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大作战 第16章

　　“提督不吃吗？好甜的。”弗莱彻咬了一口，又软又糯，眼睛都眯了起来。

　　林水天摇了摇头，他是不喜欢吃米糕的，小时候吃多了，有点腻。他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有一股豆腐的清香味，还夹着点粮食酒的迷醉。

　　林水天眼睛就亮了：“弗莱彻，我们去吃豆花吧，这个好吃。”

　　拉着小姑娘就进了前边的小店，比划着要了两碗白生生的热腾的新鲜豆花，林水天加了两勺糖进去，美美地吃上一勺，细腻柔嫩的豆花入口即化。

　　小姑娘也很熟练地加了两勺糖，看样子在镇守府上没少吃。

　　林水天咬着瓷勺子，又来了兴趣：“弗莱彻，你听过那个关于豆花的传说吗？”

　　小姑娘纯净的眸子眨呀眨的：“豆花还有故事的？”

　　林水天就精神一振，拿出说书的势头出来：“传说啊，以前有一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卖豆花的，她卖的豆花又香又白又嫩，大家都喜欢来买她家的豆花。后来有个外乡人路过这个村子，看到这家店，就很惊讶，说她家的豆花可吃不得，是下了诅咒的。”

　　林水天说到这里语调还阴沉了下，试图模拟出恐怖的气氛，不过小姑娘只是盯着他，没有什么害怕的反应。

　　林水天接着说：“旁边的人就说，你胡说什么，我吃了她家十几年的豆花了，又没有什么事。外乡人就皱眉头，说你吃了十几年豆花，你就少十几年寿命，那个女人是妖精变的，专门来吸你们的阳寿的。他拿过一碗旁人买的豆花，拿手一划，原本白嫩的豆花顿时变得乌黑一片。”

　　小姑娘听得入神，身子靠近点儿。

　　“旁人就吓得丢下正在吃的豆花碗，拿起木棍想要叫人去找那女妖精的麻烦。外乡人赶紧制止，说那妖精道行很深，你们去讨不了便宜，她如今碍于三界戒律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我教你们一个法子，可以破她的术法，就可以大胆吃这豆花了。”

　　“是什么法子？”小姑娘不禁开口问道。

　　“酱油精盐辣椒段，香菇肉末香菜末一齐放到豆花上面，然后泼上一勺滚热的红油，就可以驱散这阴寒妖术。”

　　林水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弗莱彻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道理？”

　　林水天高深莫测：“这些配料都是至阳的东西，加上热油，简直是诸邪避易。这可是道家两大派之一咸党的招牌法术。”

　　小姑娘半知半解，有点儿信了，看到桌子上放着辣椒酱，就有些跃跃欲试。

　　林水天赶紧拦下：“这里没有香菜，不完整的配方，还是别试了。”心里还是有些小罪恶的。

　　等到出门的时候，弗莱彻突然反应过来，抓着他的衣袖：“提督，你又捉弄我……”

　　林水天就笑：“豆花是有这样的吃法的，我可没骗你，那个故事倒是我编的。”

　　小姑娘不依：“那个外乡人是谁？”

　　豆花店过去是家麦酒店，空气里有浓浓的酒味。林水天轻嗅了下，有了主意：“他呀，就是逍遥自在八仙之一吕洞宾。”

　　小姑娘可没听过，撒娇：“提督，给我讲这个八仙的故事~”

　　“好好，我们边走边讲。”

　　林水天拉着弗莱彻的小手，就这样慢慢悠悠，走过鼎沸的街巷。

第二十九章 艺术衫

　　下午太阳过了最毒的时候以后，林水天就带着自家姑娘拿着工具出发。到了广场，找个不怎么招摇的角落，摆上几个小马扎，把木头画架立起来，各色颜料铺开，然后几个人就坐那开始等生意。

　　这个广场靠近提督学院，平日里有很多对提督舰娘感兴趣的市民过来瞻仰下风采，当然也有一些纯粹过来游玩的，人流量一大，就跟着带动了各种产业链。

　　卖小吃的，卖玩具的，卖鲜花的，卖纪念品的，和地球上那些个旅游景点没什么两样。

　　狐狸瞧着不远处一个卖棉花糖的生意红火，围了一大群小孩，拿手指捅了捅林水天：“提督，你看那边。”

　　林水天巍然不动：“我们可是艺术家，和他们层次不一样的。他们卖的这是没有灵魂的棉花糖。”

　　狐狸偷笑：“提督，什么是有灵魂的棉花糖？”

　　林水天想了想：“做的时候要加点艺术元素，你看那个形状就大有文章可做嘛，做个小动物样子什么的。”

　　狐狸点头：“做个狐狸样子就很好看。”

　　林水天也有兴趣：“中国民间有门手艺就叫糖人，就是把糖烧化了，重新熔成新的模样，那个有门道。”

　　弗莱彻有点向往：“提督，你会做糖人吗？”

　　在小姑娘心里，自家提督是无所不能的。林水天忍不住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子，笑：“我就会把糖烧化，顶多做个糖球。”

　　狐狸眼睛亮了下：“做糖球也可以，我们往里面加点话梅，做话梅糖，酸酸甜甜的……”

　　这个方向很有意思，林水天也点头：“加点桂花瓣，加点牛奶，都可以呢。”

　　最后总结道：“你看，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

　　狐狸不给面子：“提督，艺术家也是要吃饭的。”

　　林水天分析着原因：“可能是因为南边最近在打仗，所以这段时间人民群众的艺术需求就没那么大了。毕竟这种街头绘画什么的，不是刚需。”

　　声望安慰他：“没关系，就当体验一下生活，从卡琳娜那里换来的钱还有很多剩余呢。”

　　看到广场的小树林进去了一对小年轻，狐狸又起劲：“提督，你说的真对，那些小树林就是给情侣们幽会用的。”

　　前两天狐狸有提议说去小树林里走走，林水天就摇头说，那些树林里不干净，什么猫猫狗狗都在里面解决生理需求，还有野鸳鸯。

　　“提督，你好清楚哦~”

　　林水天无力：“我以前学校附近就是个小广场，能不清楚吗？”

　　几个人打打闹闹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生意上门，林水天就决定改变策略。他看到右边百米的位置有个卖纪念衬衫的小摊子，心里有了主意。

　　林水天带着声望过去找老板谈了下价钱，买下十件白色纯色衬衫，一起抱着回来。

　　把画架摊平，挑出一件衬衫平扑在上面，他想了想还是在衣服里面垫张厚点的纸，然后开始小心地研墨。

　　三个姑娘围在一起，好好奇的样子：“提督，你要做什么？”

　　林水天拿笔蘸了墨水：“既然没有需求，那我们就创造需求。”

　　然后就挥笔在衬衫的右边胸口位置绘画起来，简简单单的几笔勾出轮廓，然后加几笔调下颜色浓淡，一只娇憨可爱的小狐狸就出现在衣服上。

　　林水天放下笔，看着姑娘们惊奇的眼神，有点儿得意：“怎么样？”

　　狐狸最欢喜，耳朵都立了起来：“提督，这件归我了，谁都不许拿。”

　　声望望着这只水墨小狐狸也有点喜欢：“提督，我也要一件，你给我也画个什么上去。”

　　林水天点头：“都有，一人一件。其实，最好的材料还是T恤，不过这个年代好像还没有出现。衬衫的话风格有点儿不搭。”

　　狐狸不以为然：“在我们自己家里穿，有什么关系。”

　　然后狐狸想象了下自己在镇守府上穿这件衬衫的情景，提督给亲手做的衣服，嘿嘿，羡慕死她们。

　　林水天觉得也是，然后给声望画了个Q版的小女仆，是魔女版的，身下还骑着个长长的扫把，头上戴着大大的兜帽。声望很满意。

　　弗莱彻的就画只萌萌的小猫咪，斟酌了下，又给加了个小铃铛。小姑娘也很满意。

　　小心地把三件衬衫摊着晾干墨迹，林水天就讲自己的想法：“咱们不卖纯粹的画，咱们卖这种艺术衬衫。”

　　狐狸一边鼓着脸颊朝着小狐狸图案吹气，一边附和：“这个好，咱们卖有灵魂的衬衫。”

　　小姑娘提了点疑问：“提督，这样那边那个卖衬衫的人会不会过来找麻烦啊？”

　　林水天强硬点：“我们这是再创作，和他不一样，再说了，艺术家的事，是不能一贯而论的。”

　　声望点头：“确实没什么问题，我们都是花了钱买来的衣服，他又没有什么损失。”

　　“那么，先画一件当做招牌吧，画个什么好呢？”林水天收集点创意。“画条锦鲤怎么样？”

　　声望想了下：“还是画只老鹰吧，这边应该比较喜欢这种风格。”

　　美联这边是没有什么鲤鱼跳龙门之类的传说的，画上去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只咸鱼，是没什么市场。

　　林水天决定下来，画老鹰吧。很快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鹰就出现在新的衬衫上，很有点气势。然后把它挂在一边的架子上。

　　这样做果然效果拔群，才过了一会，就有游客来问这件衬衫怎么卖，声望和游客交涉了下，最终以两倍的原价卖出去了，双方都很满意。

　　林水天看着到手的通用币有点感慨：“赚钱不易啊，我现在真是庆幸咱们镇守府上有足够的资源，不然，就是把我卖了，也养不活你们。”

　　狐狸就假设：“提督，要是哪天镇守府上没有资源了怎么办？”

　　林水天低下目光：“真有那么一天，我就带着你们去当海盗，哪个国家有钱，咱们就去抢哪个。”

　　三个姑娘闻言笑作一团。

　　林水天这时看到不远处的小道上走过来一个蓝发的女孩，连忙说：“看来有大生意要上门了。”

　　小姑娘抿着嘴唇：“提督，那个女提督又过来打望你了呢。”

　　小姑娘现在也会用一些林水天常用的话了，打望是重庆方言里的词，大概就是偷看的意思。

　　林水天拿手顺了下刘海：“说明你家提督优秀，就像石头堆里的钻石，总是那么引人注目。”

　　蓝发女孩径直走了过来，身上穿着清凉的短袖衬衫，看上去还挺养眼的。

　　林水天起身招呼：“凯瑟琳提督，有没有兴趣买一件艺术衬衫呀？我们支持定做哦。”

　　凯瑟琳站在架子前，看着那三件非卖品，很有兴致：“林提督倒是很有头脑嘛，真的什么图案都能定做？”

　　林水天点头：“只要你描述的出来。”

　　“那好，给我画只狮子，要那种正在捕食的姿态。”

　　有点霸气，林水天心想，凯瑟琳提督可真是个强势的女人。

第三十章 快乐水

　　林水天一边在心里构思着狮子的姿势，一边问凯瑟琳：“你的舰娘今天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来？”

　　“你说胡德？”凯瑟琳坐在小马扎上，两只手交叉放在大腿左面，姿势优雅。“她有点事在忙，莫非林提督对胡德有意思？”

　　林水天心想，端庄典雅胡德酱，自己当然对她有意思，都发了戒指的。不过别人家的舰娘还是算了。

　　看到身边三个姑娘那憋着笑的表情，连忙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你就不打算给她也带一件衬衫？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给你八折。”

　　凯瑟琳盯着他看：“林提督这么卖力推销，难道很缺钱？”

　　林水天点头：“很缺，一大家子都等着吃饭呢。”

　　凯瑟琳有兴趣：“一大家子是多大？”

　　“大概和这个提督学院差不多大吧。”林水天提笔挥墨，开着玩笑。

　　凯瑟琳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然后不经意的语气：“林提督每个月的海军津贴都不够用？”

　　林水天警觉，有点含糊应答：“我就是个小提督，能有什么津贴。”

　　小提督？凯瑟琳看着眼前这个清清秀秀的少年，有点玩味的口吻：“小提督身边能跟着三个稀有舰娘？”

　　林水天谎话张口就来：“稀有舰娘有什么用，我连镇守府都没有，等级又低，海军是看不上的。”

　　看到林水天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凯瑟琳决定干脆点：“林提督，我在海军系统里还算有点关系，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引进去，镇守府自然也可以分配，凭着你身边的稀有舰娘，你很快就能出人头地。”

　　“怎么样？到时候每个月光是发的津贴就是你现在卖画收入的数十倍呢，林提督不考虑一下？”

　　这架势，摆明是要拉人的。声望她们也不出声，权当看热闹。林水天这边已经画的差不多了，收了毛笔，小心摆弄着衣服：“可别，我怕死的很，上前线是不敢去的。”

　　凯瑟琳不放弃：“不用你亲自去，你坐在镇守府就是，都是舰娘们出战。”

　　林水天看着三个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的姑娘更摇头：“那也不行，她们万一有个闪失，我也活不下去了。”

　　凯瑟琳真是恨得牙痒痒，卡琳娜在电话里说林水天油盐不进的时候她还不信，现在亲身对上，才知道这家伙还真就是块滚刀肉。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凯瑟琳调整了下坐着的姿势：“林提督倒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不过，以后要是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找我。”

　　林水天认真点头，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那我先在这里谢过你了。”

　　转头还是说：“你只买一件衬衫的话，我可不打折扣的……”

　　狐狸终于憋不住，抱住声望笑，凯瑟琳一脸黑线：“那就再给我画只老虎，也要那种正在捕食的姿态。”

　　等到凯瑟琳走后，林水天又开始感慨：“你们看，提督这推销的口才还可以吧？”

　　三个姑娘又忍不住笑，狐狸好奇：“提督，你怎么不答应凯瑟琳？我看咱们进海军系统也没什么坏处？”

　　林水天分析：“进了这种组织，就是给人打工，还是会有很多限制的，很不自由。总之，只要是跟利益扯上关系，就全是幺蛾子。”

　　“咱们现在多好，又不缺什么，没必要给自己找个上司管着。反正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声望赞同：“是这个道理，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等到太阳落下去，几个人收拾好东西，找了家烧烤店庆祝下。说是庆祝，其实今天算下来还亏了几件衬衫的钱，不过不是真的靠这个吃饭，图个乐子。

　　坐下来开始点菜，大家都没什么忌口的，就看着随便点，肉串啊，沙拉啊，果汁啊，呼啦啦的上来了一大桌。

　　林水天举着一杯果汁发言：“祝大家天天开心。”挺没营养的话。

　　三个姑娘也举着果汁：“祝提督也天天开心。”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