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爆炸鱼
象征着人性的光从他的眼眸中消失，蜕变成彻头彻尾的痴愚，容不下这个世界。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的黑影站定在黑暗当中，没有来由的大雾升腾而起，连同那个身影没有再前进一步，仿佛正在等待着谁的指令。
“你还在等什么？”
“天之狭雾...”
“去吧，完成你的任务，而我...”
咔擦——
比企谷八幡的手腕甩动，明晃晃的小刀在黑夜中闪烁寒光，他一步步走向蜷缩着的安艺伦也，笑得癫狂：
“先知，抱歉了呢，”
“你今天必须死！”
刷！
温热的血飞溅，沾湿了比企谷八幡的脸，狰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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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狂风骤雨的天气，整个东京忽地笼罩起一阵白雾。
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绚丽的霓虹灯火也隐没在了一片纯白当中。
一色若叶拨开窗帘，望着外界诡异的气候，眉头紧锁。
“怎么了？”
沙发上坐着的佐仓贾卫煞畔率榧，看着妻子的背影出声询问。
一色若叶没有倾诉内心中的不安，仅仅是摇了摇头，显得更加沉默。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按铃声，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的念头是参加学院祭的佐仓双叶提前归来了。
“我来吧。”佐仓贾卫芍浦沽似拮拥亩作，走向大门处一边咕哝着一边拧开了门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厚得吓人的雾气，浓稠得有如实质，像水一样流淌进来。
他愣了下，用手挥开那诡异的雾，可是却见不到任何人影。
“奇怪，难道是恶作剧...”
喃喃自语的同时，房间内一色若叶的声音传来：“是谁？”
“没有...”佐仓贾卫上乱馐毒妥急富卮穑忽地瞥见地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连忙蹲下来，看清那张脸后惊讶地喊道：
“怎么是彩羽！？”
...
...
藤原千花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她茫然地打量了下周围，发现自己正缩在一方勉强可以挡雨的檐下。
抬眼望去，黑色的风衣猎猎作响，少年伫立在风雨之中，比夜色还要深邃，冷眼俯视着地面上笼罩的雾气。
“这里是...”
“东京塔顶，”羽生信长如此回复一句，回过头来：“想不想要取得我的原谅？”
虽然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突然来到了东京塔顶，可她还是点了点头：
“条件，是什么？”
羽生信长走过去，粗暴地抓住少女的胳膊拖到塔顶边缘，下方即是万丈深渊，只要踩空就会万劫不复：
“两个选择，”
“一，跳下去，”
他推了推少女的身体，后者感觉到强烈的晕眩，连忙屏住呼吸抓住他的手腕，脸色倔强而苍白：
“二，一辈子当我的狗。”
藤原千花抿了抿嘴唇，理智在提醒着她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存侥幸，可是政治家的血液在身体里奔流，促使她选择放手一搏！
于是，她有些柔弱地笑笑：
“G嘿嘿...”
“当狗是不是不太好呀...？”
最后一个字吐出的瞬间，她惊讶地发现羽生信长的脸越来越远，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体没有了任何实感，如同在汪洋中注定被巨浪吞噬的小船。
勉强扭过头，雾蒙蒙的大地越来越近，死亡的预兆终于降临...
二
第394章 玩弄
人临死前，真的会看见如同走马灯闪过的回忆片段么？
以前的藤原千花并不相信，可是现在，她信了。
耳边呼呼而过的狂躁气流越来越远，视线中的大地白茫茫一片，往日种种争相浮现...
她看见妈妈的脸，爸爸的背影，奔跑的佩斯，姐姐和妹妹在对着自己微笑。
还有初见时，如冰山般冷漠，眼神像是死过一次的四宫辉夜...
最亲近的外公，语重心长地叙述这个社会隐藏的黑暗，以及——
那个突然出现的，眼神凶恶的金发少年...
【藤原千花小姐，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世界还有未知的另一面，你...怎么看？】
【藤原千花小姐，加入我，怎么样？】
【你不想知道你最好的朋友四宫辉夜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么？】
【你不想弄清楚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么？】
【你不想...拯救那些正在失去生命的民众么？】
早春的樱花树下，他指向某处，目光所及的地方是一名少年，一名清秀斯文的少年：
【他就是凶手，名为——】
【羽生信长。】
呼呼呼！！！
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藤原千花的意识重回大脑，迎面吹来的罡风狂乱无比，让她睁不开眼睛。
薄雾笼罩的大地越来越近了，那涌动的纯白是那么纯粹，仿佛拥有生命般，旋转升腾...
她明白，就在不久以后，那白色中将会染上殷红，由自己绽放的殷红，是名为藤原千花的少女生命中开出的最后一朵花。
我真的要死了么...
我...
“我不想死啊！！！”
终于，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喷薄出来，化作响彻天空的呐喊自口中发出，少女的求生欲望此刻淋漓尽致！
咻！
破空声夹杂雷鸣般的气势，下一刻，修长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腰肢。
旋转，旋转，旋转！
下坠的力量在消弭，就像神灵听见了她的呼唤，在此刻显现真身。
飞速而剧烈的抖动中，她隐约看见一张侧脸，面对即将撞上的大地是那么冷静，乃至视若无睹，仿若自壁画中走出的古老神灵。
啪嗒。
直到站稳脚跟的刹那，安心的实感充斥心头，藤原千花的心才狂跳起来，好似要把差点失去的生命份额补回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四肢的力量陡然抽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久久无法站起。
“只问一次，你的选择，是什么？”
羽生信长说着话，可是注意力却没有放在藤原千花的身上，而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当中。
风雨正急，可是这诡异的雾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越来越浓，渐渐地连城市的霓虹也看不见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在《女神异闻录》四代的小镇上，就有同样的雾，预示着某位神灵代行者的踪迹...
略微加重呼吸，浓稠的空气夹杂白雾压入肺腔，他能感觉到极其轻微的异常，有些恶心，有些厌恶。
艰难地吞咽了下，藤原千花望向前方的黑衣少年，她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回答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当下，她身体上的颤抖无法抑制，思忖再三终于点头：
“我选...”
“...二。”
啪！
羽生信长打了个响指，瘫坐在地上的少女以为他要攻击，吓得连忙闭上眼睛，一阵猩红色的火光闪过，围绕着两人身边的雾气一扫而空，形成一圈真空地带，连带着视野也清晰起来。
他摇了摇头，感到一阵无言。
既然这么胆小，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跟自己作对呢？
不过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杀掉藤原千花的意思，这是个完美的工具人，自己也并非动辄灭掉他人的性格。
藤原千花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黑衣的身影一步步靠近过来，在自己的面前蹲下，她壮着胆子完全睁开眼，对上了那道冷静的视线。
她看见少年在怀中摸索了几下，掏出张写满了小字的纸递过来：
“签字画押吧，你的卖身契。”
“从今天起你就真正变成我的奴隶，没有处置自己的自由，没有做出决定的自由，”
“有，且只允许有一个准则，那就是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
“你将是我最忠诚的狗，最死心塌地的奴仆，最..”
“最贴心的小棉袄！”藤原千花忙不迭地补充一句，而后微撅着唇瓣，两只手在胸前不安地绞动着：“那个...不需要侍寝吧...”
“闭嘴！”羽生信长一巴掌拍在少女的头上，打得她泪眼汪汪：“你想得倒挺美，现在乖乖听我说！”
不得不承认，政治家的女儿接受现实的速度就是快，只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缓过来，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插科打诨。
但这不意味着她就完全死心塌地了，要知道这种人是不可能放弃背刺的，他们骨子里就存有下克上，取而代之的基因，现在没准就在考虑着要怎么反击。
但，羽生信长并不需要她的忠诚，若非是为了以后的计划能有更多保障，他也懒得费心思玩这些没用的胁迫。
“签字，按手印，”
“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我没有时间陪你继续干耗下去。”
“哦...”察觉到羽生信长的语气又有转冷的迹象，藤原千花配合地做出弱弱的表情，拿着那张纸眼珠一转：“哎呀！我没有带笔呢！”
“这下想签也签不了了哦，不然我们等明天吧？明天我一定带笔！”
她抬起头，看见的是少年愈发冷漠的脸：
“你没有我有。”
说着，羽生信长从怀中摸出一支钢笔递过去，警告道：“不要再有任何歪心思，签字画押也不要动歪脑筋，”
“我的耐心有限，如果让我发现你做了手脚，我就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在东京最繁华的街上出道。”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藤原千花想要在签字笔迹上做手脚的心思，她思索了下，觉得羽生信长恐怕真的能做出那样可怕的行为来，只得乖乖地在合约上签下自己的姓名。
然后她还没来的问手印怎么按的时候，自己的手就被羽生信长粗暴地抓了过去，只见对方手起刀落，自己的食指一阵剧痛，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往外溅射！
藤原千花愣了下，呆呆地看了看自己喷血的食指，又看了看仿佛做了微不足道事情般无所谓的羽生信长，这才后知后觉地喊叫起来：
“呀啊！！！”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砍女人！”
妈妈告诉过她，能够面不改色殴打伤害女人的男人，一定要远离，因为那绝对是自己玩不过的渣中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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