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
“那群短视之人定然在想着在关键时刻放一个口子将格尼薇儿放回来杀我们一个回马枪呢。”
虽然经历了伏提庚之乱可在弗莱格的统御之下，不列颠诸王大部分人并没有大换血，那么堂吉诃德自然能根据以前的经验对他们做出合理的分析。
“所以这才是你要找回梅林的理由？”
梅林是堂吉诃德法封印的，如果是不是真的需要用到梅林，不然他可不会亲自过来寻找梅林，而这一点阿尔托莉雅是很清楚的。
“没错，虽然此时的弗莱格和格尼薇儿已经不是梅丽能够观察的了，可是通过其他的细节来推测格尼薇儿的下落并不是太困难。”
梅林的千里眼其实无论是伏提庚还是薇薇安，甚至是弗莱格和格尼薇儿都能进行观测，可那也只是能看而已一旦对方进行遮掩就无计可施了。
“那么弗莱格呢？弗莱格若是突然回来该怎么办？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距离并不是问题。”
阿尔托莉雅明白第三法的部分能力，也知道弗莱格有着操控时间与空间的能力，不过是这个区区海峡而已，对他而言并不是多么大的天堑。
“阿尔托莉雅，今天就我们两个单独出来寻找梅林，那么有些事情其实也能对你说了，其实你多多少少是了解弗莱格的目的对吧。”
堂吉诃德的话语并没有任何的疑问口吻，显然他对此深信不疑。
“我明白他现在做的一切，抓人的目的是为了集中凯尔特人进行真·以太的拔除，可他为什么要怎么样做？他的话应该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才对。”
“是的，如果只是将神代之人真·以太剥离，然后避开这场祸事并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他甚至可以和你阐明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和你们一起联手解决这一事件，如果那样发展下去可真的就是友情、努力、胜利的故事。”
如果故事那样发展虽然会落入俗套可那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局，弗莱格要是能选的话也想走入HAPPY END的结局，可惜选不得。
“那么理由呢？你知道对吧。”
同样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语句从阿尔托莉雅口中说出，无论是堂吉诃德体内的圣剑气息，还有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的意义，阿尔托莉雅对于他的身份自始至终和弗莱格绑定。
“因为他面对的敌人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那是近乎全知全能的存在，面对那种家伙弗莱格所有算计都不可能实现，他被祂替代是必然的，可问题是如果他被替代之后会对不列颠做些什么？这是完全不能预计的，他不敢这样赌所以他才做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话不说出来，那谁能理解？
如今的堂吉诃德已经不再和弗莱格共享记忆，现在的他终于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选择道路了，那么向阿尔托莉雅交代一部分真相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所生活的星球很大，古往今来的强者也不少，可这只是相对的，面对整个宇宙我们什么都不是。”
“盛极一时的神代如何覆灭的？就是因为当年被捕食游星的一个尖兵的分身导致，这只是一个尖兵罢了若是捕食游星本体呢？”
“而要将弗莱格面对的则是比捕食游星还要强的存在，这是一场没有胜算的局，而他能做的只是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彻底切断，那么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连累到你们。”
这些都是阿尔托莉雅从未知道的消息，一瞬间弗莱格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能解释看了，可是这还尚缺证据。
“那么弗莱格前后矛盾的地方呢？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想要将王位让给我……”
“那是真话，后来他被刺你也是真实。”
人类不就是这么矛盾吗？
“当年他虽然处于过劳死的边缘，可也兢兢业业为家国付出，他做了很多手段也被人误解了很多，不过那时候的他主张难得糊涂，突出一个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随意让他人说去。”
“他想把位子留给你，所以议事厅之中的那个王座一直都是空着的，可一切改变的契机就是那一次维萨斯之行。”
“那一次他彻底了解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恐惧对方的存在，他开始渴望力量可是力量并非没有代价。”
说到“代价”的时候，阿尔托莉雅想起了弗莱格的“怪病”，那满头白发日薄西山的状态实在说不上有多么好。
生命就是代价吗？
“对方真的强到了这个地步吗？”
“没错，就算所有人一起上也没有机会。”
“可是，我们不是没有一起上吗？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就算是再微小的付出我也想要帮到他。”
“你想干什么？”
看着阿尔托莉雅眼中的光芒，那种坚决已然不知道是两人的兄妹之情还是说持续了千年的执着，她想要做些什么无论如何。
“那你想要做什么？直接去找弗莱格让他接受你的帮助吗？”
“不，这实在是太天真了，我自己就告诉过莫德雷德人与人之间需要的是平等，若我这样前去寻找弗莱格，去求他让我帮他那么我依旧是处于被动，我们的关系是不平等的。”
“那你想干什么？”
“我要通过这一次打败他，只有打败了他才能让他承认我们的实力，那个时候我和他才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平等，我要他认真的看我一眼。”
该说真不愧是姐妹吗？阿尔托莉雅和摩根有些地方也是过于相似了。
“这是不可能的，如今的弗莱格已经通过契约借到了对方的部分知识，并且成就了第三法解决了能量的问题，并且通过圣枪所形成的光之树统合容纳神代的残渣，现在的他无论是智慧、武力、位格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现在的星球上能说稳胜他的……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虽然按照道理弗莱格此时应该是打不过那个还在睡觉的大蜘蛛，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红尘三劫的最后一招堂吉诃德并不值得其用途，而弗莱格是否还有其他的底牌他也一概不知。
“不去试试如何能知道结果，而且他要是连我们都不能轻易收拾那么他还拿什么来对付他的敌人？”
“算了，随便你吧，只要你愿意如何都好，我不想和你在这里继续作无谓的争执，而且我们的目标也找到了。”
堂吉诃德感受到了自己的魔力，在这水下梅林就是被冲到了这里，这次好歹是带着阿尔托莉雅过来不然的话，等自己一解封梅林恐怕就要被乱刀砍死了。
“希望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吧。”
第二十一章 执着
“弗莱格，我杀了你的马？”
找到梅林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沿着维娜河畔一直走，直到感受到堂吉诃德的魔力就行了，比较麻烦的是和梅林解释如今的局势。
就比如现在梅林一幅要杀了堂吉诃德报仇雪恨的模样，若不是堂吉诃德早有准备带了阿尔托莉雅过来，不然现在的他和一个受伤的梅林也就五五对开。
“梅林，冷静一下。”
阿尔托莉雅上前阻止，而梅林则是看着此时的阿尔托莉雅愣了胜。
“莉莉？等等，虽然这感觉确实是莉莉没错有但是这一股BBA……咳咳，长久的岁月气息是怎么回事？我这是被封印多少年了？”
肉体表象可是骗不到梅林，而幻术方面梅林更是独步天下，种种信息表示眼前的女人就是阿尔托莉雅，可是……这胸口的两坨赘肉是怎么回事？这种会被地球引力束缚的玩意那里有飞机场好？
莉莉，你变了。
你背叛了平板神教。
“没有，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
这个结果还是令梅林大吃一惊，其实他都做好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心里准备了，毕竟阿尔托莉雅都从悬崖峭壁进化到了波涛如怒了，如果这只是几个月的成果……请一定要告诉他配方，这绝对能买到脱销好吗？
“不过，这些事情先放在一遍，咱们俩先联手把弗莱格给灭了。”
梅林拔剑指向堂吉诃德，现在的他已经认定其是弗莱格了，别的事暂且不谈先把一剑之仇报了再说。
“梅林，局势变了。”
阿尔托莉雅开始向梅林讲述如今的格局，如今伏提庚已死，这个时代的自己被封印，弗莱格却是倒行逆施抓捕凯尔特人，不列颠诸王各怀鬼胎，莫德雷德独木难支……一连串的信息轰在梅林脑袋上，一时间没法消化。
“唉~伏提庚虽死可弗莱格却继承了他的白龙天命成为了新的白龙，而我如果没有算错的话莫德雷德就是这一次新的红龙了。”
红龙和白龙的战争依旧在继续，可是如此大的实力差距难以看到胜利的机会，除非……
看着这位自迦勒底阿尔托莉雅，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千年的时光洗礼之下已然有些物是人非了，若是以前的莉莉不会这么平静的述说这样的故事。
“可是他怎么解释，这人怎么看都是弗莱格。”
“我这都摘了头盔了，难道还有人在幻术的造诣上超过你吗？”
“幻术上自然没有，可弗莱格不能以常理度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被弗莱格算计了一次的梅林这次可谓是小心翼翼。
“弗莱格的真实意图我也和你说过了，这家伙既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我们就不要在过多追究了，既然他敢来我们这边自然是手脚都收拾干净了，我们找不到他们两个是一个人的证据。”
“啧，确实如此。”
虽然有阿尔托莉雅做担保可梅林依旧对堂吉诃德带有戒心，毕竟梅林作为不列颠剑圣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都只有他捅别人的份，如今被捅了一个透心凉还是人生头一遭。
“喂喂~别说的我十恶不赦的样子，弗莱格是弗莱格，我是我，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可没有以前那么紧密，如今的我只想带着大家走到HAPPY END罢了。”
这也是堂吉诃德愿意告诉阿尔托莉雅部分真实的原因，与弗莱格那种打算拯救所有凯尔特不同，他只想拯救身边的人罢了。
在上次一分离的时候弗莱格自他这里拿走了全部的神格，并且将绝大部分的感性思维留给了他，毕竟弗莱格现在一切都需要做出最理性的决断，一点任性的余地都不能有。
“那么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监视那群怪物的动向从而判断格尼薇儿的位置？”
“没错，这一次的行动我们一救人为主，虽然我这边另外有所安排可是面对的弗莱格，我必须要将我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发挥出来。”
毕竟对手是弗莱格，阿尔托莉雅将希望寄托在高文等人身上，这并非是不信任而是他们的实力确确实实不过杯水车薪。
藤丸立香这些天自然也并非除了管理粮草之外就无所事事了，那件事她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加上远在迦勒底的达芬奇和罗曼医生，想来现在就能够达到勉强运用的阶段了吧。
“时间呢？”
“越快越好，弗莱格随时都有可能动身回来，而高文等人被剥夺了真·以太之后定然元气大伤，我们必须要尽快将其救出。”
“所以我这边也要尽量监视弗莱格的动向吗？”
“不用，弗莱格是孤身一人前往欧陆，没有带上军队的他目标太小，一旦被你注视他随时都能遮蔽你的视线，更关键的是你一旦关注到了他，他也会发现你破除了封印，这样推算下去我们的目的很有可能就会提前暴露。”
阿尔托莉雅将一切叙述的井井有条，这让梅林突然有了一种自家女儿长大了的欣慰感与落寞感。
如今的阿尔托莉雅已经不需要他就能独当一面了，如果不再那么纠结于弗莱格那就再好不过了。
“梅林，你是不是希望我及早抽身而退？”
梅林了解阿尔托莉雅反之亦然。
“不可能的，历经千年的时光，我为的就是寻找到穿越时空的方法，为此我甚至帮助爱因兹贝伦家构筑第三法的仪式——圣杯战争，当然很可惜那么多次圣杯战争一直都没有决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胜利者，所以我也就没有贸然使用它的许愿能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机缘巧合让她在第五次圣杯战争中认识了迦勒底的初代所长——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
天体科的魔术确实独特，而量子传送也是堪称的鬼才的设计，再加上后续的人理烧却时间，迦勒底成员一次又一次的穿越时空，向她展示着这一技术的可靠。
这才有了如今的不列颠之行，这是千年的执著，千年的夙愿，绝不会因为梅林的三言两语而半途而废。
第二十二章 睡美人
不列颠作为一个岛屿范围实在大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莫德雷德早有准备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
“莫德雷德吗？虽说是被陛下看中的人，可实在太过稚嫩了。”
约修亚看着眼前兵临城下的景色并么有太多的担心，毕竟这些不过是弗莱格早有预料的几种可能性之一罢了，而且他也早已做好了准备。
救人救让他们去救好了，已经被冰封的死者运送起来太过麻烦他们定然会放弃，而且王后格尼薇儿必然不会被拖延太久的时间，莫德雷德也没有守城的实力他们的退避是必然的结局。
而作为“蜘蛛”首领的约修亚对城内大大小小的密道也是了如指掌，想要逃的话也是轻而易举，就算他失手被抓了也无妨，“蜘蛛”不会因为失去一个头目而分崩离析，他也早就有安排继承人。
毕竟干这一行的能活几天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是莫德雷德这一次进攻却显得很是有勇无谋，他们的实力根本守不住卡美洛，一旦格尼薇儿回来就是败逃的命运，此战成了倒还好说若是败了便是彻底输掉了。
按照陛下的说法就是为了小利益而冒了大风险，而且并不能改变其战略价值，实在是不合算的买卖。
所以，他们肯定是有后手的，到底是什么？
约修亚皱眉不已，对于他这种以掌控情报为己任的人来说，未知就是危险的代名词，而他讨厌危险。
……
“罗曼，一切都准备做好了吗？”
高山之上阿尔托莉雅俯视卡美洛全城，里面活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有气无力的模样，更多的则是那些食尸鬼在劳作，原本荣光照耀的卡美洛成了如今这种模样，真是令人痛心。
“都准备好了，只要立香那边没有问题就行，可是真的要这样做吗？且不说立香的魔力是否能支持这种乱来的作战，单单是抑制力方面能允许我们乱来吗？”
罗曼医生有些担心阿尔托莉雅的计划，因为那并不是人类有资格主持的术式，不是神秘度或者是魔力量的问题，那是对抑制力权力的僭越，而抑制力在英灵圈子里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无妨，特殊时期自然有特殊的方案，而且弗莱格真的和异星神明有关的话，我们这次的计划可能会十分顺利，至于立香方面……这次计划她是第一个答应的。”
……
藤丸立香躺在山坡之上吹着山风，仿佛现在她只是一个悠闲度日的摸鱼达人，可实际上阿瓦隆方面传递而来的魔力以她为中转站疯狂转化，并且快速流到了她身下的魔法阵之中。
现在的她并非躺在这里摸鱼，而是真的一下都动不了了。
“前辈。”
玛修握着藤丸立香的手，而藤丸立香一动不动仿佛睡美人一般，往日的吵闹和无厘头尽数褪去，只剩下恬静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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