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胡德小心地翻了个身,换了个躺着的姿势,然后把自己的后背轻轻地抵在林水天的胸膛上。
做完了这些动作,林水天还是没有醒来,胡德的嘴角弯了弯,突然露出来一点坏笑。
鱼饼咬着布角,仍在努力想把窗帘挂好。生姜放下前爪,迈着小步伐,从床的一头偷偷地跑到另一头,来到了林水天的枕头边,低下了小脑袋。
胡德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眼眸有些失神,红润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生姜张开小嘴,啊呜一口,轻轻咬住了林水天的耳垂。
猫带有倒刺的舌头温柔舔舐所带来的那种独特感觉,让林水天的身体忍不住颤了一下。
林水天下意识地抬手搭过去,摸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毛球,手指睡意朦胧地揉捏了几下。
生姜松开自己的小嘴,可怜兮兮地叫唤了一声。
听到耳边软软萌萌的猫叫声,林水天终于清醒过来,松开手,睁开了眼睛,无奈地看着生姜。
“大清早就这么活泼啊?”
生姜讨好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脖颈,随后咕噜噜地滚落床下,跑去帮鱼饼拉窗帘。
林水天伸手搂紧一点怀里的胡德,把脸埋到她的金发里,嗅着她的发香:“你还装睡,这个就这么好玩?”
胡德扭了扭身子,转身过来,低着头吃笑:“是啊,好好玩。”
“你就知道好玩。”林水天用手指勾起胡德的下巴,笑骂中带一点轻佻的感觉。“昨晚往红茶里偷偷放药剂你也是说好玩,最后还不是要死要死的……”
“有吗?”胡德鼓着脸颊,轻眨眼睛。
林水天被她这个无辜的眼神给萌到了,平日里看多的是戴着眼镜的胡德,等高冷而又优雅的淑女小姐摘下了眼镜,还真挺有狐狸精的味儿,怪不得是那个组织的头头。
“提督,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胡德腻着声音。
“因为你好看呀。”林水天嘿嘿笑着去捏她的脸。
“不许捏。”胡德娇嗔着打掉他的手。“捏坏了就不好看了。”
林水天的目光往下看了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我觉得你不戴眼镜比戴眼镜更好看,要不你以后就别带眼镜了吧。”
胡德轻哼道:“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近视啊。”
林水天笑了起来:“骗人。”
胡德昂起头,凑近他,用一双琉璃般漂亮的眼眸盯着他:“哪有骗人?你看你看!这么近我都看不清你,明明是近视!”
林水天继续笑:“撒谎。”
胡德坚持说道:“才没有撒谎。”
林水天笑眯眯地说道:“夕张都告诉我了,她做的都是平光眼镜……”
“啊?”胡德可爱地呆了一下,然后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笨蛋!明明和我说好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又不是别人。”林水天拍拍胡德。“夕张那么聪明,可不许说她是笨蛋了。”
胡德红了脸,低声哼了哼。
“就是说,你戴眼镜还是因为生姜和鱼饼吧?”林水天笑着问道。“宠物要是到处乱跑,你也会很容易走神对吧?”
“嗯。”胡德老老实实地点头。“作为旗舰,我要是整天走神发呆,未免太丢脸了,戴个眼镜就好很多。”
“这么一比较,俾斯麦她就轻松多了。”林水天感慨。“奥斯卡每天都随便乱跑的。”
“她本来就是一张扑克脸嘛。”胡德撅了撅嘴,忍不住针对说道。“就算偶尔分神,别人也不会去注意。”
“我听声望说过,你们两个刚到家里的时候好像很不对付?”林水天听着胡德的话,有些兴致勃勃。
“那个时候确实是的。”胡德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又想笑。“因为传承记忆的缘故,所以我们看对方都有些不顺眼,但也没有很严重了……
“没打过?”林水天问道。
“没打过。”胡德摇摇头。
“真没打过?”林水天又问。
“真没打过。”胡德失笑。“最多就只是见面不打招呼那种……”
“我是说猫。”林水天古怪地笑。“生姜鱼饼和奥斯卡暗地里真没打过架?”
胡德睁大眼睛望着他,脸颊渐渐变得通红了起来。
“没,没有!”她有些慌乱地大声说道。“绝对没有!怎么可能!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林水天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没有啊,那就好,家里还是要和睦一点的,宠物多有爱……”
胡德用力点头:“就是就是……”
林水天把话题扳回来:“所以说,你现在不戴眼镜也没什么关系啊,反正又不用出征当旗舰。”
胡德苦恼:“感觉已经戴习惯了,突然不戴就会觉得不舒服。”
林水天奇怪:“你现在就没戴,难道不舒服吗?”
胡德摇头:“我说的是在大家面前,在床上又不一样,你想看了,我就戴给你看,你不想看了,我就不戴。”
林水天一脸正经:“我都喜欢看。”
胡德忍不住笑骂:“还不是分人的!海伦娜她戴眼镜好看吧?”
林水天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胡德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吃吃地笑:“我怎么不知道?我都知道……”
林水天感叹:“没想到海伦娜居然也是钥匙的人……”
胡德惊奇:“提督,你知道?”
林水天神秘地笑:“我都知道啊……钥匙嘛……好一个恶势力组织!”
胡德恶狠狠地扑倒他,按住他的双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林水天做可怜状:“我有什么选择?”
胡德做冷漠表情:“只能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可以开锁玩呀。”
然后,胡德房间里的猫又叫了一个早上。
“要起来啦。”林水天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再躺会嘛。”胡德有些磨磨蹭蹭地勾着他的脖子不让他起来。“别去跑步了,反正已经晨练完了。”
“就算不去跑步,我们也要早点起来,今天可是过小年呢。”林水天有些好笑。
“我起不来了。”胡德懒懒地说道。“你抱我去洗澡。”
林水天笑着把胡德横抱起来。
“所以说,那个时候,你和俾斯麦谁赢了?”
“提督,你还问,好讨厌……好了,告诉你啦,她赢了,我打不过她……嘿嘿,不过现在,可是我赢了……”
第八百九十一章 良人
山上的冬夜总是透着一片荒寂,没有虫鸣,也没有禽叫,阵阵北风孤凉地刮动细长的柳树枝条。
屋内木床上,正处于睡梦中的腓特烈突然蜷缩起身子,抱紧被子,皱住眉。
时隔多年,她又做了那一场梦。
那时是正午。
她跪在海面上,大口喘着气,长长的发丝披散乱落肩膀,略有破损的衣服被海风轻轻吹动。
明亮的阳光从头顶洒下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映在海水上,重叠在一块。
她低头看着自己双手暗色的肤色,咬住嘴唇,身体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站起来。”
她听到站在她身前的深海机场这样低声说。
她想要拒绝,但她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顺从地缓缓地站起身。
“不用担心。”
她看到深海机场从舰装空间里取出来一把奇怪的匕首。匕首一面是青翠,一面是枯黄,好像是木制的,但刃口部位又给人一种十分锋利的感觉,上面脏兮兮的,仿佛曾经沾过什么生物的血液。
“我不会要你的命。”
“尽管来。”她扯着嘴角,对深海机场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你这个怪物。”
深海机场没有理会她的嘲弄,有些郑重地握紧了手中的诡异匕首,闭上眼睛,沉静了几秒,然后睁开眼睛,将手里的匕首朝着她的胸口用力插进去。
她做好了受折磨的准备,然而等到匕首入体,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感觉到体内那些冰冷暴戾的深海气息如潮水般逝去,片刻后,心里那根被人操纵约束的线也悄然断裂了。
“哈哈哈……”
深海机场突然发出了有些疯狂和喜悦的笑声,她拔出匕首,脸色明显很不好,不过眼神发亮。
“腓特烈,你自由了……”
她有些愣然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疯女人,看着她艰难转身,蹒跚着远去,终于不见了踪影。
炎热的阳光照下来,她用已经恢复白皙的手掌遮了遮,忍不住眯起眼睛,感觉发生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第二天早晨,深海机场有些惫懒地从柳树上飘落下来,推开木屋的门,里面没有人在。
深海机场走进厨房,看到灶边温着一个黑瓦罐,揭开瓦罐,一阵诱人粥香味就飘了出来。
“真是个贤惠的人。”
深海机场看着粥里的红枣和莲子笑,去壁橱里拿了个大碗,把粥倒出来盛着,没有找到糖放在哪里,她就干脆用白玉蜂蜜代替。
搅和搅和,一个人端着大碗坐到门口大柳树下,拿勺子慢慢抿着喝。
等到腓特烈手里提满了东西回来,看她还没喝完,忍不住有些摇头。
“早上好。”深海机场很友好地朝她打招呼。
腓特烈怔了怔,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那只绑住了爪子的鸡和一条系住了鱼鳃的鲤鱼放在草地上,然后拿着其他东西进了屋子。
深海机场咬着勺子,偏头看着空荡荡的屋檐,心里突然间觉得有些惆怅。
她喝掉碗里剩下的八宝粥,起身也进了屋子,看着腓特烈一个人在厨房忙来忙去,怪累的。
“要我帮忙吗?”深海机场出声。
腓特烈止住了身形,一脸怪异地看着她,问道:“你会……炒菜?”
深海机场摇摇头,说道:“我可以洗菜……或者……杀鸡?”
腓特烈的眼角抽了抽,大概是觉得她的人设终于崩塌了。
“那……鸡和鱼就拜托你处理了……那边有条小溪,水很干净……”
“嗯。”深海机场轻松地转身而去。
腓特烈摸了摸脸上的绷带,眼神莫名复杂。
杀完了鸡和鱼,深海机场又坐到了灶台后,帮忙放柴烧火。
“山下热闹吗?”深海机场望着燃烧的火焰,突然问道。
“啊?”腓特烈愣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挺热闹的。”
“你好像不太高兴?”深海机场又问道。
“……没有。”腓特烈摇摇头,继续炒菜。
“你昨天晚上好像说过下山很麻烦。”深海机场像是无聊找话。“是身上没钱用了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腓特烈像是终于被打败了一样,叹气说道:“只是一些误会,山下有几位老人,觉得我可怜,每次看到我都想给我说媒……”
“说媒??”深海机场神情古怪。“都是什么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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