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陌
“倚老卖老，白拿他当个人物了，浪费感情。”
讥讽之声入耳。
孔颖达并不为其所动，依旧在静待林凡的回答。
林凡心中轻叹一口气。
心里谈不上生气，自己也用不着生气。
只是有些好笑。
这些人就把脸面看的这么重要。
既然这么在乎脸面，好好在家呆着不就不会被打脸了吗。
“你知道你输在哪了吗？”林凡淡然开口道。
见林凡开口，噪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孔颖达嘴角抽搐，咬着牙开口道：“老朽学艺不精，自是承认，但是......”
“咚！”
林凡扬手拍案，发出一道巨响。
“错！大错特错！”
包括长孙无忌与魏征在内的所有人都懵了。
下面不应该是反嘲讽阶段了么。
这怎么故事的走向味儿不对了呢。
一个个摸不着头脑。
静待着下文。
“在你接下我挑战之时，你就已经输了。”林凡目视着手中的酒杯，悠然开口道：“在那一刻，你就已经丢掉了读书人所有的尊严。”
一语落地，如惊雷炸响般震慑在众人心头。
林凡负手起身，朗声自语。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世间的百态，究其根本，都离不开利益二字。”
“唯独学习，不可与利字挂钩！”
孔颖达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脸上印满了难以置信。
就连刚刚林凡吟诗作对之时，他都没有表现的如此失态。
枯老的双手死死抓住桌沿，剧烈地颤动着。
林凡绕桌来到他的身旁。
“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为了争名夺利，将学习比试放入台面，难道就不辱斯文了吗。”
“学习二字，只为了自己而学，从来不是学给别人看的，更不是拿来比试的。”
林凡取过一只空酒杯，为他斟满了酒。
“你非得没有拒绝，反而是欣然答应。”
“所以，自始至终都不是我侮辱了天下读书人。”
“而是你，早已经丢掉了初心！”
陡然间。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人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魏征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只觉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说得好啊。
说得太好了！
林凡一语道破天机。
天下间的读书人，早已经丢掉了自己的初心。
不是他侮辱了天下读书人。
而是天下读书人，自己侮辱了自己......
孔颖达的脸上更加苦涩了，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滑过。
这世间万物映在他泪眼朦胧的眸里，好像突然变得清晰了。
“先生大才......”
“老朽，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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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菌跪求大佬们的鲜花，评价。*
第四十一章：老李病了【新书求一切】
第四十一章：老李病了
长孙无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老顽固居然低头称呼别人先生？
只可惜这幕没让李世民看见。
要不然肯定更爽。
孔颖达的称呼直接从掌柜变为先生了。
别人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觉得不过是个教书先生而已。
长孙无忌可是心知肚明。
眼前这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十八学士，当朝太傅。
那可是太子的老师。
也就是大唐国内最好的老师。
能让孔颖达输的心服口服，直接改口叫先生。
长孙无忌想不到这世间除了林凡还有谁能办到。
林凡也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之人。
目的达到了，他也懒得计较。
“老先生言重了，我只是一酒馆掌柜，登不得大雅之堂。”
“还是叫掌柜吧，别先生了，都把我叫老了。”
“日后你来喝酒吃肉，我欢迎。”
“若是再来请教，可就别怪我下逐客令了。”
林凡还特地把最后一句话，提高了一个音调。
最近可是要被这些读书人烦死了。
都怪那个大老李。
通过今日之事，起码有点自知之明的就不会来烦自己了。
要是来两个美女，林凡倒也能欣然接受，指点一二。
来的竟是一些二愣子和神经病。
这谁遭得住啊。
孔颖达再次拱手，浑浊的眼神明亮的不少。
“林掌柜，这首诗能不能让老朽抄录一份？”
他的话音中有些忐忑，更多的是谦逊。
见林凡片刻没说话，他恍然道：“老朽可以出钱买，你开个价便是。”
林凡一瞧。
这老头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起码他这份求学的态度，自己还是很认可的。
他毫不在意地说道：“老先生若是喜欢，拿走便是。”
“我若真是开了价，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孔颖达面色涨红，连忙出言解释道：“林掌柜，老朽不是这个意思......”
林凡摆了摆手。
直接反身躺下了。
孔颖达自然是明白其中之意，急忙俯身抄录起来。
心中感慨万千。
自己恃才多年，以圣人之德自居。
现在活到这般年纪，却已是早已忘了初心。
功名利禄，迷了自己的眼。
今天被林凡一席话点醒。
心中那团早已被利欲掩盖的热火好像又燃了起来。
吃瓜的群众，看见老头这奋笔疾书的样子倍感好笑。
甩了甩手道了声没意思，就不约而同地散了。
孔颖达对于讥讽之声，充耳不闻。
整个人的精神都沉醉在林凡豪情万丈的诗词当中。
很快，
孔颖达抄录结束，仔细对照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折起揣入怀中。
没再说话。
冲着林凡的方向深鞠了一躬。
脚下生风地昂首走出酒馆。
对于周遭的非议声，目不斜视。
见孔颖达走后，长孙无忌和魏征才从角落里转过身子，不住地点头。
对林凡的评价更高了。
心胸坦荡，荣辱不惊
还给人家留足了台阶下。
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林凡眼睛微睁，瞄了一眼。
见那老头已经走了。
这才拍手起身。
直接收拾了起来。
把长条椅都倒放在桌面上。
准备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