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心中默默思考着，莫闻却没有发现一旁的茵蒂克丝的脸已经愈来愈圆了，整个脸颊都鼓了起来。
“当麻，怎么导游还没有到？”
“安了，安了，估计再等一会儿就好了！”
听着莫闻敷衍的回答，茵蒂克丝却好像炸毛的小猫一般，撅了撅嘴，恶狠狠地盯着他，目光不停地扫来扫去，似乎在找可以下口的地方。
“当麻……”
“再等5分钟！——食物等导游来了再买给你！”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
“反正你这个小吃货也不会问别的！”
被莫闻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撩拨得心头火起，茵蒂克丝顿时大怒，整个人飞扑了过来，对着莫闻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咬。
“区区一只当麻，竟然也敢这么嚣张，明明因为你的右手，害得我们总是会遇到不幸的事情，导游没来一定是你的错！——我咬！”
“——咔！”
“呜呜呜，好痛！”
“喂喂，你别哭啊！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哭啊，茵蒂克丝小姐！”
……
事实证明，茵蒂克丝的牙口远远及不上莫闻的英灵之躯来的坚固，再一次发动咬头攻势的小修女一不小心搁到牙了，因为疼痛，那双绿色的瞳孔中开始出现了雾气。
——
哭泣的少女，一旁拿着一大堆零食手忙脚乱哄着对方的少年，当奥索拉和五和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天使大人，我们来接您了！”坐在小面包车的副驾驶席上，金色短发的修女将头探出窗外，对着机场外坐着的两人挥着手，大声呼喊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路人那诧异的目光。
“奥索拉，你别这样，大家都在看着呢，而且上条大人也不是什么天使，你不要再这样称呼他了！”一旁开着车的五和顿时哭笑不得，她已经跟奥索拉说过好多回了，但对方却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明明天草式是注重隐蔽的魔法流派，但每次和她上街，她们却总是会被一大堆人围观，不得不说，奥索拉实在是太脱线了。
“可是，天使大人就是天使大人啊！是主派来挽救我们的人！”眨了眨眼睛，奥索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多么引人注目，而是一脸呆萌地朝着五和说道，双手合十，那表情说不成的认真。
“……算了，随你好了！”再一次劝说未果，五和只能放弃，将手放在车档上，将车缓缓停了下来。
砰！
明明车速并不快，但奥索拉还是一头撞上了挡风屏，额头都因此微微发红了。
没有理会五和那要崩溃的表情，她揉了揉脑袋，然后就从车上跳了下去，对着莫闻和茵蒂克丝再次挥起了手。
“不好意思，天使大人，我们迟到了，都是五和酱啦，人家明明说要在昨天晚上步行来机场的，可她偏偏说要开车来！”
“我们今天早上又讨论了半天！”
“明明只有几十公里的说！”
第四百六十三章 再见雅妮丝部队
“当麻，你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认识其她的女孩子了！”
坐在面包车中，茵蒂克丝看着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奥索拉和正在驾驶车辆的五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鼓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
莫闻心中暗笑，看了一眼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小修女，调笑地说道：“你不也是一样，大霸星祭的时候把我扔到了一边，和新认识的那个风斩冰华一起玩得那么开心。”
“那怎么能一样吗！我和冰华可是……”茵蒂克丝不满地撅起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虽然因为年龄比较小的缘故，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对莫闻的感情，但看着他和自己不认识的女人在一起，还是下意识地就觉得不爽，可要真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
“呵呵。”莫闻见状就是一乐，还想逗弄茵蒂克丝一下，但忽然他的目光就是一闪，眉头皱了起来，对着驾车的五和说道，“等一下，五和，把车子往右边那条小道转一下。”
因为幻象杀手的缘故，他现在什么侦查魔法也施展不出来，但那超强的精神力却还是让他有着不俗的感应能力，刚刚他发现了一丝魔法的波动，虽然稍纵即逝，但确实附近有人施展魔法术式了。
“嗯？”五和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莫闻的吩咐，将车子开了过去，因为转向转得太急，还险些造成了一场车祸。
在对面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面包车驶进了一个看上去就有些偏僻的石板街道。
映入四人眼帘的是一辆双头马车，以红色为基调，上面施以金色装饰。为了能够在公路上行走，车上不仅挂有牌照，大小也经过细部调整。这种马车以观光用来说并不稀奇。就跟威尼斯的凤尾船一样，只要是顾客需要，就算是几百年前的交通工具也能做生意。但是此时整辆马车却违反道路的流通规则横停着，四个车轮中。前方右侧的车轮脱落滚倒在地，而且很明显是因为某人的意图，被不自然地分解下来。
而此时在马车的暗处，传来了“铿”的打击声，随后就是年轻男子的哀鸣。
“真是的……还真是不死心的家伙！！”边叫边从马车暗处走出来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修女。双手染满血迹，提着一个车轮。身上穿着黄色的衣裙。
“安洁莉娜修女！你那边完成了吗！？”
并没有注意到迎面驶来的面包车，那个修女的神色有些紧张，开口朝着身后问去。
“……完成了！我……我已经解开施术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了！”
伴随着有些稚嫩的声音，一个比茵蒂克丝还要较小的修女走了出来，手中提着四角形的金属箱子。
“那就好！”高挑的修女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干得不错，安洁莉娜，接下来我们只要想办法去救雅妮丝修——嗯，安洁莉娜你怎么了？”
发觉正对着自己的伙伴忽然脸色发僵，身子不停地抖动，那个高挑修女有些诧异地问道。
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骨子里都在哀鸣。名为安洁莉娜的脸色极为难看，没有一丝血色，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一样。
颤抖地举起了一根手指，安洁莉娜指向了高挑修女的背后，声音仿佛快哭出来了一样，“露、露、露琪亚修女，那、那个人——”
“追兵吗？”露琪亚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准备起防御的姿势。可下一刻她浑身的血液就是一冷，同安洁莉娜修女一样，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恶魔！恶魔！恶魔！
虽然迎面过来的有三个人，但露琪亚眼中却只有最中间的那个年轻男子。
金银色的双眼，和煦的笑容，虽然看上去十分英俊，但眼中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淡漠。却让人为之心寒。
快跑！快跑！快跑！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喊叫着，但露琪亚却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反抗念头，光是看到那个身影、保持自己不跪下来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肋下隐隐作痛。露琪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夜晚，断折的肋骨倒插进肺里，仿佛身子被撕裂一般的痛楚，每一次呼吸都更感觉到鲜血倒流的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能体会到生命的流逝。
啪，拿在手中的车轮掉在了地上，露琪亚修女大口喘着粗气，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就仿佛刚刚溺水的人一般，额头隐见汗水，而在她身后，安洁莉娜修女则是抱着脑袋，蜷缩着身子，拼命地想将自己藏在同伴的背后。
“喂喂，当麻，你对她们做了什么？”茵蒂克丝看着两人那畏惧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莫闻看了两人一眼，想了一下，然后随意地说道：“嗯，她们应该是罗马正教雅妮丝部队的，之前因为些事情和她们发生了些冲突，不是什么大事。”
他的目光扫了奥索拉一眼，这个脱线的修女显然也回想起了什么，不由地露出了一个有些憧憬的傻笑，样子呆极了。
“这样啊，当麻又瞒着我做了奇怪的事情。”茵蒂克丝不满地嘀咕着，然后看了两个修女一眼，“黄色并非修道服承认的颜色，她们身上穿着的应该是将修道服转变为拘束服的灵装‘禁色之楔’。这种衣服的功用在于当着装者使用生命力炼制魔力时，灵装会任意使用其炼制的魔力。灵装本身虽然只有‘让布发光’程度的效果，因为可以让魔力平白消耗，结果就是无论再怎么炼制魔力，也无法使用魔法，可以说是一种对魔法师用的囚服。嗯，现在，她身上的‘禁色之楔’到处染成红色，其作为灵装的必要机能已经暂时被阻挡下来，那是她自己的血吧，还真是厉害。”
目光扫了掉在地上的车轮一眼，茵蒂克丝继续说道：“使用的术式是基于圣凯瑟琳的‘车轮传说’，是以爆破、粉碎马车车轮作为武器的攻击术式！看情形应该是现场制作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估计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吧！”
拥有十万三千册魔导书，茵蒂克丝对于魔法的了解可以说是世界第一，仅仅是看了几眼，就轻而易举地分析出了现场的状况。
熟读过原著，莫闻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他还是耸了耸肩，俯下身来（因为这个动作，露琪亚和安洁莉娜同时就是一抖），朝着两个修女问道：“两位Sister，能不能告诉在下发生了些什么？”
“我、我、我们是……”露琪亚长大了嘴巴，却始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她身后的安洁莉娜更是吓得闭起了眼睛。
“我觉得你们还是实话实话的好，毕竟你们的处境也不怎么好，说出来的话或许我会帮你们也说不定。”
似乎印证着莫闻所说，在小巷的暗处，五和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走了出来，看那衣着应该是罗马教会的教众。
瞳孔微微一缩，露琪亚倒吸了一口冷气，很显然她刚刚还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追兵。
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丝鲜血从中溢出，那淡淡的血腥味似乎给了她勇气，露琪亚一下子爬在了地上，拉着莫闻的裤腿，大声地喊道：“求求您，救救雅妮丝修女吧！”
第四百六十四章 效忠于我
“这么说你们雅妮丝部队全部都被发配到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了，随舰队出征学园都市？”坐在面包车中，莫闻背靠着座椅，看了露琪亚和安洁莉娜两人一眼，手托着下巴，悠闲地问道。
“是、是的，自、自从被您击败了以后，教会的高层就一直对我们很不满，这次派我们来，一面是加强对亚得里亚海女王地保护，另一方面也是惩罚我们做苦力，我们并不是有意要和学园都市为敌的……”露琪亚眼中闪过一丝惧怕，虽然莫闻现在的样子人畜无害，但她可是见识过这疯狂的野兽是如何肆虐碾压整个雅妮丝部队的，那宛如魔神一般的身影，至今还是她晚上的噩梦，因此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着，生怕惹得莫闻不高兴，而蜷缩在她的怀中安洁莉娜依旧瑟瑟发抖。
“那你为何要我去救雅妮丝修女？”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膝盖，莫闻的目光十分平静，似乎也一点也不意外露琪亚会去向他求救。
而那边看不出莫闻的心思，露琪亚也只能咬了咬牙，直接开口说道：“要发挥亚得里亚海女王的大规模魔法需要有关键的术式‘刻限的十字架’，而这个术式的发动需要雅妮丝修女，详细状况我们也不知道，但是的确必须用到她，而且至少她的脑部会确实遭到破坏，跟刚刚即将加诸在我们身上的‘限制’相比，规模跟手续根本完全不同等级。雅妮丝修女……很有可能成为‘只有’心脏跳动的个体，所以大人求你救救她吧！”
露琪亚的神色有些激动，看向莫闻的目光宛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过未等莫闻开口，一边因为不知名原因而气鼓鼓的茵蒂克丝却突然开口了。
“不对哦，亚德里亚海女王，原本是对威尼斯的专用术式，于九世纪完成……是十二使徒之一圣马可的遗骸被带到威尼斯的时候，当时威尼斯想做出跟守护圣彼得遗骸的梵蒂冈即灵装使徒十字相同的宗教环境。罗马正教为了警戒这一点，所以做出这样的术式，不过因为当时的威尼斯是世界的经济中心，罗马正教投鼠忌器，一次也没有使用过这个灵装。你刚刚说的有两个地方错了，一是亚德里亚海女王是专用对威尼斯的术式，不可能用来对付学园都市。二是过去罗马正教和威尼斯的冲突已经尖锐到了极点，可谓是一触即发，亚得里亚海女王早就完成了准备，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刻限的十字架’，你们该不会是想骗我们吧！”
无论是身处英国清教的立场，还是对屡次做出攻击性行为的罗马正教的不信任。茵蒂克丝明显看露琪亚和安洁莉娜不爽，当然，更可能是因为这两人是莫闻趁她不知道的时候认识的，下意识地有些抵触罢了。
“可是，雅妮丝修女真的要被——”露琪亚顿时大急，面对罗马正教最庞大的舰队、雅妮丝所属部队和主教彼亚吉欧下属的部队，现在的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的护卫等级和罗马正教总部都差不了多少了。在她心中只有莫闻这个怪物才能从那里救出雅妮丝修女，一旦被怀疑，那可就一切都完了。
不过莫闻却摆摆手，“没事，我相信你们，只不过你们弄错了一点，彼亚吉欧不是想发动刻限的十字架，而是想用它解除亚得里亚海女王的瞄准限制。将原本只能用于轰击威尼斯的亚得里亚海女王用在对学园都市的进攻上，我就是从学园都市高层那里得到消息才来威尼斯的。”
“当麻！”茵蒂克丝不满地撅起了嘴，“你又有事情瞒着我！明明说是抽奖中的奖品！”
轻轻地揉了揉茵蒂克丝的脑袋，莫闻却是一笑，“因为这和茵蒂克丝没有关系吗，是我们学园都市自己的事情，你只要开开心心地度假就好了。”
茵蒂克丝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莫闻却转过头来，看向了露琪亚和安洁莉娜，“所说我们行动的目标一致，都是想要阻止主教彼亚吉欧的行动。但对于我来说，还是直接毁灭掉女王舰队来的更加方便一些，想要我去救雅妮丝，你们觉得可能吗？别忘了，我们之前可还是敌人来着！”
露琪亚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反倒是一直躲在她怀中的安洁莉娜开口了，眼中带着雾气，娇小的修女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雅妮丝修女，为了教会，尽了不少力量。从事危险的工作所得到的报酬，全都拿来印圣经，然后她拜访一间间没人去的破旧教会，她笑著将圣经，交给神父们，说希望能尽一分心力……没有工作的时候，她也会爬上钟楼。这是为了发生异变时能够马上赶来警告大家。她一直在那边待命，如今钟楼都快成为她住的地方……所以，求求您了，救救雅妮丝修女吧！”
声音虽然在发颤，但小女孩的眼神十分坚定，看得出来，平时雅妮丝或许真的对她不错。
而听着小女孩的哀求，车中所有人都是面容一肃，尤其是奥索拉和五和，两人根本就不曾想过，那个暴力狂一般的修女竟然也有这么一面，心中就有些恻隐，不过莫闻却摇了摇脑袋，“不够，即使她人不错，也不能成为我救她的理由。”
他看了露琪亚和安洁莉娜一眼，缓缓说道：“想要我救她也可以，但是你们还有雅妮丝部队中愿意去救雅妮丝修女的人需要效忠于我，——绝对的效忠！”
——
夜晚，亚得里亚海漆黑的海面上，波澜不起，淡淡的月光下，整个大海宛如镜面一般静谧，那深幽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世界，静静的，没有一声声响。
突兀地，如同瀑布逆流一般的声音在海面上不断响起，在那一圈圈突然出现的漩涡之中，一艘艘帆船破海而出，那是让人联想到大航海时代用来穿越大海，竖有四根桅杆造型古老的船，不同的却是船的材质。为了寻找新大陆穿越大海的船是木这的，眼前飞出的船，却是由半透明冰冷印象的物质所造成，看起来就像水晶，就连桅杆的帆跟绳索也是，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否真的有发挥帆船的机能。足足近百帆船从海水中冒出身影，然后就像鱼群般驶向亚得里亚海深处。
“不愧是亚得里亚海女王舰队，真是名不虚传！”在女王舰队不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木质的单桅帆船悄悄地停泊在那里，站在船头，莫闻看着女王舰队那壮观的规模，不由得赞叹出声。
“这是当然的了，毕竟也是我们罗马正教的王牌之一。”站在莫闻身边，露琪亚目光中带着一缕自豪，微微挺起了胸膛。
莫闻转过身来，瞄了她那饱满的胸部一眼，然后就是一声轻笑，略带嘲弄地说道：“不是‘我们罗马正教’，露琪亚，我要提醒你一下，现在你已经是我的部下了，虽然以后我会代替你们的主，但却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个！”
露琪亚语气一滞，随即苦笑地低下头来，“是，冕下，我知道了！”
“招揽部下的情况怎么样了？”莫闻再次转过身来，望向远方的女王舰队问道。
头低得更低，露琪亚有些犹豫地说道：“只有三分之一的姐妹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不过再给我点时间的话——”
莫闻却摆了摆手，“一百多人吗，也足够了，那些对平时照顾自己队长的都毫不感激的人，我也不感兴趣，等会让她们自生自灭好了。”
“她们只是不愿意背弃自己的信仰而已，并不是对冕下不满。”毕竟是一起生活多时的姐妹，露琪亚还是想尽最后一份力，最起码不要莫闻去刻意去找她们的麻烦。
对此莫闻却是一声轻笑，“露琪亚，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别忘了那个夜晚，那些人的丑态我可是亲眼所见，——算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是时候办正事了！”
将手中华丽的权杖高高举起，莫闻对着甲板就是一挥。
“出来吧，我的天使！”
下一刻，巨白的冰晶之翼再次浮现在空中。
第四百六十五章 海上激战
巨大的羽翼冲天而起，亚得里亚海上，半个夜空都被月光所笼罩，在那大的异乎寻常的圆月之下，一个背负冰翼的身影漂浮在空中，那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孔默默地注视着下方的舰队，下一刻，宛如小山大小的冰翼凌空砸下。
仿佛被冰山撞击一般，被击中的船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然后近两百公尺的船身竟然被拦腰斩断。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船上的人一愣，然后就是一片惊呼。
“救、救命啊！”
被船只下沉的漩涡缓缓吸入海中，那艘船所载的罗马教众拼命地呼喊着，但最终却只能如蚂蚁一般被卷入那漩涡之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看着那些苦苦挣扎、面带绝望的声音，造成这一切的生物没有丝毫的怜悯，刚刚击毁了帆船的翅膀微微一颤，一道、两道……这一次更多的巨大冰翼从那道身影的背后延展出来，然后猛地朝着四周劈砍而去，而且伴随着这次攻击，不知从何时起，海面上升起了一道道由水流组成的巨龙，配合着冰翼，宛如巨蟒般缠绕上了周围的船只。
“敌袭！”
从舰队最重要的那艘巨舰上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然后就是一阵骚乱，在一阵悠扬的钟鸣声中，近百艘的战舰上忽然冒出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
“开火！”
不知从哪里发出来的命令，如雨点般密集的冰弹忽然激射而出，朝着天空中那道身影轰去。
面对那遮天蔽月的弹幕，背负冰翼的身影去丝毫没有动摇，只见它将一部分冰翼猛地收了回来，如同蛛网般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泛着亮光的碎片不断地从羽翼上滑落，在那一波波的炮击中，那巨大的冰翼绽开了一道道的裂纹，但很快就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不甘示弱，在那不断的炮击之中，那道身影又在漫天飞扬的冰雾中再次射出了一根冰翼。
那冰翼如长枪一般，轰的一声巨响，一艘躲闪不及的帆船被扎中了甲板，从上到下，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海水从那窟窿源源不断地涌出，片刻之后，那艘船就沉没了下去。
似乎被袭击者的暴行所激怒，近百艘的战舰爆发出更加凶猛的火力，一时间覆盖在天空中的巨大冰网就像是雨中的窗户一般发出一阵阵乒乓的脆响。
冰翼、火光、炮鸣，再加上时不时沉没的战舰，飞舞在天空中的非人存在，整个亚得里亚海忽然沸腾了起来。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些恍惚，又有些心惊，远处那惊心动魄的战斗，就好像神话中人类舰队对抗海上的恶魔一般，谁能想到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种传奇般的场景？
——
“该死的，该死的，这是亵渎，亵渎！那些渎神的混蛋，他们竟然敢这样，那是神之力，大天使大人啊！那么尊贵的存在，他们竟然敢、他们竟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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