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四大
那么到底是谁？
茉莉现在会不会就在对方的手上？
一想到这个可能，旅人就有些着急。
她确实无法帮助茉莉从诺里斯手中夺回那份力量，但她也能给茉莉创造一个新的可能！
“琳，带我去东城区的伦斯卡医院。”
...
...
东城区，马尾小巷。
咔嚓咔嚓咔嚓。
【5月28日凌晨，费迪南德失去奇迹。】
打字机再次打出了一张稿子，让出现在一条小巷子口的乔恩长叹了口气。
今晚的卡廷市仿佛化作了怪谈的狩猎场，不断剥夺着守夜者身上的奇迹。
乔恩看不见此刻守夜者们双眼所看到的东西，但从打字机给出的一张张战报来看，怪谈的力量简直是压倒性的。
“伦斯卡医院吗？”
看着面前这条黑暗的小巷，乔恩摇了摇头，心想如果现在回去问小茉莉她母亲那时候看病的医院在哪里，小姑娘肯定也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但...
“又是一个谎言吗？”
感叹了一声后，乔恩走进了小巷中。
这条小巷深处有着一家小诊所，正是乔恩在茉莉父亲记忆中看到的那家。
除了这家小诊所外，茉莉的母亲还真去过伦斯卡医院，但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每一次去伦斯卡医院都是带着茉莉，就像是在安慰茉莉说在这么好的医院中接受治疗就一定会好起来一样。
“会在这里留下声音吗？”
乔恩注视着面前的小诊所，随即摇了摇头。
他觉得可能性很低，理由是茉莉不知道这里，所以她的母亲应该不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
...
“就是这里了吗？”旅人注视着面前零星亮着瓦斯灯的医院大楼，抿起了嘴。
在来到这家东城区最好的医院后，她听到了更多的声音，这也让她确定这些声音的主人都是在否认自己已经死去的同时诉说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不然的话墓地不可能那么安静！
既然茉莉母亲的声音留在了墓地中，那么这间医院中应该就不存在了，但旅人依旧是过来了，她想知道是谁赶在她前面出现在公墓中，想知道现在茉莉是不是在对方的手中。
她不知道对方是否来到了这里，但眼下除了这个线索外她又没有任何头绪，只能赶来。
但紧接着旅人又皱起了眉头。
“银之血的气息？”
...
...
与此同时，医院内部。
明明是东城区最好的医院，但此刻这里却寂静一片。
当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是寂静一片，只是有些声音普通人根本听不到。
而且怪谈的影响，现在这里病人很少，还陷入了沉眠一般，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就连值班的护士也是如此。
在只有微弱灯光照亮的昏暗走廊中，艾登再次干呕了一声。
“艾登先生，放弃吧！”
在看到艾登面露崩溃迹象后，罗兹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肩膀。
他觉得该放弃了！
就算按照艾登先生说的一样，只要不断去倾听这样的声音就能见到真正的怪谈又如何？
他们不可能击败对方，艾登也会因此失去奇迹沦为普通人！
但...
“快了...罗兹。”
艾登恍惚的瞳孔因为罗兹的这句话重新产生了焦距，脸色苍白道。
“我能感觉到，他在等我...”
说完，艾登挣脱了罗兹的搀扶，跌跌撞撞地朝着更黑暗的地方走去。
声音变得更加清晰了。
这一次会是什么？
在医院门口，他听到了一个家里花光了钱，被遗弃在医院中死去的孩子的声音。
走进医院后，他听到了病死了的人的声音。
然后就是更多！
但每一道声音的主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去，只是在自顾自地说着...
「不幸啊...」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又该吃药了...」
「...」
这样的声音几近将艾登疯掉，但他又不断地强迫自己去听！
模糊的意志甚至已经让他开始认为奇迹就是不幸，自诩为守夜者的他们根本没能保护好这些人，反而是在他们死去后才假惺惺出现，说要解决出现在卡廷市的不幸。
如果是这些人的话，那时候肯定会期待这样的怪谈诞生吧，只要这样的怪谈出现，他们就能继续活下去了。
是啊，他们不想生病，是卡廷市让他们生病了。
所以...
这就是奇迹会被视作不幸的原因吗？
艾登脚一滑，差点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下意识抓住了一间病房的门把手。
他感觉到...
更近了！
艾登打开了病房房门，然后...
“你是第一个坚持走到我面前还没有忘记一切的守夜者。”
站在病房窗前的诺里斯转过身，微笑注视着艾登。
和之前与守夜者交手时的模样相比，现在的诺里斯眼中多上了一丝平和。
显然，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怪谈，他所认为的...
公平的怪谈！
第205章 这是我最后的...
茉莉发现自己又做梦了。
但她又无法确定这一定就是梦，因为之前她就是以为自己在做梦，然后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小姑娘发现自己来到了医院中。
她记得这家医院，因为她妈妈生病时就是来这里看病的。
那时候她非常担心，吵着闹着要跟上，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茉莉还记得她妈妈告诉过她，说这家医院是卡廷市最好的医院，肯定能治好身上的病。
那时候她相信了，觉得只要妈妈在这么好的医院中治病，一定会好起来。
可后来妈妈还是去世了，而她也因为生病不能去看墓地妈妈，不过爸爸安慰说他经常过去。
心想着这些事情，茉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
她好像来到了一间病房中，但这里依旧是充满了废气看不见人，不过...
她听到声音了！
她听到一个人说什么‘第一个坚持到...没有忘记一切...’这种奇怪的话，还听到有人虚弱地说‘奇迹不是不幸’。
奇迹是什么？
这些人在说什么？
...
...
东城区，伦斯卡医院。
“奇迹...才不是不幸...”
已经精疲力竭，仿佛灵魂都要被从身体中抽走的艾登恍惚地注视着面前的诺里斯，虚弱道。
这句话罗兹也听到了，但就算他此刻用银之血的力量去捕获怪谈的气息也无法看到诺里斯，因为就像是艾登之前说过的一样。
这就像是一场游戏。
守夜者想要见到真正的怪谈就需要不断去听这些绝望的声音，在这样的过程中他们的意志也是在逐渐被拖入更深的地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见到真正的怪谈。
如果无法坚持下来的话，那么奇迹的力量就会从他们的血液中消失。
但就算成功坚持下来见到了怪谈，他们也无法击败对方，这一点在对方还未彻底掌握怪谈力量时就已经得到了验证。
卡廷市的情况似乎成了一个死局，如果格兰特那边没有最终应对方案的话，那么这里就会像是一个绞肉机般，慢慢吞食被派来这边的守夜者。
或许守夜者可以放弃这座城市，但...
谁又能保证这个怪谈的力量不会继续扩大，然后出现在其他城市中呢？
利用强硬手段推进《空气清净法案》？
依旧没有意义，因为法案仅仅只是写在纸上的话没有任何用处！
“卡廷市的工厂会...越来越多...”
艾登没有选择动手，因为他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的自己就连触碰到这个怪谈的衣角都不可能做到。
他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得到了诺里斯的回应。
“没错。”
“不幸也会越来越多...”
“没错。”
“终有一天...咳咳咳...所有人都会生病...”艾登咳出了一大口鲜血，怒视着诺里斯，“所有人都会死去！”
激动之下，艾登再次口吐鲜血。
“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平？”
“没错。”诺里斯依旧给出了这样的回答，“这样的不幸本身就是由卡廷市所有人制造出来的，既然人类继续在不断制造不幸，那么理应让所有人来一起承担，这是我们所认可的方案，你难道觉得有问题吗？”
如果是换做之前的诺里斯，肯定不会心生在守夜者身上浪费时间的想法，但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这一点从他对自己的自称中就能看出来。
身为怪谈容器的他，也不过是为怪谈添加了一道新的声音。
他甚至轻笑着问。
“如果卡廷市从现在开始关闭那些工厂，我们的力量还是邪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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