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鱼快动
北海道老家打来的电话。
“喂,妈妈~”
小可爱双手捧着手机,吧唧一下亲在收音器上:“mua~诗织酱好想念您啊!!!”
“放暑假了吧?”
“是的啊,前两天就开始放了。”
“那怎么不回家?妈妈都四个月没见到你了。”
隔着听筒,妈妈的声音依旧暖得叫人心疼,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显得尤为珍贵。
“有事嘛......”
二宫诗织弯着腰,把下巴搁到桌面:“妈妈放心好了,等八月末我会抽空回家玩几天的。”
“哦...那就好。钱还够花不,没有委屈自己去打工吧?”
“没有没有,妈您放心好了。钱也不用给我寄,最近诗织酱的职场作业完成得特别漂亮,学校发了好多奖学金,完全够用的。对了,妈您的身体怎样?最近有没有到医院复查?”
“老样子,诗织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在东京照顾好自己就行。还有呀,”
“哦哦...,你爸说要和你说悄悄话。真是的,都不知道你们父女俩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欸,诗织,你上次和爸爸说过的那事是真的不?”
听筒那边换了声音。
一把沙哑的中年男声,像被大卡车压过一样扁平。
“爸...”
小可爱呢喃地叫道,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形象。
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
有两条腿。
懂得怎样种土豆。
整天开着那辆拉化肥的丰田车。
不懂浪漫没有情趣,除了种田放牛外没有别的特长,一辈子最值得回味的经历,是在札幌读了三年高中。而他唯一可以称得上兴趣的,就是在高中三年参加剑道部后保留下来的习惯——看到路边有好看的棍子,都会捡起来挥几下。
这算不算得上一种兴趣都还不好说。
“诗织,快告诉爸爸,上次你提起的那个男孩是不是要参加全国剑道大赛?”
“呃......”
“你给我发的那张照片我看了好多遍,真的帅啊!内什么气质怎么说好,你爸我没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诗织能不能形容一下?”
二宫诗织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完美的少年武士,杀伐时眼里有光,招式大气有张力。安静时又温润如玉,眼神惆怅。”
“对对对,爸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真的就好像绯村剑心一样。你知道不,爸读高中那会最喜欢看《浪客剑心》了。他是不是要参加剑道大会?是的话,我要瞒着你妈去看追星!!!”
“爸.....”
“诗织怎么了?欸,别哭呀,是爸爸说错什么话了吗?”
这世上根本没有绯村剑心的啊......这句话梗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二宫诗织揉着通红眼眶,哽咽道:“诗织酱想家了。”
又聊了几句,挂掉电话。
二宫诗织收拾好桌面,给阳台的番茄盆栽浇了点水。
提上行礼出门。
从大塚往四谷方向,一路向南。
路上飘散着面包的奶油的香味、紫阳花的香味、洒在柏油路面的水味。
刚开门的音像店播放着时下流行的热门歌曲。
这些气味和声音,如一抹实体化的虚影迎面撞入自己的身体,很快又从后背穿出来远离自己。明明自己就置身于其中,但实际两者之间距离,可能依旧是从东京到北海道那般遥远。
kiki这个暑假会怎么过呢?
是和星野老师一起的二人世界吗?
真羡慕呀。
二宫诗织拖着行李箱,边走边想,住宅区清晨的街道空荡荡的,早起觅食乌鸦落在垃圾站刷着蓝漆的铁棚顶上。
话说回来,自己去参加剑道部的集训,然后不自量力地报名参加全国大赛。这种行为落在kiki的眼里,肯定只能换回一个“徒劳”的评价吧。
肯定是的。
那家伙一点都不懂得心疼女孩子。
就像自己写日记一样,在他眼里也是徒劳。
什么都是徒劳。
一个人来东京也好、努力学习也好、打工赚钱也好、在神社里祈祷他和妈妈身体健康也好......
什么事都是徒劳啊!
二宫诗织走上四谷的过街天桥,远眺对面的蓝天,电车在桥底下背后轰然急驰而过
天气不负盛夏之名,是个耀眼的大晴天。她趴在栏杆上,心不在焉地望着强烈阳光照在铁轨上形成的光晕,光晕顺着太阳升起的弧度缓缓移动,依次浸染每一寸轨道。
当这道光来到的脚边,她不禁想起刚进高中第一天的情景。
那一天,自己洋洋得意穿着新制服,对新生活满怀憧憬的傻样至今仍历历在目。
真傻!
小可爱这样骂道。
一阵风扬起发丝,打在脸颊上。
那疼痛让她的眼睛涌起一层薄薄的泪水。
下一阵吹来的风又把眼泪吹干。
走下天桥,往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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