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那我们赶紧去找赖光小姐吧，既然鬼舞辻无惨没在这边，会不会出现在她那里？得立刻前往支援才行。”
贞德有些担心地握紧了手中的鸢尾花军旗，她在先前就听到无限城中响起那标志性的雷鸣声，显然源赖光很她们一样正在激战之中。
“嗯，我们走！
第640章 北落师门，最后的大决战
“真是跟只拍不死的蟑螂一样，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受死吗？”
保持着高速移动的鬼舞辻无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挥出着手中的刺鞭抽向前方一个劲逃跑的李唯，他足足追击这家伙有大半的时辰了，每次就总是差那么点距离，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钓着自己。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的速度相比起力量来说确实逊色不少，既然要拖延时间，自然就只剩下遛狗这一种方式了。”
抬手用犹格索托斯之拳轰碎眼前突然升起的阁楼，李唯在逃跑过程中经常会被这种鸣女故意扭曲的建筑物所阻碍，有时对方还颠倒重力的方向，使得他必须时刻集中注意力并及时优化自身的逃跑路线。
但李唯也并非只是被动地防御，他也时不时会用重力法术（Grasp of Cthulhu）拖延身后鬼舞辻无惨的追杀。
在对方刚适应数十倍于原来的重力之后就突然撤销掉，如此反反复复搞得敌人不厌其烦，当然……代价就是手臂上作为魔力储备的令咒此时已经消耗掉大半了。
“拖延时间？你该不会等着自己的同伴来解救你吧？她们这时候恐怕都自身难……”
“牛王召雷·天网恢恢——！！！”
没等鬼舞辻无惨把话说完，骤然狂袭而来的雷霆就像是狠狠抽了脸上的一巴掌，但他这时候也来不及咒骂了，如果被这条雷光蹭到，哪怕不死估计也得当场脱层皮。
高速狂奔的他一时间也刹不住脚步，只能利用背部的九根管鞭灵敏地扎入天花板并向上拉扯，险而又险地躲开了源赖光这蓄力的一击。
被紫色雷霆涌过的空气中还残留着让皮肤发麻的静电，使得鬼舞辻无惨原本就十分凝重的脸色更加阴翳了下来。
“御主大人！你没事吧？能再见到你妈妈实在是太高兴了，那个女人没把你怎么样吧？她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我绝对不会饶恕她的！”
情绪激动的源赖光一把将李唯抱在怀中，使劲将对方的脑袋往丰盈香软的胸部里闷，她没想到自己被传送到这种鬼地方之后竟然还能碰见心心念念的御主。
“好了好了，也就半天没见面而已，快把我放开。”
推了推源赖光纤细紧实的腰肢，李唯终于从窒息地狱中解脱了出来，自己别没被鬼舞辻无惨杀掉反倒是让同伴给闷死了。
“真是一帮排不上用场的废物……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吗？鸣女，将无关人等驱逐出无限城。”
感知到自己新选出的十二鬼月竟然已经全军覆没，就连实力仅次于他的黑死牟也彻底没了生机，鬼舞辻无惨怒极反笑。随即命令下属将其它人全部传送回原来的位置，仅剩可以作为人质的利维坦。
“我们到东京了。”
“去皇居。”
源赖光和李唯对视了一眼，在肃杀的琵琶声响起之时只来得及交换彼此最关键的信息，随后便无奈地被鸣女的血鬼术强制分离了。
“现在，没有人会再来妨碍我们。”
鬼舞辻无惨捂着脖颈向后用力地扭动了一圈，他这次不再打算劝说对方加入自己，而是准备直接往李唯体内注入鬼血，迫使其成为自己的奴仆。
那几个棘手的女人称眼前的男人为御主，这个身份恐怕对她们而言非常重要。在投鼠忌器之下，说不定就会被他用单独拖进无限城这种方式分别击破。
“那可真是太棒了，我还在担心蕾缇希娅她们留在这里等会被误伤到了呢。”
然而李唯完全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神情，反而露出一种让人内心发寒的莫名的笑意。
“嗯？”
鬼舞辻无惨不由自主地紧皱起眉头，生性谨慎的他多少产生了些疑虑，难道对方准备了什么杀手锏不成？
“今晚可真是个晴朗的夜晚，星空想必格外璀璨和美丽，对了……你喜欢南鱼座吗？”
李唯完美展现了他一贯前言不搭后调的说话方式，压根没有打算跟对方解释清楚的想法。
“你到底什么意思？”
情绪渐渐有些急躁的鬼舞辻无惨甩出刺鞭抽向眼前不缓不慢的男人，他隐约察觉到如果不及时制止对方的话，或许会有某种可怕的事情发生。
“北落师门在日本最佳的观测时间是十一月份，现在十二月也还是能看到这颗异常明亮的一等星，嘛……不过现在位于无限城之中没能看到有些遗憾，但不妨碍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铭刻在魔术礼装上的奥西里斯之砂在主人遭遇攻击时自动触发，撑起一片持续时间有限但足够强力的防御结界，使得李唯在刺鞭的攻击下依旧能够安然无恙地举行仪式。
“呵……故弄玄虚，你认为自己能挡住我多少次的攻击？”
鬼舞辻无惨咬牙全力催动着背部加上大腿处一共十七条管鞭同时袭向李唯，密集地落在已经开始出现裂纹的结界上，用不了几个呼吸便能突破对方的防御。
“一小会就够了，现在是晚上九时四十五分，北落师门升上地平线，至于火种……就用这个代替。”
李唯拔出了剑鞘中的鬼切，这把燃烧之刃对于鬼舞辻无惨的存在反应极为剧烈，翻涌的业火几乎延伸出剑身的一倍多长。
“嗯，还有最重要的奈亚拉托提普的气息，这个倒是不需要特别准备了，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不以为意地扫一眼近在咫尺的攻击，李唯不慌不忙地按照南鱼座的星轨，以特定的顺序和韵律挥舞起手中的被烈焰缠绕的太刀。
业火残留在半空中形成诡谲的图案，似乎冥冥之中与繁星的位置一一对应，在布下火种之后魔术师开始用古怪得令人精神恍惚的腔调吟唱召唤某位旧日支配者的咒文：
——Ph'nglui mgfw'nafh Cthugha Fomalhaut n'gha-ghaa naf'l thagn! Ia! Cthugha……
第641章 『生灵烈焰』克图格亚
“这是什么剑技吗？令人厌恶的气息……日之呼吸里面应该没有这一招才对。”
在疯狂的持续攻击下，鬼舞辻无惨以极短的时间突破了奥西里斯之砂的防御，十数根管鞭同时刺向敌人的要害，只要将它们扎进对方的体内并且输入大量鬼血，这场较量便会以自己的胜利而告终。
然而李唯的动作与其说是剑技更像是某种仪式的祈舞，挥动起的火焰就如同烈阳表面翻涌的日珥，将所有刺向他的管鞭焚烧殆尽，其中蕴含的炽热高温甚至让鬼舞辻无惨短时间无法再生出这些触肢。
“你……你究竟在做什么？快停下！我让你停下听到没有！”
感到惊慌失措的鬼舞辻无惨再也维持不住先前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冲击波。红叶狩事件时他就是用这招震晕了大半个六义园的游客，现在如此近距离地释放，其能造成的伤害绝对是成倍地增加。
然而让他愕然不已的事情发生了，白色的闪电竟然在靠近对方的霎时间便无火自燃了起来，就如同被耗尽燃料的油灯般彻底熄灭。
“虽已逝去但并未遗忘，候于北落师门的克图格亚，咆哮的爆燃者、生灵烈焰、行走的太阳，向汝等许下死亡之诺！降临吧！克图格亚！”
无论是有形之物亦或是无形之质，都在某种“氛围”之下开始不由自主地燃烧，空气……甚至于空间都在恐怖的极度高温中变得扭曲，似乎有一位难以言喻的存在正挤开虚空的桎梏试图进入无限城之中。
咔嚓——咔嚓——咔嚓——
如同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响起，但还没传到鬼舞辻无惨的耳中便已经被从虚空间隙中翻涌的烈焰所燃烬， 他只能看到一颗如同太阳……不，甚至于远远超过所有恒星的混沌之核从空间的裂缝中展露一角。
“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烈阳灼烧般的痛苦侵袭着鬼舞辻无惨的神经，但是在惨叫着的同时，上千年以来求生的本能促使他不断地增殖出血肉用以保护身体，最终膨胀成一具巨型的死婴形象。
死婴紧闭着双眼用手臂挡在身前抵抗着光芒的侵蚀，但饶是如此鬼舞辻无惨却依旧能够“看到”那宏伟的充满憎恶的火焰，祂无比愤怒地咆哮着翻涌着释放出无穷无尽的光和热量，想要将这一切都彻底融化。
“鸣女……鸣女！？”
苦苦支撑着的鬼舞辻无惨试图让属下将自己传送回现实中的位置，然而那位实力要弱小得许多的上弦之肆早已经在那远远超越了烈日的光辉中化作灰烬，现在整个无限城都在坍塌。
在正常情况下所有人都会因此被强制性随机遣返回现实之中，对鬼舞辻无惨而言哪怕是被深埋在地底、丢入深海都可以接受，以他的生存能力只要不直接暴露在阳光底下就不会死。
然而克图格亚单单是存在于此界便已经扭曲整片空间的基础法则，周围的所有事物都会被不断同化（燃烧），直至化作纯净的火焰与这位爆燃者彻底融为一体。
死婴的增殖速度已经开始跟不上化，哪怕先前吞噬过上千名人类，但所能获取和存储下来的能力终究有限，就算是鬼之初祖也难以为继了。
鬼舞辻无惨出身于平安时代，在母亲腹中时就被死亡的阴影紧紧缠绕着，甚至以一个死婴的状态诞生于世，完全是凭借着对活下去的执念拼命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所以对鬼舞辻无惨来说，他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让自己活下去，无论如何，哪怕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活下去。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无计可施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甚至连拒绝的想法都不被允许，直接便被对方无意识地碾死了。
“这就是真正……永恒的存在吗？哪怕是我……竟然也会有消亡的一刻……”
直到最后鬼舞辻无惨都难以置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只能叹息着不甘地在这白昼般的光辉中化为灰烬。
……
“红叶，你怎么灰头土脸的？”
织田信长见自己匆忙赶来的属下衣摆有些被烧焦的痕迹，看样子似乎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
“禀告主君大人，只是些不影响的小伤，刚刚急着摆脱她所以不甚被Archer的宝具蹭到一下，但是并无大碍。您如此紧急地召回妾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鬼女红叶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如果说冈田以藏与织田信长是雇员和老板的关系，那么她就像是臣子……或者更准确来说是信徒与神灵的关系。
“刚刚我被卷进无限城，但立刻就被鬼舞辻无惨赶了出来，现在利维坦还陷在里面，我们需要立刻前往支援。”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但织田信长还是显得不紧不慢，完全没有救人心切的模样，反而条理清晰地将事情简单描述清楚。因为在她看来如果李唯就这么轻易死了，其实也就没有被救的价值。
“御主……吗？那鬼舞辻无惨邀请了主君大人进入无限城后竟然又把您……简直无礼至极！”
鬼女红叶关注的点就更加离谱，反倒是纠结于对手礼节不足的情况，李唯对她来说更像是工具人的地位，这次反攻无限城主要目的是去教训鬼舞辻无惨，顺带才是救人。
她将贴满密密麻麻符咒的红漆木盒取出，里面封存的正是先前冈田以藏在吉原花街捕获的眼球分身。通过这个媒介便能凭借自己作为鬼王的血液反向控制上弦之肆的鸣女，让对方开放无限城的权限。
“嗯？东西呢？”
看到打开的木盒中空无一物，织田信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紧蹙着眉头向属下询问道。
她可以接受李唯因为实力不足而被杀死，毕竟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如果是由于自己的失误或者不作为导致了御主的死亡，那便是不可原谅的过错
第642章 连锁反应，陷入狂欢的鬼杀队
感受到第六天魔王身上散发出的令人寒毛直立的气息，有些慌乱的红叶连忙捧起木盒细细地闻了一遍，随后才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因为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不在自己这边。
“主君大人，由于上弦之肆的正体已经死亡，所以这只眼球分身也随着化成灰烬了。”
“你的意思是利维坦杀掉了她？如果上弦之肆死亡会怎么样？”
对于这样的结果织田信长感到相当诧异，因为当时自己是听到琵琶的拨弦声后被驱逐出无限城的，而那名琵琶女就跪坐在鬼舞辻无惨身后，利维坦能越过对方将其杀掉，显然其实力已经超过了她原本的预想。
“妾身……不知，但很大可能是返回被传送前的位置。”
红叶迟疑着回答道，在她的印象中御主顶多就是天赋不错的魔术师，但再怎么优秀也只是人类，将能够随意变换无限城并将闯入者驱逐的上弦之肆杀掉，除非是一流英灵否则难办到吧？
“真是有意思的小家伙……我们去餐厅那边。”
魔王信长嘴角上扬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这位御主真是给自己带来出乎意料的惊喜，就宛如她对一杯十分幽香的美酒包含期待，但没想到入口之后的味道却远比想象中的甘醇。
【滴，宿主已完成剧情任务：咕哒咕哒东京斩鬼奇谭（可选），现在开始结算奖励……】
【共击杀鬼之始祖*1，上弦之月*5，下弦之月*1，普通恶鬼*72，总计命运点数+43200】
【系统备注：随着鬼舞辻无惨被彻底打落阿鼻地狱，他的眷族也随着烟消云散，黑夜中再也不会出现以人为食的怪物，鬼杀队与产屋敷家族千年以来的悲愿将彻底结束。】
“鬼扯，你别给我整这文字游戏。”
瞟了眼系统的通告，李唯冷笑着将一只肉肥咸鲜的大生蚝倒进口中，法餐里冷盘的菜式还算不少，哪怕放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影响他继续食用。
至于自己是怎么从崩溃的无限城中逃出来的，其实方法也十分简单。他既然敢召唤奈亚拉托提普的死敌『爆燃者』克图格亚，自然是知道对方降临后二话不说肯定会先来上一发接近于小当量战术核弹的爆炸。
所以在结束召唤仪式之后，他都没等克图格亚降临便直接开启时空门先溜了，至于鬼舞辻无惨究竟死没死，后续看系统通告便能得知。
“利维坦……你果然在这里，我都还没用餐呢，你自己就先吃上了？”
带着红叶重新回到餐厅的织田信长看到坐在原先座位上大快朵颐的李唯，不由分说地再次上前勾搭住他的脖子。
“主君大人……请千万要小心。”
相比起魔王信长，红叶可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软弱。
“海鲜放过夜就只能浪费丢掉，我这不是在响应国家节约粮食的号召嘛。”
不厌其烦地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开，李唯朝第六天魔王翻了个白眼后继续享用晚餐。今天可真是把他累得够呛的了，就连魔力也数次见底，没心思再跟这女人继续装模作样。
“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居然能自己从无限城里全须全尾地逃出来，挺可以啊。”
面对李唯有些冒犯的行为，织田信长也不以为意，反倒从旁边拉了一只座椅坐下后翘着腿观察着眼前的御主。之前对方给她的印象就是长相清秀，明明实力不足还非要逞强，为人处事都是一本正经的感觉。
现在想来完全是自己误会了，这哪里是和蔼可爱随意让人揉捏的小企鹅，根本就是一只潜藏在深海中用灯光引诱猎物的鮟鱇鱼，就等着有哪个不长眼的撞上门好饱餐一顿。
“逃？过了今晚你就会发现我更可以。”
李唯眯起眼睛充满危险意味地笑了笑，明天所有人就会发现那些经常袭击村庄的恶鬼一夜之间全部消失殆尽。不过还有件事情他必须去确定，说不好还能顺带接到些隐藏任务呢。
“哈哈哈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加期待了，老实说我还是很中意你的，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喔……御主大人。”
魔王信长像是在逗弄猫咪般，用手指勾了勾李唯的下颌，语气中完全是在调笑的语气，她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
“鬼舞辻无惨！被打倒了！鬼舞辻无惨，死掉了！”
鎹鸦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黎明时分的产屋敷宅邸，同时也惊动了整个鬼杀队本部的所有人。
在一阵前所未有的骚乱之后，鬼杀队集体来到产屋敷庭院外等候消息的确认，而几位留守在本部的柱级杀鬼剑士也迅速前来请示。
“主公大人……鬼舞辻无惨被杀的消息是真的吗？”
性子比较急躁的不死川实弥看到被左右两名白发女童搀扶着出来的产屋敷耀哉，迫不及待地出声询问道。
“这只鎹鸦是从东京那边连夜飞行赶来的，已经让小忍去检查禁锢在藤袭山的恶鬼了，如果它们毫无征兆地消亡，那么就说明身为鬼之始祖的鬼舞辻无惨已经不复存在。”
看着众人望向自己希冀的目光，产屋敷耀哉显得异常平静，但实际上他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衣袖下握住女儿的手甚至在不断地颤抖着，内心早已向所有念得出名号的神灵都祈祷过一遍。
“主公大人！是真的！藤袭山那边的鬼全部都……消失了！”
蝴蝶般的羽织翻飞着，少女一路匆忙飞奔而来的身影上还挂着不少树叶和雪花，但她此时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形象了，用像是哭过后有些沙哑的声音大声向众人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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