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卫青,真不是姐控 第189章

作者:豆蔻

  此次受邀白帝城邀请的这些人,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谁都看不起。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距离长安越远,就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为什么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还不是距离太远了,有生死相隔。

  如果真站到了历史人物面前,又有几个敢大言不惭的。

  同样那些心高气傲之辈,就是没有接受过爱的毒打,估摸着不少人长这么大,连父亲都没打过自己。

  这时候卫青为了大汉的未来,有义务也有必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坐一回恶人,让那些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少年们,了解到什么叫做现实,什么叫做拳贵。

  所谓的拳贵,就是不仅拳头比你大,能锤的你满地找牙,还比你尊贵,能够凭借地位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一群井底之蛙,不给点颜色瞧瞧,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卫青属于喜欢讲道理的人,但并非所有人都会心平气和的跟你讲道理,这时候就需要重拳出击了。

  找人麻烦也是一种技巧,义纵当初做过时间的泼皮,知道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见面一句“你瞅啥”。

  此话一出,但凡对方有点脾气,都会忍不住回一句“瞅你咋地”,接下来双方进入混战也就理所当然了。

  而像一些高级技巧,不仅能做到主动找对方麻烦,事后还能把所有的过错责任,全都推到对方的身上。

  当初卫青对闽越国动手的时候,就是先各种帽子扣过去,然后再打出正义的铁拳。

  诸如此类的理由情况,后世也屡见不鲜,比如说:你不够自由皿煮,或者你不够“人权”。

  华夏不是海盗民族,是农耕民族,农耕民族和海盗民族最大的区别在于,农耕民族没有掠夺意识。

  平时也只对能种地感兴趣,尤其是看到田荒着,什么都没种时,总有些手痒。这也使得华夏民族早早的就在能种田的地方,都撒上了自己的种子。

  日后若是再争执起来,更不需要那些强盗理由,一句“自古以来”就够了。

  林仲听曹英把刚才的情况学了一遍,再联想到之前卫青让自己到了广安城后,收集并且统计的那些对朝廷不满之辈的资料,瞬间明白家主的打的什么主意了。

  随后脑袋一转,计上心头:“俗话说先礼后兵,如果贸然出手,传出去反倒是污了家主的名声。”

  “那你说怎么个先礼法?”

  林仲皮笑肉不笑:“砸场子!”

  能得到白帝山邀请之人,哪怕是鸡鸣狗盗之辈,也能做到常人所不能,这些也是他们所依仗的资本。

  所以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挑衅方式,就是以切磋为由,打烂他们的脸!

  林仲将自己之前整理的资料平铺在桌子上,对四人解释说道:“这是几天来,我通过广安太守的眼线,搜集来的情报,以及将郭解的情报进行整理,进行的汇总。

  这里面写着部分受邀之人的身份,住处,以及所擅长的能力,包括对家主和朝廷的态度。

  最上面的那些,是对朝廷或是家主有不敬之辈,可以先拿他们开刀。”

  林仲说着取过毛笔蘸饱了墨,拿出张没有写过的纸,从之前的纸张最上面那排抄写了一份名单和地址,交给张季:“这些都是以武力而闻名的游侠,据说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你挨个的以切磋的名义打一顿,能不闹出人命来,就别闹出人命。也不用惯着,对方如果动了杀心,就一刀捅死,剩下的事情,家主会帮你善后的。”

  张季傻傻的接过递来的纸,看了下上面的名字,又看了看林仲,抓着头憨笑了声,原来家主早就算到了。

  义纵眼角狂跳,别看他是卫青的小舅子,但因为没怎么在卫青手里呆过,并不清楚卫青的手段。

  所以看到草纸上一连串的名字,脑海中姐夫的光伟正的形象突然倒塌了。

  义纵还带着些许侥幸心理的问:“姐夫他...不会早就想主动对这些人下手了吧?”

  旁边的林仲笑道:“如果你们冒然没有跟刘害爆发冲突,家主怕也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

  曹英“呵呵”一笑,先下手为强,果然这才是熟悉的卫青风格,自己这一脚是白挨了。

  义纵听到这里发现不对,他问道:“那为什么刚才还训斥我们?难道不应该夸咱们吗?”

  林仲笑道:“训斥你们是给外人看的,除了训斥外,家主惩戒你们什么了吗?义纵,下午带足了护卫,对方是个方士,去找这人切磋医术。”

  “我?我只懂医术,对方是方士,难道不应该让韩妃去嘛。”

  韩妃和卫尉是跟来了,许负作为天下皆知的相士,在世的时候就收到邀请了。

  如今许负病逝,韩妃作为许负的学生,自然要代表老师前来赴约,卫尉和韩妃形影不离,所以也跟着来了。

  只是这俩人,确切的说韩妃是惹事精,再加上孙伯留在长安守卫冠军侯府,身边也没人保护,所以卫青干脆让她俩平时待在自己身边。

  曹英猜到义纵的打算了,他冷笑道:“你姐夫对方士什么态度,你还不清楚吗?林仲就没想着让你去跟这人切磋,见到了人三言两语不合,打就是了,让你带护卫是干什么的。”

  旁边的林仲阴恻恻的点头道:“反正你记住一点,遇到方士就找麻烦就行了。”

  因为卫青对方士的态度,以至于天下的方士里面,十个中有九个对卫青非惧即恨,剩下的那个又恨又惧。

  就连长安的方士都跑路的差不多了,未央宫里几乎看不到一位方士,怕哪天运气不好撞到卫青,被一刀砍死。

  这也导致卫青在方士的嘴里,口碑骤降,但凡谈起卫青,态度总不会太好。

  林仲估摸着,义纵只要自报家门是冠军侯的小舅子,对方铁定没有好脸色,到时候还比个什么医术,直接连打再砸就行了,甚至都不需要义纵出手。

  此行卫青带的护卫,那都是禁军之中百里挑一的精锐,七八个同时出手的情况下,连张季都要避其锋芒,对付个方士,不是随便拿来的事儿。

  义纵自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没次看到泼皮时,都想到当初胡作为非的自己,深以为耻。

  然而现在才知道,当初自己的那些泼皮行为,跟姐夫相比较而言,简直小巫见大巫,论无耻,自己简直就是个弟弟。

  曹英拍了拍三观破碎的义纵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习惯就好,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跟对付百越的手段,卫青现在的行为,已经可以说是收敛许多了。

  张季和义纵领了任务,窦杰和曹英看着林仲寻思也该到自己了吧。

  谁知林仲却笑道:“刘害不是要家主给他个交代嘛。”

  曹英和窦杰心领神会:“哈哈哈,明白了,待会儿就给他们个交代。”

  到了白帝山再找人麻烦,还得看白帝的脸色,做的太过分了,会让人说不给白帝面子。

  而在广安城里,卫青就是老大,就是天,就算是太守和司马,那也得看卫青的脸色行事。

  掌握主场优势,化被动为主动,这是卫青从羽林军成立第一天就再三强调的。

  看着剩下的名字,林仲又拿出几张纸抄写了几份,驿馆里那么多能人异士,天天呆在屋子里也没事儿干,这不正好给他们找点事儿干嘛。

  对态度保持中立的,交流的时候点到为止,如果可以尽量交个朋友;

  对态度极为恶劣的,直接重拳出击,打的对面哭爹喊娘,最好连去白帝山的勇气都没有。

  还有公孙宇,如果出现道统之争,或者是辩论,卫青还得以把公孙宇这个名家的传承者带来了,既然是撕逼,那撕的更烈一点。

  就林仲安排结束的第二天,城里就爆发了多场冲突。

  最狠的就是张季了,根本不需要任何废话,按照地址找到人,也不管对方是在跟朋友吃饭,还是说与佳人赏花,开口就是要切磋。

  都是名声在外的游侠剑客,尤其是朋友或是佳人在旁,弱了什么都不能弱气势,甚至连张季的身份都没问,就拔剑应战,紧接着就被打进了医馆。

  林仲特意交代张季不要闹出人命来,张季也的确没有杀人,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白帝山之行估计是提前结束了。

  短短半天的功夫,张季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广安城。

  那些成名的游侠们对卫青敬仰之辈,并没有遭难,而重名声而轻勇武之辈,对朝廷态度不满之辈,全都直接从广安城搬出去了。

  打算先找个地方躲几天,等白帝山的山门开了后,再悄悄进去,千万别撞上这位煞神。

  比游侠们更惨的方士,一位倒霉的方士因为跟义纵发生口角,而被后面的护卫蜂拥而上,直接一顿暴打,然后扣了个污名扔进了牢里,方士也是人人自危。

  以前的方士都是服务上流社会,能力强的那些,更是能得到上到皇家,下到王亲勋贵的礼遇傲慢惯了,当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支柱已经抛弃自己时,才清楚自己的软弱。

  这也是卫青虽然反感方士,却并不把方士当做主要打击对象的原因,单纯的方士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至于能跳多高,完全取决于他在那根梁上,现在最高的那根梁就是卫青,再上面就是刘彻这屋顶了。

  当然有些人的身份极多,方士也仅仅是其中之一,这种要谨慎对待,卫青也不会一棒子打死,甚至还会礼遇有加。

  如果说游侠和方士是人人自危,那勋贵们则开始夹紧尾巴做人。

  白帝山邀请的人只看能力和声望,并不看身份,所以大多数勋贵都并非受邀人员,而是跟着被邀请的宾客来的。

  受邀人员是能带朋友或是仆人一同进入白帝山的,当然没有被邀请的人,待遇肯定不能跟被邀请的人相比。

  像刘害就是这种,白帝山没有邀请刘害,而是邀请跟义纵有怨的章袁前往白帝山,刘害只是搭个顺风车罢了。

第十六章:杀人栽赃

  大部分的勋贵或是百年豪绅不惜资助受邀之人,并与之一同前来,目的也是网罗人才,或是结交些朋友,扩展下自己的关系网。

  显然现在这些豪绅和勋贵心理免不得开始打鼓,自己会不会因为“朋友”或者“宾客”而遭到迁怒?

  谁都看出来了,这么大张旗鼓闹事,必然是卫青的授意,最不济也是卫青默许的,如果因为宾客而得罪了冠军侯,怕不是得不偿失?

  至于刘害则真的是惨,刚被打了一顿,伤害没好,几个刚交的朋友,就又被曹英和窦杰带人给打伤了。

  关键时刻,如果不是刘陵站了出来,刘害估摸着还得被打一顿。

  刘陵果然跟着来了,当初百越平定之后,用过真老老实实的做个翁主,没理由匆忙的返回淮南。她没有留在长安,说不定就是为了回去劝淮南王不要放弃,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卫青免不得要对刘陵说句,姑娘,我敬你是条汉子!

  其实刘陵对自己这个庶出的兄长,也是没有丁点好感,甚至说很看不起,毕竟牵扯到淮南王的颜面,被打一顿就够丢脸了,再被揍一顿,脸就真丢光了。

  见刘陵出面,毕竟以前在长安也算是认识了,刘陵又跟阳信走的比较近,曹英和窦杰还是给了她几分薄面。

  但即便如此,堂堂淮南王世子,被打了一次非但没有找回场子,反而连自己的朋友被牵连在内,众目睽睽之下,要不是妹妹出面,自己更是要被当面揍第二次,算是没脸见人了。

  整个广安城被卫青放出去的这批人一闹,简直鸡飞狗跳。

  如果说之前的广安城是侠客紫禁之巅的决斗,那现在就是一群骑着三轮的大爷,开始清理街道里的垃圾。

  这根本就不是决斗,而是场无情的屠杀。

  但凡对朝廷怀有不满情绪,或者蔑视卫青之辈,面临爱的毒打后,终于明白自己真实的定位。

  事情闹大,长史刘u都忍不住找到卫青,询问卫青要不要收敛些。

  这白帝山马上就开了,如果做的太过分,到时候见到白帝,也不好交代。

  “交代什么?有什么可交代的。”站在院落里桂花树下的卫青,在回忆桂花糕的做法:“这才是广安城,我又没有在白帝山外堵门。”

  “到底是好说不好听。”刘u知道卫青的打算,但没想到卫青做的这么绝,真就丝毫不留缓和的余地。

  卫青轻笑了声,刘u虽然处于官场之中,可因为出生宗室,一路走来算是顺风顺水,基本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为人处事也不喜欢做绝。

  相反,卫青从奴籍走到现在,也没吃过什么大苦头,但几乎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再加上慈不掌兵的原因,所以或是不出手,出手必然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长史不用太在意,如果那个敢站出来,当面指责我,我反而还正眼敲他一眼,可惜两天过去了,始终没人敢出面。好说不好听?无外乎是回到家乡妖言惑众、诋毁我卫青,竟做跳梁小丑之态。”

  说到这里,卫青停顿了几秒,然后继续说:“可惜时间比较紧,再加上这些受邀之人定居的位置比较分散,否则我还真愿意帮白帝山再筛选一遍,别什么人都邀请,自降身份不说,还拉低了此次盛宴的档次。”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出了广安城,某些对卫青严重不满的人,也时儿会遇到半夜出来撒尿时,被套麻袋,然后扒光衣服裸奔的情况。

  到不见得是卫青安排的,卫青在民间的声望很高,崇拜卫青的游侠,讨好朝廷的官员更是比比皆是,现在连卫青都主动铲除异己了,那些人自然望风而动。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不排除有人因此而反感卫青,对于这种人卫青的看法更简单,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人人都有一个。

  再说卫青已经留情了,如果真打算撕破脸,那找麻烦的不是张季这些人,是韩妃了。

  换做韩妃出面,颜之载就是那些人的下场,不仅要身败,还要名裂。

  “唉,全凭冠军侯做主。”

  刘u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此次白帝山之行,卫青全权做主,他就是个打下手的,地位跟攻打百越时的严助差不多。

  就在刘u想要离开时,公输赞突然跑进来,神色略带些慌张,能看的出来似乎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卫青扭头看向有些踌躇的公输赞,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有没外人,有话直说。”

  “冠军侯,城里死人了。那人名叫宗社,四十岁上下,出生江夏郡,所在家族是当地的望族,与江夏郡的前任郡守关系非比寻常。

  这宗社擅长雕画,也是受白帝山所邀之人,连带随行的家仆、护卫,一共十七口全都死在了客栈里面。

  宗社曾经对冠军侯有不敬之言,还没等去找他麻烦,人就死了。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动的手,咱们人动手都有分寸,不会闹出人命来,就算真了杀人也不会对家仆、护卫动手。”

  宗社擅长的雕画并不是山水画,也不是水墨画,要知道之前是没有纸的,所以就算找顾恺之、吴道子来了,给他纸毛笔也画不出个山水河川来。

  卫青带来的这些人非富即贵,又或者前途无量,根本不屑去杀普通人,更不要说直接灭了十七口。

  “有人栽赃啊。”卫青听到后,非但没有慌张,反而笑了。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比妖言惑众更卑劣。

  刘u也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打算,这是想把那些中立的人,往朝廷的对立面上推。

  “冠军侯,这该怎么办?要不要澄清下。”

  “既然没有做过,澄清什么?城里出了事儿,当然是交给太守去处理,有什么问题吗?”卫青根本就没想过澄清,这就是笔糊涂账。

  别说查不出真凶,就算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那些对卫青不满的人,肯定认为是朝廷故意找的替罪羊,屁股决定脑袋,这是用言行解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