称之为「人」的躯体。

伊蒙洛卡,蒙德最伟大的英雄,蒙德历史最强之人……

他明白,人是有极限的,所以……不做人了。

抬头看向天空,被四扇巨大的龙翼遮蔽,那两头体积相似的巨龙还在缠斗。

其中一条是只剩下灰白骨头的毒龙,是此前暗之外海向他明示过的腐殖之龙。

而另一条……是被腐殖之前的毒龙,是曾经与特瓦林在阳光下欢愉的「杜林」。

在五百年前,伊蒙洛卡见证了杜林堕落的过程,他知道毒龙与杜林曾为一体。

所以前几日,杜林将夏天和那个小姑娘救走时,还以为暗之外海给出了错误的情报,帮手“杜林”背叛了。

现在看,应该是那位名叫「夏天」的小家伙化作了巨龙的身体……真是奇怪的力量,难道他也是「炼金」的产物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算了,就交给那条脏龙去对付吧!

伊蒙洛卡与毒龙之间没有任何的沟通和约定,仅从暗之外海的预示中,得到是同伴的回答罢了。

他收回视线,继续往前,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这次可不是又要去看什么风景,而突然飘来的蒲公英和一阵花香阻止了他的步伐。

在这样被冰雪完全笼罩的极恶环境,居然会有蒲公英飘扬?居然会有春天的花香?就算还有蒲公英和花朵盛开,也会被寒风摧残致死吧?

除非,有更为坚强的人,为它们遮蔽风霜。

“前辈,请止步。”

清亮的声音,来自于那位金发的高挑女人。

“嗯?”伊蒙洛卡皱起眉头,那抹金发很是眼熟。

琴不卑不亢,行了问候长辈的贵族之礼,自我介绍道:“我是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很高兴见到前辈。”

虽然一直待在龙脊雪山,对蒙德城的情报了解得也不多,但也不全然是一片空白。

“是古恩希尔德家的人?”伊蒙洛卡已经猜了出来。

古恩希尔德家族的金发特征太过明显。

当然更主要的判断,是衣衫上绣的家族纹饰,虽然在细节上,与两千年前有所区别,但大体纹路走势不变。

“是的。”琴微微浅笑,礼貌且从容:“晚辈见过伊蒙洛卡前辈……我在孩提时代,就有从长辈口中了解您的故事,你的「最强」之名至今还在蒙德传颂……”

“无用之功。”伊蒙洛卡的不屑嗓音打断了客套的说辞。

无论生前死后,他都不习惯这种虚伪的恭维。

绝不虚伪,琴是真心敬佩,也确实不想对这位蒙德英雄刀剑相向。

也许,和当初的特瓦林一样,是被某种诅咒腐殖,生不由己……

“前辈,您是蒙德城的英雄……”

琴的示好再度被打断,伊蒙洛卡粗暴的喊出两个字:“曾经!”

这是他反复在内心重复的话语:“是曾经,是曾经在悲伤的时候,在绝望的时候,在成为玩具去厮杀,以供神明享乐的时候……我恰巧帮蒙德做了点事情而已。”

这番解释,并未影响琴内心的钦佩,她真诚的诉说道:“或许对于前辈来说,那段历史微不足道,但对于蒙德城,所有人都会记得前辈的英名……就是现在,依然有诗人在传颂您的故事,相信蒙德城的人民知晓能瞻仰英雄的辉光,肯定会很高兴的。”

就在灾害之前,还有诗人在吟唱赞美伊蒙洛卡的诗歌,他们希望传颂最强英雄之名,来给予自己勇气。

夏天说了敌人是伊蒙洛卡,这是早几天就确认了的事情,但琴没有声张,只有骑士团紧密的几个人知晓。

她不想让英雄之名遭到玷污。

她相信,伊蒙洛卡和特瓦林一样,只是遭到了污秽的侵蚀,改变了他们原有的理智。

一定可以找到方法,一定可以让这位蒙德城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得到净化与救赎。

总是以友善的心灵去看待世界的琴,有时候格外天真……

第五百八十八章 英雄与英雄的后裔们

谦虚使人进步,恭维使人舒服,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但有时候也会无效。

琴的赞扬哪怕是发自内心,也没能让伊蒙洛卡给出半分好脸色。

他听完琴的软言软语,轻哼一声道:“高兴?以现在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会高兴吗?”

身材魁梧会让人不自觉的感知到的恐惧,但如果有事迹傍身,或许就能将那些恐惧转换为敬佩。

当然,前提是在正常人的范围。

曾经的伊蒙洛卡高大威武,身高近三米,但勉强算是人类的范畴……而现在,无论是身高还是容貌,都已经变成了另外的生物。

与其说是「人」,更像是「魔」。

琴说:“无论姿态如何,你都会是蒙德城的英雄,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历史在那里,就如特瓦林被腐殖之后,依然不会改变它是东风守护的事实。

伊蒙洛卡冷言轻笑:“既然如此,你为何要阻挡?让开来,让那些想要瞻仰的人打开城门迎接,不好吗?”

他并不相信这些虚伪之词,在数千年前,古恩希尔德家族就是依靠这些冠冕堂皇的词汇笼络了人心。

“若是阁下依旧心念蒙德,蒙德上下自当欢迎。”琴往前走了几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前辈是否可以放弃攻打蒙德,以英雄之资回归呢?在这座曾留下故事的城市……您也曾爱过它吧?”

伊蒙洛卡没有去辩解,只是阐明了自己的意志:“为了芬德尼尔……”

遭到琴的反驳:“不,如果是为了芬德尼尔,为何在蒙德城诞生之初,没有言语呢?那时候的您,应当是有资格统领蒙德城……以您当初的功绩,就算要求蒙德与芬德尼尔共治也是可能的,为何没有做呢?”

琴相信古恩希尔德家族的诚实,那些由家族前辈亲手刻写的历史书籍,不会作假。

当初推翻高塔帝王的三大家族。

伊蒙洛卡战功赫赫,他与他的族人永远都在交战的第一线,付出了血的代价,而劳伦斯家族作为高塔帝王的属下,负责从内部接应和传递情报,古恩希尔德家族则是依靠名望和口才去游说和联络,将那些被压迫的人们组织起来。

在胜利之后,在风神巴巴托斯选择将蒙德全数交予人类之后,在当时的民智还不足以实行民主之时,由谁来管理蒙德,成为了争议的焦点。

那个年代,还属于部落时期,是崇尚力量的年代。

伊蒙洛卡家族人数不多,却在战功上有着绝对的优势,但他放弃了。

蒙德城的居民组要是由高塔帝王时代的遗民和联合的部落组成,遗民在当时有更好的素质占据了不少管理职位。

古恩希尔德家族人望很高,但终究是在那些游民之间……最后,更得古蒙德遗民信任的劳伦斯家族,取得了最后的桂冠。

抛开那些后话不提,如果真如伊蒙洛卡所说,是为了芬德尼尔,那么在当时完全就可以复辟……至少可以让蒙德城多出一块芬德尼尔的势力。

所以,琴对此产生了疑问。

伊蒙洛卡不屑于回答,嘲讽道:“数千年了,古恩希尔德家族还是只会耍嘴皮子吗?”

芬德尼尔的灭亡是既定事实,曾经的伊蒙洛卡豪迈的选择接受它,然后,将所有的仇恨对上天空岛的神明。

但在死后,灵魂长时间受到濡染,许多记忆和想法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篡改。

但这些篡改,伊蒙洛卡是知情的,他并没有过多的抵抗。

他曾经劈开高塔帝王的盾墙,依靠的是决死一战的信念。

他重新站在这里,依靠的亦是信念……为故国芬德尼尔带来一次重生的机会。

可能吗?也许不可能,也许只是无望的厮杀,也许只是挑起战火罢了。

可哪怕知晓一切的过错,伊蒙洛卡依然选择盲目的跟随那股连自己都确认不清真假的意志。

琴在身边扬起的风场,阻止了风雪的袭扰,亦带来莫名好闻的芳香。

这是春日的花香,是伊蒙洛卡数千年都每层吮吸过的味道。

他望向自己没有掌纹的手心:“这番模样的我,怀有着如此强烈愿望的我,已经无所谓对错了……而是必须要去做,只能去做,如果不做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他朝向琴,是质问又是倾诉:“所以,你觉得怀有这样心情的我,有可能听得三言两句就放弃吗?如果放弃了,我在那种鬼地方飘荡千年,又在龙脊雪山苟延残喘数百年,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以无所谓。

他以灵魂之躯到此,就是为了芬德尼尔……至于这份信念真假,是源自于真心还是暗之外海的篡改,根本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