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老乔斯达的话换成地球人的理解就是：一个个位面就是独立的星球、得系，包括半位面这样的小卫星，它也是星体。
想要在不同星体间移动，看似是直接传送，其实还是需要跨过星界或者以太界。
即便是神国这种在普通人应该非常神奇的人造物，其实也可以按照空间站理解。
只不过是环世界辣么大的空间站而已。
但忽略上的技术难点不去考虑，这其实只是体积上的差异，本质上没有区别。
想要抵达神国，还是要经过渡位面中转。
但万维之隙不一样，它直接和数不清的物质位面相连，说走就走。
这是其他神国都做不到，并且违反魔法规律的事情。
仿佛大家都老老实实走星门、玩跃迁，唯独他把空间折叠了，搞出了一个奇怪的连接点。
永夜女皇怀疑万维之隙有限的面积，和这个特殊点有关。
只是这其中应用的魔法原理，违背了她理解的常识。
在这个多元宇宙，目前已知神灵和人类的差别，其实也是空间站跟环世界的差别：能量反应更高，技术水平天差地别，但并没有完成维度上的超脱。
拥有神性让他们更加强大，在外层位面甚至有局部扭曲法则的能力，但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要有光”那种程度。
也就是说，神灵也要遵守最基本那些的魔法原创。
这场，万维之隙的反常之处，可以往两个方向去推测：
第一个，知识之神超脱了当前宇宙的约束。
第二个，他没有超脱当前宇宙的约束，只是对多元位面空间结构的理解超过了大部分神灵，万维之隙就是他以特殊手段打造的，专门连接不同位面的中转站。
根据知识之神的当前表现，第一个方向基本忽略不计。
敌人要是真的已超越了当前世界的维度，他们也没有机会在这里分析和讨论了。
在揣测知识之神时，因为冒犯，可能就已经被对方察觉并且甩来一发类似的二向箔神术，直接放弃思考。
所以很显然知识之神属于第二种可能。
罗杰顺着这个思路：“莫非七神制造虚空位面，就是为了构筑万维之隙，完成这个巧妙的连接，以取代星界的中转机制？这个收益跟大费周章制造虚空不成正比吧……”
“严重不成正比，所以感谢你排除一个错误选项。”永夜女皇道，“不过，若是反过来解释，万维之隙是他们完成真实目标时的一个副产物，这样就合理许多了。”
三个人都没有立刻开口，思考着那个真实目标，到底有什么可能。
罗杰问道：“既然是知识之神，他的好奇心应该很大，为了观察世界真奇妙，蒸发多个世界成虚空位面，其实是在做实验，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就像地球科学家在建设粒子加速器，对微观粒子是一种毁灭。
对于七神那种层次的存在来说，毁灭一个位面，跟撞击一对粒子湮灭，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老乔斯达想了一下，摇头否决了罗杰的想法：“基本可以排除。若是以观察为目标，现在每一个的规格都完全一致，这不符合实验设计。”
永夜女皇：“朕也一样。”
若是探寻某种规律，那应该以控制变量法反复尝试，最后得出来的每个虚空位面看着相同，但总该有细微差别。
所以他们又成功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七神的真正目标，仍然藏于迷雾中。
其实他们已接近了真相，某个角度来说，神王阿米拉斯还真是在做一个实验。
只是这个实验的目标不是某一个位面，也不是某几个位面，而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多元宇宙本身。
这种赌上自己性命、过程不可逆的破坏性实验，可以说得上疯狂了。
但因为神灵对信仰一直以来的贪婪表现，贪婪就是意图永存的表现，大家潜意识就不相信七神会做自毁倾向的实验。
这就导致他们的思路很快又被堵死了。
没办法，三人就只能继续盯着夏蒂，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可惜这轮心魔领域，以她被知识之神的债务压垮，纳莉奈儿将其最后一滴也榨干为结束，夏蒂心态又双叒叕崩溃了。
直到第十九次心魔领域重构，夏蒂被厄里斯魔虫构造的永恒痛苦彻底玩坏，变成沉沦灵魂。
她的自我意识保护已经完全崩坏，所有记忆直接开放，大家也没有找到更多的信息。
一个目光空洞、低眉顺眼的夏蒂·维罗妮卡出现在三人面前。
没有抗住心魔领域的冲刷，她的“自我”已经完全被阿福被掌控，成为了即便去掉身体的枷锁，心灵也永久服从厄里斯魔虫的奴隶。
她还有完整的记忆、完整的意识，可以在阿福的控制下呈现出以前一样的性格，但也可以在厄里斯魔虫的命令下，扮演心魔领域中任何一个NPC。
沉沦，是比死亡更加永恒的折磨。
更何况心魔领域中的沉沦，还会永远经受无休止自我审判，更加折磨。
看见夏蒂的样子，永夜女皇都被触发了心灵阴影，想到自己如果失败也成这个惨状，那可真惨……
不过，朕怎么可能失败？
那就没事了！
她带着罗杰和老乔斯达不死心地翻找夏蒂的记忆。
结果维罗妮卡王朝不能说的秘密知道了一大堆，但是有关七神的事情，有用的少之又少。
看来夏蒂得以进入万维之隙，但毕竟只是一枚棋子，不可能接触到太隐秘的事情。
甚至这枚棋子，读作拯救，写作韭菜，她在永夜世界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已经被知识之神噶掉了巨额的信仰之力。
罗杰也还是第一次知道天明导师陷入了这般可怕的欠债循环。
看着那些复杂、对知识之神权益保护得无比完善的合同条款，还有逼迫着夏蒂不得不签的绝望环境，只能赞叹这七神最强真是有两把刷子。
其他的神管理信徒还停留在信仰图腾的部落时代，知识之神已经跑步进入资本主义，开始玩各种金融杠杆、风险投资了。
这货能成为七神最强，绝不止神王偏爱，他是真有脑子。
可敌人太聪明，对他们试图努力猜测敌人目标的凡人来说，难道就更高了。
能触及知识之神核心利益的存在，少之又少。
“要不，乔斯达卿，让阿福也帮你回忆一下？”永夜女皇笑眯眯对老乔斯达道。
“陛下，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战争女神知道的那些，而她太拉了！”老乔斯达后退一步，无比惊恐。
七神的真正目的，估计只有神王和知识之神清楚，其他六位神都蒙在鼓里。
他们只是汲取信仰的寄生虫而已，格局上就差了好几档。
老乔斯达寻思自己进去，除了展现一大堆丢人的回忆，真的贡献不了更多有帮助的信息。
永夜女皇略作沉吟，看向罗杰：“我记得罗杰爱卿也很了解七神隐秘……”
“陛下，你是知道我的，我连跨位面传送都搞不懂，您觉得我能多深刻地理解并看穿知识之神的布局？”罗杰连退三步。
MD，我要是进了心魔领域，不得彻底把地球都暴露了？
然后顺便呈现永夜女皇您的各种本子，然后恼羞成怒流星瀑五小时把我轰成夸克？
他倒不知道，永夜女皇已经看过了其中一些精选……emmm……
“这就是凡人和神的差距吗，我们七神要干什么都不清楚，只能等他们上门来，然后被动挨打……”
永夜女皇轻轻一叹，想到第一次亲眼看到虚空的震撼。
星界也很空，但星界强化了魔法，强化了精神，进入之后女皇能感知到无数强大存在发散的精神波动。
虽然那些精神力，可能是几亿年前的余波，但至少那是一种这个世界“活着”的证据。
即便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也有无比嘈杂的“背景音”，知道继续往前走，会遇到有趣的变化。
可进入虚空位面不一样。
没有物质，没有魔法，没有精神。
就是彻彻底底的空，真真正正的空。
所以只是短暂的身处其间，也会感觉到寂寞、孤单，乃至恐惧。
这同样也说明敌人的强势和莫测，未知总会令人烦躁。
罗杰安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被动的，很快不是还有一位六翼天使要上门讨债吗？咱挖个坑，让阿福也帮她强化一下记忆……”
在夏蒂的记忆里，大家都有看到对赌协议。
知道再过三天，夏蒂就要因为没有成功活捉罗杰，把身子输给纳莉奈儿。
到时候，帝国可以顺势进行一场诱捕计划。
“是时候再来一轮经典复刻了。”永夜女皇轻轻点头，“那罗杰爱卿安排此事吧，朕会全力配合。”
累了，不爱了，毁灭吧，朕只想当一个安安静静抄作业的美少女。
老乔斯达一脸惊恐：“别，真的别，真心劝你们别动那位时间牧者，她可是号称神下最强的存在……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第八位神了！”
第141章 他尚不知自己已握住未来
老乔斯达这过度惊慌的反应，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永夜女皇，戏谑地反问：“哦？老乔你可是敢编排战争女神八卦秘闻的人，她就真封了第八位神，还能吓住你不成？”
老乔斯达并没有在乎女皇的讽刺，而是非常诚恳非常认真地道：
“泰贝拉只是小婊婊，最多玩弄一下感情；但那个女人可是玩弄合同的，多元宇宙最可怕的吸血鬼，随随便便就能让人跌落深渊、万劫不复的那种……”
“哦吸血鬼啊，我这边有比字典还厚的针对性处置方法，最后总能把他们吊在路灯上。”罗杰听懂了老乔斯达的担忧，继续表示非常自信。
老乔斯达的意思不外是说，纳莉奈儿种族是天使，职业则是天使投资人。
而且是最精明、最狡诈的那种，善于画最美好的大饼，然后藏着最大的坑等人去跳。
她利用资本优势、精通财法合同和契约，看似开了赌局给别人翻身或者一夜暴富的机会。
但实际上，自己永远不会亏，甚至血赚。
这就是庄家，知识之神下最优秀的资本家。
但罗杰身处的时代，这种吸血鬼遍地都是，多聪明多阴险的都有。
甚至吸血鬼已经多到进入了红海时代，傻子开始不够用，最后只能彼此之间互相伤害，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就是罗杰这个圈外人都熟知数不清的经典案例。
资本战争，对比明星八卦，一个是神仙打架质量局，一个是婊子配狗的糟心下饭局，罗杰还挺喜欢看前者解闷的。
起码没有那么多强行降智的片段。
在这个世界里纳莉奈儿没有对手，但就她这种好赌成性的性格，放在地球可能都不用去华尔街，在A股市场就折戟沉沙了。
没准不出三天，她就被玩得底裤都赔光，然后出道vtuber，靠讨好二次元肥宅来还债……啧啧啧！
若是换一个超模强者，罗杰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对付。
但看看纳莉奈儿这设定，分明就是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俺们地球人熟悉的赛道来啦。
既然你敢来，那就别怪我降维打击了。
咱不怕敌人太聪明，只怕敌人不贪婪！
老乔斯达或许是吃过亏，或许是看别人吃过亏然后万劫不复，所以对纳莉奈儿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总觉得罗杰有吹牛的嫌疑。
看看边上目光空洞的夏蒂就知道，几个对赌协议下来，就真得卖身给纳莉奈儿了。
你们不怕幕后黑手的吗？
但此刻真正要做决定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永夜女皇。
她理所当然欣赏罗杰表现出来的自信，也更喜欢主动的策略：“朕支持罗杰爱卿的诱捕计划，这帝国毕竟还是朕的主场。”
作为本世界的土著生物，他们虽然被这个世界所限制，但身在主场还是有一桩巨大优势：这个世界容纳的单体力量是有上限的。
超过一定限度的强者，根本进不来，强行进入会直接导致世界的排斥甚至崩溃。
之前纳莉奈儿想要降临永夜世界，都需要提前举行献祭进入加强空间壁垒，才能尝试捕捉永夜女皇。
神灵通常状态下，更是无法本体进入物质位面，都是使用投影或者化身之类的手段，只能有限发挥实力。
纳莉奈儿处心积虑跟夏蒂对赌，因为她还不能熟练使用投影或者化身，想要常驻永夜世界获取信息，一具足够强大的土著身躯是刚需。
而这个世界容纳力量的上限，永夜女皇自己都快摸到了。
每次跨越到其他世界回到永夜世界，她都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对她隐隐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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