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城之天
又恶又毒，莫闻连讥带讽。让史提尔脸色都苍白了起来。
下意识地，史提尔抓着手中的符纸就想和莫闻拼命，但总算他还记得自己有要事在身，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怒火又强压了下来。
“走吧。这次行动是学园都市理事长和最高主教同时定下来的，你要是不想茵蒂克丝离开你的话，最好就照做！”
“亚雷斯塔、劳拉·史都华！”莫闻轻轻地念着这两个名字，嘴角露出了一丝冷冽的笑容，尤其是在提到前者时，更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恨意。
在不久前解救茵蒂克丝的时候。就是这个老狐狸暗中出手，导致他被最顶级魔法之力的龙王的叹息余波击中，连续几天都失去了记忆。
莫闻有着英灵之躯，他能一生都处在巅峰之时，也能自由操纵自己功绩所形成的宝具。但与那些死后成为英灵的存在不同，从未死亡，以后也不会死亡的莫闻有着继续前行的力量，他的界限未被生死所限定。但无论转生还是直接进入其它世界，他依旧是血肉之身。哪怕这具肉身强得离谱，血肉之躯具备的特性，它也具备。所以龙王叹息那穿透性的攻击确实是打伤了他的脑袋，在接下来的几天他也完全失去了记忆，险些就下意识地把一切都暴露了出来，不过多亏英灵之躯让他总是保持在巅峰之时，龙王叹息也不是持续性的伤害，他最终还是恢复了记忆。
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失忆的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的，那种彷偟、无措可是让莫闻难受了半天。
不过莫闻却也不得不佩服那老狐狸够老辣的，既然幻想杀手被别人利用，那我就给他洗脑。将一切重新开始，在罗马正教、英国清教都暗中盯着的情况下，他还敢做这种事，还真是有魄力。
不过佩服可不代表莫闻就原谅了他，如果有机会的话。他是绝对不介意将亚雷斯塔的脑袋拧下来的。
看着莫闻在那边低头不知想些什么，史提尔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快点！现在可没时间给你浪费了！”
莫闻却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急什么！还有好戏没有上场呢！”
仿佛印证着莫闻的话，一个嘹亮张狂的声音在三泽塾上响起。
“根据约翰启示录第八章第七节──”
“──第一位天使，手持管乐器的毁灭之音在此重现！”
如同野兽的远吠一般，在寂静无比的夜空中，那声音传播得极远。
下然后，一个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原本飘荡在夜空中，还有一片片的云朵，全部都被吹散。
一道由天上往人间放出的粗大光柱，如同落雷一般朝着三泽塾劈下，鲜红的血光就好像是成千上万的火焰箭矢聚集融合在一起，只一击就贯穿了“三泽塾”四幢大楼中的其中一幢，然后带起的冲击波顺势朝着另外三栋扫去。
宛如被压扁的塑料管，整个三泽塾大楼都炸裂开来，石块、瓦砾向着四周喷射而出，滚滚的烟尘如沙暴一般迎面而来。
“怎么可能，是葛利果圣歌队！罗马正教那些疯子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学园都市！他们就不怕引起双方开战吗！”
看着那和核爆一样的景象，史提尔惊呼起来。
“葛利果圣歌队”——罗马正教的最终武器，由三千三百三十三名修道士聚集在圣堂，共同诵唱圣咒的大魔法。如同将太阳光以放大镜加以聚焦，可以让魔法的威力大幅提升。
虽然早就从原著中有所了解，但看着葛利果圣歌队的强大威力，莫闻还是有些羡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下那些英灵才能有这种实力，这几乎就是魔法版的洲际导弹了。
看着眼前那宛如废墟一般的景象，史提尔忽然扭过头来，看向了莫闻。
“你早就知道了？”
耸了耸肩，莫闻没有说话。
“切，神秘的家伙！”史提尔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就往回走，但却被莫闻一把拉住。
“你去哪？”
“去哪？当然是回去了！三泽塾都被轰成碎片了，上头要我们救的吸血鬼杀手肯定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不过就好像在嘲笑史提尔一般，他话音刚落，就好像倒带一般，先是那些烟尘消失不见，然后那散落一地的砖头、碎瓦又飞了回去，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三泽塾就恢复了原样，然后一道一模一样的光柱从三泽塾射向了天空，不用说也知道，这道神枪的目的地是哪里，名副其实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葛利果圣歌队完了！”莫闻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看向了天际，最强武器的覆灭，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罗马正教开始走向了衰弱。
而另一边史提尔却更关心另外一件事。
“奥雷欧斯·伊萨德那家伙在其他方面的魔法才能完全不行，所以只能是炼金术，但是在炼金术中能有这种效果的，——难道是金色大衍术？可他是怎么办到的，那可是需要一个人不眠不休地咏唱几百年的咒文啊！”
莫闻却不怎么在意，他大步朝着三泽塾的大门走去。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打败那个叫什么奥雷欧斯的家伙，救回可怜的吸血鬼杀手小姐不就是我们的任务，史提尔，你还在犹豫什么！”
——
大门后是一个非常宽广的大厅，就原来只是作为学生补习班的三泽塾本身来说，显得十分豪华，似乎是用来吸引顾客的手段。
此时已经是半夜，大厅中空落落的没有人在，不，或许这样说也不对，在大厅深处有四架电梯，而在第一架和第二架之间的墙角，依靠着一个人型的铁块，手脚都严重扭曲变形，看起来就像破铜烂铁一样，而在那铁块身下，却是一片煤焦油般的黏稠黑色油渍。
不用怎么细看，曾经在战场厮杀过不知多少次的莫闻就认出这是一具尸体，死了已经有不断的时间了，看铠甲的样式，应该是西方的某些宗教骑士。
“你们清教的，还是罗马正教的？”
莫闻不在意地问道。
而史提尔却是轻嗤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嘲弄的表情。
“当然是罗马正教的了，我们清教的骑士可没有这么弱，连电梯都没进去就被人干掉了！”
莫闻却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我倒是觉得，面对这种局面，你们的骑士来了，也得跪！”
随着一声叮的轻响，四架电梯同时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群面无表情的学生，而另一个方向，应急通道中也有学生源源不断走了出来。
从进入大门为止，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莫闻和史提尔就被几百名仿佛傀儡一般的学生包围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姬神秋沙
“这就是第一关吗？”
莫闻看着周围密密麻麻那几百名学生，忽然轻笑了起来。
而在他身后，史提尔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目光朝着门外看去，现在要是逃跑的话，倒也不是没可能，但一进门就被赶跑了，这任务可就悬了。
“炽天之翼为光辉，光辉为揭露罪恶的纯白——”
呆站的学生之一，开始喃喃自语着意味不明的句子。
“纯白是净化的证据，证据是行动的结果——”
第二个人的声音，重叠在第一个人的声音上面，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人的声音，宛如大合唱一般，整个大楼都在这群学生的声音中颤抖起来。
几百人用着同一语调，那回声异常地震撼人心，宛如天使降临的场景一般。
“葛利果圣歌队，那个混蛋怎么办到的！”
听着那个合唱史提尔的脸色都有些发青，只见每一个学生的双眉之间都浮现出了一个白色的光球，如果只有一个倒也不算什么，但整个大厅内足足有几百个，一起漂浮到空中，那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好惹。
而看着那跃跃欲试的光球，莫闻却还有闲暇回过头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轻轻问道：“史提尔啊，你知道自从进入学院都市之后我什么时候最开心吗？”
偷偷吞了一口口水，史提尔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再不想想办法，咱们两个就变烤猪了！”
耸了耸肩，莫闻眼中露出了一个“你好扫兴”的神态。转过身来，对着那几百个光球，他张开了双臂，仿佛要拥抱什么一样，十分兴奋。
“——啊！没有滞空回路的世间真是太美妙了！亚雷斯塔，你个变态偷窥狂，老不死的混蛋！偷窥了老子快十年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放松一下了！”
刀、锤、剑、枪，无数的武器从虚空中射出，仅仅是一个照面。前方几百个正在吟唱的学生就被射裂开来，兵器组成的箭雨从莫闻背后远远不断地涌出，仿佛不见尽头的洪流一般，朝着周围的学生席卷而去。
刀劈、枪捅。被无情的剑贯穿胸膛。被巨大的锤子击碎脑袋，没有任何声息，刚刚还在吟唱着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鲜血很快就把地面染上了一层血色，而到了最后，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丝声响，真的就宛如傀儡一般。
“这是——？”
史提尔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大笑着肆虐屠杀那些木偶的莫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既是惊讶于莫闻心狠手辣的态度。能面不改色地弄死这些同龄人，金发的少年一点也不像是个在城市里长大的学生。而另一方面，他又惊讶与莫闻的手段，不用任何吟唱，不用准备魔法阵，仅仅是一个瞬间就能使用这么大范围的攻击。
是超能力吗？
不过这个家伙的超能力不是他那个右手吗，能力者能有两种不同的能力？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那些射出来的武器上他能感觉到一些若有若无类似于魔法的波动，不过这一点随即又被史提尔否决了，先不提能力者无法使用魔法的这条铁律，这种喷射武器式的魔法，他可是从未见过，而且从宗教寓意上也没有类似的典故，所以应该不是魔法。
虽然这个世界上魔法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但是却都和宗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么就是信奉神魔，要么就是受那些英雄圣人所影响，比如现今魔法界的三大势力就是十字教的三大派系，而创造出现代西洋魔法雏形的魔法组织“黄金黎明”则偏爱佛教思想，法国最大的魔法结社奥尔良骑士团则是追求着圣女贞德的“神谕”。
这个世界的魔法从本质上来说是和神力是一个性质的东西，借由某些具有宗教意义的仪式、动作、语言，来引发奇迹之力。
“史提尔，要不要分头行动？”
随手拧掉了最后两个幸存者的脑袋，莫闻回过头来看向了对方。
从思考中被惊醒起来，史提尔却是一愣，看了那一地的尸骸，他心中惊惧的同时，忍不住就讥讽起来，“下手可真够狠的，你真的是个未成年的学生吗？”
莫闻却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喂，他们可是学园都市的学生呐，都是能力者，你以为施展了刚刚的魔法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就算我不动手，他们也会因为反噬而挂掉的，我只是让他们没有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而已，再说刚刚的那个金色大衍术你也看到了，既然能将建筑物恢复过来，恢复这些学生也不是什么难事吧，否则那个叫奥雷欧斯的哪弄来这么多学生用！”
上下瞥了身后之人一眼，莫闻却是不屑地一笑，“史提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当初要杀我的时候可没见你这副样子！你是少女吗，心思这么多变？”
“切，要你管！”作为一个能为了保护茵蒂克丝而决意与世界为敌的魔法师，史提尔怎么会介意普通人的死活，他只是简单地想要找麻烦而已。
“你走这边，我往那边走！找到目标后，在大门见！”随意地指了一个方向，史提尔朝着电梯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铁门之后。
莫闻见状耸了耸肩，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
随手将有一个拦路的学生掼在墙上，强大的力度压得对方像喷泉一样喷出血来，莫闻却像没事人一样，一个人慢慢地走在楼梯上，不知是死后被复活，还是有漏网之鱼，在这楼梯上，他又收到了几波攻击。
解决了拦截者之后，一阵脚步在莫闻头顶的方向传来，本以为又是一批来送死的，莫闻刚想要动手，却发现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
那是一个巫女，大约十六七岁，长发及腰，穿着最基本的红白色巫女服装，是个不错的美人，有着跟外国人茵蒂克丝不同，属于日本人的洁白肌肤，一副想睡的眼神虽然缺乏感情，但是反过来说，也等于没有任何攻击性，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意外的安全感。
美中不足的是也不知是否因为年纪较小的原因，少女的胸部虽然并不算贫乳，但也不怎么大，只比茵蒂克丝强了那么一点，不太符合莫闻的口味。
被莫闻肆无忌惮地扫视着，巫女微微皱起了眉头。
她看了看墙上外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尸体，对着莫闻淡淡地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闻看着少女，微微鞠了一躬。
“姬神秋沙，伟大的吸血鬼杀手小姐，受学园都市和清教所托，在下来救你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契约
看着弯腰微微鞠躬的莫闻，少女那漆黑的双眸微微露出一丝不悦，目光扫过莫闻身后的那具尸体，更是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色。
“为什么？”她的语气完全不像是看见一个能助自己脱离苦海的人，而是一个要绑架自己的人。
“为什么我要跟你走，你也只是一个杀人凶手，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已经不想再离开了！”
原石，在无人工干涉的偶然条件下得到个人现实的能力者，也就是天生的能力者，产生概率极小，全世界共50人左右，而莫闻眼前的巫女小姐就是这50人之一，并且拥有非常稀有的原石类能力“吸血杀手”，她的血液能够吸引吸血鬼，但是每一滴血液也是将吸血鬼化为灰烬的剧毒。
可惜这份珍惜的能力并未给姬神秋沙带来幸福，原本她是居住在偏远山村的一个少年巫女，就因为血液中这份能力，吸血鬼袭击了她的村子，她的邻居、父母、家人被恐惧她力量的吸血鬼变为了同类，然后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吸取了她的血液，最后连带着最初的吸血鬼一起被化为了灰烬，但姬神秋沙被发现时，所有人都被那个场面惊呆了，覆盖了整个村子、白茫茫的灰烬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孤单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吧！”姬神秋沙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神情。对于有些三无的她来说这可是件有些稀罕的事情，“那你知道吸血鬼是什么样的生物吗？”
“不像是传说中那样邪恶。他们跟我们没什么不同，会哭、会笑、会生气、会高兴、会为了别人而笑、会为了别人而行动，就是这样的一群人。”
姬神轻轻地笑了。看她的表情，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快乐的回忆。
“但是。”笑容在一瞬间便消失了，姬神秋沙接着说：“我的血却会杀死这些人。没有任何理由，只因为他们存在，没有例外。没有特例。会哭、会笑、会生气、会高兴、会为了别人而笑、会为了别人而行动，这样的一群人，连一个例外都没有──全都会被杀死。”
“而只有在这里，这金色大衍术之中，我才能隔绝这种力量。”
悲伤的少女用好像在淌血的声音述说着，所有快乐的回忆，都在眼前化为泡影。只有经历过这种地狱的人，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现在，你还想要说救我出去吗？”
她的目光冷冷地看着莫闻。
不过对面的莫闻却不为所动，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恐怕我没有说清楚，姬神秋沙小姐，在下受学园都市和清教所托。前来救你，——换句话说，我需要的是把你从这里弄出去，至于对你来说，这是不是救。——这并不重要。”
“冷血，你果然不是个好人！”
听着莫闻的言论。姬神秋沙咬起了下唇，双手下意识地摆起了一个防御的姿势，“除非你想对那个人一样把我杀掉，否则你别想让我出去！”
少女努力做出一副有威胁的样子，但原石类能力为“吸血杀手”的她，在对是人类的时候，她与那些Lv0的能力者几乎没什么不同，实力只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废材。
不过面对姬神秋沙等同于无的防御，莫闻却是没有走上前来，第一次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吸血杀手”的能力对于莫闻来说也是极为珍贵之物，如果能将姬神秋沙收入麾下，莫闻以后面对吸血鬼可就有了一张王牌，别看在魔法禁书目录世界中吸血鬼好像打酱油的角色一样，没什么厉害的，但在不少高级世界中它们可是称王称霸的角色，实力强的可怕。
要不要强行契约，莫闻在心中慢慢思考起来。
最后看着姬神秋沙装模作样，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的表情，他却是轻轻一笑。
看了身后那具尸体一样，莫闻淡淡地开口道：“请别误会，姬神小姐，我这是自卫而已，毕竟那人想要杀我，你也不可能让我伸出脖子来让他杀吧！况且，有那位奥雷欧斯在，他们应该每天都会面对这种事情吧，魔法的反噬足以让他们毙命好几回了，您不是一直在看着吗？”
潜台词就是既然奥雷欧斯每天都在做，那自己现在所做的就不算是什么了，你没有阻止他，就不应该阻止我。
可惜姬神秋沙对莫闻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差，哪怕对方长得很帅，在她眼中也与恶鬼无异。
“别想岔开话题，你不是想把我带出去吗？”
莫闻却是一摊手，他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淡淡地说道：“没错，不过姬神小姐，你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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