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青,真不是姐控 第30章

作者:豆蔻

  除了人手比较多外,关键在于这世界人的力量,以及对力量的掌控,都远远强于后世。许多只有机器才能完成的工作,在这通过人力就可以完成。

  太师椅采用的是榫卯结构,由立柱、横梁、顺檩等主要构件建造而成,各个构件之间的结点以榫卯相吻合,构成富有弹性的框架,这种技术在这个时代,早就成熟了。

  所以技术上根本不存在问题,需要的只是一个创意!

  就拿马镫来说,后世的西汉是有马镫的,只不过是单边的,主要的作用也是为了上马方便。后来单边发展成双边,不仅可以供骑马人在上马时方便,更是骑乘时用来踏脚的马具。

  这种简单的一个镜像,就能完成的跨时代的发明,直到六百年后的北魏王朝才出现。

  再比如马蹄铁,只要几个铁片,就能防止马蹄长时间的奔袭,导致马蹄断裂的情况出现。就这种简单的发明,西方早在公元前就出现,而华夏是到元朝才开始渐渐普及。

  所以说创意,创意懂吗!

  这才是最吼得!

  卫青所处的西汉当然也没有马鞍和马蹄铁,只是这玩意...就算拿出来,对战局的影像也不算太大。

  原因出在这时代的马和人身上...说在直白点骑兵的战斗力提升了,装备的性能没提升,那装备对骑兵的加成就弱了很多。

  当然该拿出来的,还是要拿出来的,但不是现在,好歹得等卫青真正掌权再说,否则就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尤其是的这个别人,还很有可能是匈奴。

  李当户留下来当监工,打量着刚成型的太师椅,怎么看怎么别扭,坐上去到是挺舒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卫青只好安慰说,等涂好漆之后再看。

  油漆的历史就很长了,春秋以前,华夏已经广植漆树,并设立管理漆园的官吏。

  战国前,漆是单一的棕色(天然色)。

  战国中期,漆工将漆用桐油加色料配成彩漆,降低了成本,提高了光泽度。

  传统的漆颜色主要有黑、红、棕、黄、金黄和绿色等,秦代的漆工为防止漆干后出现裂纹,发明了用阴宝使之阴干的工艺。

  所以这几把太师椅当然是涂...黑色了!

  原因无他,汉朝水德尚黑!

  至于土德尚黄,那已经是刘彻掌权以后了。再说尚赤就更远了,得到天选之子光武帝。

  所以甭管好不好看,总之黑漆走起。

  椅面雕龙刻凤,这时代龙跟皇家挂上了钩不假,还没有到禁止民间使用龙形图案的地步。

  太师椅椅面上的龙,通常只有三种草龙、水龙、云龙,草龙有点像蛇,水龙就是口中吐出的样式,云龙是龙腾九渊。

  汉初是续的秦朝的水德,所以没的说肯定是选择水龙了。

  总之魔改版的太师椅,完全是按照汉初的审美堆砌而成。

  跟太师椅齐名的桌子是八仙桌,八仙桌、八仙桌,顾名思义可以围坐八个神仙吃饭的桌子,所以桌面肯定要大。

  这也导致它对木料的要求就比较高了,通常数百年方可成才的珍贵硬木都很难出得如此完整,没有瑕疵的大料,所以除柴木外很少有整块料做成的桌面。

  好在少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好木头,于是卫青找机会顺了一块、两块、三块...出来...

  相对太师椅来说,八仙桌的结构就比较简单了,一件家具仅三个部件:腿、边、牙板。桌面边长一般要求在0.9米以上。

  桌面边抹都做得较宽,攒框打槽,以木板做面心板,面心板通常为两拼,桌面心后面装托带,以增大桌面的牢固度及承重度,也有用瓷板、瘿木、云石作桌面的。

  关键还是在于雕花上,这种纯考验手艺的活,最是耗时间。好在这群木匠都身经百战,见识的多了,西汉案几上的花纹,那个没见过,刻!

  一连数天,卫青带着十五名木匠跟几件家具耗上了,休沐都没回平阳府。

  如果说卫青这边痛苦并着快乐,那曹英和夏侯晔分走了快乐,窦杰只能抱着痛苦默默地留下辛酸泪。

  在某有心人的故意推波助澜下,炮火一直对外,勋贵营之所以失败,窦杰得背全锅!

  身心疲惫的窦杰回家后,兄长非但没做安慰,反而还跟着狂喷了一顿,就差指着他鼻子说,就你这种废物,简直丢我魏其候府的脸。

  就这样怀疑人生的窦杰,徘徊在抉择的路口,左边是报复(和谐)社会、自甘堕落,右边是卧薪尝胆、知耻后勇。

  理智告诉他,当然要选右边,但遇到这种情况,谁特么还能有理智啊!

  谁害得自己这么惨?

  当然是卫青!

  不能怂,肛特么正面!

第二十六章:孤独、委屈、还能吃

  被仇恨只配的窦杰,还在休沐就气势汹汹的跑到平阳府,打算找卫青算账。

  结果叫了半天门,出来的是曹英,嘴里还叼着根鸡腿,卤的那种,全长安就平阳府能吃得到。

  曹英表示卫青最近不知道忙什么,人根本就没回来过,最后看窦杰风尘仆仆的,还特意邀请他要不也来个根鸡腿?

  窦杰这时义愤填膺,恨不得跟卫青拼个你死我活,哪还有没心思吃东西!

  怒火冲天的窦杰骑马,匆匆赶回来建章营骑,勋贵营已经人去楼空,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剩下遗孤营的人还在合计,要不要加入卫青的麾下。

  见窦杰过来找卫青,全都是满头雾水,卫青最近都不在军营啊,找错地方了吧?

  问来问去,问来问去,问到最后才从吃瓜群众嘴里问,最近这段时间,卫青在蓝田县的一片盐碱地,那边还搭起了帐篷,整天也不知道捣鼓什么。

  等窦杰再跑到吃瓜群众嘴里的那块盐碱地,天都快黑了!

  到这时候窦杰这满肚子的怒火,也转化成了委屈,他的确有理由委屈。

  中了卫青的调虎离山,导致最后的胜利成功拱手让出,这锅背是可以背,但不至于背全锅吧,这也忒不公平了。

  可惜没人听他哭诉,更没有人替他仗义执言,连家人都不理解自己!

  这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这个低贱的私生子造成的!

  饥肠辘辘的窦杰,像极了一匹受了伤的孤狼,他承受着屈辱和藐视,独自舔着伤口。

  用小马哥的话说:我找了一整天,就是找一个机会。并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么了不起,而是为了告诉别人,我的东西我早晚要拿回来!

  然后窦杰紧握着刀柄大步流星的跨过围栏,越过帐篷准备来一场轰轰烈烈,载入史册的决斗,然后用胜利一雪前耻时,卫青正坐在板凳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还捏着俩蒜瓣秃噜着面条。

  在卫青的旁边还群木匠,也学着卫青的模样,坐在板凳上端着碗吃面条。

  “来了,吃了没?”

  卫青那语气就像见到老朋友,习惯性的问了句吃没吃。

  很显然窦杰没吃,不仅晚饭没吃,早饭也没吃几口,心中有气,吃不下去。

  卫青眼皮都没抬,指了指旁边的锅说:“里面有面条,旁边有卤子,自己拌。”

  岂可修!

  一个私生子而已,居然如此侮辱我!

  我窦杰堂堂魏其候嫡子,就是饿死,死在你卫青的剑下,也绝不会吃你这等低贱之人的一口东西!

  “怎么,没捞过面条?”卫青好奇的瞅了眼窦杰,心想没吃过猪肉,也应该见过猪跑吧?又不是什么技术活。

  旁边的老木匠从窦杰的穿着打扮,判断出这应该是勋贵子,身份决然不一般。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筷,站起来点头哈腰的说:“我来,我来。”

  老木匠熟练的捞好面条,又浇上一层卤子,因为这时代还没有西红柿,所以卤子也是肉卤,闻着就有食欲。

  窦杰看着老木匠端来的面条,胸口剧烈的起伏,他感受到来自卫青的侮辱,伸手就想把碗筷打翻,然后抽刀来跟卫青一决雌雄,只是...伸出去的手,鬼使神差的结接过了碗...

  吃饱饭才有力气动手...

  真香...

  站着吃了两口,窦杰看别人多是坐着吃,就自己站着,于是走到一个年轻木匠前,踹了他一脚,让他起开。

  小木匠屁股还没离开板凳,卫青就开口怼道:“谁特么教你的臭毛病,旁边板凳有的是,没长手还没长眼吗?自己拿去!”

  窦杰嘴里的面条好悬没喷出来,我又不是要你屁股下的板凳,一个木匠贱奴而已!

  卫青可以这样说,小木匠却不敢继续坐着,连忙让出位置来。看到这里,窦杰才确定自己没穿越,这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汉朝。

  .....

  “再来一碗!”

  也不知道是饿坏了,还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一大海碗下肚愣是没吃饱。

  既然这群木匠愿意伺候人,卫青也懒得制止,毕竟让跪久了的人站起来,本身就要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然一个不小心,俩腿就得整报废。

  三大海碗!

  就连劳累了一整天木匠俩碗都吃饱了,窦杰愣是多吃了一碗,吃完了整个人都不想动了,更别说卫青决生死。

  卫青吃完用热水把碗筷洗干净,放回自己的帐篷,取出两卷竹简,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坐在太师椅上,接着微弱的亮光,读着手里的《六韬》。

  这套《六韬》是刘彻因为卫青献上《三十六计》,赏给他的副本,只能看不能抄录。让卫青无语的是,这套兵法别说标点符了,就连分段都没有。也幸亏他辅修历史,否则真以为自己看的是《异天途》了。

  卫青很想吐槽,这套《六韬》他读都费劲,你让那些肌肉发达、四肢简单的莽撞人看,不是在看无字天书?

  所以卫青打算等自己看完后,找时间翻译成白话文,宣纸提前登上舞台是迫在眉睫。好在他离开平阳府前,就让曹英买了不少竹子,都扔到河里泡着,等过几个月再捞上来尝试造纸。

  坐板凳的窦杰看坐在卫青坐的太师椅,心理突然不平衡了。

  卧槽,你坐的什么?

  为什么看起来辣么的拉风,辣么的霸气,我坐板凳天生就要矮你一头?

  凭什么呀!

  于是窦杰又让木匠搬来了张太师椅,打算休息好了再找卫青算总账。

  天色渐暗,吃饱喝足的窦杰,终于休息够,俯身双眼盯着卫青说:“卫青,你可知道我来找你所为何事。”

  卫青头都没抬,双眼继续看着手里的竹简说:“这两天不太好过吧?”

  “岂止是不好过,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认为,勋贵营失利原因在我决策失误。遗孤营的人嘲笑我,勋贵营的人怨我!连我的家人都认为我丢了魏其候府的脸!你说,这一切究竟是拜谁所赐!”

  卫青听后抬头看着窦杰,笑着反问说:“怎么?你难道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

第二十七章:忽悠,接着忽悠

  卫青轻描淡写的把皮球提给了窦杰。

  这次窦杰的底气明显不像刚才那么足,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且吃饱喝足后,舒舒服服的一趟,怨气也就没那么大了。

  关键是现在窦杰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就能正常思考。

  当时双方处于敌对状态,至少卫青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反规则,真把过错都推到他身上,跟那群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人有什么区别。

  “我...我只是....”

  卫青收起竹简,这两卷他看完了,还有些地方不太懂,需要以后细细的琢磨。

  将竹简卷好,他看着支支吾吾的窦杰说:“其实的确是拜我所赐,是、我让曹英和夏侯晔推波助澜,让别人把责任往你身上推。显然他们也乐意这么做,这就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

  “啊...”

  窦杰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卫青会嘴炮自己一顿,怎么就承认了?

  还有...真的是你让人把暗中下手?

  “为什么啊?我哪里得罪你了?”

  窦杰现在也不怒了,也不怨了,也不委屈了,他现在只剩下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明明是自己被卫青利用了,凭什么还要反过来赶尽杀绝?自己又没招他惹他!

  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猜我为什么要搞你?”

  “....”

  “猜不出来?人做事总要有目的性,我干这事也总得有个理由。再不济看你不顺眼,想要落井下石,这也算是个理由。”

  窦杰这时候开窍了,自己再不济也是魏其候的嫡子,又是皇亲国戚,当权的太皇太后又是自己的姑奶奶,卫青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要跟自己过不去。

  卫青见窦杰开始思考问:“现在你在建章营骑待不下去了吧?”

  “你想说什么?”

  卫青轻笑后说:“没什么,建章营骑不欢迎你,这羽林军欢迎。”

  “何必又来羞辱我!”

  窦杰再也坐不住了,他豁然站起来,双眼盯着卫青,似乎是想看透卫青的真实想法,可卫青要能被他看破,早就被平阳公主吃干抹净了。

  “又来羞辱你?你认为我很闲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卫青说着也站起来,看着窦杰的阴晴不定的脸色:“也别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我真的没有那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