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个笔名真难
侍卫离去后,李暹将手中的绢帛随意的丢到了一边,提起桌案上的酒壶,扬起头猛灌了几口,大笑着朝着尹氏走来。
钗落鬓散的尹氏依在塌上,青丝散乱,身上披着一件薄纱,妙曼的曲线跌宕起伏,点点春光似遮似掩,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娇慵妩媚的气息,当真是诱人至极。
“何事让司空如此大喜?”
“能得到你这样一个尤物,难道不是一件该值得开心的大喜之事吗,明天跟我回长安。”
李暹大笑一声,朝着尹氏扑了上去......
次日,李暹整顿了兵马,备足粮草,带着从何府抄出的财物离开了扶风,踏上归程。
空出来的太守之位,由孟家的孟鸿暂代,等回到长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后,再另行定夺。
这何家当真是富可敌国,从何府中抄出银钱过五百万,另有金银器皿,奇珍异宝无数。
其中竟还有不少是出自宫中之物,想来这些财物应该是自何进之时就攒下来的,抄出的财货将数十辆大车装的满满当当,还不算粮食。
年久失修的官道上,车马延绵不绝,浩浩荡荡,车队前进缓慢,本来快马加鞭只需数个时辰的路程,眼下从清晨走到日落,才堪堪走过了一半。
本章完
“主公,官道年久失修,此处又地形复杂,末将以为不如修整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
徐晃打马来到了李暹的身旁,将一个水囊递了过来。
李暹接过水囊,观察了一下四周,在这片荒岭之中,似乎也就只有这里地势稍微平摊,适合扎营。
再往前就是一段崎岖的山路,此时已近黄昏,如果继续前行的话,倒是恐怕连扎营的地方都没有。
雪不过桥,夜不过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还携带了大量的财物。
就算人能过,马能过,这么多装的满满当当的大车也不宜行夜路,一切还是以稳妥为主。
“行,通知下去,就地扎营。”
李暹仰起头,咕咚咕咚的猛灌了几口水,如果只是行军的话,还可以披星戴月的赶回长安。
只是队伍中有数十辆满载的大车,不易在崎岖的山路中行夜路,想快也快不起来。
不过好在这里是关中,还有三千轻骑护卫,应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赶来劫掠他的车队。
这路破败成这个样子,估计驴都懒得走,等有钱了一定要把各地的官道好好弄弄。
李暹翻身下马,来到一处小山坡上,仰起头,眯着眼睛享受着这傍晚的宁静。
凉爽的晚风扑面而来,带来了草木的芳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腥涩之味。
恩?这什么味道,李暹皱了皱眉头,用力的猛吸了几口。
血腥味!
李暹猛然一惊,高声道:“徐晃,传令下去,全军提高警惕!”
“另外,派出斥候,前方三十里以内,给我仔仔细细的查,看看是否有异常。”
正在安排将士们扎营的徐晃闻言一惊,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仍迅速组织将士结成了防御阵型,严阵以待。
盏茶的功夫,三千将士就从忙碌着搭设帐篷,生火做饭的状态,重新变为马上骑士,结成整齐的阵型,守护在车队的四周,做到了绝对的令行禁止。
“主公,发生了何事?”
郭嘉从车队中的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匆匆来到了李暹的身旁。
李暹目视前方,远处山峦叠嶂,林荫密布,官道自山腰间绵延而过,通向密林深处的群山之中。
“仔细闻闻......”
郭嘉愣了愣,不解其意,深吸一口气,眉头一皱。
“这是......血腥味?”
李暹道:“前方的地势,如果想要藏人的话,数万人的伏兵都能藏的下。”
郭嘉思索了片刻,笑道:“主公多虑了,在这关中境内,除了主公以外,谁又有这么多的兵马。”
“关中境内占山为王的山贼,如今也几乎清剿一空。”
“前面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想来也只是一些劫道的贼人,人数也不会太多,主公无需多虑。”
李暹点了点头,道理我都懂,我也知道关中现在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势力,但事关自己狗命,不得不小心一点。
一骑斥候自远处绝尘而来,直抵李暹面前,翻身下马。
“禀司空,前方三十里处,发现一伙贼人正在劫掠百姓,人数不到两百。”
李暹微微点头,只是一些普通的山贼的话,倒不是大问题。
“奉孝留守,徐晃领数百骑,随我前去看看。”
李暹翻身上马,策马从小山坡上飞跃而出,徐晃一提缰绳,领数百骑紧随其后,直奔密林深处而去。
急行了一阵,就听到密林深处隐约有金戈之声传来。
待李暹一行人赶到时,交战的双方都已经停下手来,愕然的看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骑兵。
和李暹想象中山贼对普通百姓一面倒的屠杀抢掠不同,眼前的场面看起来有些怪异。
近两百名手持刀刃的山贼,围着数十名老幼妇孺。
被围的妇孺和稚童,挤在一起,缩成一团,这些人衣衫褴褛,似乎是逃难过来的难民,脸上神情各异,或恐惧,或仇恨,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
地上躺着近百具尸体,翠意盎然的草地,被鲜血染成了鲜红色。
从这些尸体的衣着可以看出,被杀的大多都是一些难民中的青壮。
这些李暹倒是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手无寸铁的难民,又如何是这些山贼的对手。
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难民中的青壮近乎死伤殆尽的情况之下,竟然还有一人傲立在这些山贼的包围圈内。
此人身长八尺有余,腰大十围,神情凶悍,虎背熊腰,魁梧的跟个棕熊一般,怀中抱着一棵脸盆粗细的树木,一双虎目怒视着四周的山贼。
而此时正被数十人包围的他,脚下躺着三十余个山贼痛苦的哀嚎着,显然是被这壮汉抡起树砸趴下的。
李暹看了看那棵树木根部,有看了看不远处的一处土坑,表情古怪至极。
根上的泥土还很新鲜,显然是被人硬生生的从地里拔出来的,而且还是刚拔出来没多久。
NTM这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就从路边随便拔了棵树?
你这树有脸盆粗吧,鲁智深拔的那棵也没你这棵这么夸张。
本章完
李暹愕然的看着这个大汉,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紧随其后来到李暹身旁的徐晃,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也不禁有些动容。
这壮汉的力气着实有些恐怖,想要将这么粗的树给连根拔出来,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良久,李暹指了指这壮汉。
“你......叫什么。”
这大汉上下打量了李暹一眼,道:“你这厮既是官军,却放着这些杀人劫道的山贼不管,反倒来问我是谁,是何道理?”
见这莽汉如此无礼,徐晃便要上前训斥这大汉,李暹将其拦了下来,笑道:“说的也有是,那就先解决这帮山贼咱们再好好聊聊。”
李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都没看那些山贼一眼,大手向前轻轻一挥。
身后的数百骑兵如一股旋风,朝着剩下的山贼冲了过去。
李暹麾下的这些西凉骑兵久经战场的考验,凶猛彪悍自不用多说。
冲入了山贼人群中的骑兵,如猛虎入羊群,肆无忌惮的屠杀。
方才在难民面前还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山贼,此时却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有的只是惊骇恐惧,慌不择路的四散而逃。
马蹄奔腾,大地轻颤,哀嚎声和惨叫声不断响起,一个冲锋过后,近两百的山贼尽数被灭,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身体的零部件。
如此血腥的画面,让剩下的这些难民妇孺们,面带恐惧的望着眼前的这些骑兵,母亲们纷纷将孩子紧紧的搂在怀中。
李暹现在倒是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场面,翻身下马,来到这些人的面前,笑着在一个孩子的脸蛋上捏了捏,深吸一口气,高声道。
“大家不用怕,这些兵就是为了保护你们才存在的,他们手中的刀刃,永远不会朝向你们。”
“你们能千里迢迢的拖家带口来到关中,那是对我李暹的信任。”
“是相信我能够保护你们,是相信我能给你们安定的生活。”
“我李暹自也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我并非嗜杀之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杀他们。”
“我知道这些山贼大多都是因为以前官府不作为,闹得民不聊生,才逼的他们落草为寇。”
“可贼就是贼,这些山贼如果仅仅只是抢了你们的财物,没有闹出人命的话。”
“我也不会杀他们,我只会将他们带回去交给官府,由官府依法处置。”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杀害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无论是谁,只要他敢无缘无故残害百姓,他都必须得用鲜血来偿还。”
“我李暹向大家承诺,只要是我手底下的兵,他们永远都只为保护你们而存在。”
西凉兵的名声几乎被董卓和李傕等人给玩臭了,以前西凉兵在他们手中的时候,没少干过劫掠百姓的事情。
以至于西凉兵在百姓脑海中的印象都是凶狠,残暴,就是一帮匪军。
李暹也明白,纵容士兵烧杀抢掠也是提高士气的一种方法。
历朝历代不知道有多少名将都干过这事,每攻下一城,会默许手底下士兵少杀抢掠个几日。
特别是乱世的士兵,每个干的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活,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这些压力是需要去释放的。
只是他不是将,他的志向也不是成为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他是要成为一代君王的人。
如何治军,如何解决军队中的问题,他不关心,他也不想去关心,这都是武将们的事情。
他要是什么都会,什么都要管,还要那些武将干嘛。
他要的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名声,现在这些西凉兵走出去代表的是他李暹的脸面,他自然要给这些兵正名。
当听到眼前之人是李暹时,百姓们终于放松了下来,欣喜若狂,相护拥抱,喜极而泣,泪水流湿了满脸。
这世道官军是会祸害百姓没错,西凉兵在百姓心目中没什么好名声也确实。
可李暹在他们这些人心目中名声却还不错,一个给田,给粮,给农具的人,可能会祸害他们嘛,他们不正因如此,才逃来关中的吗。
“你就是李暹?”方才那壮汉诧异的看着李暹。
李暹笑了笑,道:“如假包换,怎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壮汉似也想起了方才自己无礼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了两声,丢掉怀中的树木,来到了李暹的面前。
“谯郡许褚,拜见司空。”
“许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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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暹一愣,我就说嘛,你这货一看就不是无名之辈,只是你怎么跑关中来了?
许褚给人的印象就是猛,是个虎将,只是比起这个,李暹却更喜欢他的性格。
谨慎奉法,质重少言。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的那句,‘曹仁虽然是亲族重臣,但却是镇守外藩之将。而我许褚却是负责内部守备的内臣。我们要说话应该在公开场所说,为什么要到屋里私下去说?’
以当时曹仁在曹操阵营中的地位,能找许褚说话都已经算是屈尊了,可这货愣就是不给面子,却反而让曹操更加喜欢。
也是,哪个主公不喜欢这种只忠于自己一个人,其他人一概不给面子的猛将。
“你们这些人都是从豫州来的?难不成豫州也闹黄巾了?”
李暹望向许褚的目光中满是笑意,这许褚无论如何都得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