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伊莉雅耸了耸肩，她发现利维坦的气息在Berserker斧剑所造成的飓风中彻底消失，恐怕现在只剩下一些无法分辨清楚的碎屑了吧。
“哼……”
尽管内心十分担忧自家Master的情况，但塞弥拉弥斯清楚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并尽快拿下眼前这个古怪的小女孩。
数只喷吐着毒雾的龙首从周身的魔术阵中探出，这是她借由宝具『骄慢王之美酒（Sikera Usmu）』之力所召唤的巴修穆，其真身为古巴比伦神话中创世神提亚马特所诞下的十一子里掌握剧毒的魔兽。
只要蹭到一下伊莉雅就会当场暴毙，所以塞弥拉弥斯也只是用它来封锁对方逃窜的位置，让她成功落入自己的陷阱之中。
“大姐姐，你就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Master吗？”
将全身的魔力用以强化速度的伊莉雅，在疯狂躲避毒龙的吐息同时还不望回头嘲讽敌人，然而她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利维坦被解决了的话，Berserker怎么还没有回来？
“这……怎么……可能！？”
当她将目光转向李唯所在的战场时，大脑瞬间就像宕机了般停止思考，因为那整块区域竟然被一颗大黑球所吞噬，所有公园里的设施包括连同Berserker在内全部消失在其中。
时间回到数秒之前，李唯在赫拉克勒斯追击下只能利用现世裂隙术暂时跳跃到其它维度之中，但与此同时他也在原地留下了一颗小圆球，而那其实就是『道罗斯末日术（Rend Veil）』的产物。
这个能够将现空间折叠打包带去其它次元的法术很容易误伤到自己和友军，所以李唯只在之前和威尔海姆老爷子决斗时用过一次。
其杀伤力可以说根本无视了对魔力的存在，就算赫拉克勒斯能够免疫同样的攻击也无法抵抗，而李唯则早早算好时间，在道罗斯末日术的黑球扩散并吞噬完四周后，分秒不差地从异空间返回。
“唉……可惜了，还是让你逃过了一劫。”
看着还剩下半颗头颅的赫拉克勒斯，李唯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躲避方式，其实无非就是依靠自己野兽般对危险的敏锐，在黑球扩散之时立刻逃出法术的作用范围，但就他目前的伤势来看，显然还是慢了一点。
“嗬……嗬嗬……吼……吼——！！！”
漆黑巨人的身体从对半的脑袋中快速生长而出，先是骨骼、肌肉，最后再覆盖上一层表皮，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完成了重生，过程可谓是极其恐怖和恶心。
然而这对李唯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另一处战场已经决出了胜负。塞弥拉弥斯利用在空气中布下的麻痹毒素，成功活捉了不停逃窜的伊莉雅。
“Berserker！快起来杀了他们！”
银发小姑娘被高挑的女帝拎在半空动弹不得，但嘴上还是不停叫嚣着。她不是没有尝试用魔术净化，但随即发现根本没有效果，因为这里面足足被掺杂了数百种不同的毒素，而且现在还越叠越多。
“好了，认命吧。让那个大块头站在原地不要动弹，否则我可不保证你的安全。”
因为需要将伊莉雅作为重启圣杯的备用方案，所以李唯并不打算杀掉小姑娘。
但这又面临一个问题，作为人造人的伊莉雅全身都是令咒，所以并不存在能解除掉她与Berserker契约的办法。就算命令赫拉克勒斯自杀，碍于『十二试炼』的存在也仅能生效一次，更何况伊莉雅未必肯配合。
第351章 卷入圣杯战争的少年
“坏蛋！”
伊莉雅的脸颊鼓得像个包子，她现在还真没办法怎么逃脱，虽然Berserker是最强的，但自己显然不是，做不到像利维坦那个怪物一样硬生生和Servant打得有来有回。
“不如切断她和灵脉的连接后将魔力封住，这样一来Berserker就只能维持在灵子化状态。”
身为神代魔术师的塞弥拉弥斯提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建议，既然无法解除契约，让这个狂兽失去战斗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就这么办，回头把她关在宫殿的地牢里。”
本来李唯还想带女帝去享用浪漫的烛光晚餐，被这小家伙一打扰，只能返回空中庭园，他总不能拖着这个电灯泡办事吧。
日曜日，清晨9:30，卫宫家宅邸……
倒映着落日景象的天空在拉升着，空旷无物没有一丝的残云，满目苍夷的赤色荒野仿佛经历过惨痛的战争洗礼，布满了无数剑的坟墓。烈风声在耳边作响，利刃凌空飞射而来，随后一切陷入了寂静和黑暗之中。
“唔……”
剧烈的头疼袭来，卫宫士郎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只感觉胃中天翻地覆，四肢沉重得难以抬起，而且腹部还被紧包扎起来。
“绷带？昨晚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他终于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自己在结束学生会的工作后，本打算前往弓道馆，意外撞见两名英灵在校庭中厮杀。
之后便被其中一名使用长枪的英灵所袭击，最后在仓库后面召唤出Saber成功击退对方。
“后来就是……”
“醒了？那就好。”
坐在床褥旁边远坂凛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如果莳寺枫能看到的话，马上就能明白这个所谓的优等生正陷入暴怒之中。
“咦？啊啊啊啊——！”
卫宫士郎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退到了房间角落，为什么学校女神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而且就坐在他床褥旁边？
“啊啦，看来伤势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呢。”
远坂凛看着对方矫健的身手，就知道昨晚被Berserker造成的严重伤势已经完全愈合，Saber身份究竟是什么？竟然能给御主带来如此强大的自愈能力。
“远远远……远坂？为什么你会……你对我做了什么？”
“要惊讶的话先理清思路吧。”
远坂凛无奈地叹息道，明明昨晚那一剑是落在他肚子上，怎么看样子像是伤到脑袋了。
“对了……是你把失去意识的我送回来的吧？”
这时候卫宫士郎终于从混乱中回过神来，昨晚他和Saber在击退Lancer之后，在卫宫宅邸外遭遇了一路追踪Lancer过来的远坂凛和Archer。
不过Saber似乎没什么战意，而Archer同样也不想动手，于是双方便得以坐下来交谈。
从远坂凛口中的情报得知，他现在卷入了一场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师决斗之中，胜者将会得到万能许愿机之称的圣杯作为报酬。
Saber是依靠利维坦留下来的“防御措施”召唤出来的，所以他便打算拨电话问清楚情况，然而怎么都无人接听，他只能带着Saber前往利维坦在住宅街的老家。
没想到中途被前些天见过的银发小女孩还有她的从者Berserker袭击，在发狂的漆黑巨人和他势大力沉的重剑面前Saber节节败退。
好在远坂凛和Archer并未走远，在发现这边的动静后立即加入了战场，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击退敌人。但是自己也在冲动之下帮Saber挡了一刀，身受重伤昏迷了过去。
“唔……脑子转得挺快，那么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远坂凛从光滑的木质地板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昨晚和伊莉雅丝菲尔对战消耗不少，不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就没办法上学了。
“远坂……虽然有些晚，但是真的谢谢你了。”
卫宫士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叫住了少女并真诚地说道。
“等一下，你是怎么得出要道谢的结论？互相残杀才是对待圣杯战争的态度。”
扶着门框的远坂凛偏过头看了过于天真的少年一眼，有些担心对方没有摆正心态，以为这只是场游戏而已。
“呃……但是我不是被你搭救了吗？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卫宫士郎用手指挠了挠脸颊，感觉对方所说的内容和行为完全不相符的样子，这难道就是利维坦常说的“傲娇”吗？
“单……单纯是没那份心情，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哦，到时候请做好觉悟。而且你身上的伤势不是我治好的，应该是Saber的功劳。”
远坂凛双手抱胸高高扬起下巴冷哼一声，但是脸上浮现的可疑潮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法。
“嗯，我会好好感谢她的。”
卫宫士郎也有些震惊于自己恢复之快，明明几乎被拦腰斩断，现在竟然连半点伤痕都看不见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只要是魔术一定就会有代价的。除了从Saber那里流入的魔力之外，可能还需要支付寿命、运气或是存款什么的。没错，总之一定有什么减少了。”
远坂凛笃定地回答道，这可是她成为魔术师以来的经验之谈。
“呃……这和存款没什么关系吧？”
卫宫士郎总觉得这里面槽点也太多了，他练习魔术顶多就消耗点破铜烂铁。
“当然有关系！因为魔术是很花费钱的，越用钱就会越少，特别是我！”
远坂凛显然对此怨念极深，她每次使用宝石魔术时丢出去的可都是数以万计的钞票。
“哈……哈哈哈……”
对此卫宫士郎也只能尴尬地附和着笑，免得被迁怒到自己身上。
“算了，这种事情先放一边，你打算以后怎么做？”
远坂凛认真地看向眼前的红发少年并开口问道。对方可是利维坦的好友，如果也选择加入那个恶魔的话，包括小樱在内，他们阵营就足足凝聚了三名Master。
第352章 残酷的真相与践行正义
“老实说，我从未和魔术师交战过，也没有兴趣为了圣杯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拼命。”
卫宫士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他一直以来修习魔术的动力是为了保护他人，而非去争强好胜。
“如果你抱着这种想法，可是会被自己的从者杀掉的哦。因为英灵们就是为了圣杯才从应至之地现世于此，如果御主没有战意的话，被当成背叛者也是正常的事情。”
远坂凛痛苦地捂着脸，为什么最强职阶的Saber会选了这么一个家伙当御主，说好听点就是与世无争，难听点就是一软蛋。
“被Saber……杀死吗？非要说有什么愿望，其实也有一个，我不想因为圣杯战争的事情有任何无辜者受伤。之前瓦斯泄露的事件，就是Servant做的好事吧？哪怕像利维坦这么强大的魔术师，在面对英灵时难免也会受伤。”
卫宫士郎在意的人其实不多，同学、老师、朋友，还有相当于亲人的久宇舞弥和利维坦，嗯……藤村老师也算。
但如果是以“正义伙伴”而非“卫宫士郎”的身份，那么所有人都应该被拯救。
“你认真的？你难道不知道十年前那场大火是怎么来的吗？在上一届的圣杯战争中，利维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将市民会场附近整片区域化作火海，死伤者超过500多人。”
其实远坂凛知道的也不多，这些也是言峰绮礼告诉她的，可以说基本上第四次圣杯战争出现的所有灾难，全部都扣在了李唯脑袋上。
“利维坦……这不可能！”
卫宫士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自己躺在火海之中，在奄奄一息之际握住对方伸向自己的援手，还有切嗣那仿佛被救赎了般的笑容。
“他可是货真价实的恶魔，无论表现得多像人类，本质上和我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这次圣杯战争他同样参加了，说不定又会搞出什么动静来。”
因为妹妹间桐樱被其蛊惑参加了圣杯战争的缘故，远坂凛对于李唯的印象极差。
实际上Archer在其中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本想着杀掉卫宫士郎来结束自己悔恨的“守护者”生涯，但在发现到李唯这个“世界之敌”后，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怎么会……利维坦他……还有切嗣……”
卫宫士郎此时的大脑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他清楚卫宫切嗣和利维坦曾经是共同行动的战友，换而言之冬木大火的灾难两人都有参与。
对于自己来说明明是天使降临般的存在，一下子就成为了杀害大量无辜市民的恶魔。而且……也是导致他成为孤儿的元凶，这让卫宫士郎完全无法接受。
“如果你真的不想让圣杯战争出现无辜的牺牲者，那就尝试着去阻止他吧，我还有一堆烦心事需要处理，没心思陪那个家伙玩。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利维坦可不一定会念旧情的。”
出于报复李唯导致自己姐妹相残的心理，远坂凛唆使卫宫士郎去与之对质，反正以那家伙的性格，多半不会下杀手。
Saber是为了得到圣杯而回应召唤的，必然会与之殊死搏斗，只要能换掉一位Servant，自己怎么算都是赚的。
“我必须找他当面质问……或许Saber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看着远坂凛远去的背影，卫宫士郎强自振作起了精神，现在他首要的目标就是搞清楚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利维坦和切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或许并不想承认，但他内心现在确是欣喜和雀跃的，没错……必须要有邪恶的出现，正义才能得以伸张。如果说“正义的伙伴”非要伤害谁的话，那么就只有象征邪恶的敌人了。
十年间丝毫不敢懈怠的锻炼，为了的就是这么一刻。长久以来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成为正义的伙伴，以那样的姿态击溃恶徒，拯救无数人于水火之中。
卫宫士郎紧了紧拳头，内心的复杂与纠结同时出现在脸上，一方面希望利维坦做出那样的恶行是事出有因，另一方面却期待着自己能够践行正义。
“起居室里没有，不在仓库……不在庭院。没错，只能在那里了。”
在仿佛旅馆般大小的卫宫宅邸搜寻着，卫宫士郎终于确定了Saber所在的位置——剑道馆。
他的内心其实有些紧张，因为那位金发少女如果不在那里，就只能承认对方已经消失了。
明明完全不清楚她的事，却希望她留在自己身边，卫宫士郎注意到了自己内心矛盾的想法。
剑道馆在翻修过后，重新铺上了光滑的木板，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这一片祥和宁静的空间。
少女闭着眼睛静静端坐着，凛然端正的姿势让人感觉不出一丝的动摇，仿佛和道场融为了一体。
空气紧绷着，却完全不会觉得寒冷。清澈、明亮的阳光照耀在少女那金丝般的头发上，映射出淡淡的辉光。
卫宫士郎就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什么御主和圣杯战争都忘却在脑后，内心的繁杂渐渐平息，眼中仅剩下少女的身影。
“你醒了呢，士郎。”
Saber美丽的睫毛轻轻动弹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红发少年。
“啊……是，刚刚醒过来的！”
被突然搭话的卫宫士郎如梦初醒，有些手忙脚乱地狼狈解释道。
“怎么了？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吗？”
金发少女起身向前，试图检查一下对方的伤势。
“没……没有！我的身体很好！非常好！”
卫宫士郎紧张地后退着，艰难地将目光从Saber身上移开，努力平复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对方身上的装束不同于昨晚的盔甲，而是一套简洁的蓝白配色的常服，这种真切的现实感让他再次意识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女孩子。
“这样啊，那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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