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青,真不是姐控 第93章

作者:豆蔻

  原本义纵也希望能像其他游侠,留在长安外抵御犯上作乱之辈,然后就硬生生的被他爹捆起来扔在后院,长安城内乱起来的几天,更是日日夜夜的看着,一刻都不放松,直到长安内恢复安定才被放出来。

  “我不是之前答应过你姐,等有空闲的时候,就亲自登门道谢,这不仗打完了,自然抽空过来看看。听你刚才说,义妁不在?”

  义纵没想到卫青当初承诺要来拜访,居然不可客套话,内心兴奋非常,卫青的赫赫战功早就传开了。像义纵这种渴望成为游侠的少年,对卫青那是崇拜的五体投地,绝对脑残粉。

  他听卫青的语气,如果义妁不在的话打算先离开,急忙说:“阿姊去外出就医了,百夫长您能否暂且在寒舍小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将阿姊叫回来...”

  “长安刚结束动乱,有大量伤亡在,义妁忙也是应该的,是我欠考虑了。叫回来就不必了,人命大于天,岂能因为我而让伤患耽误了治疗。这样,你先把礼品收下,然后带我去见义妁,如果是些外伤,我也有些经验,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卫青将两件礼盒递给义纵,又提醒说:“小的是给你姐的,大的是给你的。”

  “还有我的?”

  “一把剑,君子正直如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整天游手好闲,成为鸡鸣狗盗之辈。”

  义纵想起俩人初次相见,就是跟着郭毅抢劫,被卫青撞了个正着,羞愧的满脸通红:“义纵绝不敢再做出让阿姊蒙羞的事儿了。”

  “如此最好,先收起来吧。如果哪天让我知道,你用这把剑欺行霸市,又或者做出违法之事来,我会亲自把它收回来。”

  “是!义纵明白!”义纵说着立刻拿着两件礼盒跑回屋内放好,再折回卫青身边说:“百夫长,阿姊跟家父最近一直在城北奔走,我们过去一打听就知道阿姊在谁家看病。”

  卫青好奇的问:“城北?我进城时听说,受匈奴侵扰最严重的是城南跟城西,城东跟城北几乎没有被波及到,怎么一直在城北?”

  “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父亲跟阿姊说,城北不少百姓气血几乎被抽空,有可能就是前段时间,鬼神趁机作乱时造成的。”

  “气血被抽空?”

第十章:少府送礼,怪事连连

  “气血被抽空?”

  卫青从义纵嘴里听到这个词,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之前在蓝田县的桥北村所遇到的那件诡事。

  当时的“幕后黑手”打算用桥北村百姓的气血来孕育蔷薇妖,后来被卫青识破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是便宜了卫青,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把那“幕后黑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后来在与匈奴作战的时候,蔷薇妖编制的藤甲效果非凡,并且吸收了不少匈奴人的气血,已经开始蜕变,只要等再次苏醒之后,就应该拥有化形的能力了。

  白洛之前就跟蔷薇妖交流过,只是蔷薇妖跟随幕后黑手时候,尚未开启神智,最多也就记住那人的气息,至于身份、容貌,乃至过去的种种,全都一无所知。

  难道祸害城北百姓的,就是这个幕后黑手?

  倒也正常,对方应该是奔着皇长子来的,所以在动手的时候,波及到了距离皇宫最近的城北百姓,也属于正常的情况。卫青想到这儿,免不得就更感兴趣了。

  卫青看着有些紧张的义纵,笑着嘱咐说:“义纵,等会儿到了城北,不要叫我百夫长了,叫我卫兄即可,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躁动。”

  如今卫青名声在外,如果被人认出来的话,怕不是再重复城门口那一幕?

  偶尔一次也就算了,经常如此容易遭人记恨,更可能成为被攻讦的把柄。

  “是,百...卫兄。”义纵说的吞吞吐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内心却是无比狂喜,自己居然称呼卫百夫长为“卫兄”,这以后说出去,岂不是让郭毅他们羡慕死!

  卫青难会儿想到义纵居然想的那么偏,只是点点头说:“走吧,去城北看看。”

  皇宫就坐落在北边,但并不是说城北多是皇亲国戚,正相反城北寻常百姓家占多数,皇亲国戚跟勋贵基本都在城东。城西的话除了平民百姓外,还有些来自西域或是各地的商人,城南则是主城门的方向,酒楼之类的建筑比较多。

  由于城北没有受到太多牵连,多数的建筑都没有遭到破坏,只是似乎是因为那“气血盈亏”的问题,导致现在的道路上含有人出没。

  义纵找了几个人打听到姐姐义妁在哪儿,顺着指的路走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为病人诊治的义妁。

  义妁与上次见面时并无太大变化,真要说的也就是憔悴了些,应该是最近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原因。

  在又嘱咐了一遍病人要按时休息后,义妁才注意到已经在门外等候良久的卫青。

  她急忙起身行礼刚要开口就被卫青打算了:“义姑娘不必多礼。”

  病人与家属见来找义妁的这人,身穿华服又是一脸贵气,也知趣的开口说:“即便是义姑娘的朋友,那我们先回避下。”

  卫青见这户病人似乎打算回避,急忙阻止说:“且慢,从来都是客随主便,哪有鸠占鹊巢的道理,更何况病人身体虚弱,正是需要静养,怎么轻易离床。”

  义妁边收拾着医药包边说:“是呀,你们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好好休息。”

  站在旁边的义纵,知趣的帮义妁拿好医药包,然后三人与主家告别。

  来到外面后,义妁才再次行礼:“义妁见过将军。”

  “义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就叫我卫青吧,或者跟我姐姐一样,叫我阿青也行。之前说改日一定登门拜谢,今日正好有时间便过来看看。”

  卫青说到这儿顿了几秒又说:“义姑娘千万莫怪,卫青有一事想知道,我听义纵说,城北的病人,多是气血盈亏?”

  义妁点头说:“确实如此,我最近几天,接触的病人中,除了少数几位是刀剑所伤外,其他人无一例外都是气血出现问题。更有甚者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神智昏迷。

  而且出现这种症状的,无一例外都是男性青壮,老弱病残反而都没有受到影响。”

  气血为维护机体正常功能之物质基础,气可以推动血液运行,血可以运载气,气血相互滋生,气虚则血少、血少则气虚。

  在中医里面属于最常见的病之一,解决的办法也简单,对症下药,补气养血。

  再简单点,熬鸡汤!

  鸡肉属于既补气又补血的食物了,再者鸡肉不像牛肉买不到,也不像尚未阉割的猪肉,腥味太浓,属于相对比较低廉的肉食了,至少比吃药便宜。

  卫青根据模糊的记忆提醒道:“补气养血的话,可以尝试让病人杀鸡补补,然后再多吃些枣,枣也是补气养血的功效。”

  枣的话,大户人家肯定有储存,在还没有糖提纯的年代,红枣也是备受追捧的对象。

  义妁说:“无论是鸡肉还是枣子,确实利于补气养血,只是病人太多,也不是家家养鸡。去西市买的话,城西的伤者不少,也需要补补,所以一时间有些供不应求。”

  义妁说完后,又噗嗤一声笑了。

  卫青见义妁的反应,也意识到自己这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义妁是医术高超的良医,如何会连最基础的补气养血都不知道,略有尴尬的说:“在义姑娘面前班门弄斧了。”

  她低头嘴角含笑说:“怎么会呢,阿青可能不知道吧,你之前编写的《战后治愈手册》,已经拯救了无数将士的生命,民间已经有人称你为扁鹊再世。”

  “我又不懂医术,如何担得起扁鹊再世之说。”

  扁鹊再世?怎么不是冥土追魂?

  卫青想都没想就否认了,神医这称谓属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的典型。否则名声传出去,哪家贵人得了绝症找你来看病,看死了结仇,可如果拒而不看,也是要结仇的。

  寻常的勋贵还好说,万一是某个王,又或者太后、太皇太后找你来看病,岂不是得要了亲命!

  义妁见卫青连连摆手,生出了恶作剧的心思,调侃说:“阿青所说的补气养血方法,不正是医道中所记述的膳补嘛。”

  卫青,你还说自己不懂医术?

  “义姑娘就别取笑我了,寻常的皮外伤,我倒是多少懂些,可这药理之类的,完全是摸不着门路。倒是说这些百姓气血盈亏的原因,我似乎到是猜到了一二,说不定跟我有关。”

  “跟阿青有关?”

  卫青怕义妁担忧,连忙劝道:“义姑娘不必担心,如果真是出自那幕后黑手之手,那人如果没有死,恐怕也早早逃出长安了。”

  不跑干什么?等死吗?

  现在皇长子都平安降生了,再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万一要是被抓到,不是得当场交代?

  卫青突然问道:“对了,义姑娘...城北有没有因为气血盈亏死人的?”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主要是卫青从义妁跟义纵的言谈举止猜测,似乎是没有怎么死人?但是根据之前桥北村的情况来看,那幕后黑手心狠手辣,打算拿整个桥北村的人命来孕育蔷薇妖,应该不像是会留手的人。

  “不少人因为气血盈亏,毛发枯黄、指甲断裂、甚至双眼失明,但似乎还真没有死人。”

  卫青难以相信的追问:“一个人都没死?”

  “一个没死,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

  “这样啊...没死终究是好事儿,可喜可贺。”卫青没有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他隐隐约约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甚至说...这个幕后黑手,出手的时候特意留了余地,他在顾忌什么?担心被朝廷的方士们发现?还是说特意留了余地,避免与朝廷闹到不死不休的境地?

  都说不过去...

  “是呀,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阿青,有些抱歉,今日还有家病人需要我去复诊,暂时没办法陪你...”

  “义姑娘不必介怀,我此次来也是打算看看能不能帮忙的,之前在军营的日子,除了训练就是足不出户,最近有闲暇时间,想出来多走走,也算是散心了。”

  卫青这话半真半假,打算出来散心是真的,到不是因为训练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某些扯不清的关系,让他有些心烦意乱,所以才想出来走走换个心情。

  义妁见卫青都这样说了,也没有再开口拒绝。

  复诊的这家属于殷实之家,家里有几百亩地,听说以前家里出过做官的,官位还不低,现在府中有管家仆人,遭重的大儿子是读书习武人。

  出来迎接的家主,姓郑,家主叫郑南,儿子叫郑贾。

  之前义妁给郑贾看过病,郑南自然认识义妁,到是后面的两位小青年面生,行礼之后说:“是义姑娘,老夫有礼了,不知这两位是...”

  “郑伯,这位是我的令弟以义纵,这位是...”

  “我是义姑娘的朋友,姓卫,在家行二,所以家里取名叫卫叔。”

  郑南听到后也一一见礼,然后好奇的问:“听卫公子的口音,似乎并不是长安本地人?”

  卫青的口音的确不是长安人,更不是平阳的口音,准确的说是多少带着后世普通话的口音...

  “之前都在外地,去年才回来。”

  “难怪,唉...快快有请,屋里说话,屋里说话。”郑南将三人让人屋里,然后命令仆人准备茶汤。

  义妁闻言出口拒绝,说先看看郑贾的情况,郑南也是关心儿子,听义妁都这么说了,也没有拒绝。

  郑贾的情况其实已经好多了,主要还是调理的好,已经没有什么大事儿,只需要再静养些时日,就能恢复过来。

  郑南听到喜讯后顿时喜出望外,连同最近几日以泪洗面的夫人,郑贾的妻子也罕见的露出了笑容,郑贾更是坐在床上连连道谢。

  就在这时候外面又有了动静,似乎有人再敲打门,没多一会儿就有人嚷嚷着走了进来。

  “郑南,郑南呢?快滚出来,耶耶给你送鸡来了。”

  送鸡?什么鬼?

  郑南先跟义妁几人告罪,然后出门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卫青也跟着走出来,就看到几个穿着少府仆人衣服的人,手里拎着个鸡笼,脚下还有一小麻袋。

  那仆人打扮的人,将鸡笼放在地上,又把麻袋口打开,里面放的是枣和红豆。

  “郑南,陛下听说你儿子似乎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搞得气血盈亏,特意送了只鸡和一些红豆、枣子,给你儿子补补身体。确认无误后,在上面按着手印吧,送完你这家,耶耶还得给下家送去呢。”

  刘彻应该是知道城北出现了大量“气血盈亏”的情况,不过要说知道具体到谁出了毛病,那还是饶了他吧,这不是皇帝应该知道的事儿。

  卫青朝外面看去,发现外面的几个独轮车上,还堆着不少鸡笼跟两大麻袋,里面似乎装的是枣跟红豆。独轮车的旁边,还有佩刀的少府军守护。

  基层送温暖?知道百姓买不到鸡,特意来送?

  少府仆人见卫青鬼鬼祟祟的往外瞅,忍不住喝道:“看什么呢!看什么,少府的东西也是你能多想的?”

  卫青闻言收回目光,沉默了忍不住问说:“这些鸡跟枣子、红豆是少府的,还是朝廷的?”

  “关你屁事儿,不该问的别问。”少府仆人不耐烦的呵斥后,将手中的竹简跟红泥递给郑南,上面清楚的写着郑贾的名字。

  卫青皱眉又问:“如果是因为鬼神作祟,影响到城北百姓,那也应该是朝廷出资,何时轮到少府自掏腰包了?”

  别说什么因为“皇长子”才引来鬼神作祟的,“皇长子”从来都是朝廷的事儿,就算是掏钱那也是治粟内史的事儿,少府算哪根葱?

  “嘿,我说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啊,陛下喜得龙子,乐意行不?我说你怎么这么多话啊,白给的鸡还有意见了?”

  少府仆人已经送了八、九家了,其他无论家境是好是坏,听到后那都是无不赞美陛下圣德仁心,甚至还有些穷苦些的家庭更是当场跪下,无不感恩戴德,怎么到了郑家,那么多破事儿。

第十一章:科举似乎势在必行?

  郑南在竹简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小心翼翼的按好了手印后,将竹简卷好,双手捧着交还给了那少府的仆人。

  少府的仆人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然后又瞥了一眼卫青警告说:“少府的事儿,以后别乱问,知道不。”

  说完又对郑南警告说:“虽说郑南你家富裕,但我还是要例行公事的说一句,别舍不得。气血盈亏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如果拖的话,很容易烙下病根,这鸡该吃的就得吃,老母鸡了,留着也下不了几个蛋。现在少府已经去跟周遭县城收购,半个月后还会再送只过来。”

  还送?

  原本就感觉不对劲的卫青,听到这里心中更是隐隐有种猜测,城北百姓“气血盈亏”的事儿,怕不是跟少府有关?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卫青就要真掂量掂量,要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了。

  等少府仆人离开,卫青正转身想要与郑南致歉,却看到郑南的儿子郑贾,在妻子的搀扶下走出来,然后让妻子松开手,恭敬的对卫青行礼说:“敢问公子可是卫百夫长?”

  “哦?”

  “啊?”

  义纵跟义妁俩人闻言对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过卫青的身份,这郑贾又是如何得知的?

  “没错,我是卫青。”

  既然郑贾猜到了,那卫青到没有打算隐瞒,他又不是见不得人,只是不想再公共场合暴露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而已。

  听到卫青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郑南与夫人也是连连行礼。

  “你怎么猜到我是卫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