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四大
“很遗憾，你的声音就连被留下来的资格都没有，因为这只是披着‘公平’的伪装。”
没有去看诺里斯那逐渐消散的躯体，乔恩转身朝着马尾小巷、也就是茉莉母亲曾经接受治疗的小诊所方向走去。
诺里斯已经消失了，但怪谈还存在着，就像是乔恩之前说的一样，他只是让这个诞生在卡廷市的怪谈恢复成了真正的模样，但...
又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至少现在茉莉已经知道了她妈妈是个胆小又勇敢的人，所以身为女儿的她有时候应该也胆小一些才行，至于剩下的东西...
交给他来处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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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空中笼罩了整座卡廷市，并且还在缓缓翻动不断生成内容的书籍虚影，纽曼眼中闪烁着恐惧与不甘。
最终...还是失控了吗？
在之前察觉到到在乔恩身上爆发出来的三股不同怪谈气息时，纽曼就在担心乔恩如此肆意的使用能力会在无意识间一步一步走向失控。
那时候的他还抱有一丝期盼，但眼下就连最后一丝的期盼都被打破了。
纽曼不怀疑乔恩的决心，也知道对方这样做是想要挽救这座笼罩在绝望之中的城市，但...
最终还是失败了！
接下来这座城市会走向何方？纽曼颓然地心想，然后看向艾丽莎所在的方向。
纽曼觉得乔恩不该这么做的，哪怕在他眼中乔恩的做法仅仅只是在将怪谈改造成乔恩自己想要的形状，但至少这真的是希克斯的女儿，如果乔恩也死了的话，那么这一切不都是白费了吗？
纽曼担心会在艾丽莎脸上看到恐惧的神色，但令他错愕的是，艾丽莎脸上没有恐惧，相反她似乎非常高兴看到这样的情况。
为什么？
纽曼无法理解艾丽莎此刻的心情，因为乔恩可是失控了啊！
还是说...
这就是怪谈？
纽曼无法理解，可还未等他开口发问，就看到一直阻挡他们前进的艾丽莎主动离开了。
这一幕令他沉默，许久之后才自嘲了一声。
“又失败了。”
是啊，又失败了，在那个怪谈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这些守夜者就一直在失败。
没能封印怪谈，没能保护好这座城市，甚至只能看着一位位战友失去银之血轮回普通人，看着曾经的老伙计失控。
他们到底有什么用呢？
在这一瞬间，纽曼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的，但...
“队长，那位前辈没有失败！”
这句话让纽曼一愣，看向开口说话的人。
是罗兹，纽曼依旧还记得他，同样也记得艾登在最后那一刻将奇迹交给了罗兹这件事。
为什么罗兹会说没有失败？
纽曼麻木的双眼中开始出现困惑的神色，然后他再次听到罗兹开口。
“队长，卡廷市的声音已经变了。”
声音...变了？
纽曼微微张开了嘴，然后下意识操纵着奇迹捕获空气中的怪谈气息，令他错愕的是这一次的怪谈气息中，已经不存在那种扭曲的冰冷感。
“我听到了她在哭。”
这依旧是罗兹的话，但纽曼却发现自己听不到罗兹口中的哭声，但就在他再次看向罗兹时，看到了这位年轻守夜者脸上的笑容。
“这是艾登先生告诉我的。”
说完，罗兹闭上了双眼，聆听着空气中的隐约哭声，然后迈出了第一步。
...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不是...也不是...”
旅人焦急地去触碰路上看见的每一个茉莉，但这些呆呆站在街道中不断捂嘴咳嗽的茉莉却根本看不见她的存在，哪怕被旅人抓住肩膀不断摇晃，这些茉莉眼中也没有任何焦距。
这样的眼睛根本不是旅人想要看到的，可...
“到底在哪里...”旅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面上，眼中满是恐惧的神色。
她想要拯救茉莉，就像是茉莉想要拯救整座城市一样，但茉莉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式，而她却连茉莉的声音会留在哪里都不知道！
会留在家中吗？
绝对不会！
茉莉不喜欢现在那个家！
那么...
是整座城市都变成了茉莉的声音？
旅人呆呆地看向天空。
那巨大的书籍虚影依旧是在缓缓翻动着，谁也不知道这本书翻完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旅人不在乎这个，她只想知道茉莉在哪里。
在旅人眼中，茉莉最应该在的地方是墓地，因为茉莉母亲的声音就留在了那里，可那个一直站在墓碑前一直等待着女儿到来，希望在女儿哭泣时安慰对方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
茉莉母亲的声音难道也是被茉莉吸收了吗？
那个笨小鬼能听见吗？
旅人突然站起了身。
“那个笨小鬼绝对能听见！”
她坚信着这一点，同时也感觉到庆幸，因为她之前对茉莉说出了真相！告诉那个笨小鬼说她的妈妈很勇敢。
那时候的茉莉绝对看见了！
这个笨小鬼已经听到了她妈妈的身影，也看到了她妈妈的模样，所以现在肯定是胆小地想要找她妈妈寻求保护！
会是那里吗？
旅人扭头看向马尾小巷所在的方向。
...
...
乔恩再次来到了这家开在马尾小巷的小诊所中。
依旧没有病人，也依旧是那位老妇人在值班。
在看到乔恩到来后，她放下手中快要织好的毛衣，下意识问：“你做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乔恩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小的诊所，坐在了老妇人面前开口道，紧接着他发现这位老妇人一直在盯着他看。
“怎么了？”乔恩忍不住问。
“只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妇人摇了摇头，然后伸出手揉了揉额头，她感觉脑袋有些发胀，但很快这样的不适感又消失了。
“你很特殊，虽然这样的现象无法用医学知识来解释。”
老妇人重新开始织毛衣。
“疾病是被平摊给了所有人吗？”
乔恩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这位老妇人是因为接触了他，所以能以普通人的身份意识到怪谈的存在。
“只是她承受不住这么多，所以溢出来了一些。”
乔恩并没有提起诺里斯的存在，因为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的人没有提起的必要。
“溢出来...了吗？”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沉默了好几秒钟才感叹了一声，“那可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啊。”
“是啊，是一个勇敢的孩子。”乔恩也忍不住笑了，然后看向诊所的病床边，“但有时候太勇敢了也不好。”
这里也存在着一个茉莉，不过同样也是双眼无神在轻轻咳嗽着。
老妇人也顺着乔恩的视线看去，但她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你成功了，卡廷市会变成什么样？”
乔恩站起身，朝着茉莉所在位置走去，同时平静道：“下一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救赎，但同样他们面前也会出现能被抓住的希望。”
第223章 变成了薇娅最喜欢的模样
同一时间，贝伦市。
坐在桌前整理着文件的芙罗拉身体猛地一愣，然后看向窗外。
“错觉吗？”
芙罗拉将手掌轻轻放在胸前，和之前人偶化状态不同，此刻她的胸膛中正在传来微微跳动声，但刚才心脏一瞬间停下了跳动。
这还是芙罗拉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有些不安地站起身，芙罗拉看向窗外。
深夜的贝伦市很安静，周围那些住宅中也没有亮起灯光，但这并没能让芙罗拉安下心来。
“是乔恩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目前能让芙罗拉在意的就只有卡廷市的情况。
她重新回到了桌前，不安地翻动格兰特总部传递下来的情报。
这些情报囊括了目前守夜者在卡廷市中收集到的所有资料，包括异化教会的行动以及那个怪谈的本质，在提醒驻守在其他城市的守夜者们注意异化教会动向的同时，还表示诞生在卡廷市并且被异化教会操纵的怪谈短时间内已经无法解决。
卡廷市的怪谈已经被格兰特定性为危险程度最高的怪谈之一！
“平摊不幸的力量...一旦扩散开来真的会毁掉一切的...”
芙罗拉注视着文件中关于怪谈能力的描述，然后拿起了下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上详细记载着组织在卡廷市的损失，几乎可以用惨痛来形容。
“这时候乔恩会做什么？”
芙罗拉非常在意。
出于对乔恩的信任，一开始芙罗拉收到格兰特总部的情报时还没有太过担忧，但眼下那边的情况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原本在守夜者眼中东躲西藏的异化教会这一次真正展露出了他们的獠牙，尖锐到就连格兰特总部都为之忌惮！
但芙罗拉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她相信乔恩绝对是发现了什么。
按照总部得到的情报，那个怪谈已经彻底被异化教会掌控，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芙罗拉觉得乔恩肯定会选择解决掉那个怪谈，但却还没有！
同样，芙罗拉也不觉得乔恩是那种会漠视守夜者们一个个倒下的人，让他选择这么做的原因...绝对是发现了什么更深层的东西！
“到底会是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芙罗拉都想要现在就出发赶往卡廷市，甚至格兰特那边也讨论过当卡廷市怪谈真的无法解决时的最终方案之一——让芙罗拉前往卡廷市，暂时将那座城市的人们全部人偶化。
这或许是最糟糕的结果了，芙罗拉这样心想着，但现在她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乔恩能够解决卡廷市的事情，然后...
平安归来。
...
...
卡廷市。
纽曼呆滞地看向天空。
在刚才看到升腾而起的灰烬遮蔽了天空中的火焰，就连乔恩的气息在那一瞬间也是变得虚弱无比时，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
“这到底是什么啊...”
纽曼甚至忘记了趁机突破艾丽莎阻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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