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底有鲸鱼
依旧是摇头。
折木源思考片刻，半蹲下身子，直视斧乃木余接的眼睛。
“我说，斧乃木。”
“怎么了，自闭哥哥，”斧乃木余接看着折木源的眼睛，然后捂住了领口，“我之前看过了，路口左转走一分钟就是警视厅，你现在自首可以赶上那里的晚饭。”
“……你有没有想要穿的衣服？”
“没有。”
“这样吧，玩个游戏。”
斧乃木余接偏过头，看向折木源，墨绿色瞳孔仿佛深邃的宝石。
她是无法使用表情来表达情感的付丧神，因此肢体语言是她最好的工具。
经过三天时间的相处，折木源可以判定，斧乃木余接的这个动作，表示她在疑惑。
很好。
“我给你挑一套衣服，你给我挑一套衣服，换上以后今晚十二点前都不能换，怎样？”
“自闭哥哥，有什么意义吗？”
“这样可以快点买完回家，”折木源耸耸肩，“省得你挑三拣四的。”
“这里应该没有奇怪的店吧。”
“放心，如果真的有，带你进去的那一刻，我就会被路人抓进警视厅里去。”
“嘁。”
“喂，你刚刚是不是‘嘁’了一下？”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一家装潢华丽的商场里。
灯很亮，人声嘈杂，空气里含氧量不高，导致折木源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来到服饰区，决定分头行动，在分别之前折木源塞给斧乃木余接一张黑色信用卡，表示她可以随便买，只要记得十分钟后拿着买好衣服到试衣间集合。
折木源为了避免被怀疑成小偷，把头上的书包摘下来，重新背回背上。
然后不出意外的，这张俊美颓废的脸立刻就让女售货员放弃了报警的念头。
这种类型的帅哥是不会做偷鸡摸狗的勾当的。
如果非要做，就请偷走她的心。
当她想要上来要联系方式时，折木源就随手拿了两条儿童款的橙色卫衣，还有两条七分裤，装进袋子里，摆到她面前。
“噢噢……请问现金还是刷卡？”
折木源低着头，没有说话，递去一张信用卡。
在POS机上支付完成，还没等售货员说话，折木源就跟一溜烟似地跑没影了。
结账跑路，一气呵成。
留下一脸茫然的售货员。
来到试衣间边上，折木源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给斧乃木余接买的两件童装在袋子里，袋子耷拉在地上。
折木源低着头，用手捂住大半张脸，防止被人搭讪。
如果可以，其实折木源更愿意把书包套回头上。
但这样绝对会被当做奇怪的人赶出去的吧？
无聊地刷着手机，折木源打开自己的推特。
名称仍旧是Atamaitai，有一百万的粉丝，但是动态很少，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发言，但是没有带任何图片。
编辑推文，折木源点击发表。
「好无聊。」
几秒种后，无数红点消息提示铺天盖地。
折木源打开设置界面，将新消息通知关闭，然后慢慢看起底下的回复。
「不妙，4A老师难得的推文，怎么会这么无聊，果然每个创作者在现实生活里都是无趣的人。」
「老师，你可以去写新歌。」
「无聊可以想想我。」
「4A老师！如果看得见的话！来听一听我的翻唱！就在我的主页！」
「之前要和电影合作的事情是真的吗？会有新的主题曲吗？」
「为什么4A老师的所有歌都是虚拟歌姬唱的啊，想知道4A老师什么时候能献一次嗓！」
……
折木源的耳朵动了动。
细微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
即便环境如此嘈杂，折木源依然能够听出这个脚步声是朝他而来的。
毕竟是音乐领域的“怪物”，能够从数百种声音里准确地捕获到其中的一种。
这个脚步不是斧乃木余接，她的脚步不会这样散漫。
从步伐落地的声响与频率来看，应该是一个男高中生。
几秒钟后，脚步停止。
折木源抬起头，看向对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死鱼眼。
第15节 第15章 比企谷八幡和折木源是朋友吗
比企谷八幡穿着校服，两只眼睛没有神采，头顶的呆毛耷拉着，在折木源抬起头后又猛地竖立起来。
“呃，哈喽？”
比企谷八幡的额头流着细小的汗珠，看得出他有些不自在。
他右手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左手提着一个画着草莓图案的甜品袋。
这是两位前后桌头一次在校外碰面。
折木源和比企谷八幡的家在两个方向，所以他们没有一同回过家。出了校门，就是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除了必要时候的小组作业，两人在校外几乎没有任何接触，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家庭住址。
主要原因是折木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两人就算是想偶遇也没有机会。
现在因为给斧乃木余接买新衣服的契机，折木源与比企谷八幡在商场偶遇。
比企谷八幡有些紧张，视线飘忽不定，最后落在折木源脚下的童装袋子。
“折木，恭喜你结婚了。”
“这是朋友的衣服。”
折木源思考一瞬后，还是给了斧乃木余接“朋友”的身份。
付丧神这种说话，说多了万一引来超能力者协会怎么办，折木源对那种打打杀杀的热血生活不是很感冒。
“你有古怪。”比企谷八幡说。
他注意到了折木源的言语中的细微停顿。
“先不说这个，你在这里干什么。”折木源连忙转移话题。
听到折木源的话后，比企谷八幡的呆毛逐渐耷拉下去，两只眼睛里的绝望几乎都要满溢出来。
“来给妹妹买数学参考书。”
“参考书……你上次数学考多少。”折木源问。
“9点。”比企谷八幡回答道。
“很吉利的数字。”
“嗯，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折木源点点头，轻轻拍手，“对了比企谷，没把你划入美少女的分类中，我很抱歉。”
“你在说什么鬼话。”
比企谷八幡环顾自首，从另一边拖了一张凳子摆到折木源边上，坐到他身边。
折木源茫然地看他。
两名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一言不发地对视着。
就很怪，旁边正舔着棒棒糖的小女孩好奇地往这边看，被她妈妈迅速拉走了，还捂住了她的眼睛。
嘴里还嘟囔着“青春爱情”“地下情侣”之类的字眼。
“折木。”
“……”
反常的，折木源这次没有回应比企谷八幡的话，还悄悄地把凳子往外拉了一点。
“你怎么不说话。”比企谷八幡问。
“你感冒了吗。”折木反问。
“身体很健康，体温是很有安全感的三十七度。”
“那你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比企谷八幡想起折木源几乎如同超能力一般的耳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他躬下身子，摸了摸下巴，然后又端正坐好，似乎是要问很严肃的事情。
折木源见状，也稍微把懒散的眼睛睁大了一点。
“折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比企谷八幡抓抓头，抑制住了那根不断摆动的呆毛。
“爱过。”折木源随口答道。
“如果你是美少女的话，我会考虑的，我要问的是另一件事。”
“要借多少。”
“……”
折木源不再插科打诨，打了个哈欠，“你问。”
“你是不是认识雪之下？”
“谁。”
“很漂亮的那个。”
“哪个？”
“很自恋很漂亮的那个。”
“那个是哪个？”
“今天下午，你不是来侍奉部了吗，旁边那个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个鼻子一张嘴，看起来是人类雌性的那个。”
“那个啊。”折木源恍然大悟。
“嗯。”
“不认识，但见过。”折木源回答道。
“这样。”
之后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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