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无双玉公子 第8章

作者:暗黑沉沦

  “不知我族中何处得罪了公子?若有不是之处,我自当向公子赔礼道歉。”

  他的姿态放的极低,别人都打上门来了,他却还妄图息事宁人。

  果然,那个领头的柳冰闻言冷笑:

  “你们贾府得罪的可不只是我,而是天下读书人。”

  这话一出口,众人都满惊讶,贾珍连忙问道:

  “柳公子何出此言啊?”

  柳冰没有说话,他身后之人喝道:“就你们贾府这些个不学无术,男盗女娼的腌臜玩意儿,也敢自称读书人?还拜魁星?莫要污了我等读书人的名头。”

  这话一出口,全场哗然,不仅贾府的男丁们勃然大怒,连一旁的女眷们也都气得满脸通红。

  “柳公子,倘若你的人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贾政朝着那柳公子冷喝。

  柳冰淡淡一笑,展开折扇轻轻扇了扇:“贾大人勿怪,他的话是略有不妥,只是,话糙理不糙,敢问贾大人,贵府当真有读书人么?”

  “如何没有?此处皆是读书人。”贾政答道。

  柳冰笑了:“哦?他们也算是读书人?”

  “为何不算?他们皆在进学,有数人更是有功名的。”贾赦也出列道。

  “哈哈哈哈!”这话一出口,柳冰等人却是齐齐大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柳冰止住了笑声,满脸的讥讽:“进学?便是你们贾府的族学吗?那里是做学问的地方?至于功名?是指的秀才么?这怎么来的,你们不清楚?”

  他身后的人大笑:“那里除了学问学不到,旁的什么遛狗斗鸡,酒色财气,吃喝玩乐,寻花问柳,样样都能学至精通!至于秀才,那还不是捐几个钱的事儿?”

  众人闻言又怒又愧,因为他说的,就是实情,贾府的族学,真的不是学习文章的地方。而秀才之名,也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得来的。

  当然,虽然这是事实,但他们是不会承认的:

  “一派胡言!”

  “放屁!”

  “几位老爷,还将此等狂徒打将出去!”

  柳冰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么?有不服者,且站出来!”

  “我不服!”当即便有一人站了出来。

  柳公子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嗤道:“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后面一句是什么?”

  那人一愣,随后冥思苦想,但无论他怎么想,却是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不光是他,其他许多人也都在冥思苦想,有人更是一脸的茫然。

  见到这一幕,贾政是又羞又恼,如此简单的问题,却没人答得上来,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柳冰几人见状齐齐大笑了起来。

  贾府的男丁简直无地自容。

  此时,贾宝玉终于忍不住了,他出列说道:“此乃《中庸》之句,下一句是: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

  “对,对,就是这句,宝二爷答的好!”许多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贾政见贾宝玉答了上来,面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柳冰看了贾宝玉一眼:“你便是那衔玉而生的贾家公子吧?倒是看过几本书了,难得难得。”

  两个难得,却是让众人再次感受到了羞辱,因为这是读书人最基本的素质了。

  见众人模样,柳冰忽然向贾宝玉说道:“你即算是贾府的读书人,那么,可敢答我三题,若是都答对了,我便

  赔礼道歉,即刻退去。若你答不上……”

  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众人一圈,指了指堂中的魁星像:“我便要请走魁星了。”

  这一句话让人群一阵骚动,如果让他们带走了魁星像,那对贾府来说,可算是奇耻大辱了。

  可如果他们不答应,那岂不是他们心虚?这要是一宣扬出去,贾府恐怕就要沦为笑柄了。

  贾宝玉此时答上了一题,正是得意之时,而且此时也容不得他退缩,于是,他朗声道:

  “这有何难,你只管出题便是。”

  “好!”柳冰闻言眼睛一亮,他合上了扇子,朝贾宝玉说道,“你且听好,这第一题乃是楹联题。”

  贾宝玉心头一喜,立刻点头,这楹联是他平时比较感兴趣的游戏方式,他信心很足。

  “好,那你可要听好了。”柳冰冷冷一笑,说道,“去岁我游学之时,去往了大观楼,灵感偶发,得一上联,曰: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嘶!

  听到这个上联,场中所有人,包括一旁的女眷,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对联,他们想都不敢想,又怎么能对?

  而贾宝玉更是如遭雷噬,两眼无神的呆立当场,这样的对联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哪里能够对的上来?

  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柳冰眼中闪过了一丝冷笑,这幅对联是他去大观楼偶尔间看到的,被当地人誉为天下第一长联,他苦思冥想了许久都对不上来,更不要说在这仓促之间对上了。

  贾府的魁星像,他要定了!

  “对啊,你们倒是对啊!”他身后的两人也一起大笑了起来,神态无比的猖狂。

  贾府众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所措,而贾珍,贾赦,贾政几人则是深深皱眉,虽然心有不甘,却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而女眷那边,也是人人皱眉。

  姑娘中有才学的不少,李纨,林黛玉,薛宝钗,探春等等,可她们在面对着这幅对联的时候,却也是束手无策。

  贾母更是气得脸都白了,对方在肆无忌惮的羞辱贾家,他们却毫无办法!

  “哈哈哈哈!想来是无人可对了?柳公子偶尔间得的对联你们都没人能答得上来,竟也敢自称读书人!真是无耻至极!”

  “不错,我等再等你们一盏茶的功夫,若是你们还对不出工整的下联,那我们可就要请走魁星了!”

  柳冰身后的两人大声道,声音中满是嘲讽。

  贾府之人一片沉默。

  很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但贾府的人依旧没有答案。

  柳冰笑了:“既无人可对,那么,我等便请走魁星像了。”

  贾府众人气得浑身发抖,却丝毫没有办法,而女眷们也是秀眉紧蹙,满脸的苦闷,可就是没有办法,几个感性的姑娘,更是掉下了泪儿来。

  贾宝玉更是脸色惨白,双拳死死握住,浑身不断的颤抖。

  “哈哈哈哈!请魁星啦!”柳冰身后的两人大笑一声,齐齐走向了魁星像。

  柳冰本身这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而就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且让我来试试。”

第15章 逆转局面

  “且让我来试试。”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向着发声之人望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俊逸非凡的年轻人。

  看到他,贾府的男丁们大多都露出了怀疑的神色,毕竟他们对贾珏了解的不多。

  而另一边的女眷们倒是有些振奋。

  “是珏三叔!”秦可卿听出了贾珏的声音,立刻惊呼了起来。

  “如果是珏兄弟,那一定可以对上来!”王熙凤也附和道。

  林黛玉轻轻点头:“珏三哥应当可以对上。”

  不过,她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邢夫人插上了的一句:

  “呵,他若是答错了,岂非要将魁星像拱手让人?”

  众女闻言纷纷侧目,贾珏是在为府里出力啊,无论他答对答错,能站出来,这份勇气就已经很不错了,没瞧见其他人都做了缩头乌龟了么?

  而此时,王夫人则是淡淡开口了:“他答得好尚且罢了,要是答错了,累的府里失了体面,我必定重重罚他!”

  这句话让众女更是齐齐皱眉,分明是贾宝玉和对方立下了的约定,也是他呆站着一言不发。贾珏出面是为了贾府,更是为了帮贾宝玉解围,可若是出了事,竟然要责罚贾珏,却对贾宝玉只字不提?

  秦可卿脸色苍白,泪水在她眼中打转,她为贾珏感到委屈和愤怒。

  可王夫人毕竟是长辈,她不能顶撞,更不能连累贾珏。

  她握住了粉拳,低下了头,死死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心头却对贾珏升起了无限的怜意,一颗芳心又酸又疼。

  王熙凤看了贾母一眼,却见她只是皱眉,却没有说话,心里不由微微一叹,在贾母心中,贾珏始终是比不上贾宝玉的。

  王夫人会说这话,是打算在日后有人问责之时,推贾珏出去顶缸。

  贾母肯定知道王夫人的心思,但她却没有反对。

  想到贾珏那温和的笑容以及为她做的事,王熙凤微微有些失神。

  王夫人的话,让女眷这一边陷入了沉默。

  而这也让她们更加清楚的听到另一边发生的事。

  ……

  “你是何人?”柳冰打量了贾珏一眼,见他如此俊秀,心头顿时有些嫉妒。

  “我是贾珏,政老爷第三子。”贾珏看着柳冰,淡淡答道。

  “第三子?”柳冰挑了挑眉,冷笑道,“原来是贾大人的‘庶子’,失敬失敬。”

  嘴上说着失敬,但话语中却满是嘲讽,没有半点敬意。

  贾珏扫了他一眼,淡然道:“柳公子似乎对第三子有看法?需知,当今圣上亦是先帝第三子。”

  这话一出口,柳冰脸色陡变,这要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他不光自己人没了,他的家人父母也没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对陛下敬爱无比,每日皆向上苍祈求陛下身体安泰!以陛下言行作为立身处世之楷模。”他立刻斥道。

  贾珏扫了他一眼:“以陛下为楷模?莫非你也想当皇帝?”

  这话说的全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是让柳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彻底炸了。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信口开河!”他朝着贾珏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吼道,“我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我甘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贾珏轻轻一笑:“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柳公子,切记日后当谨言慎行,莫要再胡言乱语了!”

  听闻“谨言慎行”、“胡言乱语”之语,柳冰气得简直要吐血。

  可他偏偏又不能反驳贾珏的话,否则的话,岂不是说今后自己还要说这些话,那不是找死呢么?

  贾府众人闻言脸色都是发生了变化,贾珏只是短短几句话,便将整个局面彻底扭转了过来,将局势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柳冰反而变成了弱势的一方,哪怕他答不上这对联,柳冰也不敢再像此前那么放肆。

  他若是想拿魁星像,就不要怪贾家将某些名头栽到他头上了。

  这样的手段,堪称厉害。

  贾政,贾赦等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诧异和喜色。

  而女眷这一方,除了王夫人和邢夫人之外,个个面上都带了喜悦之色,贾珏的机智和厉害让她们极为惊喜。

  秦可卿更是咬紧了嘴唇,破涕为笑了。

  “来,你对,我看你如何对这楹联!”柳冰知道自己决不能在这样的话题上纠缠,立刻抛出了自己的绝招。

  这让贾家众人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哪怕保住了魁星像,可若答不上这对联来,贾家的场子还是被砸了。

  贾珏淡淡一笑:“这对子,难么?你且听好了,下联是: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听他缓缓道来,现场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细细品味他对的这下联。

  片刻之后,柳冰的脸上忽然写满了震惊,因为,他竟是发现,贾珏这对联工整之极,无论意境还是平仄,都近乎完美!

  而此时,一旁的女眷,这是齐齐惊呼了起来:

  “天哪,珏三哥对上了,真的对上了!”

  “对上了!果然对上了!而且还无比的工整!”

  “我就说嘛,他一定可以的!三爷真真是才华横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