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今年的年份。”
“公元1425年。”
“当今的法国国王是谁?”
“这……陛下驾崩了,而王太子路易也因为巴黎的失陷而无法前往圣母院见面,所以目前没有国王。”
“那么,现在法国大概失去了多少土地?”
“这我实在不知道啊,不过沿海地区都被英国佬给占了,现在还在我们手里的土地还剩下中部和东南部。”
接下来小女孩有问题了一些问题之后就将皮草留在了商品之中收起装满了钱的袋子离开了。
“撒旦,你刚才的手段未免也太粗暴了吧。”
小女孩的脑中传来了贞德的声音,而这个小女孩自然就是操作这贞德肉体的撒旦。
“粗暴?我又没有要他的命,而且根据刚才那家伙的面部微表情这一张熊皮我还亏了呢。”
撒旦并不清楚自己出售的熊皮究竟价值几何,毕竟商品的价值除了它原本的价值之外还存在着供需关系的影响,在不了解法国如今局面的当下他根本不可能预估熊皮的价格,当然对方的微表情出卖了对方罢了。
“你刚才都那样威胁了我们还能亏钱?”
“商人的逐利是刻入灵魂不可更改的毛病,但是贞德有时候你要看清我们的需求才能知道我们是否吃亏了。”
相较于贞德吃惊于刚才撒旦都做到那种地步了还能亏钱,而撒旦更在意的是自己获取的情报。
“贞德你要明白我们来镇子上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在这里是要收集情报明白这个国家的如今的形式,而生存对于我而言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就像刚才那样皮草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去弄来,所以钱虽然是必须的但是对我们而言却不是最重要的。”
撒旦的金钱观十分朴素,只要能够用就行他不介意自己金钱上的损失只要是他能收获大于或等于其价格的东西就行,而这个东西的形式可以是随便什么,当然如果非要撒旦选择的话,他希望是情报。
撒旦来洛林的核心目的就是情报,若不是在这种大城市之中生活需要钱的话,撒旦不介意将那张熊皮白送给皮草老板。
“贞德,现在我教导你人生的第一堂课,认识自己。”
“你要明白自己的长相在何处,你要明白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你所追求的是什么,为了实现目的而能使用的手段下限在哪里,你必须要了解这些不然你的未来注定在迷惘之中死去。”
“我不求你达到知人者智,我只希望你能够自知者明。”
撒旦不清楚真的有没有理解他的话,毕竟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十三岁的文盲村姑而言兴许太难理解了,不过既然双方立下了契约那么他就会做好自己的工作。
“那么,你收到什么情报?”
“这一场英法战争断断续续持续了差不多百年,再加上公元1425年这个年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英法百年战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后是法国赢了可是其后半段的历史以及如何胜利我却记不清楚了。”
撒旦对于自己的记忆是否被人动过手脚而不安,毕竟自己记得这场战役以及战役前半段的大部分情报,可是对于这之后的事情模糊不清这点十分诡异。
或者说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场战役如此了解甚至明白最后法国会胜利?
而且自己一旦想起百年战争就会下意识想到一句话“后世一般将百年战争的时间归为1337年至1453年”,为什么是后世?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吗?
对于撒旦而言他面临的挑战可不比贞德要驱逐英国人简单多少啊。
第四章 说话的权力
旅店之中撒旦付完了费用就来到了房间之中将身体的使用权交还给了贞德。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有想过吗?”
撒旦悬浮在一旁问着贞德,可是这对于一个几乎没有出过村子的村姑而言实在是太超纲了。
“这……”
“那么先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打败英国佬?”
“是你要亲手打败他们然后将土地给收回不是吗?”
“没错。”
必须要亲手打败他们,将英国佬赶出去一个不留。
贞德如此想着。
“理想很美好可是现实很骨感,一个人再强也不是一个军队的对手,你想要将其赶走那么必然需要一定的兵权,那么你该如何获得兵权?”
“让王太子赐予?”
“没错,我们没有拉起一支军队的资本,所以我们必须要接受法国王室的资助,但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要给予我们帮助?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被他资助?”
兵权想来是国之重器,如此权力岂能轻易授人?
“你需要名声,而国家也需要危险,现在还不是你登场的时机。”
“为什么?如果你真的是神派来帮助我的……”
“难道说你指望我用什么‘神力’帮助你横扫英军?还是说你想让我直接帮你吧英国国王的脑袋给你摘下来?贞德你可知道贪婪是什么?”
“那是原罪。”
贞德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的图案在心中默默忏悔自己的贪婪,这是人类诞生下来的七大原罪,神教导世人这是不好的东西,神说要慷慨要宽恕,但是贞德无法完成自己对英国军队的宽恕,她明白自己心中已然有着熊熊怒火,在完成复仇之前誓不罢休。
“贞德,你要明白赶走侵略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完成你的复仇更是不能图一时之爽快,你可以将驱逐英军当成理想,可是不能只看着理想而不注意脚下,那么我们解析来回到刚才的问题,如今法国的局势并不算好只要等下去危机自然会出现,那么你现在该解决的问题是你的名声。”
“名声?”
“你想取得军权就的第一步就是获取‘说话’的资格,而第二步则是想办法把自己的话‘说完’,还是说你天真的以为你得到了神谕别人就纳头便拜吗?你要证明你得到了神谕才行。”
“但这是无法证明的。”
没错,所谓的神谕或者天启都是无法被证明的,或者说这是教会刻意为之。
贞德听说神父爷爷说过,这个所谓的神谕这种东西是无法被证明的,只有那种带着邪恶心思的人物或者是异端才会如此自称,因为他们打算借用所谓的“神谕”来达到他们邪恶的目的。
至于教会的措施其实也能理解,不然隔三差五冒出来一个人说自己要当教皇,那谁吃得消?
“你不需要证明神谕的真实性,你只需要对外宣称你梦到了天使并且天使带来了剩的旨意便可,这年头谁还没有做过梦呢?”
“可只是这样的话无法说服别人。”
“没错,你需要的不只是这些,你需要一个近乎不可能的事迹,你要成为英雄当你成为英雄之后你这句无心之谈就被别人记住并且自发宣传。”
不就是养一群迪化人嘛,撒旦对于这个可太熟悉了。
等等?为什么自己这么熟练?
算了,先不去管他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再说。
“你试想一下如今英军大军压境,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阴险狡诈的无良巨商、懦弱无能的行政长官只能看着对方的铁蹄越发靠近而无能为力,这个时候若是有一个小女孩出来击退了敌军这是一个何等激动人心的消息?”
“但是我不会打仗。”
“我会不就是你会吗?要知道目前这个世界上能看到我的只有你啊。”
撒旦飘到贞德的身后在她的耳边轻声述说着自己的计划。
“当这个国家陷入近乎不可挽救的危机之时,在民间出现了一位带着神谕而来的少女,她自称在梦中得到了神谕,她会带领民众将侵略者驱逐,她会护送王太子登基,她会收回法兰西失去的一切,而这个少女确实在民间铸就了自己的传奇,那么你猜猜看军权距离你还差多远?”
撒旦描绘的愿景是美好的这一点贞德自然能感受到,毕竟这可是如同英雄故事一般的展开,可是现实真的会如同故事一般发展吗?在见证了人间惨剧的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成就这么一个英雄一般的史诗。
“你在怀疑现实会不会如同我说得一般顺利发展?”
“嗯。”
贞德点了点头,毕竟人生不如意往往十之八九,这点道理她还是懂得。
“有这种认知是好事,事情无常绝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而运行,或者说事情往往会朝着我们最不愿想的地方发展。”
“可所谓的计划所谓的布局不就是一次次根据实际情况加以修改的吗?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将一切全部都计算在内的人,但是我们可以假装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我们的真实的目的以及真实的意图,最好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就行,我们对外暂时的只需要是计划的一部分就可以了,有限的情报最容易产生无限的遐想,这个世界本来没有所谓的神但是相信的人多了,他们就成为神了。”
在撒旦的认知之中所谓的神不过就是一些生命层次比人类高的生物罢了,他们喝多了也吐挨打了也疼,他们也会老他们也会死,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他们也不必人高贵到哪里去。
“你果然是魔鬼,主是创造天地的存在,并非是因为我们信他所以他是神,而是因为他是神所以我们才信他。”
撒旦最后一句话仿佛踩到了贞德的尾巴,她极力反驳着在她眼中撒旦距离彻底成为撒旦的时间不远了。
“你的信仰是你的自由我不回去干涉,而且信仰用得好也是利器啊。”
撒旦对于贞德的反应并不动怒而是感觉良好,毕竟只有一位真正的信徒才能扮演好神棍不是吗?
第五章 战争缘由
哈里斯伯爵在自己的城堡之中好好享受一番手下们贡上来的少女,在那如同火山喷发之后的短暂激情与快感之后有的只是无尽的空虚。
在这份贤者时间之中哈里斯才想起来自己身为洛林行政长官的身份,同时对于此时的困局悲从中来。
他作为一个贵族自然也有贵族的荣耀希望有朝一日能博得更高的爵位,可是现实之中的困境总是使得他裹足不前。
反正输了也没有关系,毕竟哈里斯伯爵身为法国贵族有绝对的自信在对手杀掉他之前举白旗投降,然后根据国际惯例只要等人来给自己赎身就行了,即便没有人赎身他也有一些领地的宣称权,到时候还不是好吃好喝供着?
只要不效仿那些不识时务的格拉摩根伯爵,想来自己的日子还是能过得美滋滋。
哈里斯也就是靠着这个念头麻痹自己,唯有在这种短暂的欢愉之后才能回想起自己的责任。
“哎~非是臣下不努力而是贼人太骁悍啊。”
英国佬的强大欧陆诸强有目共睹,当年就被疯王弗莱格一人打的抬不起头来,西罗马都被打到了家门口差点灭国,而后又是差点杀了当时法兰克的国王,按道理说本来法国和英国应该结下了死仇才对。
可是随着疯王的死去莫德雷德王的登基,她与圆桌骑士之一的兰斯洛特秘密达成盟约,并且加拉哈德对她亦是情有独钟甚至为她去寻得了圣杯去作为订婚礼物,不过可惜的是这件事并没有成功,而加拉哈德则迫于失恋只能无奈返回法国继承家业。
虽然出了这档子尴尬的事情,但是两国关系还是蛮友好的即便是卡美洛王朝覆灭之后由诺曼底公爵所带领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开始执政,对方依旧把亚瑟王奉为老祖宗其用意很明显就是打算延续卡美洛王朝的国际地位。
当然欧陆诸国也是乐见其成,毕竟大家都馋英国的进口货。
诺曼底公国作为法国所属的公国再加上对方愿意继承当年卡美洛留下的遗产那么两家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那么联姻这种基本操作就见怪不怪了。
可这事麻烦就麻烦在联姻之上,可是随着查理四世的驾崩法兰西王国面临了绝嗣的危机,本来按照贵族基本法只要按照血缘关系选择一位男丁继承王位就可以了,可最要命的地方来了。
和查理四世血缘关系最近的恰恰是英国国王爱德华三世,这还了得?贵族之间直接就炸开锅,若是让英国国王获得了法国的王位继承权,那么这国家到底姓英还是姓法?
贵族们自然不远让英国国王来兼职法国国王,而英国国王自然不肯让这到了嘴边的肥肉飞走,然后战争就打响了。
如今法兰西大地之上的战火基本上都可以说是你一场战争的延续,两国交战断断续续之间如今已然快要百年,再想到上一次战争的导火索就算是哈里斯都不由苦笑。
“陛下怎么就疯了呢?”
哈里斯所说的陛下乃是查理六世,当年查理六世发疯大权旁落随后便是勃艮第公爵和奥尔良公爵的夺权争锋,这导致了国家的内乱再加上英王亨利五世渡海而来拿下了诺曼底,甚至通过勃艮第公爵使得已然疯掉的查理六世签下了罢黜王太子死后将王位传于亨利五世的诏书。
本来就在这几乎绝望的时候,仿佛上帝给两个国家开了一个玩笑一般,亨利五世竟然先人一步去见上帝他老人家了,这是签署条约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想到的事情,法国这边自然抓住话柄不肯交接王位,而英国那边更是气急败坏如此一来战争就打响了。
法国这些年本来就不如以往武德充沛,如今几年内乱下来更是费拉不堪,加之勃艮第公爵的卑鄙无耻勾结敌国,如今国土的逐渐沦丧国将不国的未来几乎放在了眼前。
奇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哈里斯其实也已经生出了退意。
“这洛林无论如何都好,反正我是贵族只要我不负隅顽抗那么他们就不会杀我,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是嘛?那么现在呢?”
冰冷的剑锋贴在哈里斯的脖颈之上,他那高热量的肥肉微微颤抖使得那冰冷的剑锋对他的神经产生了细微的刺痛。
“好汉饶命,要钱要女人你随便拿。”
哈里斯直接一个猛虎落地式干净利落,这份爽利的投降手段即便是撒旦也为之瞠目结舌。
若是法国人都是如此“铁骨铮铮”,就算是他领兵也没法在他们投降之前占领抓到他们的皇帝吧。
“这么爽快?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这没必要不是吗?这剑都架在脖子上了,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害了自己的性命,好汉要什么尽管拿去。”
“放心,我不是土匪我来这里是来谈合作的,伯爵转过头来看我一眼。”
“不了不了,这道上的规矩我懂看了这一眼我人就没了。”
哈里斯明白自己要是看到了这贼人的样貌岂能还有活路?如果对方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为何用上这少女一般的声音?女人能挥得动这种长剑?
“就看一眼。”
“不了不了。”
说着哈里斯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伯爵贵姓?”
撒旦直接此时坐在书桌之上故而能自上而下剑指哈里斯,如今撒旦一拍哈里斯的肩膀直接将他提了起来,而这时候哈里斯才看清楚了这位“贼人”的模样。
那是一位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身上的衣物用料对于平民而言算是尚可,可是在贵族眼中确实不够看的,只是对方手中的长剑确实削铁如泥不知是何处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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