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雪
雪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蓝色的美眸满是纠结和羞涩。
余光看到了床上的血人,虚弱的样子让她刚刚心中的羞涩和退堂鼓消散一空。
“反正、反正也是要嫁给他的。”
吟游诗人的故事中,公主和王子的相遇不是因为公主受困被王子救下,就是王子失忆或重伤时被公主救下。
回忆着记忆中公主与王子的童话故事,格尼薇儿低声给自己打着气。
抬起手,微微张嘴,捏着药丸将它放到了自己的香舌之上,又拿起刚刚为床上的男人倒好的葡萄酒,倒入了自己的嘴里。
不知是酒精带来的刺激还是其他的原因,美眸中已经有点发晕。
最后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美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两只小手不顾他身上的血迹,轻轻放到了他的胸膛,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唇。
阿托利斯只觉得唇间满是少女樱唇柔软温润的美妙触感。
下意识的张嘴,液体混合着固体进入了他的嘴里。
药丸混合的清凉的葡萄酒顺进了他的喉咙,化成液体四散流进他的四肢百骸。
在药丸的作用下,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不少,身体的疼痛感消弭归无,四肢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迷茫的睁开眼睛,视线被近在迟尺的娇美容颜占满。
恰好此时,仍旧笨拙的探着舌头,向他的嘴里塞着几乎没有的葡萄酒的少女也睁开了眼睛。
蓝色的美眸正好与苍色的眸子对视,满是羞涩与愕然。
意识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已经自暴自弃、尚未清醒的阿托利斯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了少女半俯在床上的细腰。
柔软的腰肢盈盈一握,恰到好处的纤细不显得膈人,美妙的手感让他的手紧紧贴在上面。
“呜?”
少女发出可爱的悲鸣声,两只小手想要推搡开抱着自己的男人,但想到他受伤的身体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动作,任由他作弄自己。
两个极为笨拙的人吻在了一起。
格尼薇儿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作弄自己的男人的眼睛。
渐渐地,在男人并不熟练的吻下,少女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颈,笨拙的配合起了他。
过了半晌,头脑终于清醒的阿托利斯发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连忙松开了她。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才察觉到男人放开了自己,犹豫了好久,男人温暖的怀抱让她不太想离开,悄悄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男人正在看着自己。
“呜。”
格尼薇儿发出可爱的悲鸣,坐了起来。
高文这才回过头,而床上躺着的阿托利斯也已经坐了起来。
“大人,您醒了。”
听着男人的声音,阿托利斯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男人,转过头,看向了站起来满脸恭敬的高文。
未曾去思考的记忆回归脑海,也没有时间考虑不认识的少女,阿托利斯问道。
“你是高文?”
“是的。”
“你叫我大人?”
“嗯。”
“为什么?”
“因为您是亚瑟王。”
……
定时发布就是……c
第三十四章 你永远不会懂
闻言,格尼薇儿美眸中满是惊讶,视线完全被他牢牢地吸引住。
即使从摩根那里知道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王子’,但,听到了他是亚瑟王的消息,还是免不了惊讶。
摩根即是阿瓦隆的湖中仙女又是潘德拉贡家族的女人。
既然她说他是亚瑟王,那他肯定就是亚瑟王。
对于选王仪式内定的事情,少女丝毫没有去想,视线集中在男人的脸上。
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酒精的缘故?
明明只是听湖中仙女摩根的话,说来到卡美洛就可以见到她‘命中注定的王子’,而请求父亲让自己过来参观选王仪式。
但,无论是今夜高文来此,突然请求会带摩根口中‘命中注定的王子’过来,亦或是过来的时候发现他满身血污,还是猝然的用嘴喂药,亦或是刚才又被他搂着亲吻抚摸,都让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太快,奇怪,但又说不出毛病。
酒精刺激下迷糊的大脑又完全想不出所以然,只能笨拙的想着想不出来的事情。
而就在格尼薇儿呆呆地看着阿托利斯,脑海里胡思乱想质疑她自己的时候。
听到自己是亚瑟的阿托利斯的表情反而没有太多的变化。
“你要追随我?”
“是的。”高文微微低头,“我会追随你,直至一切终结。”
“万一我是暴君呢?”
“我相信你。”
高文坚定的看着他。
“那晚你在撒克逊人入侵时,毫不犹豫进入火海拯救百姓还是让被俘虏的少女先走而自己留下来断后的行为,都让人钦佩。”
“是这样吗?”
阿托利斯没想到那晚的行为能让高文这么想。
得到了提醒,高文腰间似曾相识的剑和食指的戒指,联想到那晚火海中的那名少女的反应,阿托利斯将一切猜到了七七八八。
心中没有任何欣慰和得到更多的开心,反而只剩下了烦躁。
“多谢赞誉,但你找错人了。”
阿托利斯起身,孤身一人走到了门口。
“大人?”高文伸出手,无措的望着他。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总之,谢谢你救了我,不要跟上来。”
阿托利斯手放在门上,转过头,看向了坐在床上的少女。
“抱歉。”
说罢,阿托利斯走出了房间。
下了楼,孤身一人走出了旅馆,看着空旷的街道,照着记忆中贝狄威尔所说的位置——城市的教堂走去。
不列颠被罗马人统治了很长一段时间,同样也留下了属于基督教的痕迹。
当然,在罗马人走后,大部分的教徒跟着离开,所留下来不过是比罗马的教廷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只能依附于贵族生存的教会罢了。
阿托利斯一路走到了教会的门口。
门口没有守卫。
虽然贵族们还是尤瑟王都瞧不起教会,但教会在平民中的形象很好,梅莉宣布的计划是于所有人中选王,故而将石中剑放在了教会中。
阿托利斯走进了里面,直直的朝着石中剑的方向走去。
石中剑正被放在教廷正门的广场。
同样,白发女人站在石中剑的一侧,似乎早已等待在这里,紫色的美眸古井无波的看着他。
阿托利斯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我该叫你尤瑞丝,还是该叫你梅莉。”
“名字无所谓。”
平淡的语气丝毫没有阿托利斯过去所有关于尤瑞丝的印象,但又符合他走过来的路上所想的模样。
他无奈的笑了。
“确实,无所谓。”
阿托利斯与她擦肩而过,走到了石中剑旁,低着头,看着半截插在石中的华美长剑。
胜利之剑。
与传说中的誓约胜利之剑相比,相差许多,但仍被人奉为圣剑,相比于世间的绝大部分剑,它都足以称得上是柄十分优秀的剑。
阿托利斯握住了剑柄。
轻轻一拔。
‘锵!’
剑与石头摩擦的清脆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这柄无数优秀骑士尝试无果的宝剑,轻易的就被他从石中拔了出来,握在手中。
心脏涌出了大片温暖的热流,流向他的四肢百骸,刚刚结疤或是还没痊愈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失血过多而疲惫的身体亦是在它的修复下充满了比以往更加强盛的力量。
阿托利斯松开了手。
‘啪!’
被他拔出的胜利之剑重新落回了石头里。
“你在做什么?”梅莉问道。
“梅莉。”
确认了心中的想法,阿托利斯不再看被放回石中的剑。
转过身,看着仍旧面色平淡的梅莉。
“我从来就没想过当王,作为一个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我没有兴趣牺牲自己去拯救陌生人,就算当王,我也只是为了尤瑞丝。”
“现在,尤瑞丝彻底消失了,我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梅莉没有说话。
阿托利斯吐了口气,继续说道。
“梅莉,你知道的吧?”
“只要你在今夜之前,站在我面前,跟我说一句话,就算告诉我那一切都是你装的,我都会按照你所想要的一切去做...就像头舔狗一样。我的命也无所谓——在我眼里,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
阿托利斯自嘲的笑了。
“但是你没有,你只知道执行自己的计划,你明白自己不是人,也从来不去真正体会人的情感,更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
阿托利斯突然握紧了拳头。
“但尤瑞丝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一切,你知道吗?!”
愤怒无助的低吼打破了黑暗下的寂静。
梅莉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女人冷淡的反应让他的愤怒像开了口的气球,不知何处释放而只能无力的消散。
苍色的眸子里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了自嘲。
“算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至少,我还有东斯塔利恩。”
“就当我没有来过,想做什么,去找阿尔托莉雅或者其他人,我不会陪你玩下去,更不会为了你的一句话而活了。”
说罢,阿托利斯转过身,准备离开。
梅莉突然说道。
“爱德华优柔寡断,他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事,绝对会阻止他。高文会拖延到爱德华的人去,你与格尼薇儿接触,一切的利益都将最大化,你登基后的压力会极大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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