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人双
“托马，你先去房间外等着。”神里绫华这样说着。
贾长江也开口说着：“荧，派蒙，等我一下，关于稻妻我有些事情要和她单独聊聊。”
随后，隔着屏风，房间里只剩下贾长江和神里绫华两个人了。
“我再复述一次，稻妻这个国家，如今，糟糕透了。”贾长江这样说着：“荧在的时候，我不好多说。”
“但，如今的稻妻，过家家一样的反抗，可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贾长江的言语之间并没有太过留情。
神里绫华听到了贾长江的话：“原来……如今的稻妻在你们眼中，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荧现在还没有帮稻妻的理由，但我的确是为了帮助什么而来到稻妻的。”贾长江开口说着：“这是我答应……风神巴巴托斯的事情，我为雷神而来！”
贾长江目视着屏风，说出了属于他的狂言：“我是为……否认雷之神的永恒而来的！”
贾长江大胆狂妄的言论，让屏风后的神里绫华也是心头一惊：“贾先生你……可那是作为神明的将军大人。”
“那又如何？”
贾长江眯起眼睛：“神明……就不能被否定了吗？”、
“因为她是神，所以她的道路就不是错误的？因为她是神，她就能将整个国度束缚起来？”
“上一个为国度竖起高墙的魔神！已经被凡人碾碎了风墙！”贾长江开口说着：“如果因为她是神明而退缩，那一切都不会拥有变革。”
面对贾长江的怒斥，神里绫华并没有立即开口。
贾长江的话，让神里绫华也是有些失措，她原本以为，贾长江和荧作为同伴，能给眼下的时局带来改变。
但似乎……她想到的，太少了。
“千手百眼……如果身为神明的她不能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着她所带领的国度，那我就帮她睁开。”贾长江说着：“神里绫华，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在说你们只是在过家家了吗？”
没等神里绫华开口，贾长江就继续说着：“在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在城外还遇到了不少的流寇。”
“有个举着刀的人，想要拿我和荧试刀，所以我斩了他。”
“来到稻妻的时候，我们在离岛看到了勘定奉行的人以权谋私，欺辱外国的商人。”
“变革不是过家家的事情，不是将事情恢复到之前的模样就算好了。”
贾长江摇了摇头对着神里绫华这样说着：“我不会帮你们的。”
“贾先生您打算……怎么做？”神里绫华听着贾长江的话，有些踌躇的询问着。
“先……去看看那些失去了神之眼的人，我想看看，失去了神之眼的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贾长江站起身来：“要不要反悔？现在在你面前站着的，可是准备否认稻妻神明的永恒的暴徒。”
“不……”
神里绫华沉默了许久之后，郑重其事的说着：“请您，务必去做。”
第499章 忘记的愿望
“你跟绫华说了什么？”荧有些好奇的问着，从房间当中走出来的贾长江。
“说了些关于现在稻妻的事情。”贾长江对荧这样说着：“好了，荧、派蒙我们去看看那些被眼狩令拿走了神之眼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在告别了神里家之后，贾长江和荧顺带着，去检查了一下附近那个花散里所说的神里家附近的神樱树根，但是也只是大致的检查到了一部分的地方。
也只好，先行去寻找那些被眼狩令收缴了神之眼的人。
第一站，贾长江和荧回到了之前他们去过的绀田村。
绀田村的那位神之眼的拥有者，叫做手岛，是一名守护着绀田村的武士。
三十年的时间，这位手岛一直都守护在绀田村当中，但如今……他却突然想要离开了。
当贾长江和荧赶到的时候，此刻的手岛正在和村民们说着他要离开的事情。
手岛的想要离开让村民们有些手足无措，想要挽留他。
而在和村民们打听的时候，贾长江和荧得知……手岛在被收缴了神之眼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村民们不舍得手岛离开的原因，还有一个。
因为手岛在失去了神之眼之后，那几天内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村民们也不想他如此失魂落魄的离开。
找到了手岛之后，派蒙作为三个人当中最有礼貌的人，先开口了：“你就是手岛先生吧？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绀田村呢？”
手岛也是露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我……好像不是为了离开，而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你失忆了？”贾长江挑了挑眉毛。
“我不知道……我记得这三十年以来发生的事情，可我只是……”手岛满脸的空洞：“三十年前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三十年来我为什么不愿意离开……神之眼被拿走之后，我忘记了好多事情……”
“手岛，我们是受人所托来帮你的。”贾长江开口这样说着：“委托的人只说了要帮你，但是并没有具体的来说，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帮你。”
“我想想，我们可以帮你从村子离开，也可以试着帮你找一找忘掉的记忆。”贾长江对着手岛说着：“怎么样，选哪个？”
“贾绿皮你不要那么直白的问！”
荧推开了贾长江，然后走到了手岛的面前：“村民们也都很担心你，我们之前和村民们也都聊过了，村民们也觉得，不能让你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离开。”
荧对着手岛伸出了手，带着友善的说着：“我们可以帮你寻找一下失去的记忆，这样就算是离开你也不会是带着这样空洞的样子了，是吧？”
“这……是这样。”手岛最终点了点头。
“派蒙你看，荧开始委托时候的营业模式了……”贾长江在一边和派蒙嘀咕着，然后被荧愤怒的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少废话来帮忙啦！！你除了打架还会什么！”
“我还会决斗……好了还是先准备这边的事情吧。”
贾长江看着手岛：“我再问一下，你是在失去了神之眼之后，才会忘记那些记忆的吗？”
眼前的人让贾长江唯一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现在他这幅空洞的样子，就好像是坚持了许久许久之后，又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
“嗯……是这样没错。”手岛点了点头。
“那么你还记得自己忘掉了什么事情吗？”贾长江转头问着：“比如自己当初是怎么获得这颗神之眼的？”
“我……不清楚，我好像……”手岛回忆着，突然陷入了犹豫当中：“我好像真的不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获得神之眼的了……”
“我为什么会获得神之眼，我记得当时我好像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手岛此刻的表情有些怅然若失。
“那我们去和村民们再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线索。”荧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贾长江走到了手岛的面前。
“聊聊？”贾长江对着手岛这样说着，然后被荧给踹了一脚。
“聊什么聊啊！做正事呢！你会聊天吗！”荧对着贾长江不满的说着：“上次和优菈她们聊天，你聊着聊着就去聊用大剑怎么砍丘丘人的瞭望塔顺手了……”
“那个聊天和这个聊天还是不一样的。”贾长江无奈的说着。
最终，贾长江和荧还是分开，荧和派蒙去调查和手岛三十年前有关的事情，而贾长江则是拉着手岛，到了房子边坐了下来。
虽然手岛看上去年纪比贾长江大很多，但是贾长江也没有第一时间和手岛聊起来，只是在包里面摸索摸索，最后摸出来了根璃月的烟斗。
往烟斗的烟锅里面塞了些烟丝，把烟丝熟练的往烟锅里面用拇指按紧，一边按着，贾长江也是和手岛搭着话。
“忘记自己的信念的感觉怎么样？”贾长江一边按着烟丝一边这样问着：“有伤心难过吗？”
“我……算不上伤心难过，”手岛看着天空表情有些茫然：“因为我连自己忘了什么如今都不记得了……也就谈不上难过了。”
“那你想要把自己忘掉的事情找回来吗？”贾长江问着。
“我……我不知道。”手岛依旧是带着迷茫。
三十年来坚持的理由一朝忘却，对手岛产生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
“稻妻的这一点，还真是让人不痛快……”贾长江点上烟斗，骂了一句：“明明是自己的欲望被抢走了，连一点想要夺回来的想法都没有吗？”
“欲……望？”手岛愣了一下。
“欲望愿望渴望信念梦想……叫什么名字随你就好，但是总归这些都是一种东西。”贾长江叼着烟斗的玉石嘴，嘬了几口将烟斗点着，然后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从鼻子里面冒出了烟气。
“这个时候，应该不甘心……才对吧？”
贾长江和手岛搭着话：“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获得神之眼的吗？”
“我记得……”
手岛看向天空：“三十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战场上。”
“可是我不记得……为什么我会获得神之眼了。”
第500章 分开的旅途
“啊，想都想不起来自己忘记的事情？那听起来的确是满悲伤的。”
贾长江嘬了两口，说着:“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自己的愿望，渴望，期盼被收走，被人沏进冰冷的石像里面……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手岛听着贾长江这样说着，带着迟疑:“我……或许有一些，可是我记不起来。”
“忘掉这些之后，我觉得内心空洞洞的……所以我才会想着出去走走。”
贾长江吸了口烟:“没想过反抗吗？”
“……那是将军大人的决定，而我……”手岛有些迟疑:“如果我真的是因为神之眼的原因，留在绀田村，那当天领奉行的人来的时候，我交出神之眼才是更好的选择。”
手岛继续说着:“想要反抗的人，如今应该都前往海祇岛了吧。”
手岛低着头:“我应该……是因为不想离开绀田村，才会正常的交出神之眼的吧。”
“这样啊……”
贾长江望着绀田村上晴朗的天空，问着:“如果给你一个能拿回神之眼的机会，你想要吗？”
“如果会影响到绀田村的村民的话……还是不要了吧。”手岛说着:“那样……就算是拿回来神之眼也……”
“所以你现在做不了决定对吧。”贾长江啪的一下，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继续抽了起来：“那如果……我帮你拿回神之眼，你会去看吗？”
“为什么？”手岛有些惊讶：“你想帮我？”
“顺带。”贾长江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稻妻城的方向：“到底要不要神之眼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想帮你们拿回神之眼，是我的决定。”
“我还是挺羡慕你们这些能获得神之眼的人的。”贾长江嘴角带上了笑容：“能找到贯彻一生的信念，然后获得能够配得上这份信念的力量。”
“你是因为也想获得神之眼，所以才会反抗眼狩令的吗？”手岛有些疑惑。
“不，我对获得神之眼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如果有，我希望这份神之眼能配得上我的愿望。”贾长江看着天空举起手来：“当此世之凡人在某一个瞬间，欲望渴望达到了极致，那么神明的视线就会投转而下，化作神之眼。”
“神之眼是信念的象征，是欲望的象征，是愿望是渴望，是源自于高天的力量之证。”贾长江举起的那只手握紧了拳头：“如果我真的需要一颗神之眼，那请至少，它要配得上我的渴望。”
“我……讨厌稻妻，也讨厌眼狩令。”
贾长江在荧和派蒙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和失去了神之眼的手岛说着知己的想法：“这个国家已经开始烂了。”
“就像是樱花树一样……这颗树木的树干，树根……都开始烂掉了，唯独只剩下那漫天的花瓣，依旧在不断的飘零着。”
贾长江看着鸣神大社上那整个鸣神岛都能够看到的巨大神樱：“他们看着此刻樱花花瓣随着繁华落下。”
“谁都不知道现在落下的樱花花瓣，到底是因为樱花树的繁华还是因为樱树即将枯萎。”
“烂的地方就应该挖掉！”
“而一切的根源……来源于永恒。”
贾长江这样说着：“一成不变的永恒，意味着不会产生新的事物，只能看着已经拥有的事物慢慢的烂掉腐朽。”
“我好像听说在稻妻，稻妻人管这种称之为【悲美】？”
贾长江和手岛对视着：“手岛先生，你年岁比我要大，我不对你说什么说教的言论。”
“你如果下不了决心，到时候就来看看。”贾长江对着稻妻城的方向上，扬了扬下巴：“人都是需要理由做出决定的。”
“你……你该不会是……”手岛看着贾长江，听着刚刚他说的那些话，有些惊讶。
“那个小姑娘也要这样做吗？”手岛刚刚的那些迷茫空洞，因为震惊的原因退去了许多，带着惊讶手岛问着贾长江：“可……那是将军啊。”
“她……荧她还没做出决定，她还在找自己为什么帮助稻妻的理由。”贾长江敲了敲烟斗，将烟斗里面的烟灰，全部都敲了出去。
“而我的理由，稻妻有一个个走错了路的武人，这样的理由……足够了。”
贾长江将烟斗收了起来，站起身对着手岛说着：“荧应该能帮你找到关于过去的事情，她擅长这个，我就算了。”
“我擅长打架，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解决问题人之常情。”
“虽然都是外乡人，也都是到这里来的旅行者，但是我们这一次的稻妻旅途应该不一样。”贾长江扭头和手岛说着：“我们聊天的内容，你不要和荧说啊。”
“你这和寻死有什么区别？”手岛有些忍不住想要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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