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塔的早晨 第72章

但正是因为他清晰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地位，并甘愿冒着如此的风险成为资本的爪牙，他才能凭自己单薄的身姿在风中摇曳而不倒，因为他时刻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己有可被利用的价值。

而不是像一般没有觉悟的社畜那样对资本的仁慈抱有幻想。

这次他是接下了这个驻骑士竞技项目的商业联合会明面总发言人，实际是暗箱手的职位，这场竞技一旦在他的运作中圆满结束，他的地位当然也会水涨船高。

但高收益总是伴随着高风险，恰尔内深切明白这一点，所以一旦骑士竞技出了重大差错，公司需要一个替罪羊，可又不想替罪羊爆出公司的内幕时，他也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那就是第一时间主动在公众面前现身，将所有的过错都直接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以此换来媒体的高曝光度，这就让梅什科投鼠忌器，不会冒着被媒体发现大新闻的风险来用无胄盟解决他。

于是只要将问题堂堂正正地摆上公司会议桌，恰尔内就至少能保得一条性命，因为接下来的发言人工作还需要他来安排接班人和交接工作，事后梅什科也顶多只会把他流放出大骑士领之外。

但自从腕豪骑士逼着他出卖了梅什科总部的董事长所在地之后，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梅什科公司所谓的声誉，其实不过是服务于其幕后之人的工具，现在连老板的人身安全都受到严重威胁了，哪里还会跟他这个反骨仔讲行业规矩？

所幸他从电视里得知了梅什科的总部发生实验爆炸，造成大量工作人员甚至高层受伤不过却无人死亡的新闻，早就将梅什科这一套新闻稿笔法融会贯通的恰尔内哪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腕豪骑士真的是用武力去威胁梅奇斯瓦夫了！

他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是差点两眼一黑当场晕厥的，因为恰尔内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这就是腕豪跟他说的“无法拒绝的理由”，除了跟着腕豪还有罗德岛一条路走到黑，无论拐到哪里都是死路。

但稍微冷静下来想一想，却似乎发现梅什科也没那么可怕，过去在他眼里将触手伸向了卡西米尔权力中心的庞然大物，还不是被区区一个人打得只能发新闻段子来掩饰惨状？如果是腕豪骑士失败了，不可能里面没有半句提到他。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恰尔内站在旅馆的房间内，望着依靠在门前的一根谢拉格产防身手杖剑久久出神。

但正当他受内心所指引，想要前去拿起那根杖剑做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嗓音突然从他耳边响起，有如……嘴里嚼着嚼着什么东西的恶魔。

“诶——发生什么事了伙计，你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需要找我们罗德岛最好的心理治疗师嘉维尔医生帮你看一看吗？”

“额啊！！！”

恰尔内这两天已经是活得像是惊弓之鸟了，受到如此惊吓后甚至直接侧身翻倒在地，接着连滚带爬过去拿到了自己的杖剑，转过身来向来声的方向亮出剑锋。

“你，你是谁！？”

兔八哥博士根本不慌，只是津津有味地嚼着手里的胡萝卜，再仅仅睁着一只眼睛凑近盯着恰尔内手中的杖剑，近到连剑尖都差点要戳进眼球。

“谢拉格产，好东西，可惜比起豹老板的那根还是差点意思，两万五龙门币卖不卖？”

“两万五？！你的小脑袋一定是被驴子蹄光顾过了！这可是连卡西米尔市面上都不会卖的隐秘武器，二十万！”

“那就再加一点，诚心价，三万。”

“说过了，二十万一口价，少一分都不卖！”

“3万5。”“20万！”“3万5。”“20万！”“20万！”“3万5！”……

当恰尔内回过神来时，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面那只嚼着胡萝卜的兔子轻松夺去了杖剑，而他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还在一脸财迷样地数着手里的一叠龙门币。

总共三万五千蚊，连这把杖剑的成本价一半都不到。

恰尔内一时间汗如雨下，但他心念电转间，身为高级商务人员的素质还是完美地体现了出来。

只见他手腕轻颤但动作依然流畅地低头将钱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再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露出他的职业性笑容，仿佛刚才的强买强卖令双方都很满意，亦或是根本没有发生过这笔“交易”。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替腕豪骑士先生前来交代我下一步工作的吗？”

兔八哥博士穿着一身罗德岛制服，恰尔内当然认得出来，至于那兔子模样，他又怎么敢少见多怪呢？要知道卡西米尔政府高层还有长着一颗马头的人呢。

“替他？不不不，我是他的直属上司，罗德岛作战部的指挥官，兔八哥博士，你可得认好了，老兄。”

恰尔内顿时内心一颤，他确实不太了解罗德岛的组织结构，连梅什科公司当初也是仿照哥伦比亚的雷神工业和莱茵生命的管理结构创建的，所以他以为腕豪这等战力怎么也是罗德岛的防卫科主任了。

那也就是莱茵生命中塞雷娅的职位，本身地位与其他部门的部长相当，甚至因为不涉及公司的盈利业务，所以连总裁也管不了，只接受董事会派遣。

但却没想到，像腕豪骑士这样无法无天的家伙竟然还有直属上司，而且人家一个医疗公司的武装部门不叫防卫科或是保卫科，偏偏叫作战部，还TM配备指挥官？？

一想到此处，恰尔内脑后头发和小辫子已经是被汗水浸湿一片，虽然大部分是惊惧，但也不妨碍他往里更多掺杂了两分死里求生的希望。

正常的公司肯定是没法再卡西米尔的地盘上跟梅什科斗一斗的，光是一个腕豪的暴力行动，也无法在卡西米尔占到法理，等梅什科回过味来，有的是办法把这个明星骑士名声搞臭，然后再利用国民院将其打落成罪犯甚至恐怖分子。

但一个配备了作战部的公司……这其中的性质有什么差别，已经不用多做解释了，也只有这样的组织，才能给被逼上“贼船”的恰尔内一条生路。

恰尔内心里现在只剩下一句话，可惜手杖已经被“卖”掉了。

我将向你宣誓忠诚！

第198章 什么哥伦比亚公司？我打的就是哥伦比亚公司！

“我明白了，尊敬的兔八哥先生，请问您接下来对我有什么任务安排？我一定竭尽全力做到尽善尽美。”

“停，叫我兔八哥博士，或者博士，这里不需要什么先生，你要知道，你已经是我们的同事了。”

还是一个刚被上司诈骗了十几万的同事。

“是，兔八哥博士，能得到您的认可就是对我最大的表彰，加入到伟大的感染者解放事业也是我的荣幸。”

与叫兔八哥博士都十分扭捏磕绊的银枪骑士不同，恰尔内说起这个称呼来仿佛已是熟络了数年的老朋友，一点没有生涩之感，只会让人听起来觉得他这个人既恭敬又热情。

乔戈怀疑现在哪怕是让他单膝跪下，称自己为兔八哥国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所以这也是乔戈选择会恰尔内来当这个无法拒绝的内鬼的原因之一，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恰当的事，无论对错与价值观。

意思就是说这家伙的马屁拍得非常有水准，罗德岛正缺少这样的狗腿子，无论是挣钱还是求生都不寒颤，毕竟也不能要求谁都是拥有大志向的品性高洁者。

而另一个最主要原因，当然是他可以担当一个完美的带路党，乔戈才没有兴趣和时间去了解商业联合会的构成和里面错综复杂的各种小团体势力关系，所以必须得有人给他安排好一个日程顺序表。

先去那些地方搞事情，再去哪些地方招安，简单又快捷。

“这是腕豪骑士先生让我写下的计划单，请博士您过目。”

尽管在此之前，恰尔内依旧怀疑着罗德岛的能力，但腕豪交代的事情却是早早就完成了，他可不想再“脑袋塞进载具轮子里转几圈”。

“不用给我看，要是卡西米尔军方我还会认真对待，但商业公司？小角色而已，顶多算是些罗德岛车轮下的石头，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能力，这样吧，由你来当导游，告诉我先去那里，该解决谁？”

“……是，在下认为应该先处理好雷神工业公司，虽然它是外国企业，在卡西米尔也只有一个售卖武器和为商业联合会作有偿技术指导的部门，但如果论起其哥伦比亚总公司的体量与影响力，它甚至远超整个商业联合会，如果被它借机发挥，势必会影响您的计划。”

虽然博士让他带路的命令让恰尔内再次浑身颤抖乐，也知道这是得罪整个商业联合会的苦差事，但他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愁痒了，光一个梅什科就可以要他的命，再多几个仇家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他提出的建议也非常具有建设性，雷神工业的确是个绕不过的坎，话说起来，雷神工业之前所做的事情其实和罗德岛此时在做的一模一样，甚至也是通过喀兰贸易的中介进入卡西米尔市场的。

因为银老板需要的是军队，而光靠谢拉格工匠来手工打造武器装备是绝对不够的，所以喀兰贸易是雷神工业的客户之一，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盟友。

此时雷神工业也已经在商业联合会中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他们把持着许多卡西米尔高科技武器和盔甲的核心芯片技术，一旦缺少了雷神工业的份额，商业联合会的水准起码要下降三成。

之所以没有更进一步在卡西米尔扩张势力，当然不是因为雷神工业不想在这里赚更多钱，而只是觉得这里的“马儿”还不够肥而已，只要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把握住机会的。

在乔戈的认知中，这大概就会像是上个世纪的美国在日本泡沫经济上狠狠地薅了一把，把日本这只羊薅得整整数十年都再也长不回来毛一样。

而罗德岛的强势入主在雷神工业眼里或许是威胁，或许就是那个薅羊毛的机会，所以必须先跟他们划清道路与界限，不然罗德岛很大可能会腹背受敌。

“很周全的考虑，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恰尔内，来，请你吃根胡萝卜。”

“……”

恰尔内哭笑不得地从兔八哥博士手里接过了一根胡萝卜，并当着他的面毫不犹豫地咔哧咔哧地生啃了起来，说起来马儿倒的确喜欢吃胡萝卜，而恰尔内也是个库兰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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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工业是哥伦比亚最大的武器制造商，同时也是最大的工业企业之一，并且几乎跟哥伦比亚军方绑定为一体，有百分之九十的业务都跟军方有关，光就武力而言，或许比莱茵生命都要可怕。

所以这值得乔戈好好准备一番，以应对他们的各种反应，如果能相安无事那最好，如果不行，兔八哥博士至少会将雷神工业的卡西米尔分部负责人给搞定，让他暂时无法将消息传达到哥伦比亚总部。

“伊文先生，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恰内尔来了。”

“请他进来吧。”

此时雷神工业分部的办公室中，秘书与总经理的对话一如梅什科董事长那边的复刻版，只不过这次恰尔内的确已经来了，正在由门前的两个安保人员进行搜身安检。

“抱歉冒犯了恰尔内先生，这个规定也是刚下的，实在迫不得已。”

安保人员在搜身前主动跟恰尔内道了歉，这说的其实就是梅什科最近发生的事情，行内人很清楚梅什科总部遭到了袭击，所以立刻加强了自己这边的安保措施。

不过恰尔内当然不可能携带武器，最终也只从他衣兜里搜到了半根还带着牙印的胡萝卜，这让保安稍微有点点尴尬，也不敢细看，于是赶忙给他放了回去，生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然后被恰尔内记恨。

“您好，伊文先生，上任以来还没有来拜访过您，实在是忙不开身，您对我们骑士竞技的宣传工作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恰尔内先生，你的宣传工作使我们的季度曲线快要涨到报表外面了，哈哈，我甚至还准备去梅什科把你挖过来呢！”

雷神工业的总经理，菲林族的伊文跟恰尔内相谈甚欢，一顿商业互吹也毫不吝啬，但这样的情况越久，伊文就越疑惑，到底还是哥伦比亚人比较耐不住性子，于是抢先打破了话题。

“恕我冒昧，恰尔内先生，你来到这里就是单纯想跟我聊一聊的吗？虽然我很乐意去一家咖啡馆奉陪，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想并不是个聊天的好时候。”

“的确如此，伊文先生，我来这里当然是有正事，请您看看这个。”

在伊文瞪大眼睛的奇怪目光中，恰尔内掏出了半根胡萝卜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一时间这里的气氛突然开始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第199章 白金兔，你的纯度不够啊

“这个，恰尔内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瞬间，伊文闹钟甚至闪过桌子上这根胡萝卜可能是对方用来骗过安检的炸弹的想法，但仔细想想又不对，他不过是一个雷神公司的外驻经理而已，杀了他除了惹怒雷神公司外毫无用处。

而且恰尔内自己也还在这里，他怎么说也是骑士竞技项目的发言人，虽然因事故而停摆了，但引起的轰动效应余波还在，况且明年不还是要继续举行吗？众家正从骑士竞技里盈利公司眼里的大红人，跟他同归于尽有什么好处？

伊文经理殊不知，恰尔内现在也很尴尬，只不过那副职业化表情掩藏得完美无缺而已。

计划里说好的把信物拿出来就等于给兔八哥博士发送信号，告诉他自己已经跟雷神工业的经理在独处了，这就跟摔杯为号差不多意思。

所以现在应该是兔八哥博士出场，跟雷神工业的经理来一场坑蒙拐骗的背后“肮脏交易”才对！

为啥半天没反应呢？

恰尔内只能庆幸自己没有表现出奇怪的举动来，比如来个冷笑啥的，那样自己怕不是就孤身一人被雷神工业的保安给按住了。

完蛋，难道我被坑了吗？

正当他觉得前途一片灰暗时，伊文的秘书轻手轻脚地进到办公室里来给两人添红茶，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下气氛，恰尔内趁机平静心态，准备急中生智先找个借口溜出去再说。

但是没有成功。

只见伊文的女秘书添完红茶后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将茶壶放下后，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那半根胡萝卜，照着没有牙印的那边啃了两下，一边嚼一边用熟悉的嗓音对伊文说话。

“出什么事了，伙计？气氛这么僵硬，干嘛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你是谁！？”

听到跟自己秘书完全不同的嗓音，傻子也知道有问题了，伊文顿时惊怒地站起身来指向“她”，而恰尔内则是好悬松了一口气。

“我是伊文先生的秘书多娜啊，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那“秘书”在姿态上毫不做掩饰，分明就摆着跟兔八哥博士一模一样的死鱼眼跟站姿在那里吃胡萝卜，甚至连身形也在恰尔内的眼中渐渐变成了一只穿着职业女性套装，戴着假发的兔八哥，如此嚣张的作派真的有什么伪装的必要吗？

你该不会跟腕豪骑士一样是武斗派，刚刚把雷神工业的人全部打翻了才算进来，而女体变装只是你的兴趣而已吧？

但是对面伊文经理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恰尔内的意料。

“哦，那没事了。”

“？？？”

只见伊文听到所谓的“解释”后，竟然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权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将面前这只女装兔子视而不见，直到兔八哥博士大概是玩腻了，自己把头上的假发给摘了下来，伊文这才再次惊怒起身，现实重演。

“你是谁！？”

“……”

如果不是恰尔内曾经被兔八哥博士唬得莫名其妙卖掉了一根杖剑，他大概会以为伊文是老年痴呆发作，但现在他可笑不出来，哪怕他已经被博士招揽到了罗德岛。

这可不仅仅是让人不由自主做出滑稽之举那么简单，凭借这种混淆视听，甚至迷惑神志的能力，这位罗德岛的博士简直堪称是东国传说中的滑瓢鬼，只要是用人力来值守的地方，对他而言都相当于完全不设防。

他要是想要杀谁，那人恐怕临死前都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

然而恰尔内不知道的，兔八哥可不止能让人神志错乱，甚至连物理定律都得给卡通人物一个面子。

只见兔八哥博士兔脚侧向原地一蹬，在就这室内把自己旋转成了一道小龙卷风，无数文件纸横飞，现场一片狼藉。

而当他停转下来时，身上的那件女性职业套装也变回了罗德岛制服。

“你好啊老兄，我是罗德岛的部门负责人之一，代号博士，特意过来给你打个招呼，你应该知道梅什科要为我们进入商业联合会开路的事情吧？那么，你们雷神工业对此秉持什么态度呢？”

“你，你！？”

伊文此时大概是跟恰尔内之前的想法是一样的，稍微细想就能明白这种能力的可怕之处，但乔戈可没工夫等他平静下来，而是松开手，让手里的小半块胡萝卜缓缓落地……是真的缓缓落地，并不是脑海里的慢动作。

那块胡萝卜身上突然长出一副刚毅的面庞，紧接着伸出一双小手来从背后拉出一个伞包给自己背上，伞环一拉便是一朵餐巾纸做的小降落伞瞬间撑开，托着胡萝卜在半空中左右摇曳直到降落在地。

伊文跟恰尔内全程眼神都是楞逼的，不但没有增加新的奇怪知识，甚至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乔戈可不会让对方没有参与感，只见那胡萝卜落地后立刻挣脱伞绳，从肚子上抠出一点长方形的胡萝卜丁放在那张脸的耳边，怎么看都像是在战术报点呼叫支援的士兵模样。

雷神工业就是军火起家的，现在也依然是占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主要盈利项目，这让伊文终于看懂了一点兔八哥博士的“魔术”，但却没想到……

砰！

说时迟那时块，一个高速飞行物直接击穿了装有雷神工业自产防弹玻璃的办公室窗户，擦着伊文菲林族耳朵的尖尖飞过，正中他身侧的墙面，惊得他当即向后一仰，连人带椅子掀了过去。

而当他惊魂未定地朝墙上看去时，却并未发现想象中的子弹坑或扎进去的箭矢，而赫然是一颗深深嵌入墙壁之中的糖球，受到如此剧烈的冲击竟然都丝毫未碎裂，看颜色应该还是水蜜桃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