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皓北
“塔兹米去向哪边,我自然是查的出来的,处理完尾巴,现在我也该启程了。”
说完,赛琉便转身离去了,萨科望着她的背影,有点愣神。
突然,他感到头上一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待他定神望去时,却见到小比已经恢复成小型犬的模样,从他头顶一跃而下,蹦蹦跳跳地追上了赛琉。
想了想,萨科突然问道:
“即便知道队长他是正义的,你又为何执意去找队长?你到底是队长的朋友?还是敌人?”
闻言,赛琉的脚步微微一顿。
“我不知道,”
赛琉低下了头,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确信。”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正义与否来界定的。”
“我那个正义伙伴的梦,也该醒来了。”
说完,赛琉不再停顿,大踏步离开了这个小巷。
只是,在她离开后,杰斯又从外面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萨科老哥?你们谈的怎么样了?赛琉妹子入了太阳教了没?”
“......你猜。”
望着那一脸茫然的杰斯,萨科额头上有青筋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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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赛琉没有在帝都之内停留,径直出了城,向着帝国的东部出发。
她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离去,因此,她的启程,也被不少人所关注着。
有的人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祈祷她平安归来,有的人顺着她的足迹,悄然追踪了出去,亦有的人,因她的离去而欢欣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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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妾身可真是等的花都快谢了呢,”新生狂野猎犬的总部,倾听着手下人的报告,多特雅手指轻敲桌面,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那个赛琉都离开了,那么想必那个染血的太阳也已经不在帝都之内了吧?既然如此......”
目光向着屋内扫过,多特雅对着其余的人张开了手:
“那么这个帝都,就又成为了我们的乐园了呢。”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个普通女孩的疑问
这几天所发生的的一切,对于白荷而言,就像是梦境一般。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在多兰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里长大。
如果一定要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那便是她的妈妈是塔兰村里最美丽的姑娘,而她也继承了她妈妈的优点,打小就长得漂亮可爱,是塔兰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平日里村里的所有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最宠她。
作为一个村里出身的孩子,她的人生也是一眼便望得到头的:等再过些年,便在自己村或是周围村里找个踏实能干的男人嫁了,然后相夫教子,安安心心过完一生,就像她的妈妈,还有她的奶奶那样。
但从三天前的中午,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那天,她照例前去为田中的爷爷送饭。
原本,种田这种事情主要是由父亲来做的,但是前些天郡城里的老爷来了一趟,将白荷的父亲抓去当兵了,无奈之下,作为家中仅存的唯一男性,爷爷也只好一人接过了地里的所有事情。
只是,在她抵达田中见到爷爷的时候,却见到爷爷旁边还有着好几个村里的人,还有一个骑着马的男人与他们对峙着,用刀指着爷爷。
然后,那人看了看白荷,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狰狞,吓得白荷立刻躲在了田边的石头后。
之后那人又与爷爷说了些什么,白荷只看到爷爷的表情非常难看,然后,那人又朝着白荷这边指了指,便策马扬长而去了。
后来,白荷才知道,那人是从战场上逃下来的流匪中的一员,他们在多兰平原一带游荡,依靠掠夺为生。这一次,他们盯上了塔兰村,要求村里人将村里九成以上的粮食都献出去,并且还要将村里所有适龄的女人都交给他们作为享乐发泄的工具,其中,还点名其中一定要有白荷。以上条件只要有一个达不到,便要将整个村子的人全部屠戮干净。
即便白荷今年刚刚十二岁,却也明白那作为享乐发泄的工具是什么意思。
身为村长的爷爷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担惊受怕,说策州郡城里的新老爷已经收了他们的粮食,还说军队里也有村里的男人,自然会保护他们的。
当天晚上,爷爷便找到了村里的二狗叔去郡城里找新老爷求援了,二狗叔因为早点做农务时不小心被割掉了三根手指,握不了武器,所以征兵的时候没被征走,但是他腿脚还是很快的,作为求援的人选也正合适。
但是第二天晚上,二狗叔回来的时候,却没能带回城里老爷的大军,只有四五个之前被抓走的村里男人,其中也包括了白荷的父亲。
二狗叔说,郡城里的新老爷不想出兵,还将他打出了门,他想尽办法才将消息传到了兵营里,白荷的父亲跟村里的几个叔叔连夜逃出了兵营,回来村里要跟多兰村共存亡。
但是更多的叔叔伯伯们却没有回来,爷爷问他们的下落的时候,父亲却没有说话,只是叹气。然后爷爷就骂起了那些没回来的叔叔,骂他们是白眼狼。
那天晚上,村里的人们脸上都很难看。
父亲说,他们会留下,会用他们在军队里学到的知识来对付那些流匪们。
夜里,白荷听到爷爷跟父亲吵架,爷爷说父亲只是个新兵蛋子,学到的都只是一点点皮毛,留下来也是送死,让父亲回兵营,但是父亲却坚决不答应,两个人吵了一宿。最后爷爷也还是没能说服父亲。
第二天的时候,白荷发现,村子里面的人,一下子便少了一半。
对此,爷爷也只是叹气,却没有再说什么。
白荷不想让村子里的人去送死,村子里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都对她很好,白荷更不希望她的父亲去送死。
她对爷爷说她愿意答应那些流匪的要求,牺牲自己,来保护村子里其他的人。
但是爷爷却说,她就算去了也没用,那些流匪要的还有粮食,让他们拿走了粮食,大家伙还是熬不过冬天,所以就算明知胜算渺茫,父亲也还是坚持要组织大家反抗。不想反抗的人也都已经走了。
白荷想了很久,才想清楚,
她就要死了。
和村子里的大家一起。
想清楚这一点的时候,她的心中,除了悲伤与痛苦,更多的,却是迷茫。
究竟要怎么样,他们才能活下去呢?
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只想普普通通地活下去,村子里的大家一生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可为什么,他们就非死不可呢?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呢?
没有等她想清楚这个问题,第二天便仓促地来到了。
当那上百装备精良的流匪出现在平原上的时候,村里的人们便彻底绝望了。
村内能充当战斗力的人,满打满算也便二十几个人,其中能穿上盔甲拿起剑的,也就白荷的父亲跟另外四个叔叔,剩下的,便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了,他们的武器,也只不过是锄头与草叉罢了。
对方是依靠杀人为生的装备精良的流匪,而他们这边的则都是些一辈子没握过武器的农民,少数几个士兵也都是刚刚被征召走,尚未见过血的新兵。
让这样的双方战斗,其结果,便是白荷这个小孩子也知道。
那将会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路过的旅者加入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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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巨剑如同切割黄油一般斩断了刺来的数杆长枪,塔兹米跨过脚边的尸体继续向前,一剑便将面前的匪徒们的首级尽数斩落。
望见他杀人如砍瓜切菜的样子,尚且还活着的土匪们纷纷后退了几步,握着武器的手颤抖起来。
会死的,很明显,若是与这个人交战,会死的。
这是所有土匪们同时得出来的结论。
“你们他娘的在怂什么啊!废物!”土匪们的领袖吼道,“他只有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们所有人!快给我上!谁敢后退老子就宰了谁!”
说着,那匪首张弓搭箭,一箭射向了塔兹米,直指塔兹米的眉心。
他对于自己的箭术很是有信心,在从军中叛逃之前,他便是一名有名的神射手,只是由于战场上也会碰到帝具使这种不讲理的强大存在,即便是他这样的强者,也依旧有着不低的死亡率,所以为了能更加稳妥地活下来,他才选择了当一名以掠夺农民为生的逃兵。
反正在这种穷乡僻壤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厉害人物?
像这个一现身就干掉了他七八个手下的男孩,瞅着他那样子,估计也就是刚刚从村子里出来闯荡的年轻人,其强大估计主要也就在于那把燃着火的巨剑上,八成是哪个好运捡到了臣具的少年,以为凭着一把剑就能以一当百。
实在是幼稚过头了。
像这样年轻仅有一腔热血的初生牛犊,在战场上死去的要多少有多少。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却看到塔兹米一探手,将那箭矢给抓在了手中。
开什么玩笑?
匪首瞪大了眼睛。
虽然他没指望一箭就将面前这个年轻人射死,但是他以为这个年轻人最多也就是躲过或是抬箭挡下,一把抓住......是什么鬼?
就在他心生退意之前,塔兹米那抓住箭矢的手猛地一甩,那箭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一箭钉在了那脸上刚刚露出惊骇之色的匪首的眉心,当场落马,一命呜呼。
首领死后,原本就已经心生畏惧的土匪们立刻作鸟兽散,头也不回地逃窜了,他们本就是战场上的逃兵,玩起这一套来熟练的很。
只是,塔兹米却不想放他们走。
“像你们这种靠掠夺平民而生的渣滓,不配活下去。”
像是死神发出的宣告在他们身后响起,塔兹米的身影化作了一只矫捷的黑豹,几个呼吸间便追上了那些逃窜得最快的骑兵们,其速度比那些战马都要快的多,巨剑一扬,那些骑兵们便立刻被连人带马劈成两半,而后,那些没有马的兵匪们,自然更没有了逃生的可能,即便他们分散逃跑,却也很快便被塔兹米追上挨个一刀了了账。
塔兹米并不鄙视逃兵,所有人都会恐惧死亡,更不要说那些被逼着踏上战场的人。但是,这些逃兵们却选择了在逃离战场后成为了掠夺农民为生的兵匪,这种欺软怕硬的作风则令塔兹米打心底里感到恶心,既然这次撞到了,便没有留下活口的理由,若是他仁慈的话,这些人自然会逃到其他地方继续去掠夺农民,其卑劣性令人作呕。
自他从帝都出来,已经过去半个月有余了,这半个月来,这种逃兵为匪的人,他也是见的多了。
只是他姑且还是有些疑惑的,现在他已经跨过了起义军与帝国军势力范围的交界线,迈入了起义军的辖区内,不是说起义军爱民如子么?为何却又放任这些逃兵山贼们兴风作浪呢?
第二百四十七章 十八路起义军
当天晚上,塔兰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说是盛大,其实也就仅仅是对于现如今的塔兰村而言,在塔兹米看来,其规模顶多也就算得上几家人一起聚餐的规模了,拿来款待他的也仅仅是一些白米饭罢了,菜也只有两三样十分常见的水煮菜罢了,更不要或是肉了,根本连影子都没有。但是他却也明白,这对于如今的塔兰村而言,却是已经是他们可以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了。
毕竟,在塔兹米能看到的地方,除了他之外的所有村民,其能吃上的,仅仅是一些稀释得如同白水一般的粥了,又哪能吃得上白米饭?
原本塔兹米出手也只是顺手而为之罢了,将那些为非作歹的歹徒收拾掉之后,塔兹米便准备离开了,只是架不住村民们实在盛情难却,这才留下来参加了这场庆功宴。
“村长,看上去村里近些年的收成不怎么好啊?”
“唉,抱歉,让英雄您见笑了,”塔兹米身侧,那白发苍苍的村长摇了摇头道,“村子里也就仅有这么一点能过得去的余粮了。这些年收成实在不好啊,又在打仗,郡城里的那些老爷们总是要我们纳粮,又将能种田的壮年小伙子都抓去当兵了,现在日子也是一年难过一年喽,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多久。唉,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就算了,毕竟也都活得不短了,也是活一年赚一年,只是可惜了这些年轻人啦,生得没赶上好时候啊,也不知道日子能不能过下去啊......”
似乎是打开话匣子一般,这位老村长一说便是滔滔不绝的一大串。不过塔兹米倒也没感觉不耐烦,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可是,我听说起义军不是爱民如子的吗?”想起之前的疑惑,塔兹米也便顺势问道,“这里应该是起义军的势力范围内吧?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流匪?起义军那边不管管么?”
据塔兹米所知,这个村子是在帝国的策州郡内,而策州郡在大叛乱开始一个月的时候,便被起义军打下来了,至今已经被纳入了起义军的掌控数个月了。也是塔兹米所进入的第一个起义军势力范围内的郡。
流匪之类的存在他在那些尚且还在帝国掌控的郡县之中倒也见过不少,只是素来听闻起义军是为人民才奋起反抗帝国暴政的,按理来说,其境内治安不应该是强于帝国的么?
“害,那些郡城里的老爷们哪会管我们的死活啊,还爱民如子?我呸!”似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那老村长明显是气不打一出来,不过他看了塔兹米一眼,又慌忙解释道:
“啊英雄你不要介意,我没有对你有意见的意思,只是城里那自称是起义军的新老爷也是在算不上什么爱民如子啊,他也就是想要我们的粮食,还有拉我们的青状小伙去打仗,他们眼里哪里会有我们这些老百姓啊,别说是爱民如子了,我看他是巴不得我们死!”
在那老村长滔滔不绝地说着的时候,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塔兹米的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几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果实递给了塔兹米,怯生生道:
“那,那个,英雄哥哥,这个是我给你摘的果实,你,你尝尝吧。”
“哦哦,”塔兹米连连点头,伸手接过了那些果实,往嘴里塞了一个后,对着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笑笑,“十分感谢,味道很不错。”
然后,他便看到那个女孩脸一红,小声嘟呐了一句什么,便扭头一溜烟跑了。
而塔兹米倒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扭头又继续听起了那老村长的絮叨:
“英雄你看啊,那新老爷先是派人把村里的壮年小伙都抓去当兵,完了又要让我们给他们上供粮食,老实说,他们要的粮食比起之前的旧老爷,也不少个什么,但是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把我们的年轻男人抓去当兵打仗啊!当兵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
“而且啊!他们将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抓走了,粮食也拿了,但是土匪来了的时候他们居然不管!就看着我们死!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要我说啊,这新老爷,还不如之前的旧老爷呢!”
见那老村长越说越气,吹胡子瞪眼的,塔兹米一边认真听着,一边在心中思索起来:
看上去,这起义军内,也不都是他们号称的那般作风优良啊。
之前尚在帝国领内的时候,塔兹米倒也对这起义军有些许了解。帝国境内的起义军,实际上也并非都是革命军的部队,其中龙蛇混杂,既有原本身为一地诸侯后骑兵叛乱的,也有地方零零碎碎的农民起义者,甚至还有土匪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摇身一变变成的起义军,这些人,再加上西方的异民族,东方的安宁道,已经南方的革命军,共同组成了现如今的十八路起义军。
原本塔兹米还以为这些人既然打着替天行道,惩恶扬善之类的幌子,其对待各地的人民起码也是会比原本的帝国好一些的,这才受到了人们的用户,不然没有道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连下数城,瞬间将叛乱席卷至了整个帝国领土——现在看来他这样的想法还是有些天真了。
毕竟,这占领策州城的一路起义军,之前也只不过是地方的恶霸豪强乘势占领了一地而成,又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思想觉悟呢?
这十八路起义军,终究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而帝国之所以会沦落至此,除了其连年的高压政策搞得民间哀声哉道之外,大抵也是有墙倒众人推的缘故吧。
只是却苦了这些农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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