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底有鲸鱼
折木源沉默了一下，说道：“刚刚以为是斧乃木在说话。”
“斧乃木在上面，”西宫结弦指了指远处的东方明珠塔，“好高。”
“她可以飞得更高。”折木源说。
“什么。”
西宫结弦回过头来，听着折木源把前往艾尼克斯工作室路途中的所见所闻。
非常魔幻。
在这一刻，斧乃木余接在西宫结弦心里升格为超自然交通工具。
又走了一会儿，看到远处有人趁着深夜人少，在拍摄宅舞。
跳舞的是一位可爱的黑长直女生，穿着清凉的裙子和凉鞋，地上摆着个黑漆漆的音响，放着轻松活泼的二次元歌曲。
还有用来打光的落地灯，照得大腿雪白雪白的一片。
江风吹得她的裙摆飞扬。
旁边还有一位拿着胶卷机的老奶奶，穿着宽松的布衣布裤，正坐在路边，面前有着一块黑板，上面写着一张十块，三张二十。
在看到折木源和西宫结弦两人后，老奶奶脸上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对着两人吆喝了一下，问要不要来拍照。
折木源和西宫结弦面面相觑，然后很自然地往老奶奶的方向走。
胶卷照片。
还挺具有纪念意义的。
所以两人决定响应老奶奶的召唤。
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折木源和西宫结弦渐渐靠近老奶奶的位置。
边上的黑长直少女依旧在认真地舞蹈，脸上的表情热情洋溢。
当老奶奶看清了折木源的模样后，表情一愣，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化，转化为怜惜和心疼，对着两人挥挥手，喊着：“哎呀这娃娃是不是得病了晚上睡不着觉哇，不要钱不要钱，奶奶这里拍照不要钱！早点睡觉啦好不！”
西宫结弦听不懂，伸手拉了拉折木源的袖子。
折木源沉默片响，最终还是翻译了。
“黑眼圈可以增加柔弱值吗。”西宫结弦问。
“柔弱值。”折木源重复了一遍。
“可以让人可怜的数值，”西宫结弦解释，“就像现在这样。”
“我力气很大。”
“我知道。”
两人面无表情地站在老奶奶面前低声交流着，像是上课讲悄悄话的国中生。
老奶奶拿起胶卷机后，又放下，有些为难地摊开手，说道：“免费拍免费拍，来点动作不好哩。”
“动作。”折木源轻声提醒旁边的少女。
“现在不是站着吗。”西宫结弦说。
“大概是除了站着以外的动作。”
西宫结弦想了想，伸手比出半个爱心，摆在两人胸前。
折木源很配合地也作出同样的姿势。
老奶奶点点头：“对哩对哩！就是这样哈！”
咔嚓。
只拍了一张。
老奶奶用力甩了甩从胶卷机里吐出来的照片，对着折木源和西宫结弦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等到折木源和西宫结弦到她身边，老奶奶这才继续说道：“娃娃你可得晚上早点睡晓得伐，不要熬夜，我孙子就是加班太久黑眼圈都出来哩，眼睛周围这一圈比你还……就很浓嘛晓得伐。”
“好。”折木源点点头。
“这个照片就送给你们啦不要钱，早点回家睡觉哈！”
折木源和西宫结弦相互之间看了一眼。
心领神会。
西宫结弦把胸前的相机摘下来，后退几步，然后端起相机，食指放在快门键上。
折木源则是学着斧乃木余接，比出一个耶的姿势。
旁边的老奶奶也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笑着比出胜利的手势。
咔嚓。
咔嚓。
咔嚓。
西宫结弦拍了很多张，然后收起相机，比出一个OK。
折木源对着老奶奶微微鞠躬，一路小跑到了西宫结弦身边。
“要记得早点睡哈！”老奶奶冲着两人招手，然后从地上捡起那块黑板，把胶卷塞进口袋里，“我得先回家哩！要回去做烧烤捏！”
折木源和西宫结弦礼貌地跟她打过招呼，等到老奶奶离开，两人开始传输单反相机里的照片。
速度很快。
“要发微博吗。”西宫结弦问。
“发。”折木源回答。
“然后是一群人来找老奶奶拍照的桥段吗，”西宫结弦有意无意地说，“老奶奶生意变得非常忙，如果再推波助澜的话，也许会变成网红景点吧。”
网红景点。
折木源思考片刻，还是放下了手机。
“有的事情不需要回报吧，”西宫结弦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折木源的脑袋，“她帮你拍照的时候也很开心，如果你一定要为她做些什么事情，可能会有一点傲慢哦。”
“谢谢西宫老师。”
“只是一个角度，”西宫结弦顿了顿，“想要帮忙也是可以的。”
“什么。”
“还没想好。”
折木源打了个哈欠：“明天去哪。”
西宫结弦看着旁边结束舞蹈气喘吁吁的黑长直，轻声说道：“Coco不是说带我们去World吗。”
“人好多。”
“那就水族馆。”西宫结弦用指头轻轻弹了弹折木源的脸。
第310节 第309章 明珠塔上
东方明珠塔顶端。
斧乃木余接双脚立在尖端之上，右手食指还顶着影缝余弦。
夜风呼呼吹过，荡起斧乃木余接的青色的长发，像是浅海边的海藻。
她们静静地看着遥远外滩处走走停停的两个小点，默默无言。
一直到折木源和西宫结弦去找老奶奶拍照时，影缝余弦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斧乃木余接的脑袋。
“姐姐，怎么了。”斧乃木余接问。
“买票了吗。”影缝余弦问。
“什么。”
“东方明珠塔的门票。”影缝余弦有意无意地说。
“姐姐，我是自己上来的，”斧乃木余接抬头看她，“没有坐人类的电梯。”
她们两个现在正处于东方明珠塔的尖端。一般情况这里是上不来的，而下面的玻璃栈道和游客室需要花钱才能进去。
使用「例外较多之规则-脱离版」上来就不用付钱。
凭自己本事上来的，为什么要付钱？
斧乃木余接的逻辑无懈可击。
“真是节俭，是零花钱不够用了吗。”影缝余弦问。
“我破产了。”斧乃木余接实话实说。
原本以为可以先靠着贩卖Atamaitai同款卫衣来回点血，结果衣服却被扣在了海关。
斧乃木余接的致富之路任重而道远。
“所以就跟着折木小哥一起来了这里吗。”影缝余弦的语气懒洋洋的。
在东方明珠塔的顶端迎接着城市的风，这种舒适感是难以言喻的。
一不小心就很容易睡着。
“我要来这里抢阿宅的钱。”斧乃木余接面无表情地说。
影缝余弦的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微笑：“要遵守法律。”
“他们都是自愿的。”斧乃木余接的语调没有起伏，像是在诉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吗。”
“姐姐。”
“怎么了。”
“来这里都是卧烟姐姐的安排吗。”斧乃木余接问。
影缝余弦轻轻撩了撩耳边的短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说道：“卧烟前辈认为我可以控制住‘否定’，让我帮忙多关照一下折木小哥。”
明明是精神类的怪异，却要专精于不死系的怪异专家来控场吗。
不理解。
斧乃木余接想了想，说道：“不是已经消除了吗。”
是的。
在平安夜时，折木源身上的否定基本都被消除，仅剩下不足为虑的残存体。
“是消除了，折木小哥甚至因此获得了‘恩惠’，可以轻而易举地引发人的情感共鸣，”影缝余弦耸了耸肩，“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容易就会给人造成精神冲击，引发混乱。”
“精神冲击。”斧乃木余接重复了一遍。
这听起来像是主动技能一样的招式是怎么回事。
折木源要学会催眠术了吗。
感觉他如果学会催眠术，第一个的实验对象肯定是折木源自己。
早睡早起一直都是折木源的梦想。
以上是斧乃木余接的一己之见。
“会很麻烦，人类会被‘否定’的情感能量影响，作出很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影缝余弦慢悠悠地解释道，“悲剧令人哀伤，喜剧令人欣喜，爱情剧让人盲目痴迷。”
这原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在“否定”的加强下，折木源所制作的作品更容易引发人的情感共鸣。
“如果让自闭哥哥给我写一首很惨的歌，他们会一边哭一边给我送钱吗。”斧乃木余接突发奇想。
她又找到了生财之道。
“理论上可以，”影缝余弦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不建议。”
“为什么。”斧乃木余接又问。
“你去做做看就知道了，”影缝余弦露出古怪的微笑，“还记得‘专家的规则’吗。”
“那还是不要了。”斧乃木余接生硬地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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