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青,真不是姐控 第96章

作者:豆蔻

  说完卫青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身,双臂骤然发力,那把明晃晃的长剑,竟然被卫青直接折成了两段。

  折断长剑后,卫青用低沉的声音说:“以前在羽林军营中,你说,你不信我敢杀你,当时我的确不敢,但现在你说我敢不敢?”

  “卫...卫青...有话好好说...”韩说疯狂的咽唾沫,明明之前喝过不少水,可现在的嘴巴已经干的厉害。

  卫青现在如果把陈须杀了,或许要一命抵一命,可他韩说算什么东西?以前靠着韩嫣在建章营骑中还算个人物,现在韩嫣在卫青面前都不够格,更别说他了!

  卫青看着折断的剑,沉默了片刻后,最后还是将断剑重新插进韩说腰间的剑鞘中:“看在你随建章营骑出战的份上,我今天不杀你,但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在我耳边狺狺狂吠,那让你爹娘给你准备棺材!现在给义妁赔礼道歉后马上滚。”

  韩说看着卫青,又看了看背后的义妁,看了看生死不知的陈何,已经义妁背后那些手持刀剑的关中义士,以及最后面,却如白杨树般挺直夺目的羽林健儿,他屈服了。

  虽说少年意气,最在乎颜面,但现在民意跟战力都被卫青拿捏在手里,就算现在卫青杀了他,到最后恐怕也是小惩大诫,自己反而落得个身败名裂。

  最关键的是,之前声音最大的陈须、陈上衷诙佳瓢土耍还有个窦轩是窦婴亲弟弟的儿子,也就是窦杰的堂兄。现在见情况不对,立刻掉转风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来时七个人,叛变了两个,一个被打成重伤,俩吓傻了,一个准备临阵脱逃,自己还特么坚持什么。

  想明白了,韩说灰溜溜的走到义妁面前,恭恭敬敬的作揖后说:“刚才在下一时鬼迷心窍,多有不当言论,还望义姑娘海涵。”

  “完了?”

  “啊?还...还要怎么样?”

  卫青在路边建起快土砖,递给韩说后说:“用我教吗?”

  “....”

  韩说接过土砖,双手都快使不出力气来了,心中忍不住哀嚎,自己特么脑抽了,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没事儿找卫青的麻烦。

  如果卫青真有那么容易对付,那挂在建章宫外的那颗脑袋,就不是乌洛兰仆,而是卫青的了。

  众目睽睽之下,韩说别无选择,他接过卫青递过来的土砖,鼓起勇气,随后狠狠的朝着脑袋砸过来。

  土砖裂成了两半,韩说的头到没有破,皮到是撸掉了一层,都能看到露出来的肉,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对嘛,这才叫道歉。”卫青说完又看向窦轩。

  窦轩都没等卫青开口,也自觉的捡砌块土砖,走到义妁面前嬉笑着说:“义妁姑娘,刚才我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是放屁,听了个响,千万别往心里去。以后再有人敢嚼舌头,我窦轩亲自去给他递砖。”

  说完也拿起土砖砸向自己的脑袋。

  砸完后,也不以为然的朝着围观的人笑了笑,完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反倒是把周围的围观的人都给逗乐了。

  群众们一乐,气氛也就没那么紧张了,窦轩趁机强拉着韩说的胳膊,钻进了人群里面,眨眼的功夫不见了踪影。

  窦轩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卫青不禁高看了两眼,精通心理学的他非常明白,窦轩刚才的表现看似逗比,却精准的把握住群众们的心态。

  真以为卫青那么好说话了?韩说能不能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中,顺利离开都是两说。

  而窦轩的行为就像一把铲子,掘开了名为民愤的堤坝,将里面的愤怒通过滑稽的行为释放出来,然后方便带着韩说离开。

  陈掌、樊他广、韩说、窦轩走了,陈何已经躺尸,现在仅剩下陈须跟陈闪┬值埽依靠着十几名护卫在瑟瑟发抖。

  他们也想一走了之,问题在于四面八方都已经被围死了,想走也没有路,最关键的是面子,装逼不成反被艹,这面子丢大了。

  看着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的卫青,陈须、陈煞追捉背后的护卫推到面前,试图抵挡住卫青的步伐:“卫青...我们可是国舅,我姐姐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如果敢懂我们一根汗毛...”

  卫青活动着手腕,冷笑道:“怎么?我如果动了,会怎么样?还能把我千刀万剐不成?”

  陈须、陈桑....

  当然不可能千刀万剐,卫青的身份不如他们,但差距也早不像之前的天差地别,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只是扇俩巴掌,就凭现在民心所向,到时候连登门赔礼都不用,馆陶公主到是跑到找太皇太后上眼药,给卫青的仕途上使绊子,那特么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要卫青的命?可拉倒吧,历史上灌夫的确是因为侮辱国舅田`而死,问题在于首先当时的灌夫已经被削为平民。

  其次是刘彻本就想通过这个机会,把灌夫背后的窦婴也给牵扯进来,从而剪除外戚的羽翼,最关键的是当时的田`已经贵为三公,而现在的陈伞⒊滦肓┬值埽就特娘的是个废物,而卫青又是皇长子的舅舅,那能一样吗?

  再说卫青现在最大的依仗,不是羽林军,而是民心所向,汉朝的朝廷就有一点好,基本不会跟民意对着干。

  所以只要百姓都站在自己这边,真狠狠地教训一顿,就闹到太皇太后,卫青也不怕。

  太皇太后就算屁股再歪,再护着俩兄弟,也最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赔个礼道个歉也就是了,甚至连道歉都不用。

  别看太皇太后感情用事,又向着馆陶长公主,可人瞎心不瞎,轻重缓急是知道的。只要陈阿娇一日没有儿子,太皇太后就不会把卫氏得罪死,说句不客气的话,太皇太后不是只有一个人,背后还有窦氏呢!

  她还能活几年?

  五年?十年?

  如果陈阿娇没有儿子,那皇长子极有可能成为太子,甚至继承大统,如果现在把卫氏得罪死了,到时候窦氏怎么办?会不会遭到新帝的报复?

  看看现在的薄氏,当初的辉煌,比窦氏更胜,结果呢?

  汉景帝上位后大刀阔斧,先废掉了薄皇后,又剪除的薄氏的羽翼。现在的薄氏,别说跟窦氏比,就连后起之秀的卫氏都比不过。

  所以现在朝廷上,除了早早下注的那部分外,剩下的都是骑墙派,全特么看陈阿娇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当然这些不是关键,关键是卫青心里有火气,就是想找人撒撒,然后这俩兄弟好死不死的撞枪口了。更倒霉的是,还把义妁要牵扯进来不说,还特么扯什么讴者,这俩俩人简直朝着卫青的逆鳞捅!

  看看为什么陈何被打的生死不知,而放过韩说、窦轩就知道了,这俩人聪明就聪明在,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乖乖闭嘴!

  卫青向前一步,陈闪┬值芫屯后退一步,脸色慌张却又不肯认输,活脱脱的色厉内荏,到最后护卫贴着百姓,再也没法退后,兄弟慌乱滑稽的模样,卫青突然忍不住笑了。

  卫青这一笑,背后的羽林将士们也跟着笑,那些群众们看着如同扮丑的俳优伶人,也忍不住开始大笑。

  尤其是从一开始就目睹事情全过程的百姓们,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看吧,这就是差距。

  之前卫青只带着义妁,面对陈尚值艽人刁难,在敌众我寡之际,却依旧如不败将军。即便局面落得下风,也依旧能保持沉稳不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而陈傻热司拖裾淌破廴说钠闷ぃ即便优势很大,依旧给人中外强中干的感觉。

  现在局面反转,卫青还是那个不败将军,而陈尚值芤布绦保持了泼皮那色厉胆薄的水平。

  果然有些东西,不是身份高低,就可以改变的。

  “你们说,我现在如果把你们俩打一顿,算不算持强凌弱?”

  “哈哈哈,百夫长在匈奴军中七进七出,斩左右大当户首级,这俩废物听到匈奴可能来犯,就恬不知耻的请求馆陶公主将他们带去皇宫内避难,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如果百夫长亲自动手,那的确算持枪凌弱了。”

  “是啊,百夫长,这俩废物就连薄旺乡,那些戴罪立功的罪人都比不过,哪有资格让百夫长亲自动手。”

  “说得好,区区俩只米虫,如何值得卫百夫长出手。”

  人群中嘲讽的声音接连起伏,如果不是考虑到陈傻慕憬闶腔屎螅母亲是馆陶长公主,恐怕连带着家人也要被损个遍。

  没办法,关内的百姓就是彪悍...

  卫青伸出手,让大家先保持安静,他将插在地上的环首刀拔出来,拎在手里,然后一脚将陈何踢到陈擅媲暗幕の琅员咚担骸翱纯此烂凰溃没死的话带走。”

  陈何的护卫听后如蒙大赦,急忙抱起陈何挤进了人群中中,走的时候,群里的百姓还不忘趁机给上两脚。

  陈何也被抱走了,陈伞⒊滦肓┤丝醋疟舜耍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此时的他们总算是体会到,那些少女被欺凌时,内心的感受了。

  卫青掂了掂手里的环首刀,然后看着陈尚值芏人说:“去年我第一次见皇后,皇后跟我说要在羽林军里按俩人,你们知道这俩人是谁吗?”

  “谁啊?”

  “不会是我们俩吧?”

  卫青点头示意他们猜对了:“没错,皇后说想把你们俩安插进羽林军,还说无论是日常训练还是任务,都与其他人没有区别。如果你们违反军令,就按军法处置,最多保住性命就行。”

  陈桑....

  陈须:....

  “你...你撒谎,我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我们加入羽林军...”

  “没错,卫青你居然敢捏造圣言,该当何罪...”

  卫青不急不慢的将环首刀,还给它的主人,是一位羽林军的成员,然后说:“卫青当时考虑到马上羽林军就与匈奴交战,其中九死一生,两位国舅如果加入羽林军,必然要亲上战场,过于危险,所以才拒绝。

  现在想想,都怪我一时私心,如果当时就答应下来,将你们二人带回羽林军,训练一年的话,即便不能奋勇杀敌报效大汉,至少也不像现在这般,蠢笨如猪不说,还胆小如鼠,简直一无是处。

  当然现在来看也不晚,可有羽林将士在?”

  人群中的羽林军齐声高呼:“百夫长,我等在此!”

  卫青指着陈筛陈须说:“羽林军初期如何训练的,来,给他俩讲讲。”

  “羽林军首日上午站军姿两个时辰,下午长跑两个时辰。”

  卫青点点头,让挡在陈伞⒊滦朊媲暗幕の拦隹,然后对俩人说:“都听到了,从现在开始,站军姿俩时辰。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换一种让你们满意的方式!”

  “卫青,你别欺人太甚!”

  “卫青,我劝你别太过分了,今日我兄弟二人认栽了,可如果把我们逼...”

  “我就欺人太甚又如何?”卫青脸色突然阴沉起来,他强硬的打断了俩人的威胁,虎目圆睁的盯着俩人,警告意味十足的说:“你们尽可不听,不过最好想明白后再做决定,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恐怖的气势直接将俩人吓破胆,在失去护卫保护后,就如同被退了毛的公鸡,面对咄咄逼人的卫青,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羽林将士,帮他们摆好军姿,告诉他们是怎么站的。从现在开始,两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少!如果馆陶长公主派人来要人,就让那人来找我,如果直接抢人,直接按妨碍少府军办事唯由处理!”

  也就是顾忌到皇后,卫青是真有点怕陈阿娇,否则今天怎么可能只是站军姿那么简单。

  几个羽林军将士听到卫青的命令,立刻从人群中窜出来,将护卫们赶到一边,然后把陈伞⒊滦胱コ隼矗摆弄成军姿的姿势。

  抬头、挺胸、收腹、双臂伸直,手指并拢。

  卫青见陈勺耸撇还娣叮二话不说朝着屁股就是一脚,陈筛找发作,看到卫青的眼睛,瞬间被吓得如鹌鹑般,又把话憋了回去。心里只盼望着有好心人,把这儿的消息传回去,请母亲搬救兵。

  教训了陈桑卫青看着周围好奇的百姓们说:“这是羽林军的军姿,羽林军初期考核时,上午就是站军姿,下午就是跑步,各两个时辰,能坚持七天的留下,坚持不了的离开。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当初通过初试的有二百二十五人,最后只剩下了九十一人。但也正是这九十一人,再加上曹英、窦杰几个公子,构建成了你们所听说的羽林军。

  若是大家有时间,不妨也尝试下,看看自己能否坚持七日!只要能坚持下来,日后必然能有番不俗的成就。”

  卫青这话还真不是灌鸡汤,能站俩时辰军姿,说明心性非常好,能长跑俩时辰,说明体质非常强。心性好,体质强的人,即便家境比较差,但日后混出一番成就来也不难。

  就跟后世对某个人说,只要你能自学七国语言,日后必然前途无量一样,纯粹是废话...

  作者留言:

  .................

  没过六点,都算八月一,确信!

  其实原本打算白天发一章,晚上发一章,结果因为肝影之诗,耽误了白天的更新,干脆合并到一起吧。

第十四章:唯一不变的,是态度

  被卫青这一怂恿,周围围观的百姓立刻就有好事者,也学着陈伞⒊滦攵人的模样,有模有样的收腹、挺胸、抬头。

  开始感觉没什么,只是才过去几分钟就感觉有些不舒服,身体总忍不住想动。再久一会儿,双脚就有些站不稳,再也难以保持之前的姿势。

  当然了陈筛陈须也保持不了...然而他们的姿势只要不标准,就是有人上来纠正摆弄,就跟摆动俩娃娃差不多,关键时摆弄的时候,还不忘学卫青那样,朝着屁股踢一脚。

  羽林军当时是没有人纠正的,因为坚持不下来就走人!

  短短两刻钟过后,那些好事儿的尝试者们,已经没有几个还能坚持下来,倒不是说姿势有多难,要知道站军姿考验的除了体力外,最关键的还是心性。

  陈筛陈须被踢多了,也就变得老实了,就算心里有怒火,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想继续挨揍的话,就乖乖等救兵吧。

  卫青规定的是两个时辰,那羽林的将士执行起来的话,就肯定不会少一刻钟。

  四个小时,不是谁都这么无聊在旁边观看,路边的人来人往,走了一批,又来一批,但无论是走是停,目光总会从陈闪┬值苌砩项├搭┤ァ

  陈啥人感觉丢人丢到姥姥家,现在恨不得把脸遮住。心理更是只能默念,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卫青看俩人老实了不少,走到义妁身边,面带歉意的说:“原本想带义姑娘来西市来看看逛逛,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儿,让义姑娘看笑话了。”

  义妁听后摇摇头,表情略有些苦涩的说:“阿青哪里的话,你是为我出头,我开心还来不及。只是想想,你们男儿在外厮杀,回来后还要受到冷嘲热讽,心中总不是个滋味。”

  “也还好吧,至少我们是生活在大汉朝。”

  卫青不由的想到了宋朝,想到了那个武将无论多努力,无论立下多大的功劳,都不如一个东华门唱名的时代。也难怪宋朝被称之为大怂,跟大清并成为华夏双耻。

  当然还有个连耻辱都配不上的朝代...晋朝...

  卫青穿越前,看过不少历史小说,历史小说中宋朝算是一大类了,但凡穿越到宋朝的小说,凡是写风花雪月的,几乎没有一本能看的下去的。而写战场厮杀的,却十本有九本看的有些憋屈。

  汉朝就这点好,只要你能打,地位总不会差,即便出生时,只是个骑奴。

  卫青见义妁似乎有话想说,问说:“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没有,只是发现短短的一年不到的工夫,阿青已经从哪个落魄的少年,一跃成长百姓心中未来的国之栋梁。”

  “是啊,短短一年的功夫,回忆起来,初到长安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卫青又看向龇牙咧嘴的陈筛陈须,笑骂说:“当时如果不是多问了句,我恐怕就要成堂邑侯府的宾客了。”

  “阿青...”

  “怎么?”

  “这样做真的没事儿嘛,他们的母亲毕竟是馆陶长公主,姐姐是皇后,万一...”

  “不外乎是训斥一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