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谷
砰砰砰……砰砰砰……一百三……一百六……一百八……
少女拼命的咽着唾液，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她像是寻求依靠似的，死死的抓着任余的双手，将其当成了救命稻草，此时，连掌心都沁出了一层细汗。
旁边，齐格飞也差不多，他脸露担忧的看了一眼琪亚娜这边，发现任余站在自己女儿身旁之后，才缓缓松了口气。
“3秒……2秒……1秒……”
此时，任余干脆松开手掌，直接将琪亚娜搂到了怀里，后者非但不挣扎，连身上的颤抖也减轻了不少。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害怕，先前只是在硬撑。
“助教……”
“没事的。”
“开启舱门！”机械音落下。
只见那具被称为‘静默’的舱室先是一顿，而后，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展开了四扇棱形舱门。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向里面去。
此时，在白色雾气的萦绕之下，一个穿着洁白紧身衣的身影，显现在众人眼前。
这人身上插着各种输液软管，看不清样貌，脑袋上还戴着巨大的黑色仪器，指示灯不断闪烁，各种电缆不知连向何方。
此时，任余好奇的看了过去：“这就是崩坏3中，真正的那个琪亚娜？”
他看着暗灰舱室内部躺椅上的那个，对比起白毛团子要缩水上整整一大圈的消瘦人影，沉思了起来。
总感觉有点古怪。
至于怪异在哪，任余也说不出来。
看到对方的第一瞬间。
琪亚娜就能够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真正的她！
这种没来由感觉，奇妙至极！
虽然没有证据，但琪亚娜就是知道！
恍惚间，她甚至有着一种错觉，似乎面前的这个人，才是真实的自己！
“琪……亚……娜……”
能终于再次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齐格飞已是热泪盈眶，声音嘶哑。
多少年了！
两人已经分开十几年了！
上次看的时候，她还是个几岁的小孩子，现在都已经快要成年了！
看着真正的琪亚娜那副皮包骨的模样，齐格飞就是一阵心酸，如果不是被奥托拆散的话，那他们一家该生活得多么美好啊。
“对不起……琪亚娜……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你们两个，无论是哪一个我都对不起……我……”
而就在齐格飞陷入自我谴责的时候。
灰色躺椅上，那道身穿着洁白紧身衣的人影，忽然微微动弹了一下小尾指。
“动了？！”众人纷纷侧目。
可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另一边，任余身旁的琪亚娜，却是满脸的惊悚，以及不敢置信！
“我……我……我究竟干了什么？！”
她只是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而已！
可谁知道，就在下一秒，面前的那位娇小身影，竟然也真的跟着动了。
见鬼了！
此时，琪亚娜有着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现在所待的，只不过是一个承载着灵魂的躯壳罢了！
对面那个才是自己真正的身躯！
就在念头涌出来的一刹那间，琪亚娜就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虚弱，疲惫……甚至，她还感觉到了尾指接触座椅扶手所传递回来的那种触感。
冰凉凉的……
而且，身体也好累啊，十分的不舒服，肚子也饿的咕咕叫……好想吃大餐啊……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琪亚娜脑海中乱窜。
于是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道半躺在灰色躺椅上的消瘦身影，真的举起了枯瘦的左手掌，颤颤巍巍的，按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这一刻，琪亚娜感觉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
任余也呆愣住了。
他离白毛团子距离最近，自然是最先发现后者的不对劲的。
“琪亚娜……你？！”
看着靠在自己肩头上的琪亚娜，又看着灰色躺椅上的那位真·琪亚娜，一时间，任余感觉自己有点麻。
搞半天，复制体K423也好，真正的琪亚娜本体也好……
两人灵魂或者说是意识，其实是同一个？！
第385章 意识投射
“别发呆了，琪亚娜？喂，醒醒！”任余晃了晃琪亚娜的肩膀，后者被任余这么一提醒，总算是回过神了。
只不过此时的她也有点懵逼，看起来像是没睡醒一样，错愕的看着那具瘦弱身躯，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
到了这个时候，她就算再怎么不想去动脑袋，也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助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刚才好像跟她连接上了……她……她好像就是我的分身，不，好像这就是我真正的身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撒谎！”
琪亚娜语气焦急，似乎怕任余不相信，她还特地用手比划了起来：“真的，你要相信我啊！你要是不信的话，我……我还能让她动一动，你看！”
说着，她又要操控自己的另一具身体，进行某些骚操作。
任余却及时阻止了对方的行为，抓住后者乱挥的手臂：“别，我信你！你先别搞事，让我静静。”
说实话，任余在前往天命老巢的路上，曾经想过很多可能。
自然，也做好了调解琪亚娜跟真·琪亚娜两人之间关系的准备。
但最终，任余没想到的是，这个世界的琪亚娜就是琪亚娜，压根没有真假的说法。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玩了。
任余暗忖：“不过也是，崩坏3的剧情中，自始至终就没有提到过关于那个真正的琪亚娜的事情……况且，我所来到的这个世界，跟真正的崩坏3也有点出入，比如奥托老杨之类的，都变女性了……”
毕竟如此，而且连第二次崩坏发生的缘由也变了，如此一来，琪亚娜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也说得通了。
只是，既然在这个世界中，K423就是琪亚娜，那奥托为什么要特地将琪亚娜的意识分离出来，放到新的身躯之中呢？
为了好玩？
这不可能，这家伙这样干，那就肯定有她的目的。
而此时，房间内的众人，也注意到的这边的状况，特别是听到琪亚娜的话后，他们又立即将视线从座椅移开，落到了后者身上。
“算了，让我来解释吧。”奥托走了过来，她伸手一挥，于是舱门又在众人眼前缓缓关闭。
“奥托，你这是在干什么？！放开她！放开我女儿琪亚娜！！”齐格飞勃然大怒。
奥托冷喝：“别动，你这个蠢货！这间舱室是独一无二，按照我们的技术水平，没法制造第二具出来，真被你弄坏了，那你就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罪人！”
“你！！”
“冷静点，听她说完！”一旁的凯文皱眉，不得已再次出手控制住齐格飞。
奥托看了一眼琪亚娜：“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疑惑，也很好奇，这个叫做琪亚娜的小姑娘，为什么能够控制舱室内的那具身体，我为什么要制造出K423的原因……这事情说来复杂，我知道你们耐心不足，我就长话短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眼光中，缓缓道：“现在操控K423复制体的那个意识，事实上，就是琪亚娜本人的意识，两者都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齐格飞直接否决：“如果她真是琪亚娜的话，那K423为什么没有琪亚娜小时候的记忆？！我跟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蠢！”奥托冷冷的剜了一眼齐格飞道：“我从一开始就提醒过你，你的女儿琪亚娜，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可你非但不肯相信，还将她独自一人抛弃在西伯利亚，这又能怪谁？！”
“那是因为……”齐格飞急忙辩解。
奥托立即打断了对方：“因为你无法抑制体内的崩坏兽因子？生怕变成怪物伤害到她？还是因为害怕她体内的西琳人格？又或是你想去投靠逆熵，好向我寻仇？”
“……”
“蠢货！”奥托毫不留情的讥讽：
“齐格飞啊齐格飞……你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蛋，光是这些事情，就能让你就抛弃掉K423？！可我根据你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来看，就算你身边带着一个K423，也不会影响到你的动作才对！”
“……”
齐格飞脸色阴沉，一语不发。
可不是么，十几年了，一直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奥托也没能等到齐格飞的寻仇。
既然他一直在隐忍，那为什么，不能带上K423一起？为什么当时要抛下这个几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人离开呢？
见状，奥托又继续道：“我知道我是混蛋，但你！齐格飞你也不见得个好东西，好父亲！跟外边那些花花公子没什么两样！”
“你！！”齐格飞眼睛一瞪，任余皱眉，打断两人间的骂战：“别吵了，说重点！奥托，你还没解释K423为什么没有八岁以前的记忆呢！而且，你为什么要将她的意识从本身的躯体中分离出来？”
谁知，奥托竟摇摇头，说出了一番出乎任余意料之外的话：“分离意识？我从来都没有将琪亚娜的意识从她本体分离出来！再说了，我们天命教团，也没有研发出这种级别的尖端技术……”
“没有将意识分离？”
听到奥托这样说，任余忽然联想到了琪亚娜头上戴着的那个，像是笨重的头盔一样的玩意。
难道……
回忆起奥托经常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魂钢分身上，四处跑的行为，任余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果不出他所料，下一刻，奥托点了点头：
“你想的没错，实际上，琪亚娜的意识重来就没离开过本体……也正是因为这样，K423这具复制体才能容纳下两个不同的意识，不然的话，她们早就相互同化了。之所以琪亚娜会丧失八岁之前的记忆，也正是因为将意识投射之后，距离过远，不能跟本体同步的缘故。”
闻言，任余恍然大悟，莫名联想到了希儿。
这就是两个意识相互同化为一个的典型例子。
她们记忆共享，触觉共享，甚至连思维，喜好都共享……
从出生到现在，共通生活了十几年，里希儿这个来自死律圣痕的意识，早就跟希儿的负面情绪混合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了。
至于其他的例子，其实芽衣也算一个。
她的那个律者人格，在崩坏3的剧情里面，为了成全主人格，让芽衣重新取回力量，主动选择了融入对方。
念及至此，任余又疑惑道：“最后一点，你为什么要将琪亚娜的意识投射到K423这具身体上面？明明刚才的那具躯体，应该没什么疾病，正常得很才对。”
奥托深深的看了某人一眼：“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建造这个‘牢笼’，以及这具能够切割一部分无尽虚空，将人存放在里面的隔绝舱的缘故。”
“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的体内，实际上有着那个崩坏神留下的信标，琪亚娜随时都能跟那个神连接上的可能！”奥托指着那具已经闭合的隔绝舱，淡淡的说道：“我没办法将她们之间的连接切断，所以，就只好做出了一个折中的选择，主动制造了一具琪亚娜的复制体，并将意识投射到K423之中。”
“等等，为什么琪亚娜体内会有崩坏神留下的信标？”任余又懵了。
这又不是蹦蹦的世界，况且，当时的琪亚娜才几岁？怎么就跟崩坏神扯上关系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琪亚娜有问题，随时会被崩坏神控制身体代打，但奥托是怎么知道的？
奥托淡淡道：
“因为最先植入空之律者核心的身躯，正是琪亚娜的原身……她是排异最小的适格者。至于K423，那是我们后面又将核心取出来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崩坏神的信标早就用掉了。”
“……”
搞半天，奥托之所以煞费苦心的去建造牢笼，又将琪亚娜的意识投射，都是为自己先前犯下的错事在擦屁股啊！
任余还以为奥托真的神通广大，未卜先知，算出了琪亚娜最后会变成终焉律者，提去早做准备呢！
结果，还是为了复活她念念不忘的卡莲，干下了坏事！
“当然，我曾经试过让神州的那位守护者，也正是在第二次崩坏中将西琳与崩坏神之间的连接切断的那位女人来处理这事，但她拒绝了，她说自己……已经做不到这种事情了，再动用一次那种级别的实力的话，身上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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