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上林空
林水天重新取了三根香，拉着要塞姬在神前一起拜了拜，算是最后一次还愿。
走出小木屋，林水天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布袋：“我这里还有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呀？”要塞姬好奇问道，看着林水天打开小布袋，里面是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小的同心结。“这个？”
“发结，白色的是你的头发，我让小黑帮我拿来的。”林水天笑着说道。“黑色的是我的头发，因为我的头发不够长，最多也只能扎出这样小的发结。”
结发为夫妻，这个发结的意义跟要塞姬圣诞节送的礼物完全不一样了。
林水天蹲下身子，把这个小布袋系在她的腰间，轻声说道：“这是我做的第二个护身符，愿它佑你平安喜乐。”
小木屋前的竹林被风吹着，回荡着一点儿竹叶婆娑的声响。
要塞姬咬住嘴唇，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水天，等到他站起身来，她才扑了上去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说道。
“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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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跟深海机场关系不错？”戈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问道。
“那是以前的事了。”萨伏依从手机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态度不冷不热，毕竟戈本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哦，你和她谁更强一些？”戈本的脸蛋微红，似乎喝得有些上头。
“当然是我了。”萨伏依哼了一声。
“这样啊。”戈本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萨伏依身上的深海气息强度。
“怎么？你想和我打吗？”萨伏依被她的目光这样扫视，顿时有些皱眉。
“不不，我只是问一下。”戈本摇摇头，传奇舰娘和能够得到提督能力强化的传奇舰娘到底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那样太失礼了，我只是个客人，何况我也打不过你。”
戈本端着酒杯转头走开了，萨伏依看了看她的背影，拿起一块小饼干放进嘴里咬住，含糊地自言自语：“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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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戈本如愿以偿地吃到了记忆中的竹筒饭，一脸享受。
深海瑞鹤笑戈本是饿死鬼投胎，她现在已经不太爱吃这种清淡口味了，开始变得喜欢吃辣。
“你们不吃饭吗？”戈本环视了一圈餐厅。“还有，林提督呢？”
“提督在码头，他在等列克星敦她们回来。”深海大凤说道。“我们也在等。”
“你们每天都会这样等吗？”戈本有些惊讶。
“嗯，不过不是每天，我们家里现在很少有什么出击活动了。”深海俾斯麦点点头。“你是客人，先吃没关系的。”
戈本低头看着热腾腾的竹筒饭，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第八百七十章 谈谈心
落日刚刚亲吻到海面的时候，出海的姑娘们就回来了，时候倒是并不算晚。
林水天站在码头，看着她们被夕阳光辉映照得有些发红的窈窕身影，突然想起了乡下农忙时的景象。
强壮踏实的男人们下地去干农活了，勤劳朴实的女人们就呆在家里带孩子喂牲畜，等到了傍晚，女人们做好了温热的晚饭放在桌上，就会像他这样走出门，站在屋口，将一份等望的目光投向远方……
“提督。”列克星敦走上码头，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我们回来了。”
“辛苦大家了。”林水天笑着点头。“都饿了吧？晚饭已经做好了，我们一起过去吃吧。”
“提督，你的台词说的不对。”狐狸笑得妩媚。“你应该说，你们是要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呢？还是，先，吃，我，呢？……”
姑娘们回到了家里，心情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许多，听着狐狸的话，一齐笑着起哄：“就是就是！”
林水天用手指拉开一点自己的衣领，做嫌弃状道：“我自己都还没洗澡，这一身的汗味，你们也吃得下去？”
企业开玩笑：“这不是提前腌好了？”
瑞鹤点头，附和着笑：“反正我们牙口好！”
林水天瞧了眼狐狸红润润的嘴唇，想着她吃铝块的时候那如仓鼠般可爱的咀嚼声音，笑道：“好了，走了，咱们家里今天来了客人呢。”
加加好奇地问道：“姐夫，戈本没和萨伏依打起来吧？”
“怎么会呢。”林水天失笑。“她们两个之间又没什么过节。”
加加砸了咂嘴，神色还有些可惜。
晚饭比午饭还要更丰盛一些，林水天和海伦娜坐在一起吃饭，说笑间他也转头去关注一下客人，却发现戈本的胃口好像并没有中午那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下午零食吃多了所以肚子不饿。
狐狸和加加凑到提尔比茨那一桌去见识一下她手指上的戒指，欣赏过后都觉得款式很好看。关岛从酒吧拿了酒过来，大家一起开心地碰杯，庆祝组织成员作战大胜利。
戈本被那边清脆的碰杯声吸引了注意力，奇怪地问深海俾斯麦那边在干什么？
深海俾斯麦咳了咳，没好意思告诉她真相，只是说她们在庆祝。
吃过了饭，天色差不多暗了，巴巴罗萨拉着戈本去酒吧玩。戈本其实兴趣不大，毕竟下午她就在酒吧喝酒，觉得也就那样。
但等到她推开酒吧的门以后，还是被皇家橡树优美动听的钢琴声和独角兽纯净天籁的歌声给震撼了一下。
天花板单独投下的白色灯光照在两个女孩的身上，美得像一副画。
戈本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酒吧里其他人，有的女孩按着书页在慢读，有的女孩端着酒杯在小酌，有的女孩在低声聊天……都是一片宁静恬然的情景，与其说这里是酒吧，倒不如说是一个高档的咖啡厅或会所。
巴巴罗萨端了两杯水果冰淇淋过来，两个人在窗边的座位坐下，慢慢吃着美味的甜品。
“怎么样？好吃吗？”巴巴罗萨抿着勺子，笑着问道。
“嗯。”戈本从杯里舀起一枚鲜嫩的草莓放入嘴里，口腔能感受到四溢而开的甘美汁水。
“你还想吃的话，那边的冰箱里有，你自己去拿。”巴巴罗萨指了指方向，而后她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夜色，轻声说道。“戈本，你不知道。像现在这样安逸的情景，我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
戈本听着耳边的钢琴曲又换了新的旋律，抬起头，沉默着看她。
巴巴罗萨笑了笑，吃了一勺冰淇淋，继续说道：“变成了深海舰娘以后，我们哪里都不能去，陆地上所有城市都不会欢迎我们，就只能躲在荒岛上，真是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戈本继续沉默，倾听。
巴巴罗萨摇了摇头：“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我们舰娘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根本谈不上被抛弃……那种感觉真是非常糟糕，你没有经历过，你永远也不会懂的，甚至连落在脸上的阳光都触碰不到……”
戈本眼眸闪动了一下。
巴巴罗萨的勺子碰在冰淇淋杯沿上，低声说道：“虽然那些事跟你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们抱有很深的愧疚，不然你也不会离开肖恩，还去建立提督学院……”
戈本嘴唇动了动：“这个是我应该做的。”
巴巴罗萨笑道：“什么叫你应该做的？你难道有什么义务吗？离开了肖恩，你就只是一个自由舰娘，你要做的事应该是你自己喜欢做的事。你以前来我们店里蹭吃蹭喝那么多次，我可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想要当院长，我只记得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出色。”
戈本低下头，勺子在杯子里搅动：“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巴巴罗萨神色一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清楚，你根本不用去背负些什么，你其实不喜欢当学院长，你喜欢的是音乐，是小提琴。我们现在都从不幸中解脱了，你也应该从你不喜欢的生活里解脱了。”
戈本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我的小提琴……已经被我砸了……”
巴巴罗萨讶然：“你砸了？！为什么？”
戈本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没心情，不想拉。”
巴巴罗萨连忙安慰她：“没关系，再买一把就是了，反正也不贵。”
戈本站起身来：“我出去外面走走。”
巴巴罗萨也站起来：“一起去吧。”
两个人走到了海边，戈本蹲在沙滩上，有些迷茫地看着海上初升的月亮。
巴巴罗萨取出自己的口琴，放在唇边，袅袅地吹响。
口琴声有些明媚，也有些忧伤，恰如霜一样白的月光。
戈本明显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会吹口琴了？还吹得这么好听……”
巴巴罗萨的嘴角微微翘起：“我家提督教我的，他比我还厉害。”
戈本继续惊讶：“我还以为他只会画画呢。”
巴巴罗萨抿着口琴，笑得有些温柔：“他什么都会的……”
戈本明显不信，只觉得巴巴罗萨在盲目夸大喜欢的人，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笨蛋。
巴巴罗萨也不多辩解什么，擦了擦口琴，说道：“我们回去吧。”
戈本站起身来：“嗯。”
回到酒吧，推开门，戈本和巴巴罗萨便看到林水天正坐在钢琴前娴熟地弹奏着曲子，那样自信潇洒的身影，让戈本不由地再一次失了神。
第八百七十一章 傲慢与偏见
海伦娜侧坐在桌边，看着正在弹奏小夜曲的林水天，听着甜谧而优雅的旋律从他的十指间如清泉般流淌出来，眼里浮出意外的惊喜。
酒吧里的其他女孩也都一样，不知道自家提督在什么时候学会了弹钢琴，安静地看着听着，心里既好奇又欣喜。
林水天很快就弹完了一曲，站起身来朝大家笑了笑，女孩们开始鼓掌，有大胆一点的还吹起了口哨。
皇家橡树走了过来，女孩的脸上早就没有白天里那种懒洋洋的睡意，步伐有力，漂亮的眸子显得格外精神，眼神中还有一点儿迷人的骄傲。
林水天把钢琴前的座位让给她，两个人错身的时候，他低声对她说道：“我的老师，这次我应该没给你丢脸吧？”
皇家橡树抬眸看他，微微一笑：“还算可以，进步很大。”
林水天摇摇头，笑道：“你还是这么严格呢……”
皇家橡树的手指轻轻落在黑白琴键上，这上面仿佛还留有他刚刚弹过的温度，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像是狡黠的小狐狸，手指悄然跃动。
林水天慢慢走向海伦娜，却听到身后熟悉的小夜曲旋律响了起来，他怔了一下，随即有些哑然失笑。
海伦娜笑着朝他招手，尽管灯光很暗，但林水天还是看出了她精致的脸蛋有点发红，似乎是兴奋。
“怎么样？”林水天拉开椅子坐下去，笑眯眯地问道。“我说了我会弹钢琴，你还不信。”
“你什么时候学的？”海伦娜声音软腻腻的。
“就前些天的时候。”林水天笑着指了指皇家橡树。“你看她还故意砸我台子，有这样的老师吗？”
海伦娜听着比刚才要更流畅更富有感情的钢琴声，笑道：“我也能当你的老师啊，你怎么不找我呢？”
林水天凑过去，小声说道：“不是，我一开始只想学口琴来着……”
海伦娜瞥了一眼远处坐在窗边的巴巴罗萨，有些恍然大悟，笑骂道：“你还说你跟她没猫腻！”
林水天认真：“一开始是真没有，只是后来阴差阳错，慢慢地就有了……”
海伦娜饶有兴趣地回忆：“去洛杉矶那次，她刚变回舰娘的时候，我就觉得她看你的眼神有问题。”
林水天拿过桌上的杯子，喝一口柠檬水，无奈地笑：“你们一个个可都是侦探。”
海伦娜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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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现在已经会说话了，基本的生活常识也懂得差不多了，但她晚上还是喜欢跟要塞姬一起洗澡。
浴室里，小黑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要塞姬弯腰站在她的身后，用花洒淋湿她的头发，然后抹上洗发水，轻轻揉搓起来。
墙上的大镜子布满了白色的水雾，小黑抱着膝盖，听到背后的姐姐在低声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子，旋律很好听。
“姐姐，你在唱什么呀？”小黑好奇地问道。
“姐姐也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要塞姬温柔地抚弄着她的发丝。“只是因为姐姐今天心里太高兴了，所以就想哼点什么。”
“那姐姐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呀？”小黑眨着蓝色的眼睛问道。
“因为哥哥今天给了姐姐戒指，所以姐姐已经成为婚舰了。”要塞姬笑着说道。
“哦。”小黑还是不怎么懂。“那什么是婚舰啊？”
“婚舰……”要塞姬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傻乎乎地去问空想要怎样才能成为婚舰的情景，笑得更温柔了。“婚舰就是会永远和哥哥在一起的人……”
小黑明白了，她伸出小手，从光滑的瓷砖上捧起一抹雪白的泡沫，嘟起小嘴，轻轻地吹散，眼眸里闪着璀璨的光芒。
“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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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戈本独自躺在柔软的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客厅里倒了一杯凉开水，一口饮尽，然后走到阳台上。
今夜的星星不多，但月亮很大。
戈本俯身趴在阳台的栏杆上，遥遥地望着皎洁的月亮，一百多年前的月亮就是这样又白又大，一百多年过去了，月亮还是这么皎洁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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