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歌且行
按照陈晖洁的说法,矿石病,也就是源石病的人传人的条件十分苛刻,正常状况下几乎不会出现,相比起和源石感染者相处,高浓度的矿石环境反而会让正常人更容易感染矿石病,所以没有必要把源石感染者当做灾星避着。
“.....真是意外呢。”
阿丽娜感受着纸杯中传来的温热,不由感慨道:
“我还以为侦探先生你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把我赶出去呢。”
“上门皆是客,我还得吃饭不是。”
源乡笑吟吟的回答着,随后问出了他比较在意的问题:
“阿丽娜小姐,不知道你这次来是有什么委托吗?”
“那个.....我只是想过来坐坐......”
听到这个问题,阿丽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窘迫,她的手不由自主落在了体表上长有源石的部位,今天她那里痛的很厉害,坐立难安,而在突然想起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那奇怪的绿色光芒将自己的源石封禁了起来,说不定那光芒也可以减缓自己的疼痛,所以带着这样的想法,微芒的门扉再度开启,让她来到了源乡的面前。
“对不起,我没有钱和食物可以支付给你。”
在说完自己的来意之后,阿丽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双手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衣角,毕竟难得遇到了一个对感染者没有恶意的正常人,自己却白嫖了起来,这实在是.....
“我很喜欢交朋友,尤其是你这样温柔漂亮的小姐姐,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想法,只是由衷的想要称赞而已。”
虽然源乡十分真诚的回答着阿丽娜,但是他的表情也渐渐认真了起来,继续说道:
“不过世间万物,向来都讲究一个等价交换,尽管你现在察觉不到了疼痛,可是.....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想法,阿丽娜小姐,让我们先回一趟你的世界吧,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好的。”
尽管这是
而就在阿丽娜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那仿佛不存在的源石处突然爆发出了比平常要超出数倍的疼痛,让这只温柔淡然的小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急忙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口,但近似哀嚎的痛呼声还是从她嘴边溜了出去。
“阿丽娜小姐,你没事吧?!”
刚刚过来的源乡还在下意识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也没想到阿丽娜的反应竟然这么剧烈,在听到声音之后,急忙转身抱住了痛的全身发软的小鹿,将波纹导入了她的身体,希望这能让她好受一点。
与此同时,源乡听到房间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摇了摇阿丽娜,希望这只小鹿遮掩一下,但阿丽娜则是连忙推了推源乡,低声说道:
“快走。”
是的,源乡得快点离开自己的房间,不然的话,就自己友人的脾性而言,她肯定会直接撞门而进,然后和侦探先生打起来。
“我明白了。”
既然阿丽娜这么说,源乡也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翻窗而出,动作娴熟的,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如果他现在穿的不是白色衬衣,而是夜行衣的话,这波必是完美的潜行,可惜,完美不得。
被发现了啊。
源乡看着瞬间将自己双脚固定在地上的寒冰,无奈的看向了不远处留着单边遮眼发的白发兔美人,摊了下手说道:
“我说我没什么也没干,你会相信吗?”
“.......”
白兔子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源乡挥出了手,强悍的寒流登时朝着源乡冲荡而来,但在一闪而过的紫芒之后,挣脱了寒冰束缚的源乡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她的攻击,让那寒流在墙壁上留下了厚厚的冰霜。
“霜星的法术?怎么回事?”
屋内人似乎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常,好奇的推开窗户向外看去,露出了银发灰瞳,长有龙角的脑袋。
“他从阿丽娜的房间翻出来的,正好被我撞到。”
那个被称为‘霜星’的白兔子当即指着源乡和那银发龙女解释着眼下的情况,而在听到这话之后,那银发龙女微微一怔,当即扭头看向想要解释什么的阿丽娜说道:
“你恋人?”
“不是,塔露拉,你先听我解释.....”
阿丽娜急忙解释着自己与源乡之间的事情,希望塔露拉能赶紧阻止还在继续攻击源乡的霜星,但在解释完之后,看着握紧剑柄的塔露拉,阿丽娜头疼的捂着额头说道:
“塔露拉,我没有被骗,所以你要冷静点。”
“嗯,我知道。”
眼睛中已经没有了高光的塔露拉默默拔出了大剑,语气中无喜无悲的说道:
“我会去领略一下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的。”
“塔露拉,你....唔!!!”
阿丽娜想要抱住塔露拉,阻止自己的好友去伤害源乡,但是大家彼此都是朋友,塔露拉怎么可能不知道阿丽娜想要干什么,所以她在小鹿动手之前就撞破窗户,举着大剑,朝着源乡杀了过去,不得不说,这个小白脸长得还很俊俏,要是用正常的途径来追求阿丽娜的话,自己也许还会支持他一下。
但是!满口胡话,欺骗阿丽娜的臭男人给我死啊!!
呀嘞呀嘞,阿丽娜小姐这是没能解释清楚吗?
源乡侧身躲开了霜星的攻击,看着杀气腾腾的银发龙女,又看着周围不断出现的手持兵器的兽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毫无疑问,眼下这种情况,需要一丢丢的暴力手段才能让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慢慢聊。
想到这里,源乡便没有再留手,他一拳打碎了袭来的冰棱,又旋身后撤,躲开了塔露拉的剑刃,随后,脚下发力,抵着剑身,撞在了龙女的身上,但是.....
没撞动?!
原本源乡还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会伤到人,可看着不过是上半身微微一晃的龙女,他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急忙抽身,但在这时,源乡看到了冰火两重天,来自塔露拉的火与来自霜星的冰交织出了几乎完美的拦截网,要么硬抗,要么打散,没有其他的选择。
“塔露拉,霜星,都给我住手,源乡先生真的不是骗子啊!”
阿丽娜忍着源石病发作的剧痛,拖着身体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想要冲过去阻止这可怕的攻击,但被周围涌出来的孩子们拦住,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阿丽娜老师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塔露拉姐姐和霜星姐姐的源石技艺。
“如果我安然无事,那我们就坐下来聊一聊怎么样?”
这法术看起来很吓人,但是源乡察觉得到,龙女和白兔子都在刻意的压制着其中的能量,避免真的杀死自己,她们似乎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已,而源乡也懒得和她们多费口舌,打了个响指,自信的笑着说道:
“如果你们没有意见的话,那就攻过来吧,但先声明,我可不会乖乖挨打的哦。”
“哼!死鸭子嘴硬!”
塔露拉冷哼一声,手往下一摁,火焰率先朝着源乡压了下去,但就在那一瞬间,狂躁的风骤然爆发,在‘Cyclone’的音效中,塔露拉的视野被扬起的尘土所遮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轰飞了起来,但是身体此时却是处于了麻痹状态,仿佛承受了过大的冲击,一时间僵直了起来。
不过这龙女并没有摔在地上,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从树林的阴影中,在一个个手持大盾士兵的簇拥下,那个高大的身影单手抱着塔露拉步伐坚定有力的迈了出来,在他的头盔之下,望向源乡的眼眸登时变得猩红无比,杀气沛然!
147 源乡的渴求
一步,一步,一步。
以那个高大的身影为先锋,全副武装、手持举盾的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向源乡逼近,好似一座固若金汤的移动城堡,山崩般的凛然气势登时占据了整座村落,压得其余众人不由的胸口发闷。
带着血腥气的风吹拂着源乡额前的发丝,让少年的表情也不由严肃了起来,他感觉得到,为首的那个男人很强,他身上的铠甲虽然看上去陈旧不已,但是那浑身缠绕的煞气着实是让人心惊,他仅仅一个人就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这是从修罗场生生厮杀出来的气概,这是数度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的不迫,这也许真的是一位战场上的无畏战神。
这是源乡不曾遇到的,这是源乡不曾感受过的,因此....源乡心动了。
少年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取出‘Metal’,化身银白的骑士,取出金属铁杆,无畏的正面迎去,在这无双军阵的刺激下,战场的铁血气息流淌进了源乡的心间,唤醒了这幅身经百战的身体,澎湃的战斗本能渴求着厮杀的到来。
源乡知道这是不对的,眼下应该让阿丽娜过来,好好的解开这个误会,然后大家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但是.....摸着本心讲,源乡一直在渴求着战斗,渴求这赌上性命,无所牵挂,一味的以力量相突的战斗,不用担忧风都,不用挂念朋友,心中唯有激荡的战意,那是何等让人愉悦且安心的享受。
但源乡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下风都,风都的安危永远凌驾在自己的欲望之上,因此这份渴求渐渐也就被他埋藏了心底。
可眼下,这份执念再度被激发了出来,而源乡在思索之后,也决定不打算再去压制,毕竟这段时间他身体的情况相当的微妙,虽然他不会主动寻死,但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及时行乐吧,你们既然撞上了,那就陪我稍微放纵一下吧,此战之后,我心中遗憾也就少了一份。
所以,在我尽兴之前,不准给我倒下啊!!
“盾卫,停下。”
看着狂热中的银白骑士,高大身影举了下巨戟,声音嗓哑的说道:
“保护好周围人,不要插手战斗,这是命令。”
说完,高大身影把塔露拉往盾卫的盾后一推,便单骑走出了队伍,迎上了疾驰而来的源乡,巨戟与铁杆在相撞之间的铿锵声让树叶都为之震颤。
“我叫源乡。”
源乡将铁杆一斜,卸掉了压在上面的蛮横力道,随后,抓着末梢,如同是在用刀一般,疯狂的朝着敌人挥砍着,同时也出声询问道:
“阁下怎么称呼?”
“.....叫我爱国者就可以,少年,你来自何处?”
爱国者感受着巨戟上传来的迅猛力道,心中微微一惊,不由询问着源乡的来历,但话音未落,源乡猛地跳起来,双手持棍,对着爱国者劈头砸下,爱国者对此轻哼一声,沉重的巨戟在他手中,宛如烧火棍般轻巧一转,沉闷的呼啸中,打中了源乡的腰侧,将空中无处借力的骑士扫到了一旁。
但在落地之上,源乡用铁杆一撑,借力再度向爱国者杀来,并且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要比刚刚强上很多,爱国者选择暂避锋芒,举盾招架,在铁杆落下上面的刹那,他那强壮有力的手臂还是禁不住的向下一沉。
“我来自哪里,这重要吗?爱国者老先生,我感觉的到,你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
在短暂的交手之后,在假面之下,源乡露出了欲求不满的笑容,激动的声线微微颤抖着低语道:
“所以,不要多废话了,来尽情的战斗吧,你刚刚不是也想杀了我吗?所以,来啊,来啊!叫你的同伴一起来啊!”
“哼。”
面对着源乡再度攻来的铁杆,爱国者冷哼一声,举盾猛地向前一撞,打算破坏源乡的平衡,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源乡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也从正面迎了过来,一黑一银两道身体登时撞在了一起,在沉闷的声响中,两人咬牙较力着,彼此的脚下都不由陷入到了大地之中。
最终,爱国者大喝一声,将盾牌向旁边一掀,将源乡逼退些许,同时手中巨戟猛地趁机挥出,在阿丽娜的惊呼声中,砸在了源乡的肩膀上,骑士的身体因为稍稍一弯,但马上就在爱国者的全力压制下,一点点支起了身体,银白的手丢下了金属铁杆,握住了肩膀上的巨戟,轻声说道:
“下次照着我的脑袋来,不然的话,可伤不到我!”
察觉到源乡想要折断巨戟的意图之后,爱国者立刻手下用力,旋转的巨戟在骑士的护甲刮出了橘红的火星,但爱国者很清楚,巨戟的刀刃并没有在骑士的身上留下痕迹,所以就像这个源乡所说的,想要单纯靠着蛮力来击败他的话,就只能攻击他的脑袋,利用震动,来麻痹他的大脑,停止他的身体。
“不要给我碍事!!”
这时,在一旁的霜星悄悄将寒气蔓延了过来,想要协助爱国者拿下这个古怪的敌人,但寒气尚未发挥效用,就被源乡一脚震散,在被骑士盯住的那一刻,白兔子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被一只恶魔凝视着,随时都会夺走自己的性命。
“要打就给我上来,堂堂正正的打,不要给我搞小动作!你是在找死!”
“你是在找死!!”
源乡朝着霜星怒吼着,但他话音未落,在一旁的爱国者突然暴怒,手中的巨戟上缠绕着猩红的气息,仿佛即将择人而噬,同时,源乡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痛,好似这种气息能穿透自己的护甲,对自身直接造成伤害。
“很抱歉,老先生,我没有要拿人质要挟你的意思。”
作为经常被怪人用人质要挟的假面骑士,源乡霎时明白了他的愤怒所在,他在急忙道歉的同时,语气之间也变得更加狂热起来:
“但是,你要有这种手段应该早点用出来的,这才对嘛,这才算是厮杀嘛!”
你这个家伙疯了吗?
爱国者想要质问源乡这么一句,他见过很多的战斗狂,但是如此醉心于此,甚至享受死亡逼近的家伙,他还是
但爱国者的言语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在此之前,骑士已经发动了攻击,他放弃了武器,只是挥舞着一对铁拳,朝着爱国者发动了攻击,爱国者的盾牌上登时出现了数个深深的拳印,刺耳的铿锵声让周围尚未撤离的村民都昏厥过去了好几个。
此时此刻,源乡就像是一把鼓锤,以爱国者为媒介,不断的震颤着名为大地的鼓面,在这期间,爱国者的攻击也没有停止,时而迅猛有力,时而变化多端的巨戟带着猩红的气息攻击着源乡,而也正如源乡之前所察觉到的,纵使‘Metal’的护甲起到了一定的防护效果,但爱国者的攻击依旧是有部分无视了防御,落在了源乡的肉体上。
然而,让爱国者惊愕的是,伤势并没有减缓源乡的动作,恰恰相反,骑士的攻击变得更加的野蛮,彻头彻底的以命相搏的打法,并且他听到了源乡的低笑声,这笑声也让爱国者不由动容,他意识到这个少年在享受这一切,疼痛不过是他的调味品,伤口于他而言无关紧要,自己也成为了他满足欲望的祭品,这是何等可怕的对手!
但是,如此小瞧我,真是好胆!!
爱国者心中怒意爆发,乌萨斯的军人岂能容忍如此的小觑,他大吼着将手中的盾牌当做片刀,攻向了源乡,同时另一只手在戟杆上一搓,巨戟骤然刺出,直取源乡的胸膛。
但骑士依旧没有退缩,一手接住盾牌,一手接住巨戟,两下用力合在一起,向前顶去,竟然硬生生的推着爱国者前进着,纵使爱国者两度想要尝试着站稳脚步,可在这如同战车般的冲击下,最终也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犁痕。
不行,这要坏事。
爱国者已经隐隐察觉到自己难以把握身体的平衡,如果再不反应,唯有落败,同时,他也看到一旁的霜星想要冲过来帮他,这是不行的,自己的女儿可不是这个骑士的对手,她会当场丧命的!
想到自己的女儿,爱国者的身体中爆发出了强悍的力道,勉强站住了脚步,趁此机会,他放弃了武器,利爪缠绕着猩红气息对着源乡伸出,擒住他的肩膀,将骑士丢了出来。
“哈哈哈,肉搏战了吗?好啊,好啊,不过既然你放弃了武器,那我穿着重甲也不像话了啊!”
源乡满脸期待的搓了搓手,随后,爱国者眼前的骑士发生了变化,在‘Fang’的音效中,从银白的金属色,变为了惨白,无比狰狞凶残的气息顿时从他的身上爆发了出来。
这让一度让爱国者产生了错觉,感觉站在自己身前是一具行走着的凶兽骨架,那好似兽爪锐利的指尖,让爱国者骤然意识到自己的护甲在他的攻击下,可能脆弱如纸。
但是,想要击败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爱国者眼眸中的寒光猩红的如同灿星,那黑红的气息从他的身体周遭爆发了出来,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片可怕的领域,好似能吞噬无数生灵的泥沼,打到这种地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战斗竟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也许是下一招,也许是一个瞬间,战斗就会结束。
“住手,已经可以结束了!!”
炙热的火焰从天而降,塔露拉挥舞着大剑横/插/到了战场之中,这场战斗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说什么也想不到突然之间自己这边就可能要损失一员大将的地步,并且,按照阿丽娜的说法,这位源乡是对源石感染者抱有友善态度的正常人,是值得结交的朋友,唔.....都是我上头了,才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让开,塔露拉,这是战士之间的战斗!”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可以一起上!”
爱国者和源乡一前一后的喊道,这两个男人都没有想要结束这场战斗的意思,他们执意要一分胜负!
但在这时,霜星悄无声息的站到了爱国者的身旁,没有说话,可她倔强的眼神无疑表示要与自己的父亲共生死。
同时,源乡听到了自责的哭腔,阿丽娜懊悔的将导致眼下局势的罪过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声声‘对不起’伴随着泪水滴落的声音传进了源乡的耳朵。
“....我上头了。”
源乡用手捶了捶脑袋,深吸了一口气,惨白的碎片四散,露出了脸颊带血的少年,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应该决生死的地步的,但爱国者老先生实在是太强,所以我过于沉醉战斗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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