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怎么办？要动用国家的力量下场护盘吗？可是现在真的还有钱去护住这么大的一个盘吗？
一朵奥古斯都原本的价格就那么恐怖，而今天早上则是一口气出现了十朵，如果国家出手那么只不过是国家贴钱维护百姓损失罢了，更关键的是这只是奥古斯都一种花而已。
郁金香在这些年里已经根据不同的颜色分门别类有大大小小几百种分支，如果每一种都需要国家来护盘那么到底要损失多少金币才能稳住这个局面？
“现在崩盘的只是伦敦地区，还有其他地方应该还没有收到这个消息，快必须在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之前调动其他地区的郁金香市场，利用市场的自我调节功能来稳住价格，虽然依旧会跌但是并不至于到毁灭的地步。”
“可是陛下，昨夜守城卫兵就有汇报傍晚时分就有陆陆续续不少人出城了，不只是马车还有人骑着一匹马就走了，有些人走得太过匆忙连掉在地上的郁金香期货凭证都不要了，而且这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期货凭证？”
这几个字对于亨利六世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期货凭证就是花农与他人定下的交货凭证，花农认凭证而不认人失去这个无异于掉了一大把金币，而对于这“金币”毫不在乎的人，只有真正知道其价值的人。
“都是一群蛀虫，国家危机的时候纷纷跳船逃走，他们之前吃相那么难看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今天的结果吗？”
亨利六世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也是炒作郁金香的狂热分子之一，虽然他隐藏于幕后从不在他人面前经手这份生意，可实际上郁金香圈子之中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大玩家谁不怀疑是他入场了？
只有警探才需要证据真正的大人物只要心生怀疑便已经足够，没人会去触亨利六世的霉头，对于他的一些采购与抛售大多是以一种讨好的态度去处理交易，这也是他们拍马屁的一种手段，而他们在日后也确实获得了利益。
亨利六世如此看重郁金香市场自然也是看到了其中的弊端，他不玩低端的郁金香球根，他玩的是比较高级的如奥古斯都之流，因为他明白这些年不列颠贸易的大头根本没有流入他这个国王的口袋，更多的是落入了这些贵族与商贾手中，他们手中的财富太大了，榨取他们才能更高效地收获金币，而穷人们根本没有油水。
亨利六世需要钱，打仗需要钱，建设需要钱，外交需要钱，无论是哪里他都需要钱，没有钱一个国家根本转不动，他知道自己的钱被那些家伙们中饱私囊了，可是他还不能翻脸，他需要等待时机原本他以为要等他二十多岁彻底掌权的时候才是动手清除那些蛀虫的时候，可是郁金香狂热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那么一切都将会推迟十年之久，这也是他明知郁金香之弊端也要加入这场游戏的原因，因为他也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聪明”人。
而撒旦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聪明”人。
“那么是谁砸的盘有消息了吗？”
“一群人他们自郁金香的炒作最开始就入局的人，甚至有几个人是游戏的发起者，不过他们都在昨天近乎是同一时间对各种种类的郁金香进行了砸盘，他们导致了所有郁金香的市场都紊乱了起来，完全可以说这次恐慌的源头就是来自他们。”
这次回答亨利六世的人不再是副官，而是推门而入的阿尔托莉雅，她的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把你们的计划好好给我们说清楚吧。”
“咳咳~好啊，反正一切都已经开始了，你们根本就没法挽回这个局面了。”
那人被阿尔托莉雅直接甩到了地上，原本以为传说之中的“蜘蛛”只是夸大了的童话，没想到这一次他是真的栽在这上面了。
该说不愧是“疯王”一手建立的组织吗？
“说，是谁派你来的？”
亨利六世急忙走上前，他此时恨不得一剑杀了眼前之人，就是眼前之人和他的同伙让他无数的钱财化为了泡影，但是现在还不能杀他，因为这是目前一位的线索。
“是光复法兰西的意志让我来的，我接受了这个任务将你们这些侵略他人领土的人渣推向深渊之中。”
“你……”
“陛下，你可别吓到我，如果我这个人被吓到接下来可就可能会忘记一点事情啊。”
那人已经毫无畏惧了，他们接到的命令除了对郁金香市场进行砸盘之外也同样收到了一条命令，若是被抓到那么便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换取一条性命。
因为泡沫一旦破裂就算知道了所有的过程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还不如让这些间谍们多一丝生存下来的希望，撒旦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展现自己的温柔。
“你们已经完了，就算不列颠的财富享誉欧陆可是面对这样的市场崩溃，不接盘那么各自饥荒民怨到时候揭竿而起，而你们大军在外征战本地还有多少兵力能对付他们的起义？”
“你们要是对郁金香市场接盘那岂不是更好？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你们要费多少钱才能弥平这个窟窿？到时候你们还有多少军费供你们跨海战争？别说这个了勃艮第伯爵的钱你们还付得起吗？”
“百年战争马上要结束了，而且是你们的失败为结局，这一战是天佑法兰西，这一战是我们赢了。”
间谍也有间谍的骄傲，他们才不会因为上司的允许而出卖对方，客死异乡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多么凄惨的结局，甚至可以说是注定的命运，只要一切胜利他们死而无悔。
第七十九章 富婆
亨利六世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在阿尔托莉雅的制止下勉强稳定了怒火。
“亨利，如今的情况杀一个小喽啰根本无济于事，先把他扔入地牢之中看看能不能撬出什么线索吧，我们现在真正应该处理的是眼下的灾难。”
阿尔托莉雅让人将这位间谍带了下去，她其实明白将这个人带来见亨利六世其实根本不会让对方泄露什么情报，这只是阿尔托莉雅想让这位年轻的亨利六世长一长心眼罢了，只有真正的羞辱才能让眼前这个自视甚高的年轻人明白天高地厚。
“没有办法了，和刚才那个家伙说的一样，无论我们是否选择接盘这个市场都必须逼迫我们退兵，一旦退兵的话那么就宣告了我们将要放弃法国王位的继承权，这样父亲一生的期望都付诸流水了。”
亨利六世明白他的父亲一生都在为打造一个可以被称为帝国的国家而努力，在他的规划之中一个英法帝国是他梦想的完整形态，而且他也是幸运的法国的国王疯掉了然后在勃艮第公爵这个叛徒的帮助之下签下了将王位时候交给他的诏书，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是没想到一切都因为他的英年早逝而平生波澜。
如今的亨利六世上位根基不稳，他想要尽可能快速的回收权力和金钱，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而郁金香的疯狂将他的神智给懵逼了起来，他堕入了无尽的贪婪之中，而如今市场的崩盘和阿尔托莉雅抓来的间谍彻底让他清醒了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亨利你要学会总结，你这次失败的地方在哪里？”
“现在总结还有什么用，我们都输了。”
“当然有用，输了一局罢了人生还没有输掉，你还有未来。”
阿尔托莉雅看着这个想要和弗莱格比肩的孩子，他和弗莱格之间差的太多了，当年的弗莱格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示出自己脆弱的模样，他永远都是让人看到他最为自信的一面。
“这一次我被贪婪懵逼了自己的双眼，我在意识到这一场游戏的问题之时并没有第一时间下场规范这个市场反而是利用下属混入其中在里面大肆捞取利益，这样的举动使我失去了作为国王的裁决的正当性，就算我在某个时间段打算规范市场，可立身不正根本没有人信服。”
亨利六世缓缓调整自己的情绪开始做着检讨，他明白今天不给阿尔托莉雅一个合理的交代他算是别想出这个门了。
“我被金钱懵逼双眼的同时还放开了外来的市场，因为郁金香的种植时间太长这样想要快速盘活市场使其进入下一个阶段，我并没有对欧陆而来的花商进行过多的严密盘查，甚至是郁金香的商人我还给他们开了方便之门，让他们快速进入这一场游戏之中，殊不知这是引狼入室。”
市场需要盘活那么就必然要有玩家入场，亨利六世如今想来如果他限制了外来的花商那么就算今天市场崩溃也不至于在一天之内就变成这个样子，就算本地有间谍活动也绝做不到这个地步才是。
“最关键的其实你是忘记了一个国王应该做的事情。”
阿尔托莉雅想要听到可不是这个。
“国王应该做的事情？”
“没错，你身为一个国王必须要想到这件事出现的利害关系，你在明白这件事出现的时候并不是不下场参加就解决了的，你要做的是将这种交易定义为违法的生意，是国家必须要打击的生意，如果你一开始就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以后的人就算有地下市场存在，可是在你的严密打击之下能有多大的规模？”
只要规模不大那么这个市场就算崩溃了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般尾大不掉的地步，现在的英国极有可能会被眼前这小小的郁金香给打击的一蹶不振。
“国王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全部的事情，所以国王需要的是眼光不只是发现人才并且将最合适的事情交给最合适的人，还需要察觉到危险的能力以及规避危险的魄力，你是一个国家的掌舵人你必须要看得更高更远才行。”
亨利六世有点无地自容，他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距离一位合格的国王到底还差了多少，他现在有点明白若不是他的父亲只有他一个孩子，他甚至可能坐不上这个王位。
“可是老祖宗如今怎么办？”
“战争是否打下去看你自己决断我不会过问，好好审时度势才是你要做的事情，至于国内的郁金香市场救是一定要救的。”
“可是我们的国库根本不够……”
“我这里还有钱。”
阿尔托莉雅自然是有钱的，她活了这么多年一切吃喝用度自然都有一笔秘密的金库，这是卡美洛王朝留下的遗产。
“当年弗莱格身死的时候给莫德雷德留下了一笔遗产，而莫德雷德真是靠着这笔遗产才逐渐站稳了脚跟甚至和欧陆那边叫板了很多年，这笔钱进进出出花费了不少，不过在莫德雷德死之时并没有传下去而是交给了我，而我为了安全起见便将其交给了阿瓦隆暂时保管。”
这一笔钱的归属权被交给阿尔托莉雅之后唯一的要求就是除了她自己的花费之外其余只能用在不列颠群岛之上。
莫德雷德到了晚年也放下了种族之间的偏见，无论是盎格鲁撒克逊人还是凯尔特人都是她的子民，对待子民她理应一视同仁。
王朝不可能没有灭亡的时刻，新的事物代替旧的事物也是历史的必然，弗莱格所做的从来的不是扭转命运，而是将命运在合理的范围之内进行一定程度的扭曲罢了。
“不过这笔钱也不一定能堵上这一次的大窟窿，亨利接下来的路到底怎么走全看你自己的选择，只是接下来若是还遇到这种事情我可能无能为力了。”
卡美洛的底蕴不是无穷无尽的，而阿尔托莉雅一个人的能力也不可能支撑一个国家。
第八十章 突破而出的死徒
不列颠群岛之内纷乱的局势要影响到欧陆还需要一点时间，而这对于撒旦而言也是可以预料的，他不指望这件事能够帮助贞德拿下奥尔良战役，他要的是以郁金香之功以及奥尔良之功让查尔斯彻底放出兵权。
而现在他们正处于战场之上。
军队的喊杀声震天，人类组成的洪流冲击到一起激起了阵阵浪花，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一声令下而死去，所以贞德一马当先冲杀出去，想要尽快的解决敌人可是这一次的冲锋注定是不顺利了。
这一次敌人的数量不少，更关键的是后方的弓箭手十分棘手，他们肆无忌惮的袭击贞德军队的后方，这使得贞德并不能放心去捉拿敌将，只能先将弓箭手解决在图他法。
“竟然躲得那么远。”
真恶毒看着远处的帐篷，就算路上没有任何的阻拦也需要骑马不少时间才能感到。
“不同的作战方针罢了，虽然远离军队不能及时调整阵型可是却能从远方宏观的查看双方的变化从而给出更加正确的判决，这完全是指挥者个人的风格而已没什么好批判的。”
撒旦看着那么远的帐篷，目前来说根本不可能去袭击那里，贞德一旦往哪里冲锋就要暴露在很长的一段距离在毫无掩体的平原之上，到时候面对敌人的万千箭雨将会十分被动。
“更关键的是那里也许只是一个假想，真正的降临也许只是躲在军中根本不在帐篷那里，那里说不定只是给你留了一个陷阱，毕竟你喜欢冲击敌阵擒拿敌首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
“没办法了，那么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麻烦了，不然的话根本军阵极有可能会被冲散。”
贞德明白她个人崇拜的利弊，当她在战局之中的时候那么大家只要看见这鸢尾花的旗帜就会士气大振，这也是贞德为什么选取旗帜当做武器的目的，只要高举旗帜就有人能看到，旗帜不到那么就代表贞德还在。
可是贞德的旗帜一旦长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话就既有可能打击己方的士气，若是那个帐篷真的是一个陷阱的话，只要他们能困住贞德一段时间，那么战场之上敌人就能放出谣言说真的已然被俘或者身死，那样的话士气极有可能会被冲散。
“将这些人的弓尽数打断吧，英国的弓兵不可小觑尽快解决吧。”
“明白。”
贞德一个人就在敌军后方不断骚扰，后方的弓兵疲于奔命十分困难的搭弓还击，可是这并不能有多少的效果，更多是被贞德打落手中的弓箭，没有了弓箭的士兵难道还能抄起刀去厮杀吗？
“箭雨没有了，是贞德大人的攻击生效了吗？”
“没错，你看敌军后方的鸢尾花旗帜依旧没有倒下，是贞德大人还在冲锋，她还在看着我们。”
“在那么后方的地方都能来去自如，贞德大人不愧是被神祝福的女人，我们这一次的战争是被神注视的战争。”
“没错，我们是正义之师，吾主在此。”
“吾主在此。”
……
不断有人欢呼着带着兴奋的热血冲击着敌人的阵地，而英军只能疲于抵抗，被人杀穿后方失火的事实让他们士气大减。
可就在此时谁也没有发现真正的危机来自于地下。
一只只苍白的手掌从底下伸出抓住了士兵们的脚裸，然后一个个皮肤苍白眼球鲜红的人形生物破土而出直接咬在了士兵的脖颈之上，在短暂的吮吸之后便立刻将至抛弃开始寻找下一个猎物了。
“这是什么东西？”
“该死，我的脖子被咬了，他们是吸血鬼绝对是吸血鬼，好痛我也要变成吸血鬼了吗？”
“为什么会有吸血鬼这不是大白天吗？为什么大白天还会有吸血鬼？”
“我被咬了，谁来救救我？”
“谁，谁有十字架？”
……
惨叫声络绎不绝，更恐怖的是那些被咬了的人很快也就出现了死徒化的征兆，他们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獠牙从他们身体上长出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那是嗜血冲动。
这里是战场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血液，不只是尸体上他们的刀剑之上更赤裸裸的诱惑，让他们不可自拔然后……他们开始了自己的狩猎。
要知道嗜血冲动就算是爱尔奎特也需要耗费大量的力量才能压制下来，而一般人根本没有她那样的力量与意志，面对这样的嗜血冲动就算只是坚持几个小时就算是不可思议级别的毅力了。
不断有死徒从地底爬出然后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而士兵们虽然对付人的时候英勇无畏，可是在毫无准备之下面对非人生物还是十分紧张的，并且恐惧的情绪十分容易在人群之中传到，没有人会愿意在大家都逃跑的时候面对非人的怪物。
特别是死徒不畏死亡，他们那恐怖的恢复力就算被捅了一个通透也能顺着长枪死死抓住士兵们然后一口要在他的脖颈之上。
人传人的现象开始出现。
不只是恐惧的传播更是死徒的传播，不断有受伤的人转化为死徒，很快一支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蔓延的死徒大军开始出现。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死徒，明明我们出发之前检查过军队，除了凯尔文之外应该没有了死徒才对。”
贞德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死徒军队都没有心情继续去对付英国士兵，仍有那些士兵逃走而不加以阻拦，如果说刚才那还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的话，现在已经是人和非人的战争，他们之间没有必要你是我活。
“是地道，这家伙事先挖了地道，他将死徒安插在地牢之中并非是限制他们的行动，而是为了掩盖他们的行动，他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挖地道。”
“可是他们并不值得我们决战的具体地址。”
“不要紧，他早就知道我们在卢瓦尔河南岸的作战，只要向南挖就行了，具体的位置我们必然会在决战之前告诉他，这样的话就能节约他不少的时间，这家伙真的是急性子啊。”
或者说对方是断定了爱尔奎特会在城中捣乱所以将战场引导到了这里吗？真是有点麻烦的对手啊。
第八十一章 朱月觉醒
“啧，罗亚这家伙差不多得了。”
爱尔奎特按照原本的计划监视着凯尔文关押死徒的地牢附近，只要这里一有异动就直接将死徒全部消灭干净，可是里面的死徒却是十分安静这也让爱尔奎特一时之间没有动作，直到她发现里面的死徒气息越来越远。
“怎么回事？里面的死徒为什么气息越来越远，就算地牢内部空间十分大也不该大到这个地步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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