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救主啊。”
“我愿意把过去和未来，我的一切都献给您！”
“只为了向您展示我的虔诚！”
“赐予我属于您的奇迹吧！”
随着老人的呢喃，他的身上爆发出更加灿烂的黑色光芒，湛蓝的灵魂燃烧了起来。
在黑暗中绽放。
既然无法得到这座城市，也无法带走斯卡蒂诺，那就要尽可能地摧毁这里！
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后的事情了。
“女教皇”跪在地上，匍匐身体，美丽的脸上不断流下眼泪。
她苦苦维持着火焰之里不被完全破坏，一旦力量外泄出去，辰海市会在瞬间死伤上万人。
也因为如此，她无法插手这场战斗之中。
现在的情况其实是单挑。
是“审判”在和“黯光左手”一对一。
“审判”在帝国之眼中也算是佼佼者，除了三名“天启”级别的半神强者外，恐怕就是“皇帝”和“审判”最强了。
他不断催动着恒立在天空中的巨大天平，试图用自己的力量解决敌人，却发现老人已经在燃烧自己的灵魂。
灵魂一旦燃烧殆尽，就再也不存在复活的可能，远远比正常意义上的死亡更可怕。
无论结果如何，老人都已开始奔着彻底的虚无而去......但短时间内，他的力量获得了显著的巨大提升！
那一方的天平变重了。
即使是“审判”和“女教皇”两人的灵魂重量，也已经不及“黯光左手”！
一旦天平达到最顶端，那么更轻的一方就会接受不可逆的审判！
“审判”缓缓摇头。
“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啊，果然啊，想简简单单地解决你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可不想让审判打在自己的身上。”
我也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行。
“审判”从怀中拿出两件文明遗物。
没错，两件文明遗物，第一件是个装着清水的黑色玉杯，第二件则是小小的闪电形状吊坠。
第一件文明遗物是“尼罗之河”。
“轰！”
倾天的滚滚长河突然从天空中落下，凡是遇到它的黑色黯光都瞬间被驱散，河水源源不断地削弱着老人积攒的“神恩”。
泛滥的尼罗之河是无穷无尽的“不可能之水”，会否定它所触及的一切。
在使用者的操纵下，这些具有“否定”力量的河水，会不断抹消敌人拥有的事物。
不过它和“赫尔墨斯的无形之衣”不同，反而像是“尼克斯的遮蔽”那样，是需要使用者本身力量才能发挥的遗物。
如果是比较弱的超凡者使用它，能制造的河水就会少的多。
接着，“审判”抛出手中的闪电吊坠。
第二件文明遗物是“暴风雨的咆哮赞歌”。
异常巨大的雷霆闪电从天而降，逐渐凝聚成一个由大量电闪雷鸣化成的百米巨人。
它完全由白色的狂雷构成，咆哮着凝聚出彷如有无穷威力的雷枪。
双手握住雷枪的巨人似乎要撕裂整个世界！
“审判”倒在了地上，付出使用两件强大文明遗物的代价，分别是足足十年的寿命，以及长达数个月的虚弱期。
“黯光左手”想要用文明遗物还以颜色，却根本做不到。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曾经明明带着一件文明遗物，现在却消失了。
更可怕的事情在于，“黯光左手”甚至记不起自己失去的那件文明遗物是什么......如果自己只是“物质界”位阶的生命，可能完全不会察觉到这件事情。
就好像，它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
似乎有某种难以揣测的力量，将无法记起的文明遗物从自己身边带走了。
莫非是，巴别塔？
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一刻的“黯光左手”，莫名觉得很可能又是巴别塔的人窃取了自己的文明遗物。
“救世主......”
他最后喃喃自语道。
百米高的雷霆巨人已经掷出自己的雷枪！
它化作了划破黑夜的流星，宛如白帝之剑，瞬间击碎已经不断被削弱的黯光之壁。
火焰之里中的黑暗消失无踪，天地间只剩下白色的光芒。
在无尽的白色中，黯光左手的身体和灵魂都彻底消失无踪，连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火焰之里还是破碎了。
“女教皇”，这名灰白长发的少女终于支撑不住了。
亦或者是，没有必要再继续支撑下去。
黑色的黯光已经不再存在，真实的辰海市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战斗已经可以宣告结束。
“居然在最后关头也没有使用任何的遗物，真是奇怪。”
战斗结束后，倒在地上虚弱的中年男人“审判”沉默很久，总觉得不应该这么简单。
“爱丽丝，你还好么？”
“审判”转头看向了那个叫爱丽丝的女孩，也就是帝国之眼中的“女教皇”，发出关心的询问。
“我没事，父亲。”
“女教皇”爱丽丝轻轻摇头，缓缓起身说道：“我现在就去叫别人扶您。”
“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因为我必须保持绝对的纯洁，您知道的。”爱丽丝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的身体要和神明沟通。”
——
咖啡厅里。
白彦以“享乐者”的姿态，神色平静地坐在曾经坐过的座位上，双眼迷茫的咖啡厅老板这回真的拿来了冰冻可乐。
他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接着替换来的是红酒。
“享乐者”白彦有模有样地端起高脚杯，品味着高级红酒，同时望向窗外。
巨大的雷霆一闪而过，白色巨人逐渐消失。
“看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黯光之手”活动，完成。
现在，只剩下“十日杀”中的最后一个任务没有完成。
斯卡蒂诺双眼迷茫地从店外走来，无知无觉，她平静地坐在了男人的对面，完全无法掌握自身的命运。
白彦默默地喝着红酒，什么都没有说。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终曲
战斗结束过后，守夜者们没有就此休息下来，而是开始进行大量的善后工作。
这种忙碌的情况还要持续大概一周的时间，随后守夜者们中有些人会获得珍贵的假期，所有人都会获得非常大量的奖金。
亦或者是......抚恤金。
“白彦可能是死了。”
亚伦是在办公室里得知这条消息的。
传达信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师，林边。
林边的表情很淡漠，因为缉魔局的守夜者每年都会死去很多，而他早已经学会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了。
亚伦在自己的座位上愣住。
过了好久，他才点点头。
“我知道了。”
林边看到他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徒弟和自己不同，也明白了比起其他同事这个“朋友”对于亚伦来说，显然要重要的多。
或许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么多年来，林边从来不会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只能沉默半晌，说道：
“抱歉......但是世事无常，一直，一直都是这样。”
“我们对死者无能为力，只能多为生者着想。”
这对已经闹了一段时间“别扭”，甚至开始变得陌生的师徒二人，在这个瞬间和好了。
亚伦望着自己的老师很久，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中午的时候，他来到缉魔局的屋顶，开始抽烟。
苍白瘦弱的手指从烟盒中抽出烟，点燃，放到口中。
他不清楚这是自己这个月里第几次抽烟了。
天台这里其实是禁烟的，而缉魔局内有许多单独的抽烟室，但亚伦只想在此时此刻的这里抽烟。
他甚至还觉得，如果有什么人现在站出来阻止自己在这里抽烟，即使那个人是局长也要被自己打爆狗头！
但所幸的是没有人阻止他。
于是亚伦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直到抽的咳嗽起来，咳嗽的相当厉害。
“咳咳咳，咳咳......”
咳嗽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的连眼泪也出来了，结果眼泪一出来后就抽的止不住了，稀里哗啦地开始往下掉。
“呕。”
亚伦无声的哭到最后，开始干呕。
在哭过后，他去洗了把脸，最后前往十二队的办公室想要拿白彦的遗物回家。
白彦没有别的亲人，亚伦觉得应该由自己来安排他的葬礼。
但等亚伦来到十二队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微笑着的白发女人，她正坐在白彦的椅子上望着走来的自己。
魔女小姐。
秦素白微笑着，缓缓开口：“你果然来了，亚伦......我想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男人应该没有死。”
“不是‘应该’，而是一定。”
她继续说道：
“但还有一个坏消息，就是......他很可能欺骗了你。”
秦素白其实很希望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看到失落和愤怒，但却非常的明白，自己会看到的应该是另一种表情。
果然。
即使得知自己可能被骗，但在听说白彦可能还活着的消息后，亚伦丝毫没有失落，更加没有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愤怒。
他的脸上袒露出的情绪是希望和喜悦。
那样的表情，让秦素白眯着眼睛，伸出手指撩了一下白色的发梢。
“感到有一点刺眼呢。”
——
咖啡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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