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爱的心酱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她问道，不过，迎接墨鸢的自然是沉默，当一个人遇到了某个重大打击，还处于低迷状态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打算’？
而墨鸢也趁机说道，“要不要尝试召唤一位英雄？”
“...”助手诧异的看了墨鸢一眼，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我没有资格成为契约者，召唤不出英雄的。”
“不，那是之前。”墨鸢摇了摇头，“其实，能否召唤出一个英雄，和召唤者本人的意愿也有关系的，你的愿望越强烈，就越有可能有英雄聆听到你的呼唤，而你想一想，如果你现在能成功召唤出一位英雄，岂不是可以回去找你的老师【复仇】了？”
“无论是尝试抢回你自己的成果，还是暴打你老师一顿，都可以，这么一想，你想要召唤英雄的欲望是不是就变得强烈了许多？”
“可是，能否召唤出英雄，不是和契约者的经历有关吗？”助手疑惑道，“我和...老师的研究成果是这样的。”
“没有人说条件只有这个，不是吗？”墨鸢忽悠道，“偷偷告诉你，我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尤菲米娅的欲望哦！”
“这...”助手看着墨鸢信誓旦旦的样子，想到她英雄的身份，不免有一点点信了，“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会骗你！”
随后，墨鸢便看到助手的表情从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成迟疑，最后变成坚定，“我明白了，我要试试！”
反正召唤仪式的成本很低，试一试也不亏，而见到这一幕，墨鸢不禁松了口气，终于，让她忽悠成功了。
......
第917章 新年快乐!
“时间之河中的未知存在。”
“世界彼端的名声卓著之人。”
“伟大的英雄，来到我的身边吧！”
在随便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助手凭借自己手上临时购买的材料就绘制出了一个十分简陋的召唤仪式，毕竟是布鲁斯的徒弟，如果说布鲁斯是世界上最熟悉这个仪式的人，那么助手就是第二熟悉的。
他的召唤词和当初尤菲米娅说的也不太一样，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墨鸢和助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眼前这平平无奇的召唤仪式上面。
黑色的阵法图案还没彻底干涸，甚至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酱油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这的确是酱油，助手从路边刚刚随手买的。
“构成仪式阵法的材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图案样式。”助手说道。
‘即便这样，用酱油也太奇怪了吧！？’墨鸢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的吐槽道。
而最离谱的是，这个仪式真的响应了助手的召唤，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酱油构成的魔法阵突然散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将这个偏远的小巷角落彻底照亮。
“真的成功了！？”就连助手自己都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些凭空出现的魔力开始渐渐汇聚，凝结，最后慢慢变成了一个人形，而看到这一幕，墨鸢在助手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后退了几步。
她更担心的是召唤仪式无响应，那布鲁斯的计划才是真的失败，而既然召唤成功了，那么墨鸢反而不担心了，以助手和布鲁斯的匹配程度，不可能召唤错人的。
助手将自己的右臂挡在眼前，遮挡着召唤仪式带来的强光，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在努力睁着眼睛，试图看清自己召唤出的英雄到底长什么样子。
终于，魔力汇聚完成，光芒渐渐消失，一个高大男性的身影出现在了助手的视野中。
‘是一位骑士？’助手不禁想到，然后，他的脑海中飞快略过他知道的，一位位有名骑士的名字和生平事迹，但下一秒，光芒彻底消失，这位英雄也露出了他的阵容。
“啪嗒——”
已经偷摸走出十米远的墨鸢可以清晰看到，助手左手拿着的酱油瓶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助手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虽然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墨鸢完全可以想象助手现在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就像是你玩游戏的时候，遇到一个很谈得来的知心网友，你们一起玩了好久，你甚至都快有自己是不是网恋了的想法，并且你们决定线下面基一次，然后...在约定地点，你发现对方是你的班主任老师。
【你是魔鬼吗？】
【真别说，我就经过一次类似的事情，只不过对方不是老师，而是我妈】
【？什么冲妈逆子】
【看着就痛苦，我都替助手感到痛苦】
接下来的话，就让布鲁斯自己和助手解释吧，墨鸢没有过去掺和人家私事的想法，她趁着助手懵逼的这个时间直接离开了这个小巷，emmmm，莫名有一种畏罪潜逃的感觉。
在最后，墨鸢听到了布鲁斯那令人十分熟悉的声线，“成功了吗...”
虽然这句话本身没什么毛病，但墨鸢还是想说，被召唤出来的第一句就是这个，真的不会让助手心态崩溃吗？
——————
视角来到尤菲米娅这边，此时她正在和任以及小红位于路边的一家饭店中，尤菲米娅吐槽了一下助手的不靠谱之后，便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其实她们已经去过一次白塔了，只不过正好和助手错开，没能进去，就只好找了另一个地方暂时歇脚。
“距离下次最高议会开启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最好在这段时间里想出一个合适提案。”
最高议会正常情况下是一个月一小会，三个月一大会，而尤菲米娅说的三天之后的会议，正是时隔三个月的大会。
从尤菲米娅花费半个月的时间拜访了十位议员就能看出来，这一百个人距离首都并不算近，如果一个月开一次会，那么所有议员这一个月里，估计不是在赶来的路上，就是在返程的路上，除了赶路这一天天不用做别的事情了。
但三个月举行一次会议的话时间间隔又太长，现在国家正处于危难关头，这么懒散怎么行？无论是装给民众看还是装给其他的议员看，一个积极向上的态度是必须，所以就有了上面这个诡异开会形式。
大会的话必须所有议员都到齐，是真正用来商量事情，通过法案的会议，至于一个月一次的小会，只有极少数议员会去参加，更多议员都是让自己信任的人代替自己出席。
但代替的人是没有投票权的，因为票数不足，所以小会无法通过任何法案，简单来说就是个摆设，小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最高议会的大家看上去在为了这个国家忙里忙外似的。
具尤菲米娅所知，好像就只有奋进派的六个人会参加每一次会议，并且每次都会提出一些提案，不过，小会因为票数不足无法通过，大会自然会被否决，全部都失败了。
“提高工厂的最低工资，降低...不，直接取消食物税...”就在尤菲米娅自言自语的时候，墨鸢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直接这么提的话，你的提案可不会被通过的哦。”
“老师！？”尤菲米娅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转身，看到刚刚进店的墨鸢，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墨鸢一边走过去，一边继续说道，“而且不要忘记了，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不要被这个所谓的最高议会同化掉，你现在加入其中只是在走一个捷径，而不是终点。”
“...”听完，尤菲米娅不禁陷入沉思，开始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她才郑重的点了下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ps：新年快乐！
第918章 往世的幻影
就在墨鸢和尤菲米娅说话的时候，伴随着推门声，又有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地方，而这个人除了布鲁斯还能有谁？
对比起之前，布鲁斯的样貌可以说是毫无变化，衣服也是那万年不变的白大褂，一旁的尤菲米娅甚至都没看出布鲁斯已经是一位‘英雄’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找到彻底终结怪物入侵，关闭空间裂缝的办法了。”
“额...”墨鸢先是一愣，没有接话，而是说道，“你那边的情况处理完了？”
“还没。”布鲁斯摇了摇头道，“因为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而且他根本不听我说话，所以我就暂时把他打晕，并且让人把他送回了白塔，之后再解释。”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结束这一切的办法啊！”
布鲁斯说这句话的时候，这个人看上去颇为激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可是他研究了一辈子的课题，现在终于有了突破，作为一名科研人员，他能不激动吗？
就是这么一想的话，感觉助手更惨了有木有。
在作为英雄被召唤出来以后，布鲁斯的全部属性，除了魔力技艺是‘低’以外，他的其他属性都是更低的‘缺陷’。
光是这个基础面板，布鲁斯可以说是非常非常拉胯了，甚至墨鸢随便召唤出一个普通士兵，估计都能正面干掉他。
这似乎有些不合理，毕竟布鲁斯的名气这么高，那么他的基础能力应该很强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
就以那位金发女仆为例子，女仆是活跃在二三百年以前的知名人物，所以她的名气并不只是现在人贡献的，而是在这二三百年间，所有知晓那位女仆事迹的人一起贡献的。
所以横向对比其他英雄的话，布鲁斯的名气肯定是比不过其他人的，越古老，时间跨度越久，名气自然就越大，这也是为什么经常出现越古老的英雄越厉害的情况。
除此之外，布鲁斯只是一个普通学者，所以大家对他自然不会产生什么‘身强力壮’之类的印象，也就导致布鲁斯的基础属性非常差。
而且因为布鲁斯出名的是发明创造，不是魔法，所以他的魔力技艺这个属性甚至还开了‘倒车’，他变成英雄之后，身体里的魔力量甚至变低了。
某种意义上，变成英雄对布鲁斯还是一个负增长，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布鲁斯得到了每个英雄都拥有的，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大招’。
从研发‘召唤仪式’这一点而演化而来的能力，解析英雄！
而布鲁斯刚刚成为英雄没多久就使用了这个大招，且对象就是他自己，一瞬间，他就知晓了大量信息，以前知道的，以前不知道，甚至是以前研究错误的，在那一刻他都得到了最正确的答案。
可能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大招的效果非常简陋，战斗上的意义似乎只是知晓对方的真名以及所有能力，但是对于布鲁斯这样的科研者来说，却拥有改变整个世界的巨大战略意义。
“所以，你知道办法的确是好事，但你和我说这个干嘛？”墨鸢问道，严格来说，她和布鲁斯的交易仅仅只是，协助对方成为‘英雄’，而布鲁斯则借给尤菲米娅自己的名义方便她建立势力。
所以说截止刚才，双方的交易应该完成了才对，结果布鲁斯这个家伙甚至没和助手解释清楚，就又追了过来。
“我需要再去一次空间裂缝的位置才行。”布鲁斯说道，“而现在怪物的压力越来越大，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就以我自己的战斗力，肯定是没有办法过去的，我知道的...只有你有能力帮我达到哪里。”
顿了顿，布鲁斯继续说道，“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拒绝的，这是唯一的，能让这个世界走回正轨的办法了。”
虽然布鲁斯的大招名字叫做‘解析英雄’，但严格来说这个能力解析的并不是英雄，而是以英雄为媒介从空间裂缝中搜寻信息，因为召唤仪式就是根据空间裂缝研发出来的，自然所有英雄都和那个空间裂缝有说不清的关系。
“让一切回归正轨？”尤菲米娅也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而且很快就注意到了重点。
这个回归正轨可以理解为，怪物全部消失，世界变回和平的样子，但其实还有另一个意思，如果尤菲米娅没猜错的话，布鲁斯指的应该是空间裂缝出现之前的，所谓的正轨！
这个世界真正该有的样子是什么？魔法持续发展，逐步演变成魔导科技，一个没有英雄和怪物的，很普通的世界才对。
尤菲米娅当即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成功，所有的英雄也都会随之消失，是吗？”
“...”闻言，布鲁斯不禁多看了尤菲米娅一眼，似乎没想到她竟然瞬间能想到这里，但他也没有说谎的意思，而是点了点头，说出了两个字，“是的。”
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英雄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他们只是每个人幻想中的，印象中的，已死之人的‘统合体’，只是一个个往世的‘幻影’罢了。
随后，布鲁斯看向墨鸢，“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所有英雄中，也只有你会帮我了。”
如果换成随便一个别的英雄，肯定不会同意布鲁斯的请求，除了极少数类似于【神偷范】那样的英雄之外，大多数英雄肯定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第二次生命，可能是因为还有未了的心愿，可能是还有未完成的事情，亦或者单纯的就想活着。
不管怎么说，活着肯定比死掉强，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墨鸢揉了揉尤菲米娅的头，“让这个世界变回正轨吗？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墨鸢是一个例外，她是外域英雄，并非这个世界的土著，对这里天然就少了一些归属感，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留恋，消失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事情。
......
第919章 为什么非要是你不可呢?
晚上，墨鸢和尤菲米娅位于白塔的房间中，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自己旁边的‘英雄’，这给尤菲米娅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就像是她刚刚召唤出墨鸢没多久，两人在旅店中的情况似的。
“你一定要去帮助布鲁斯吗？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消失也一样...？”尤菲米娅低下头，小声说道。
其实消失不过是委婉的说法罢了，在尤菲米娅的理解中，布鲁斯说了一个必死的任务，然后莉迪娅就同意了，并且两人将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去执行这个任务。
这就像是，原本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但突然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生命垂危，器官衰竭，而这时你的亲人就义无反顾的过去，决定把自己的所有器官全部捐献出去。
对于尤菲米娅来说，墨鸢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所以她无法接受，明明大家都活的好好的，继续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不好吗？就非得去‘捐献器官’，捐献自己的生命吗？
“怎么，你在担心我吗？”墨鸢轻笑着，同时揉了揉尤菲米娅的头，“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消失就仅仅只是消失而已，如果能对这个世界做出什么贡献，那不是挺好的吗？”
上面的比喻有一点错误，墨鸢‘捐献器官、捐献生命’的对象并不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而是这个濒临死亡的世界本身，尤菲米娅很明显也知道这一点，但...
【这就像是把你的一位亲人，和十万，百万，甚至是更多的陌生人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你会怎么选？】
【这里莉迪娅毫无疑问的选择了拯救多数，哪怕牺牲自己】
【如果让我选，我肯定会选少数，因为天平另一边的人再多我也不认识，和我无关，我就是这样自私，但...我会敬佩选择多数的人，因为他们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
【不不不，莉迪娅的这个选择何尝不是另一种自私？她自己只是再死一次，但对于女主来说，这可是又一次失去最后的亲人，这太残忍了】
墨鸢看了一眼弹幕，最后这条说的其实也没错，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自私？但她早晚会离开这个世界，这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方式的区别而已，让她留下是不可能的，毕竟墨鸢也有自己的事情，尤菲米娅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略微熟悉的‘过客’而已。
“没什么可伤心的，我们现在不是很多时间呢吗？我又不会立刻消失。”她安慰道。
对此，尤菲米娅没有回答，但表情又肉眼可见的难过了一点，像墨鸢所说，正因为知道这是最后一点时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慢慢流逝又无能为力，这才更加悲伤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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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视角来到白塔的九楼，实验室中，助手看了一眼角落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站着，面无表情的布鲁斯，思索着刚才的对话，他的表情逐渐从懵逼变成了激动。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把之前公布的所有发明，研发者的名字全部改成你。”布鲁斯说道。
“不，这些根本就不重要了好吗！？”助手突然大声说道，在他知道了真相之后，发明什么的，真的不重要了。
他知道了自己的老师并不是什么利欲熏心的家伙，知道了自己的老师并没有背叛自己，可能最开始收徒的时候，的确抱有一些别样的目的，但论迹不论心，在那之后的教学全部都是货真价实的。
助手说道，“所以说，老师你的计划如果成功，所有英雄都会消失，那你不还是会死吗！？”
“我们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完成，很多课题没有理解，而且我还刚刚得到了一个叫做机枪的，不需要魔法的神奇武器！只要去和莉迪娅申请一下，我相信她应该会同意我们研究的吧？为什么...为什么...”
“根据我知道的信息，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布鲁斯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非要老师你去做这件事？为了这件事死一次还不够，还要死第二次？为什么非得是你不行呢？让其他人去想其他办法不行吗？”助手第一次对自己的老师大声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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