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圣子 第162章

作者:七月雨季

虽然罗真也分不出他这龙头有什么表情就是了。

罗真感慨的长叹一声:“她的确很喜欢老陈,就像亲妈一样。我都不太好意思了,今晚是不是该让她们一起睡的?”

“大可不必。”魏彦吾摇摇头:“文月或许会高兴,但对陈晖洁来说就只是折磨。无论文月多宠她,她都明白,文月是我魏彦吾的妻子。在想到这一层时,她和文月越亲近,就只会越难受。”

这话说的,都不只是悲情了。

魏彦吾坦荡就承认了老陈对自己的敌视,看样子也完全没打算辩解,只是接受了。

罗真不置可否,低头喝了口酒。

说实话,罗真不太想牵扯他们的家事。

虽然他从惊蛰和老陈的口中,大致听说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但这都只是事情的结果,距离理解还差得远。

魏彦吾眯着赤红的兽瞳,久违的仔细审视眼前的少年。

他咧开长长的嘴角,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说:

“你不问吗。我为什么让文月邀请你来,为什么想见你。你可以对我质问,这是你应得的权力。”

“免了。”罗真抬起手说:“我没觉得你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问多聊多只会麻烦多……而且讲道理,是你叫文月夫人邀请我的?你摸着良心说,真的?”

“………………有两成左右,是我的意见。”

魏彦吾的眼神明显飘了:“剩下的八成,是她想见晖洁的男友。总的来说还是我让她干的,没问题。”

“这是哪门子的没问题?你龙门的GDP是这么算的?”罗真都惊了。

这条老龙,平时看起来威武霸气,城府又深……结果竟然是个彻彻底底的妻管严啊?

罗真在餐桌上也看出来了,他貌似一点都不违抗妻子文月,一直都是被她带着节奏的。

这就是一个男人被婚姻調教的结果吗……

罗真无比庆幸,还好没有让老陈和文月深入取经。

否则自己怕不就是下一个魏彦吾了,想想还有点兴奋。

窘迫的老龙咳嗽一声,敲了一下烟斗:

“不说这个了。这也是个好机会,你要是不问,那我就开始问了。”

罗真翻了个白眼:“到头来你还是要聊啊。那我要是没散步碰上你咋办?你会来找我?”

魏彦吾哼笑道:“那就看缘分了。如果没缘,你们明天天亮就会自然离开,晖洁也不会愿意再待更久。”

“我能与你单独坐下对谈,这是过去、现在、未来,可能是此世唯一一次机会了。”

这说的可真重啊……

罗真很露骨嫌麻烦的长叹一声。

但他并没有走,只是撑着脸,等着魏彦吾开口。

这是他对陈晖洁舅舅的敬意。

也是对这个相处数年,虽然谈不上情面,但多少有点路人缘的老男人的敬意。

魏彦吾吐出一口白烟,赤瞳凝神:“我得承认,我确实完全没想到你的身份。”

“拉特兰的圣子,萨科塔的神话,白冠的圣王……这童话故事竟然是真的。更可笑的是本尊在我眼皮底下待了三年,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235章:你外甥女,真棒!

魏彦吾不知道罗真的身份,这也是当然的。

首先是罗真没告诉他,其次他也没机会知道。

炎国和拉特兰其实关系算是很友好的,对极度封闭的拉特兰来说,炎国是极少数保持着一定交流的国家。

魏彦吾来龙门的变故,发生在罗真出生之前,那以前的状况都和他没关系。

在罗真出生后,偶尔记得教宗来询问过他,对炎国的政治动荡要怎么应对。

当时罗真压根没懂这泰拉的国家关系,随口说了一句:【哪边人多,就跟哪边好】。

……所以嘛,该怎么说呢。

罗真完全不觉得,炎国的皇室纷争和自己有啥关系,完全没有。

但是客观来说,魏彦吾这么敏感的身份,还一年365天被皇帝盯着。炎国皇帝又是极少数知道罗真身份的人,那当然不可能让老魏知道了。

所以这真不怪他眼光差,也不能怪他手下情报人员工作不利,纯粹是天时地利都不行而已。

罗真呲溜溜白嫖着高价红酒,随口说道:“你这话说的有问题啊。说的像我是圣子本人似的,但我是圣子的门徒啊?”

“哼,我还没老花眼到这种程度。”魏彦吾猛吸一口烟:“你那一拍脑袋想到的胡话,也就哄哄晖洁这样一根筋的丫头。”

“你来龙门三年,我可从没见你对传教有任何兴趣。但在那惊人的浮空战舰出现后不久,罗德岛就放出消息,说一个叫罗真的是拉特兰圣子的使徒。然后泰拉各国都有自称试图的萨科塔天使去拜访了。对外界局势稍微在意点的明眼人,一看便知。”

“那真谢谢你啊。”罗真不置可否,继续白嫖喝酒。

罗真也没想真瞒过去,只是留个空档好说话而已。

魏彦吾是个聪明人。

实际上,在梅塔特隆号出现在切尔诺伯格的时点,他就已经把罗真的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明确的感觉到:拉特兰今后会走上世界舞台。

但魏彦吾也很明白自己现在的立场和身份。

为了不引起胞弟的忌惮,他会尽可能的避免一切麻烦,其中也包括了和罗真的私人接触。

光是罗真在龙门逗留,这件事本身就等于在炎国皇帝那脆弱的神经上跳钢管舞,而且一跳就是三年。

现在,罗真又是毫无征兆的放出梅塔特隆号这个大杀器,亮相后第一件事还就是去炎国和他谈生意。

魏彦吾都能猜得到,自家胞弟现在大概也是没日没夜的胃疼中,连后宫翻牌子都没力气了吧。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就莫名的开朗起来,连抽烟都香了!

罗真可不知道魏彦吾这复杂的情绪变化。

只是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他也不必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罗真问了个在意的问题:“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怎么现在就敢和我见面了?”

“上次你都看也不敢看我一眼,生怕被人知道认识我。怎么现在就敢直接请我吃饭了?总不会就凭邀请函不是你写的,是文月夫人写的?”

“不,文月的信不是写给你看的。”

魏彦吾吐了个烟圈说:“是写给你身边的人,大理寺的监察司看的。”

这头老龙的笑容之狡诈,眼神只阴险,简直是罄竹难书。

他算准了惊蛰跟了罗真一段时间,必然会被他收买,成为他的人,所以才大胆的搞出了这次会面。

这让罗真非常震惊:“啥玩意?就靠这个?”

“那我要是没和惊蛰谈过咋办?她要是真把这事情捅到皇帝手上了,你还打算负荆请罪不成?”

老魏咧嘴一笑:“你不懂,这叫信赖。”

“那古板的监察司小丫头,之所以会来干这一点都不适合她的工作,背后必然有某个女人的推波助澜。虽然我不懂她干嘛牵扯这件事,但既然她出手了,那局势的天平就已经被打乱。一片混沌的迷雾中,唯有兵行诡道,方能寻求胜机。”

罗真一脸辣眼睛:“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我已经受够谜语人了。”

罗真完全没听懂魏彦吾在说啥,只当他在胡说八道了。

但这概念罗真还是理解的。

总的来说他就是赌了波国运,相信罗真已经攻略惊蛰,会把自己和他见面这件事压下来。

为此,他才表现十足的敬意,撤走了所有护卫,表现的就只是一场普通的家宴。

……不对,这顺序反了。罗真马上否决自己。

魏彦吾都说了,他能和自己这么坐下聊天,本质是缘分巧合。

如果缘分不够,那今天的对话就不会发生,魏彦吾也不会主动来找罗真交流。

所以今天这个会面的本质,真的就只是家宴。

说一千道一万,魏彦吾和她老婆一样,就是想见见罗真这个外甥女的男朋友。

当然,这点魏彦吾自己是肯定不会承认的。

他只一口口吸着烟,像是要把废气一起吐出来似的,继续说:

“说实话,在知道你碰了陈晖洁的时候,我真是想杀了你的心思都有。”

“她是晚熟的丫头,不可能在交心前就先交出身体。所以你要么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世,然后还胆大包天的侵犯了她……要么就是对她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让她不得不就范。”

说着,魏彦吾攥着烟斗的手都紧了。

他眼神微眯着:“根据今天谈话的情况,如果我判断陈晖洁有半点勉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结果是多虑了,我只能接受这恼人的现状,真是不幸。”

罗真:“呜哇……好恶心。”

圣子大人一点都不留情,一脸辣眼睛的说:“你这话说的,就像女儿控的中年老爹似的,真恶心。”

魏彦吾实际很看中陈晖洁这个外甥女,这点罗真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这溺爱似的台词一点都不适合他。

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太恶心了,让罗真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好歹这是关系到老陈的家庭关系,罗真还是忍着难受,姑且问道:

“别的先不说,陈晖洁也是个二十多岁的老……大,大女人了。假设我是用了点手段,在她不是完全情愿的情况下威逼利诱她的好了。你真想和我拼命?赌上你自己,还有龙门?”

魏彦吾反问道:“这很奇怪吗?”

这只老龙咧着嘴,凶悍的笑着:“罗真君,我这一生,已经妥协牺牲了无数东西。”

“你应当已经知道不少。我为了我的爱人、家人、友人,想将这龙门变成掌心之物。我梦想将这里打造成和亲友们共度余生的家园……但在这过程中,我又被现实所迫,不得不一次次背叛他们,牺牲他们,以至成了习惯。”

“现如今,我手边只剩下了文月和晖洁。你觉得我还需不需要考虑,为了晖洁牺牲龙门?”

第236章:塔露拉大姨子

魏彦吾说的台词还挺帅的,罗真差点就信了。

为了自己的爱妻和外甥女,他能够放飞自我,就算用龙门来交换都在所不惜。

这话一出,听着就像是3A电影里自我救赎的男主角,老感人了。

所以,罗真喝着酒问:“说的这么好,那你当初怎么放弃另一个外甥女的?”

“…………”

魏彦吾当场无言,握着杯子的手都紧了紧。

他深深眯着眼凝视罗真,胡须……或者说龙须,都在微颤着。

他低沉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罗真故意挑衅:“但老陈都告诉我了哦,说你抛弃了塔露拉。”

魏彦吾:“正因如此。那丫头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也是。”

罗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魏彦吾再说一遍当年的事情。

至今为止,罗真已经从惊蛰和老陈口中,大致听说过当年发生的事情。

她们两人,象征着旁观者和受害者的视角。

所以现在,该是魏彦吾这个当事者来说了。

魏彦吾也知道这是罗真的话术。

但反正他都知道到这地步了,他也没打算隐瞒。

老龙吸了口烟,从鼻子里喷出白烟:“有一个人,我人生中最好的挚友,最优秀的对手,维多利亚最高贵的血脉继承人……他的名字叫爱德华。是塔露拉的父亲,我妹妹的爱人。”

罗真这是第一次听说塔露拉父亲的名字。

在惊蛰和老陈的嘴里,对塔露拉的父亲都只用【维多利亚的红龙】来替代。

但在魏彦吾这里,那就不是一个遥远的符号,而是一个很具体的人。

魏彦吾没花太多篇幅描绘那位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