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塔的早晨 第19章

凯尔希的神情重新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淡然，姿态娴熟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口吐极尽辛辣之语，把W的脸色弄得一会白，一会黑，同时又满是迷茫。

“不明白吗？几天前你第一次在整合运动那里见到他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清楚了，你觉得那种程度的力量，像是泰拉应该存在的东西吗？”

W闻言顿时就是面皮一紧，本来她都做好跟博士死磕到底的准备了，可突然一经提醒回想当日博士那一人横扫牧群，连塔露拉都忌惮无比的无敌姿态，W的理智立刻上线，紧咬牙关死守心理防线。

"不，不应该，塔露拉的力量才可以称作是怪物，但那天那个男人已经远超怪物的程度……如果世上真有神祇，也一定会对他心生畏惧。"

“说得没错，虽然他每天都会不可控地变换出一种形态和力量，但无一例外，他们都不该属于泰拉，我内心也肯定它跟源石技艺绝对没有关系，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凯尔希一边说一边将桌上一本几近崭新的笔记本递给W，W翻开封面，只见里面详细记录了乔戈最先两种变身的已知情报，她越看越心惊，额头不禁划过几缕汗水。

实在是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W当佣兵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闻所未闻，如果当年的巴别塔恶灵要是有这能力，那还要巴别塔组织有什么用？

光是博士一个人拥立特雷西娅就够了。

“我试图寻找博士变化的规律，可能有可能又没有，总之现在样本太少还没法下定论，以后也不知道他会变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会很弱小，也或许比之前在切城都还要强大。”

凯尔希看着W心生动摇的模样，嘴角不禁露出浅笑，她知道时机到了。

“所以，你要杀他随便去杀，只要你留在这里等到博士哪天变成一个打不过你的样子就行了，我绝对不会干涉，我也相信你不会破坏罗德岛，但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如此做了吗？”

凯尔希特意放缓了语速，口气像是一个平衡在微妙之中诱骗人心的恶魔，尽管W的先民才是恶魔，而凯尔希的原始先民则是被称为秘密守护者的猞猁。

“你真的要放弃那种可能性？连执掌神权之人都会畏惧的神奇技艺，其中究竟会不会存在那种能够帮助你达成夙愿的力量，你现在就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就去杀他吧。”

“你的装备都被收缴在ACE那里，拿着这张单子就能领回来。”

凯尔希当场在一张领取单上签字然后递了过来，一向胆大包天的W此刻却没有伸出手的勇气。

第47章 晚安，重装小兔

“W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她答应我会安分一点留在这里，至于你……最好没事别老去招惹挑逗她，我可不敢保证她哪天会不会崩断一根弦。”

“我哪有招惹她，明明是她来……”

“嗯？”

乔戈被凯尔希看得浑身僵直，像个被班主任训斥却不服气的小学生一样双腿并拢低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反倒是重装小兔19C在用机械臂把后脑勺挠得嘎吱作响，似乎是在反省的样子。

“那按照W的技艺和性格，以后肯定得分配在作战部吧，我怎么可能不跟她见面？”

“我没说要让你跟她隔绝，只要不挑起矛盾就行了，她肯定会对你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你就由着她来，千万别反闹回去。”

本以为博士会有所抵触，毕竟他现在是失忆状态，可能甚至连W为什么恨他都不是很清楚，凯尔希也并不打算告诉他，所以那凭什么要逆来顺受呢？

但是没想到乔戈回答她的角度比预想中要离奇。

“那怎么可能由着她来？照我这脾气一秒钟都忍不了，肯定是……让她再多骂两句，我私人补贴一份润喉的糖水钱。”

“……”

凯尔希眨巴了两下眼皮，修长的睫毛也跟着她的思绪在颤动，一时不清楚博士究竟是刻意缓解气氛还是真的……变态。

但他这意思应该算是同意了吧，凯尔希确信自己已经说服了W，即便那只是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她也一定死命拽住不松手，只要博士这边没有芥蒂就会相安无事。

“既然没其他事了，我现在带你去华法琳的医疗研究室……”

“等一等，我还有点小事情，需要凯尔希医生帮个忙。”

乔戈忽然打断了凯尔希的动作，随后让重装小兔递上了十几张装订好的打印纸，只不过上面并不是打印出来的内容，而是手写。

是重装小兔手写的，设定里面重装小兔甚至还帮布洛妮娅赶过假期作业，一点也不值得惊奇。

至于为什么要弄这么麻烦？那是因为乔戈不确定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黑客技术，为了保险，她就没有将这里面的内容放在电脑或是罗德岛内部网络里，而是放在重装小兔的存储器中再让它写出来。

“这是什么，看起来像是……那种龙门小说里的武功秘籍？”

凯尔希眯着眼睛瞧了半天，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医学与科研知识的她反而被上面的内容给弄迷糊了，而且那一看就很中二的标题也很符合小说设定。

“武装色霸气”，“见闻色霸气”。

如果刨除海贼王这篇漫画的影响，骤然在某个小说里看见这两个名词，乔戈大概也会觉得很尴尬。

“这是我在上一个名为巴索罗米·熊的形态中所使用的力量，但与那种几乎是存在于肌肉记忆中，只需要心念一动就能使用的能力不同，当我使用它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出将其引导出来的方法，接下来就得靠我自己去操控发挥。”

“更加奇怪的是，当我早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却依然记得当时的内容，只是没办法再使用了，我弄不明白究竟是有某种规则在限制我，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并没有进行过相关锻炼。”

乔戈并不指望凯尔希能看明白上面那非常唯心主义，但在肌肉派的漫画世界里却又显得理所当然的锻炼法，而是向她仔细解释了有关霸气的设定。

武装色霸气很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内力，即便知道使用方法，你也需要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来使得身体中积聚霸气才能用得出来，霸气越多，就跟形容武林高手内力越深厚是一个道理。

熊的身体内本来就有霸气，而布洛妮娅又没有锻炼过，储量为零用不出来当然很正常。

而见闻色霸气虽然更偏向于技巧，但实际上还是需要通过特定的方法来锻炼人体感官以及反应能力，否则就会像是把一款代码优秀、功能强大的智能APP放到小灵通甚至是大哥大上……

那能运行得了才是怪事。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推广到医疗部的实验中去验证吗？”

凯尔希现在也明白乔戈的意图了，如果这种锻炼法真的能够起效，很显然会大大提高罗德岛罗德岛的战斗力，以后即便面对切尔诺伯格那样的困境，也不至于全指望博士的变身概率。

“不，这东西的原理连我也觉得太过玄幻，一开始就试图用科学解释恐怕反而会很困难，因为我不太方便的缘故，所以才想让凯尔西医生代我将这个霸气锻炼法交给赫拉格将军，他战场经验丰富，战斗方式也跟霸气非常切合，或许会对此有所感悟。”

“而且除了保密之外，请一定要将其中的部分缘由交代给将军，让他在最初试验时不要太过当真以免对身体造成伤害，具体程度就麻烦凯尔希医生去拿捏吧，我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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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睡觉时限的乔戈躺在床上，摸了摸床边重装小兔的头，下午的体检并没有什么可说道的，凯尔希全程监工，“可怜巴巴”的华法琳什么私货都没摸到。

可露希尔倒没什么，反正她又不喝重装小兔的机油，只是无论一天还是半天时间都太短，除了将内部结构用透视仪器记录下来之外，根本来不及进行实物研究。

而乔戈则是刚刚做出了一个决定，虽然很不愿意再变回一个小女孩，但她还是花了1千单位的源石将布洛妮娅皮肤镀成了金色稀有，余额46241单位。

为了什么呢？或许以后还真的会用到吧，但乔戈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想进行纪念品全收集而已。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钱没了可以再赚，卡池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晚安，重装小兔，期待跟你再见的那一天，如果纪念品是你就好了……呵呵，我大概是在想桃子吧。”

‘检测到玩家已做好自主睡眠准备，是否确认结束本日体验？注意，一旦确认后如玩家试图脱离自主睡眠，将立刻进入强制昏睡。’

‘确认。’

‘本日免费体验已结束，检测到今日体验为金色皮肤，将免费赠送玩家相关皮肤纪念品；本日服务结束，欢迎玩家次日再次使用‘奇迹暖暖’，祝您有个好梦。’

‘梦NM呢。’

第48章 这背后必定是有……

托“奇迹暖暖”的福，乔戈睡眠质量依然倍棒，但是起床的心情不是太好，因为除了人造的灯光之外，他没有感受到一点清晨应有的清新味道。

“果然是因为没有窗户吗？罗德岛的人文关怀还需要提高啊，等我有钱了……咳咳，有钱还是先充值，氪金重要氪金重要。”

乔戈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新纪念品的踪影，直到起床后将被子一掀，才在里面发现一只黄色的奇怪兔子布偶。

‘乌拉尔银狼纪念版吼姆，可用于预约次日「乌拉尔银狼：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皮肤体验，每次预约需花费5千标准单位。’

“……艹！怎么是这个玩意？？”

乔戈气得拎起吼姆狠狠丢在墙上，吼姆系列是布洛妮娅最喜欢的玩偶，但他可不喜欢，就算不送活生生的重装小兔，哪怕送个胶佬模型也成啊！

不过此时也来不及去发泄火气了，迅速穿戴好制服后，他来到门前等待着系统的通知，如果又是一个大只佬，他至少还能去比房间大很多的走廊上躺着变身。

如果是女的……那也无所谓吧，只是有许多预定要他去处理的事项恐怕又得耽搁了。

‘检测到玩家已完成九小时以上睡眠，自动抽取今日新皮肤……史诗……戏命师卡达o烬，来自《英雄联盟》，匹配程度1/6。’

“嗯？”

虽然乔戈已经确定不用再去走廊上趴着了，但心中却突然充满了疑问，如果奇迹暖暖有客服的话，他很想把那人揪出来按在屎里暴打一顿。

“老子充钱了，你就是这么给老子服务的？”

戏命师烬是英雄联盟你的射手英雄，即便刨去现在adc恶劣的生存现状，以及众多adc的坦克和刺客爸爸们，光论背景故事，烬的强度也不高。

他是个病态的舞台剧艺术家，高智商的杀手，就连已经把他下狱的艾欧尼亚贵族都不得不将他放出来，还给他配备来自艾欧尼亚喀舒利兵工厂的最先进武器，让烬成为政治斗争与战争的工具，同时也能满足他的杀人艺术欲望。

可即便烬的战绩如此辉煌，在充斥着怪物、半神和真神的瓦罗兰，他也终究只是个凡人。

瓦罗兰可不是编辑硬要将角色重复利用导致英雄大多不杀坏蛋的DC宇宙，烬要是真和那些完全不在乎凡人生死的BUG玩意去战斗，随随便便就会被当做蚂蚁给碾死了。

所以……你到底凭什么能跟巴索罗米·熊一个皮肤级别？而且匹配程度还别具一格地显示六分之一？

于是乔戈静静地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变成一个高瘦男子，宽大的纯白斗篷下穿着一身轻巧劲装，四肢除了使用爱枪的右手外全都包裹着金色的魔法甲胄，猩红的眼眸自面具中透出优雅而隐藏杀机的目光。

至于那个左肩上将斗篷凸起一块的巨大构造，则是一个供他使用的弹仓和海克斯质量推进器，这能够使得烬立刻将自己名为“低语”的手枪变成一杆威力巨大的超远程狙击枪。

一切都如乔戈预想的那样，除了他脑中多了枪械和刀剑的精通技巧，和一些有关“艺术”的疯狂点子外，他并未感受到像七武海熊那样实质性的力量。

枪械是烬在成为艾欧尼亚贵族的杀人工具时自学的，就是为了使用这些兵工大师所铸造的完美兵器来谱就巅峰的杀人乐曲。

刀剑，同样也是自学，但那时候他还是个舞台剧的管理员，所以只能使用平民也能够买得到的粗滥冷兵器 ，尽管如此，他依然利用有限的条件将自己无与伦比的犯罪智商发挥得淋漓尽致，被人们恐惧地传之为“金魔”。

就连前来调查“金魔”的均衡教派苦说大师和他的儿子慎、徒弟劫，也都被烬整整地耍了四年才终于找到他的踪迹并将其抓捕进艾欧尼亚监狱。

乔戈脑中的这些知识都无一不证明烬是个几近全方位的天才，不过，那也只是凡人之间的游戏技巧罢了，对真正具有支配性的力量而言不值一提。

就好像你厉害到能够在电脑前一打五将对面打到游戏挂机，但别人却可以直接定位到网吧里来，掏出枪把你崩个透心凉，这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较量。

所以……究竟为什么呢？

‘检测到《英雄联盟》系皮肤匹配程度1/6，已携带装备数0，当前可选择一件附加装备，不可重复选择同一装备。’

“！！！！”

乔戈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曾经十分熟悉的面板，上面的物件信息在当年他跟室友通宵排位的时候简直倒背如流，竟然是英雄联盟的商店页面？

不过跟游戏里还是有些差别的，那些前置合成的小件还有药水饰品都没了，只剩下一排排的终极大件可选，而且原本的属性中的具体数据也被抹除，仅有十分主观的粗略描述，就连附带效果也被变更了许多。

现在乔戈大概能理解为什么烬一个高智商凡人能被评为史诗皮肤，而且这也同样说明面板里的装备效果相较于游戏中已经大大加强，装备上后甚至能够使得烬达到七武海的门槛。

这大概也无可厚非，毕竟其中有许多装备在背景故事里都属于传奇甚至是神器级别的东西，随便找个普通人拿，只要他有权限使用都是威力巨大，只不过还得看他的使用手法和技巧才能评判综合战斗力。

不过事到如今，乔戈还是有一个不吐不快的疑问。

傻逼“奇迹暖暖”，是不是企鹅公司给你广告费了，怎么英雄联盟的待遇这么好？米忽悠的崩坏就没有排面的吗？

整理好心情，乔戈现在却是在仔细地考虑着装备选择，他倒是很想第一件先来个防装保住狗命，或者来个鞋子溜得贼快，但考虑到要解锁后续烬的匹配程度，出这种混子装备恐怕会适得其反。

烬的特点是什么？疯狂却优雅，高调但细腻，追求喧哗的极致艺术。

结果你TM却弄得像个打不死的龟龟一样去莽接子弹，这还不直接把匹配度扣完，装备没收？

他很是苦恼地翻阅着面板，不过最终还是找到了令人惊喜万分的好东西。

“金色，的确是我的主调。”

乔戈很快进入了角色，然后对着面板上一个锅铲形状的物件点下了确定。

第49章 哦，我的老伙计

凯尔希通常都不会早起，因为她在晚上也依然有很多文件要处理，而且猞猁也是夜行的猫科动物，想来是习惯如此了。

但自从出了博士这档子事，凯尔希强行将自己的生物钟调整成了早睡早起模式，这对她来说并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毕竟那可是能将高速飞行的生理后遗症当情绪一样直接克服的凯太后，可见其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十分强悍。

这当然是为了及时记录博士每天早上的变化，为了如此神秘而强大的能力，牺牲一点自己的习惯当然是值得的，而且也没有人能够代替凯尔希做这件事，一部分是因为科研分析能力不够，一部分是暂时还无法完全信任。

但除她之外这俩条件都满足的人……却只想揩博士的“油水”，实在不能放心地交给那个家伙。

“早上好，亲爱的凯尔希医生，您今天的美貌依然令人心醉神往。”

“？”

凯尔希疑惑地寻声望向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她当然听得出来那是到这里来例行报道的博士，问题是，他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不要脸？

随后凯尔希便看到了身穿戏命师经典服饰的乔戈，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面具取下置于面前，正在向她行维多利亚脱帽鞠躬礼的风骚乔戈，没有帽子就用面具代替，正好也是顺便表明了身份。

“你的造型虽然也挺别致，但似乎还在我的学识范围之内？”

凯尔希暂时没有计较乔戈奇怪的问候方式，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将自己身下的办公椅转了过来，一手将脸颊撑在扶手上，然后翘起一双光洁无暇的二郎腿。

有些东西实在太过超出常识，光是明眼看就知道研究肯定徒劳无功，反而不会引起凯尔希这样严谨学者的兴趣，倒是乔戈现在的模样，甚至在泰拉里都有不少类似风格的装扮。

“哦，那是当然，您的智慧有如轻抚寂静深邃之海的皎洁月光，像天空中指引迷途者寻回归途的闪耀星辰，鄙人不过是一位庸俗不堪却仍在追求那一刻升华的编剧罢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哪敢与凯尔希医生相提并论？”

“你要再这么说话，我就要用这双穿在脚上的高跟鞋狠狠踢你那该死的屁股，然后再脱下它们，把这两个宝贝的鞋跟砸进你可怜的脑门。”

“……咳。”

乔戈尴尬地抚了抚胸前的斗篷，没想到凯尔希也挺上道的，直接把他回得哑口无言，不然还能怎么把话接下去？

……多来点？

“总而言之，我现在是一名自诩为舞台艺术家的病态杀手，他不像是红那样干净利落地杀人，而是会将整个猎杀过程导演成一场公开演出的戏剧，对目标加以多方面精神上的折磨，最终用一颗恰到好处时机完美的子弹作为最终章。”

就连凯尔希这样的人，听完乔戈的介绍也是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虽然她见过许多精神病态的家伙，W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但病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没有。

这当然不是说泰拉不会诞生这样的人，而是要重新铸就烬的“金魔”传说，你除了天才一般的头脑外，本身的实力甚至时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