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接手西凉铁骑开始 第234章

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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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异静静的凝望着他,双手紧紧握着,身体轻轻颤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他方才的那一番话到底有几分真诚。

只可惜,注定要让王异失望了。

李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无声无息的望着她绝美的脸颊,双目中射着如水的柔情与怜爱,他的眼眸清澈如水,深情而又专注,神情举止如炎炎夏日里拂面而过的凉风,让人如沐春风,如饮甘泉。

“你......”

王异咬了咬嘴唇,轻叹一声,凄凉一笑,摇头叹道:“或许这就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样子吧,枉我自视聪慧过人,可叹我竟然连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分不清楚。”

不可否认,他的眼神饱含深情与温暖,似情人般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那海一般的深情,令人心颤,她若是涉世未深的少女,此刻绝对会不顾一切的扑入他的怀中,哪怕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也会奋不顾身。

只可惜,她却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李暹的表现堪称完美,但不知为何,她却在这完美之中,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总觉的眼前有一团迷雾,而他却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甚至有些让人感到心底发凉。

月华如水,悄无声息的倾洒在凉亭内,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草丛中蟋蟀的鸣叫声和荷塘内青蛙的叫声,两人的脸颊近在咫尺,似情人般深情凝视着彼此,只是这对‘情人’之间似乎还缺少些什么。

“分不清真假?”

李暹摇头叹道:“如果一切都看的那么透彻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夫人可曾听说过这样一个词,叫做朦胧美。”

“恕妾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词。”王异摇头苦笑。

李暹微笑着轻抚着王异的脸颊,柔声道:“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些瑕疵,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无瑕的。”

“适当的距离,适当的模糊,却能够掩盖住那些瑕疵,虽然那些瑕疵依旧会存在,但呈现在你眼前的,至少在你的眼中,你看到的却是一件完美无瑕的东西。”

“既然看不透,那又何必再执着于此。”

“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至少寡人说过会帮你保下赵月,而寡人也确实有这个能力,你何不往好的方面去想,或许你所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呢,你又何必自寻苦恼。”

“往好的方向去想?”王异无力的偏过头,良久才轻叹一声,道:“那秦王打算如何做?”

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无法从李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除了如他所说的那般往好的方向去想,又能做些什么呢。

赵昂所犯之罪,至少也是夷三族的大罪,夷三族这条刑律,到底是夷哪三族,或许只能看李暹的心情了,可能关乎的还不仅仅是她儿子赵月的性命,甚至还有她王异一族的性命。

王异虽对刑律涉及不深,但她对夷三族这条刑律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正因为了解,她才会为此而感到恐惧。

自秦至今,夷这条刑律,因时代不同,夷灭的三族也不同。

自秦文公时期制定下夷三族这条刑律之后,关于夷三族这条律例的解释权也多是后人注解,如淳给《史记·秦本纪》中的夷三族注解是父族、母族、妻族。

自汉取代秦后,汉高祖令萧何作九章之律时,有夷三族之令,至高后元年,鉴于该刑之残酷而加以废除,其后发生新垣平之叛乱,为惩治叛徒,不得不恢复三族之诛,汉初时,彭越、韩信等诸名将受夷三族之刑。

《仪礼·士婚礼》中给出的注说是三族限于同宗之久昆弟、己见弟及子昆弟,张晏给《史记·秦本纪》注解的则是,父、兄弟及妻子。

《汉书·酷吏传百·王温舒》中又有:悲夫!夫古有三族,而王温舒罪至同时而五族乎!

夷三族这条律令的解释权几乎就是看当政者想要怎么解释,如果按照五服的说法,每一服算一族的话,夷三族也仅限于赵昂同宗,而且同宗都杀不完。

一服是赵昂自己加父母和儿女,二服是赵昂祖父加姑姑、姐妹、亲侄女、孙子孙女、亲叔伯、兄弟、亲侄子,三服是赵昂的曾祖父、祖姑、叔伯爷、堂伯叔、堂姑、堂兄弟、堂姐妹、堂侄儿、堂侄女、叔伯孙子、曾孙曾孙女、叔伯孙女。

按五服的诛法,跟王异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王异的子女会受到牵连。

如果按父族、母族、妻族这三族来杀,那王异的家族也会牵扯进去。

夷三族和诛九族一样,都有不同的解释,有上至高祖,下到玄孙的直系九族的说法,也有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或者是父四族、母三族、妻两族的说法。

这条刑法的解释权,完全在当政者手中,完全看他想杀你哪几族。

李暹倒是夷了不少人的三族,可即便王异想要从李暹之前的诛杀的那些人的三族身上寻找个借鉴都难。

因为李暹夷的三族完全不一样,当时李暹在长安大开杀戒的时候,为了弄钱,完全是看对方哪些族有钱就杀哪三族,后面有钱了为了少杀慎杀,或者谁对某个人深恶痛绝,也曾按照五服的杀法只从对方同宗中挑出三服来杀过。

他这么个杀法即便那些大儒也无话可说,因为这三族也确实没有哪个给出具体权威的三族解释过,反正挑出三族就是了。

如果只是她自己的性命,王异倒是丝毫不担心,只要李暹想,完全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将她算在赵昂的三族之内,也没有任何人能说些什么。

可无论这三族怎么个算法,她的一儿一女却全都在赵昂的三族之内,这是逃不掉的,女儿还好说,李暹这些年来夷三族的基本杀的也都是男丁,留她的女儿一命完全不是问题。

只是她的那个儿子赵月,想要从正规的途径留下一命,就基本没有任何可能了。

纵使王异无法相信李暹,现在的她也只能选择去相信他,至少相信他还能留有一线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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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见王异那微微湿润的双眸,李暹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微微笑了笑,握了握王异的手,不急不缓的徐徐开口道:“三族之内,人口过百,若是寡人不想杀赵月,谁会主意到那么一个孩子。”

“到时候只要随便从大牢中挑出一个死囚顶上去一个,只要数量够了,寡人说赵月已经死了,又有什么人敢质疑。”

“待救下赵月之后,寡人再派人暗中将他送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穷乡僻壤之中,找一对老实本分的夫妻做他的父母,让他隐姓埋名,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又有谁会知道他是赵昂之子?”

王异眼前一亮,心跳徒然变快,如果真如李暹所说的那样,还真能留下赵月一命,他堂堂一个秦王,如果真的有意把一个孩子给掉包,还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想到这,王异双眸中的光芒又暗淡了下来,这么做是能够救下赵月一命,可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吗?

王异咬了咬牙,无声无息的垂下眼眸,道:“你......真的能做到你所说的这些吗?”

“怎么,难不成你还要寡人发誓不成?”李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异幽幽的望着他,看着他脸上那温暖的笑容,良久,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想的话,就算是要你发誓又有何用。”

你这意思是说我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李暹想了想,自己好像还真不是什么能够信守承诺的人,不禁无奈的笑了笑,望着她那弱不禁风的娇躯,以及脸上那令人心碎的神态,他真的很想就做那么一次信守承诺之人。

但,除恶务尽,国法无情,当赵昂做出勾结异族事情的那一刻起,赵月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要怪,就只能怪他是赵昂的儿子。

李暹温柔的将王异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这句轻颤柔软的娇躯,柔声道:“放心好了,寡人既然答应了你要留赵月一命,就自然会做到。”

“你什么都不用想,虽然可能你日后再也见不到赵月了,但你只要知道,他会一直在某一个地方活的好好的,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赵英,放心好了,虽然依照寡人所修改的大汉律令,她会被送入教坊贬为贱籍,但寡人会暗中派人照顾她的,不出一年,寡人就找机会把她从教坊接出来,给她恢复正常的身份。”

王异身体一滞,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采,暗叹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想明白了之后,也不再试图挣扎开来,反倒是觉得这个怀抱异常的温暖,颤栗的身体也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蜷缩在他的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之上,眯着眼睛,倾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心力憔悴的她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感受着怀中的娇躯安静了下来,李暹低头看去,只见王异那修长的睫毛上虽然还残留着些许泪珠,脸上的神情却是平静安详,呼吸均匀,李暹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这辈子就这样吧,希望你下辈子别再遇上我这种人了。

......

次日,赵氏三族百余口男丁在百姓的痛骂声中,于成都西郊尽数被诛,族内女子,适龄女子尽数充入教坊,五服之内,三服之外的赵氏族人尽数被发往了北地。

刘璋之子刘阐,发配途中收买衙役逃逸并与赵昂一同勾结异族,意图搅乱益州,数罪并罚,处以斩首之刑。

处决了赵昂的半个月后,各国使臣也已相继赶到了成都,李暹命人将这些使臣安置在了驿馆之内,并于州牧府书房之内,传召了出使盘越归来的秦宓。

书房内,李暹静静的听着秦宓汇报着他在进入盘越国之后的见闻,以及从各方打探来的关于中南半岛各国的消息。

“盘越国东临益州,西与达光国和车离国为邻,北与发羌国为邻,此国东,山阜连接,无大国都。境接西南夷,故其人类蛮獠。”

“此国可两月行入益州西南边境,然山川险阻,瘴气氛沴,毒蛇毒草,为害滋甚,国之东南野象群暴,故此国中象军特盛。”

“此国与掸国类似,皆是由一些部落联合起来组建而成,据臣了解,这盘越国总人口不会超过十万,此番陈兵在我益州边境的那三万兵马已是这盘越国的倾国之兵。”

说到这,秦宓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投向了李暹,小心翼翼的开口:“依臣之愚见,这盘越国只是一个化外小国,其地也大多都是不毛之地,若是发兵讨之,恐得不偿失。”

秦宓虽刚投入李暹麾下不久,却并非对这位秦王的脾气秉性一无所知,这位秦王只因匈奴使臣出言不逊,就举兵北伐,深入虏庭,一举荡平了草原各部。

这样一个主,在他看来,又怎么能容忍的了盘越这种小国的调戏,秦宓生怕这位主公听到潘越只不过是一个小国的消息之后,一怒之下发兵讨伐盘越。

前番深入掸境,那是不得不为,玛展王背后有着贵霜的支持,又铁了心的想要重新收回哀牢国故土,在各国蠢蠢欲动的时候,需要来拿玛展王立威,以达到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国的目的。

可这盘越国在秦宓看来,就是一个毫无征讨价值的小国,不仅毫无价值,还是一个穷山恶水之地,攻打这样一个地方,不仅可能会因为水土不服而造成大量士卒的死亡,就算打下来,也没什么价值。

哪怕是把盘越国全部人口都拿去充作劳役,也会得不偿失。

孙子有言,立不可怒而兴兵,将不可愠而至战,盘越可没有匈奴那么大的价值,秦宓不想自家主公怒而兴师,做出如此不治之举。

似乎是为了让李暹知道这西南不毛之地并非是北地可以相提并论,生怕李暹觉得自己能荡平漠北,被以往那战无不胜的战绩而冲昏头脑,并且有意无意的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来给李暹讲解了水土不服可能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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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宓在担心些什么李暹很清楚,不过他本也没打算这个时候去攻打中南半岛的这些小国,打还是要打的,但现在的时机还未到。

李暹轻轻的抚摸着秦宓从盘越带回来的用兽皮绘制的盘越地形图,思索了许久,沉吟道:“即日起,任命你为礼部右侍郎。”

“礼部除四司以外,再设一会同四夷馆,掌接待各藩属、外国贡使及翻译等事,就交由你来执掌,日后你就替寡人出使列国。”

既然已经开始与这些化外之国开始接触,也该提前做些准备了,这些与大汉接壤活着离的不远的国家还好一些,民间或多或少都有些商业往来,想要找到通晓汉话的翻译并不难。

可日后总归会与一些与大汉根本没有任何往来的国家打交道,真到了那个时候,总不能再给翻译找几个翻译,跟玩接力似的,一句话以各种语言轮流翻译一遍吧,也该提前把该准备的都准备一下了。

“臣,领命。”秦宓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

这个官职虽然没多大,但这个却是李暹册封的,为此还新增设了一个新的部门,秦宓的心中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激动的。

官职的大小秦宓看的倒不是那么重,令他激动的是据他了解,李暹执掌李暹新增设部门的人,无论官职大小,几乎都是李暹的心腹之臣。

执掌了这个什么会同四夷馆,意味着他秦宓从此便也踏入了秦国的中枢,以秦国的势头,位于中枢决策圈之内的人,不出意外的话,都将会被载入史册,还有比这更令人激动的吗。

李暹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对了,日后与这些国家的人打交道的时候,不要吝啬财物,收买他国之人的时候,目光也不要只放在那些手握重权的官员身上。”

“类似于什么宗教的首领啊,什么在当地很有名望的大祭司啊什么的,这些人你也多留意一下,能收买的尽量也都给收买了。”

“总之,寡人需要一些口舌在他们的国内替寡人说话。”

听到李暹要他去收买什么宗教首领之类的人物,秦宓先是一愣,可随即便明白了过来。

作为使臣,正常情况之下也会收买一些他国的官员,历朝历代的使臣都干这种事情,不过这也只是为了收集对方朝中的一些情报罢了。

收买什么宗教首领之类的,如果换成以前,在秦宓看来简直就是有些莫名其妙,古往今来,还未听说过有哪个朝代的使臣会去收买什么这些人,干这种活看起来根本没什么意义。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李暹平定西凉之时,攻打金城的那一战堪称是足以载入史册的经典一战,没费一兵一卒,金城的守军和百姓自己造反,自己杀了守将开城迎李暹入城,那一战可谓是让天下人侧目,被不少人仔细研究过,秦宓虽不懂兵事,闲来无事之时却也琢磨过。

听到李暹说什么需要一些口舌替他说话,秦宓很容易就联想到了金城的那一战,哪里还不知道李暹想要做什么。

若是让各国的民众都对大汉心生向往,都期盼着李暹早日将他们救出‘苦海’之时,秦宓甚至都能够想象的到,到那时,当李暹率领大军进入他国之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

“王上打算日后对这些国家用兵?”

秦宓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暹,如今大汉的天下还尚未平定,自家这位主公竟然就谋划着日后对化外各国用兵的事情了,有汉武帝晚年轮台罪己的前车之鉴在前,难道自家这位主公不知道穷兵黩武会带来什么样恶劣的后果?

以往看自家这位主公无疑会成为一代明君无疑,可现在看来,如果真让自家这位主公夺了天下,对天下百姓来说,是福是祸还真未可知。

见秦宓面露忧色,李暹哪里还能不知道他的担心,笑着安抚道:“子敕勿用多虑,武帝的前车之鉴在前,寡人又如何会重走武帝的老路。”

“寡人接手关中之前,关中是何模样,寡人这些年来北平匈奴,西令西域各国臣服,南灭孟获和掸国,你可见寡人治下的秦国有民生凋零的趋势?”

汉武帝虽然打出了强汉之名,可数十年的征战,也打空了大汉数代的积蓄,打的境内十室九空,为了补充空虚的国库,汉武帝任命亲信桑弘羊执掌全国财政, 将盐铁实行垄断专卖,并出卖官职爵位、允许以钱赎罪,到了武帝晚年,汉王朝上下已经怨声载道、危机四伏。

穷兵黩武的危害性李暹又如何能不知道,不说征战四方需要多少财力物力的支撑,就算国库充盈,连年的征战也会让人口不断的降低,上战场杀敌的那些将士可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得花个十几年才长起来的人。

上战场就会死人,人死了,不是你有钱就能跟玩游戏似的用钱就能无限造兵。

从一开始李暹就没打算只用自己的兵马到处去打,平定大汉的天下那是没办法,只能靠兵马硬打,待一统天下之后,去掠夺人口和财富的时候就没必要这么打了,得各种手段都用上。

能在他国境内制造混乱的就制造混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先相护厮杀一波,再领着一众小弟,让小弟先上去打消耗,最后自己在上去干一些收尾的工作,这就完美了嘛。

听到李暹的这番话,秦宓转念一想,好像也对,李暹这些年来可没少打,不仅没有民生凋零的趋势,反而还是越打越富,越打人口越多。

虽然人口的增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大量的吸纳了其他各州的流民,以及吸收的一些被李暹所吞并的蛮夷的人口,但这位秦王可不是什么昏聩之主,他既然知道穷兵黩武的后果,又怎么可能还会做那种不智之事呢,或许真是自己多想了吧。

“王上说的是,是臣多虑了,臣定不负王上重托,为王上办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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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来晚了,就更一章好了,明后天给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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