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再结合一些不相干的因素，便给了自然选择阵线一些可以利用的机会。
“检测到特定信号17734，推测目标应音乐之神，目标世界有一到三位神灵，是否启动进攻？”
前哨站检测到了被军方某部进行曲，特别激发的信号。
诵神虫不会听音乐，普通的圣灵不会搞科研，能同时做两件事的，只有音乐之神。
于是他们就这样定位到了他现在所处的神国。
当然这不是绝对成功的计划，音乐之神会选择什么研发项目，听什么曲子，都是完全随机、不可预测的，不一定就会激发为了隐秘埋藏极深的后门。
但就像神王预料的那亲，这个宇宙都是站在凡人一边的。
音乐之神好死不死，选择了必然会坑到自己的组合，让自然选择阵线抓到了计划。
信号传出去后，进攻立刻开展。
葬神迷宫直接变幻移动，将目标神国移到了自己的空间内，开启了一场“包围战斗”。
当硬碰硬的火力打响，音乐之神仍然一脸不解，不知道凡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神国的……
第281章 法则之上
这是一种说明凡人对空间的理解，已经在逐步超越神灵的战斗。
不是什么阴谋诡计，就是单纯位面知识上的碾压，定位即置换，直接把音乐之神所处的空间整个替换，安置于葬神迷宫的内部。
神灵联军暂时无法攻破葬神迷宫，在自然选择阵线主动的安排下，他们也没有从内部说抓住什么弱点突破的可能。
战役进行到现在，肯定不会犯下如此顶级的错误，整体方案进行了无数次的推演，对于会找到哪个敌人，进行什么样的应对，各方面都做了充足的准备。
具体思路，不过就是神灵必然会开展对于凡人科技的模仿，因为这已经取得了极好的效果。
然后那些科技山寨品里面，埋设了只有特定信号触发，才能进行定位的机关，因为都属于目标科技的冗余设计，神灵有可能删掉这部分，也有可能因为模仿的匆忙而忽略。
这是自然选择阵线准备的诸多埋伏之一，但最终，幸运还是站在一边，音乐之神因为对新音乐的向往，让自己的生灵乐队演奏了天明军的乐曲，从而激发了陷阱，顺便还坑了一把自然之神。
“艾姆内彻！！！”
自然之神看到无数要塞包围了神国，自然选择阵线的舰队大规模集结，本来就绿的脸顿时更绿了。
她可是品尝过敌人集火的滋味，很清楚即便他们这里是神灵本体，没有后续支援的神国陷落，也可能会被拖死。
“不要慌，我的神国加强了防御，他们不可能短时间突破，我们向老大求援就行，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援我们！”
音乐之神不知道是在安慰自然之神，还是在安慰自己，拼命说着利好条件，“要知道凡人的舰队也不是无穷无尽，他们集中想要突破我们，弑神要塞的防御力量必然会被减弱，说不定这是给我们里应外合，包饺子的机会……”
然而猛烈的炮火，巨大的能量震荡，打断了她的话。
凡人不管是舰队主炮的活力上限，还是单兵装备的伤害输出、操控性、适应性，都比之前在正面战场上表现出来，至少要强出30%以上。
不要小看这30%，单项上的一点点进步，综合起来可能就是完完全全的代差，直接让音乐之神感觉到懵逼那种。
原来这些人类，竟然在藏拙？
他们竟然有胆量，在跟神灵之间的战斗藏拙，埋设了陷阱等着他们跳下来？
“艾姆内彻！”
自然之神意识到了外面的情况不对，自然选择阵线的放任山寨陷阱不仅把她们坑在了这里，还导致整个神国防御体系的设计，出现了漏洞。
两位神灵必须立刻前往前线，亲自预防敌人的突击，才有可能避免神国的立刻崩溃。
“完美的包围，预计三到五个月时间，我方可以突破神国防线，随后会在一个月内，消灭两位神灵的本源，完成无害化处理。”
本次空间传送的理论支持，天海塔现在的副总管艾萨丽·牛顿女士公布了自己的计算成果。
所谓的无害化处理，就是把神灵的意识抹除，留下他们的身躯，变成可以利用的材料，调补到帝国生产建设需要的地方。
扭曲的神尸帝国都能做出神孽号，现在这些真正强大神力的本体，可以制作的物品就更加多了，有着无与伦比的利用价值。
那可是堆叠了不知道信仰之力，又被他们淬炼了多少年的躯体，就是用来烧开水发电，都能盖出可以供应一个位面电力消耗的超级电站。
更何况，他们还是凡人真正的敌人，六神阵营的核心。
消灭一位神灵，比消灭上百亿的诵神虫，带来的成功都更加。
前者不可再生的资源，后者是随时可以制造出来的。
“所有位面必然全力支持本次行动。”
永夜女皇说罢传讯弑神要塞，“请罗杰爱卿配合，无比坚守半年以上，我方支援即会感到，进行下一步战略布置。”
秦欢也正在战舰内，看情况似乎也在交火，语调却云淡风轻：“放心，我们这边都是老对手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永夜女皇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按捺住心中突然泛起的一丝不安。
虽然他们会被这个世界眷顾，但是此次行动顺利，神灵们给他的反应却觉得太顺利了。
虽然他们的秘密计划，以神灵习惯的神术体系确实应该想不到，但这段时间的交战，这些神灵始终没有拿出来像突然的屠杀那样令他们震惊，又超级有效，惊出一身冷汗的策略来。
神灵强大，手下势力发展迅速，战术布置无懈可击，并且是在压着自然选择阵线更加具有主动权。
可这些反应，都在永夜女皇的预料之中，没有出现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操作。
以纳莉奈儿留存的记忆，她可以做出判断：像大屠杀那样的决绝举动，是知识之神做出来的。
现在的战略运转，知识之神却没有参与决策，好像是把战斗完全防守给了他的几个弟妹负责。
这是有问题的，这场战斗神灵也不是立于不败之地，知识之神却不参与，难道还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或者说，他还在用其他方法进行布置，准备阴凡人一手？
永夜女皇思考着这个问题，很能说清突然的预感，是绝世名将的直觉，还是位面在某一时刻，给她泄露了考题。
但她都多了一警觉。
一方面维持着对神国的进攻，不断给里面的两位神灵试压，尽快突破神国的防守。
一边面，永夜女皇给艾萨丽下令，让她立刻带人，深入源海进行一次探索。
以他们的情报，如果说知识之神有什么事情要忙，比现在进行的凡人之战还要重要，那一点是他始终耗费精力和心血在其中的源海。
大概只有那里正在发生着、进行着什么事情，知识之神才会把这场交给几个废物瞎胡闹，自己抽不开身来。
炮火和魔法交相辉映，这边战场进行到了如火如荼的激烈程度，属于完全没有任何预热，双方直接拼尽全力的殊死一搏。
凡人是没得选，必须要消灭神灵，他们才能继续在这个宇宙生存下去，自然是见到了就要狠狠抡出所有武器；
神灵只会比凡人更加向往永恒，尤其是敌人突然升级的装备让他们措手不及，如果不拼全力，可能连几天都支撑不下。
所以再肉疼，也必须不计代价消耗信仰之力，抗住自然选择阵线的舰队炮火，机动部队突破，等待他们认为一定会有的援军。
知识之神虽然在忙，但他应该不会坐视又有两位妹妹，陷入了危险之中吧？
所以，在永夜女皇的目光突然集中到知识之神，发现六神的操作存疑之时，殊不知其他的神灵也把期待目光投注给他，希望他们能带来破局之道。
……
……
源海。
这里清澈的海水，如今染上了一种诡异的灰色。
不显得黑暗，也不复之前那般清澈透明又危险，而是中立的灰。
它是之前那么多情绪、那么多元素都注入源海后，自然而然呈现的颜色，是所有的污染都留存在其中，开始发生连锁反应的标志。
也是善恶不分，一切都模糊不清，处于中间态的灰色。
在灰色的源海上空，已经没有了代表着神王的那件袍子，只有一个巨大的旋涡，不断旋转，正在不断把集中于海面的灰，开始不知道有多远，深的不可见底的海底送去。
现在这个工作，是由手握黑色经文，闭着眼睛专注维持着自己与那旋涡联系的知识之神来完成。
此刻，神王已经不存在了，或者说他将永远存在，成为这个宇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将自己融入了源海，以自身为代价，献祭了所有的积累，改写了源海的本源属性。
那清澈透明的源海，代表着没有任何属性趋势的魔素，那是构成这个世界一切超凡力量的基础。
可是现在，神王将自己和世界无数年积累的负面情绪，信仰之力里可以凝练为毒素，对神灵意志都会产生无穷消磨的那些东西，滴入源海后，将自己的意识也有相当一部分注入了源海。
这就是源海那灰色的由来，它们是改变的魔素。
或者说，这个宇宙的法则，都已经被神王重写了。
当然他理想的情况，是自己重写后，用来代替自己可能神格可能消融，根据自己的性格，虚拟了绝对理性化的模块，来帮助知识之神控制源海，或者说他也有复活的可能。
如果神王成功，他将成为类似洪荒世界鸿钧、道祖之流的存在，超越普通信仰之神的存在，直指法则本源，控制着整个世界的生灭兴衰。
可惜他失败了。
即便是绝对理性、不携带任何记忆体的身合源海，源海也因为绝对的规则性，把神王的存在给抹去了，只当吃了一个巨大的补品。
当然，这个补品也暗藏玄机，那就是此刻源海之中四处弥漫的灰色。
看似平静，但其实是压抑的狂躁，有一种破坏和毁灭的冲动，正在以源海为中心，不断向整个宇宙扩散看来。
神王献祭自己，最终改变的是整个宇宙的基础，构成这个世界的魔素。
如果说以前是无属性的魔素，透明无色的空白，现在这个宇宙有的应该是叫做负魔素，自带毁灭一切的冲动。
魔素在整个宇宙无处不在，构成了施展法术的魔力，也有了这个世界那些性能强大的材料，同时也是所有生物掌握超越碳基力量的基础。
但是现在，原本的魔素没有了，只有负魔素。
良久，知识之神睁开眼睛，手里似乎拉着一个极为沉重，沉重得像是一个宇宙的环。
现在源海的规则改变，还具现于这片空间，也就是编辑完成，但没有覆盖的状态。
但只需要他一个轻轻挥动，整个源海就会作为宇宙的起源，改变所有世界的法则，将负魔素这条规则添加进去。
他凝望着这灰色的海，想起了父神的教导，他说道外面世界那种令人激动的向往，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父神，虽然您看不到，但我还要恭喜您成功了，您成功抵达了法则之上，触摸到了这个宇宙创造者的权柄……现在，这个宇宙都将拥有您的痕迹！”
知识之神松开了手。
脚下那个代表着源海的旋涡突然崩溃，之前被某种神秘力量收束着，仿佛永恒静湖一样的源海，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原本连神灵躯体都会毁灭的源海之水，呈现灰色向知识之神覆盖而来，他却不闪不避。
魔素是宇宙的基石，信仰之力也有魔素构成，负魔素的出现，代表着他也要承受其洗礼，替换自己的构成。
好消息是，这个规则是神王改写，全部告诉过他。
所以浪涛过后，知识之神没有受任何损伤，只是原本心脏处，是一团灿烂白光，现在变成了没有一丝光和热散发出来的灰雾。
他仿佛听见了那个一直教导自己的声音，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
“父神，我们已超越法则，最终将超越这个宇宙！”
……
……
永夜号，舰长室。
“所有手段皆无法抵挡源海，我们留下来的探测器也失灵了，那里成为一个无法探测的盲点。”
珈利雷的声音非常沉重，并且带着自责，“是我忙于葬神迷宫的构建，忽略了对源海的洞察，否则我早应该发现信标反馈的信号，是重复的、无效的片段……”
“这不是您的错，阁下，没有人能在长期重负荷的工作下，始终保持那般敏锐。”
永夜女皇原谅了她，只是脸色同样不好看，“准备采取强制手段，突破封锁，那肯定是知识之神搞鬼……”
她突然感觉到心一痛，似乎察觉高什么诡异的事物，不敢置信地在空气里虚抓了几下，“这个宇宙……似乎不一样了？”
随即，越来越多的魔法师察觉到这一点。
这些走在洞察宇宙真理前沿的强者们，目睹了无数法则的变化，发出难以置信地声音：“不可能，这个常数怎么会变？魔素这样最基本的粒子怎么会变？”
“这变了，只有一个后果……”
通讯频道里，很快就响起绝望的哀嚎。
永夜女皇呢喃道：“魔法……不存在了。”
突然巨大的爆炸响起，来自永业号的动力舱。
而同样的火光，也爆开在许多战舰，士兵的武器，以及各种各样的装备上。
魔素不一样了，基本法则改变，他们依照现有规律创造的魔晶机械，也就成为了不稳定的因素。
越精密，越会出现难以想象的致命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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