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其他人无视,有一人绝不会坐视不理。
当时一些反应快的已经意识到什么,立刻想要劝阻。但一转眼,自家盟主就已经化作疾风,奔雷般冲将而去阻扰那对野鸯鸯了!
“你是......齐念?”
面对灵息极为强盛的来人,魏冬儿眉头大皱。
对方身着样式古朴的碧裳,宽袍大袖,裙带飘飘。如她记忆没错,并非之前所见衣装。
一头青丝也随意绾着,道髻横了支极为普通的木钗。
余下长发自然披在身后......
但就是这样随意的装扮,却显得出离尘世,写意洒脱。仿佛立在岚风吹过的山头,就会凭虚而御乘风飞走一般。
这样的气质极为特殊,以魏冬儿之阅历只在一人身上见过,而那人恰恰是她最为厌恶憎恨之人!
可是,她印象里的齐念不是这样的啊。
同为涂山最顶尖的修士之一,她与齐念可是打过许多次交道的,何况夏漓与齐念也经历过一段感情,魏冬儿不可能不在意。
她曾暗暗关注过齐念许久,想知道对方凭什么让夏漓在身边驻足四年。
——齐念绝非此般气质!
心里如此认定,因此在见到对方时魏冬儿才会语带犹疑。
问询时,她也暗暗戒备起来......毕竟前有花霜雪夺魂苏琴,再来个宁贱人夺魂齐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错!
魏冬儿觉得此刻的齐念,恍惚间给她的感觉很像宁筠宁幽竹。
她有理由怀疑此齐念非彼齐念,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猜错了,所以不敢肯定,但戒备与敌意绝对已经拉满了。
“道友认识在下么?”
“她们也是如此称呼我,可在下分明记得自己叫做齐茗,乃是镇西城齐家的二小姐......前些日子跟着大姐外出采办,来到此地却不慎失散。”
“对啦!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大姐。她姓齐名婉,朱裳白裙,头戴......”
女人言简意赅地描述起来,并用手比划了几下。
但听闻此名的笙笙,却是脸色微变,心中早已惊骇地犹若翻江倒海。
——齐婉。
一个快要从她记忆中消除的名字。
正如此刻对方所言,乃是齐茗的大姐......因为齐茗是‘念圣’的母亲,所以直到如今仍有不少人耳闻过。齐婉却不同,早就落入历史的尘埃里除非当年认识她的人,已经再无人能够知晓。
说起来,笙笙手中的韶华玉就是对方所有。
只因一个没能完成的承诺或者说约定,才到了笙笙这里。
而那个约定。
便是笙笙少有的惭愧之事,也是她对齐念多番照顾,陪在对方身边四年之久并辅佐齐念完成‘建立人盟’这个梦想的根由之所在!
母债女还嘛......
也算了啦笙笙一段愧疚。
可是!就在此刻!
少女听到了什么,齐念竟然说自己是齐茗,刚从镇西城出来采办还跟姐姐齐婉走散了?
拜托!
镇西城二十年前就换名字了,当时花霜雪是浣溪沙主人并作下无数恶事的真相被笙笙拆穿后,其就变成人人畏惧的【魔主】。
而花霜雪所统御的镇西城,自然也不配‘镇西’之名,已被世人弃用,直接唤作魔主城。
十年前,更有笙笙水漫千山,彻底改变涂山地形地貌。
依大凉雪峰而建的魔主城改名为大凉城,即如今的新五城之一。
“哎~!盟主应是被伤了脑子,记忆遗失或混乱了,她竟然说自己是自己娘亲,还提到镇西城......”
“镇西城在哪儿啊,我们涂山有这座?”
“此乃大凉城旧名,尔等年轻一辈不知,遥想那时候的魔主花霜雪还是誉满天下的‘花圣’呢,非是如今狼藉之名声。”
“啊?竟......竟有此事!”
听到齐念之言,跟随其而来的人盟成员之中年轻辈的全部一头雾水。
幸得前辈解释,才稍微有些了解。
当然。
另一头的议论与笙笙全然无关,她孰视齐念,对方的气质令她熟悉而又陌生,对方的言论令她陷入一阵深思......
又在这个思虑过程中,隐约惊恐。
——如果齐念从一开始就不是齐念,或者说根本就没有齐念,一直以来都是齐茗......那怎么说?
念头至此,笙笙悚然。
——但齐念的模样的确与齐茗全然不同。
——最最重要的是,齐念的爱慕情绪分明到账好多次了,如果她从一开始就说谎身份是齐茗伪装的话......齐茗早就因真颜诅咒失去寻常心智,此状态所拥有的七情是无法被明烬壶采集的。
这就存在一个悖论!
“除非......”
第一五二章 五虫万类,妖族为尊!
笙笙摇了摇头,
绝无那种可能性,真颜诅咒不是开玩笑的。迄今为止,中了真颜诅咒的人无论修为高低没一个可以逃离彻底疯掉的结局......好在她这次突破以后,假赤蝉将秘传篇十二形里的‘雉鷄’变化教给了她。
正所谓,雉鷄一唱天下明。
任何幻法、咒法在她的雉鷄变化下都如烈日寒冰,骄阳初雪,无法久存。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她本身的真颜诅咒,这个困扰笙笙已久的坏能力。
不过嘛。
凡事有好就有坏,事情都是两面性的。
或许在之后的日子里,可以收发随心的‘不可视之颜’能够帮助笙笙应付一些事件。嘛,未来的事又有谁说得准呢。
“不管你是齐念还是齐茗,都跟我没关系......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我可以不计较方才打扰。”
此刻,魏冬儿也看出齐念的记忆可能混淆了。
在这诡异非常的地界里,这种事毫不奇怪......
魏冬儿心里燃烧着一团火,只想快点平息清泄。再加上齐念给她的感觉有些危险,所以才很大度的说什么立刻离开不计较之类的话。
如若不然,换作其他谁谁敢打断她跟漓儿亲密,早就一爪子捣成碎渣了。
只可惜。
魏冬儿‘一番好意’,齐念却不领情。
她作了个法揖,优雅之余风度翩翩。
“道友一身修为了得,却恃强凌弱,凭得令人不齿......须知血脉有定、天理昭然,人妖之间注定殊途难有什么好结果,何不放过这位姑娘。”
“人妖殊途?哈哈,真是有趣的说法......”
闻此言。
魏冬儿气极反笑。
“天下五虫,盘踞海陆。万千年来,皆以我妖族为尊。”
“人族天生孱弱,位卑身贱,若得吾等宠幸乃是洪福恩赐......什么人妖殊途,何等荒唐可笑之语!”
魏冬儿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妖殊途的说法。
别说她是黑鳞一族少君,鳞虫之中有数的血脉高贵者......即便任意小妖要娶纳人族男女,于对方而言都是天大的荣幸与恩宠。
岂有人妖殊途之理?
当然啦,魏冬儿记忆里的普世观念即是如此,但她爱煞了夏漓所以回到家门之中,两人的地位肯定是要颠倒过来的。
只要漓儿心里有她,今日要她滚着走,就绝不会爬着行!
不过......
出了家门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如果漓儿以后跟她在黑鳞族中生活的话。
“莫非我记差了?”
被魏冬儿反驳,齐念也有些不确信。
她知道自己脑子有些乱,似乎神魂受过什么重创刚刚恢复那般。但关于人妖相恋甚至结合这点,她的的确确记得不怎么好呀。
而且,心底对相恋的人族与妖族有种说不清的厌恶感。
仿佛触犯到什么禁忌一般。
另外,魏冬儿口中所言的‘妖族为尊’也令她格外介意,先不说与她记忆里的情况对不上号,是真或者是假......仅仅是这样一句话,齐念都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冒犯了。
有一种无名怒火,自灵台方寸间汹汹而起,难以压抑下去。
“嘭——!”
一根四人合抱的巨木被魏冬儿一爪子捣碎,裂成木渣残粉。这些溅开的木屑打在地上,竟然如同钢锥戳刺,一个屑末一个坑。
可见这一瞬息的力道有多刚猛,无论是突然袭击的巨木,还是魏冬儿爪击。
“齐念!你竟偷袭?!”
抓碎巨木后,魏冬儿厉喝一声。
此刻她依然满面愤怒,一双瞳眸杀意盈满,瞪向对方。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齐念一直是个光明磊落修士,就算前一刻的表现也是光风霁月,是故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偷袭。
若不是此刻齐念的气质跟宁贱人太像了,她都不会凝神戒备。
也好在这番戒备,才防住对方卑鄙的一击。
“给我死!”
魏冬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被先手后哪里还会客气,也不再顾忌对方强弱灵息一涨,杀将而去。
两人瞬息便撞到一起,电光火石之间已过了七八招。有直接的拳脚相接,有高速灵言下的术法对轰。
魏冬儿招招直取对方要害,其间凶险自不必言......
“且慢!”
打了一轮后,魏冬儿与齐念高下难分,后者有意拉开距离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这位道友,刚刚在下并非故意。”
“呵!只那巨木之击,普通道体修士都难抵挡,你说你不是故意?”
“在下绝非故意而为......方才听闻道友提及‘妖族为尊’,不知为何突觉道友相貌可憎,没忍住就掐了灵诀。”
——噗嗤~!
笙笙乐了。
本来心事重重满腹愁绪的她,硬是给小侄女逗笑了。
主要是这丫头到现在都一本正经说着类似‘大侠你刚刚站的姿势实在太帅,所以忍不住踹了你一脚我们重来’这样的话。
实在有够挑衅的......
“好胆!”
果然,还准备听下齐念如何解释的魏冬儿面色骤寒。
对方所言,已经是在刻意羞辱她了。
这一下魏冬儿彻底绝了赶走无关紧要之辈,与笙笙做紧要之事的念头,誓要狠狠教训那嚣张的齐念。
“鳞血黄黑,能生六变。效天法地,其名为玄。”
“秘术:鳞生!”
面对棘手的强敌,魏冬儿存心力战就不会留手,一上来便使出血脉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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