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底有鲸鱼
“AA老师是吗……AA老师是希望我来唱这首歌是吗？
“好，稍等一下，我在Line上面发个消息问问西瓜熊老师，麻烦您稍等一会儿，在这个直播间里面别出去，很快，很快就好。
“稍等，稍等，不要着急，在等我一会儿好吗，就等我一会儿。
“我直接打个电话好了，麻烦AA老师你等一下，我直接打个电话，wait a minutes，再等等，再等等。
“噢噢叫错名字了是吗，抱歉抱歉，4A老师，再次麻烦稍等片刻，我正在跟西瓜熊老师沟通了，嗯应该没有问题，西瓜熊老师也是我的导师，会帮我的，要到这首歌的授权不是问题。
“喂……西瓜熊老师是吗？我是小爱，哪个小爱？小爱就是小爱啊！”
直播间里传来口齿不清的声音，咖啡店里的折木源和西宫结弦面面相觑。
店长静悄悄地来到这边，免费为折木源续上了一杯西瓜汁，再给西宫结弦的茶杯里想要添点冰美式，被西宫结弦伸出的手掌挡住。
点头致歉，店长带着水壶默不作声地回到前台。
窗户被乌鸦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冷风虽然灌进来时毫不留情，但终究流量有限，没能造成多大影响。
“一个红色的Superchat。”西宫结弦说。
“明天也给Kamome老师打。”折木源说。
“噢，”西宫结弦顿了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里不再动弹的Live2D形象，说道：“她好像有点高兴。”
“嗯。”
西园爱打电话的声音不断从麦克风里传出。
她好像终于在西瓜熊面前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正在与那位音乐人紧急交涉。
西宫结弦把折木源的西瓜汁拿到自己面前，用吸管搅拌里面的冰块。
冰块是折木源要求加的，店长在制作时就加了进去。
冬天喝冰饮，是少部分人的兴趣。
“她会因为这首歌出名吗。”西宫结弦问。
折木源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她会有一点点奇怪。”
“哪里奇怪。”西宫结弦问。
正当折木源想要回答时，直播频道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很响的“砰”声。
像是把人类的头盖骨狠狠地敲击在桌面上一样。
砰！
砰！
又敲了两下。
西园爱不会是在磕头吧。
还没来得及想是木板疼还是头疼，西园爱再一次喘着粗气回到电脑面前，看向自己用来确认是否在做梦的红肿双手，深深地吸了口气，强作镇定。
“你好，4A老师，首先非常感谢你的Superchat，我们事务所有过规定，作为一名虚拟偶像，观众们通过Superchat提出的要求都尽可能地满足，所以我刚刚通过电话要到了这首歌的授权，请问你想要什么时候听？现在吗？还是晚上？我偶尔加班没有问题的。”
西园爱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话，焦急地等待着Atamaitai的回复。
早就该想到了。
Kamome出现的地方，Atamaitai也很有可能一同出现！
怎么会忘了这一点呢。
虽然对Kamome一点都不感冒，但Atamaitai对于西园爱来说是近乎人生灯塔一般的存在。
具体崇拜流程和其他粉丝没有很大差别，只有身份职业上的不同，因此不再赘述。
几秒钟过去。
Atamaitai没有立刻回复，西园爱的心迅速冷却了下来，同时，她的大脑开始光速转动。
她重新控制好情绪，思索片刻，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抱歉，Atamaitai老师，我现在冷静下来了，你一定不喜欢这种狂热类型的粉丝对吧……再次致歉。
“老师您的这份Superchat，与其说是想听我唱歌，不如说是想让我重振旗鼓，打起精神做好我目前的工作……对吧？
“那我就绝对不能以取悦老师的方式……来演唱这首歌曲。”
咖啡店里，西宫结弦转头看向折木源。
“没，只是打个Superchat。”折木源摇摇头。
第514节 第513章 摄影师与Coser
等到折木源和西宫结弦把续杯的西瓜汁一起喝完，直播频道里的西园爱仍然在神神叨叨地说个不停。
“不可以，如果按照Atamaitai老师的要求，那我唱了这首歌，肯定会火一阵子，可我现在明明这样弱小，像是一只下水道的老鼠……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我应该先成为一名很厉害的Vtuber，然后再来演唱这首Atamiatai老师要求的歌曲，这样才能算作是对Atamaitai老师的报答！或者说，只有这让才能让神的指令得到最好的效果……”
简单来说，西园爱认为自己目前没有资格来完成Atamaitai赋予的使命。
资格。
使命。
“她的用词都好奇怪。”西宫结弦眨眨眼睛。
“是有一点。”折木源点点头。
“是把你当神明大人来看待了吗。”
“应该是。”
西宫结弦慢慢站起身，拿着原本承载西瓜汁的玻璃杯去了前台，回来时又是一杯满满的西瓜汁，里面还有一些冰块。
这家店里的所有饮品都是免费续杯的，因此经常有人在这里一坐就是一天。至于店长则是压根儿没想着赚钱，他来开咖啡店只是来开着玩的。
“有些不好。”折木源突然说。
西宫结弦放下手中的西瓜汁，推到折木源面前，在他旁边的座椅坐下，问道：“什么不好。”
“把别人当作神。”折木源说。
两秒钟后，西宫结弦就明白了折木源的意思。
“有的人也许需要一根精神支柱。”西宫结弦说。
“精神支柱。”折木源坐得笔直。
西宫结弦看着折木源的姿势：“不是柱子，是精神支柱。”
折木源点点头：“我知道。”
西宫结弦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地问道：“装可爱是吗。”
“学斧乃木的。”折木源回答。
窗口处的那只乌鸦把喙伸进窗户里面来，想要把缝隙扒得更大一些。
然而，乌鸦身后有一只虎视眈眈的橘猫，它迈着幽灵般的步伐，缓缓靠近，眼神里充斥着名为复仇的情绪。
它的右眼处有一块淡淡的淤青。
一步一步迈向乌鸦，橘猫最终在乌鸦身后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想要品尝乌鸦回头后的那一刻绝望。
猫喜欢玩弄猎物的天性。
于是它静静地等待乌鸦回头，瞳孔变得细长狭隘，像是深不可测的大裂谷。
不论窗外怎样险象环生，咖啡店里依旧和睦安静，音响里放送着店长最喜欢的爵士乐，轻松休闲，令人身心愉悦。
店长在前台没人看得到的地方偷偷跳肚皮舞，而坐在角落里的两人还在看西园爱的直播，听她的神神叨叨。
“话说回来，”西宫结弦顿了顿，继续问道：“你是觉得她这样会让你感到困扰吗。”
“不会，但是可能不好。”折木源说。
“没有自主思考的能力吗。”
“有一点。”
“不会的，”西宫结弦摇摇头，双眼重新注视着右下角里左摇右摆的Live2D形象，“她比你想象得要冷静，现在只是暂时性的狂热。”
“这样吗。”
“纯洁高尚的Atamaitai大人不想让听众们崇拜自身，而是希望他们通过歌曲来领会自身所需要的意义，真是太好了，接下来一定要更加崇拜Atamaitai大人才行……这样的感觉。”
“更麻烦了。”
“神有职责带领大家走向更好的未来。”
窗檐边的乌鸦最终还是没能掰开窗户的缝隙，它扭动身子把头伸了回来，忽然察觉到身后炽热的鼻息，回头想也没想就来了一发上勾拳。
速度很快，快得像是一道闪电，气势恢宏得像是飞向宇宙的超级火箭。
橘猫惨叫一声，身体凌空飞起，落到地上滚了两圈，慌里慌张地撒腿跑了。
两人的注意力被外面的动物世界吸引，一同望向窗外。
忽的，耳熟的声音响起。
“我说，你们两个不会是超能力者吧……神什么的，崇拜什么的，未来什么的。”
比企谷八幡很自然地坐到两人对面的座椅，手上还拿着一杯冰美式，轻轻抿了一口，紧接着脸上的疲倦被苦味横扫，转换为苦不堪言的神色。
这家店的冰美式苦得吓人。
折木源与西宫结弦暂时放下手机，看向从侍奉部里逃出来的比企谷八幡，没有说话。
“干嘛一直看着我，”比企谷八幡微微一愣，“你们两个是掌握了只要注视别人就能获取隐私的技能吗。”
“少看点异世界小说。”折木源说。
“没有输入就没有输出，”比企谷八幡打了个哈欠，“最近的轻小说虽然我感觉质量一般，但销量很好，肯定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日理万机。”
“好，打住，我是来给你们带点好东西的。”
比企谷八幡摸摸上衣的口袋，再摸摸裤子的口袋，抠抠搜搜地抓出两张揉皱了的入场券，颜色是高调的品红，上面画着可爱的二次元美少女。
东京国际会展中心的漫展门票。
将两张入场券分发到折木源与西宫结弦面前，比企谷八幡重新坐下，下意识地拿起茶杯，然后放下，看着面前西瓜汁里的两根吸管，又看了看折木源和西宫结弦，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折木源拿起入场券，看了一会儿，问道：“怎么突然给我们这个。”
“由比滨给了小町两张，但我觉得她作为高一的学生不应该沉溺于玩乐，要好好学习努力考上东大才对，”比企谷八幡郑重其事地看着折木源的眼睛，“所以我决定把门票给你和西宫。”
比企谷八幡的眼神很真诚，语气很自然。
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但一想到川崎大志那一声声亲昵的哥哥，再加上比企谷八幡额头若隐若现的青筋，一切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漫展是不是可以免门票的。”西宫结弦问。
“好像是可以，摄影师或者Coser都可以，我和雪之下也会去，当作是放松，”比企谷八幡想了想，继续说道：“但折木的话，还是用门票吧。”
第515节 第514章 正义皮套
“啊。”
“难道你想穿兔女郎的衣服去漫展吗。”比企谷八幡问。
“为什么是兔女郎。”折木源问。
“我不知道，我对漫展的印象仅限于兔女郎。”比企谷八幡很老实地说。
“那是赌场。”折木源提醒道。
“难道漫展就是赌场吗？”
比企谷八幡的眼神突然莫名其妙地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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