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训练师 第66章

　　感觉眼角上有又咸又热，但感觉和血不同的液体流下来了。然而即使是听到了这些，那个家伙血迹斑斑的脸上依然完全不为所动，玻璃珠一样的独眼眨了眨，好像在问：那你呢？

　　“？！我——”好像没料到会被这样反问，织滔滔不绝的怒骂声一时间哽住了。

　　——说起来，我是为了什么走到现在的呢？

　　在送神火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看着式姐了——当时一个看不住她就会开始吃土，边吃还边一本正经地自称是在补充能量；后来当有联盟的人打过来的时候，也是没想太多就都砍了；然后她说要去找哥哥，总觉得放心不下，白天黑夜一直都在心灵世界里瞪大了眼睛，就怕一个不留神又惹出什么事来……

　　——对嚯，我到底是想做什么才活到现在的来着？

　　自己是怎样丑恶的东西这一点早就明白了，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长命百岁的类型。那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的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和式姐一起活下去……”少女颤抖着的低声呢喃，声音低的击不碎一滴露珠。

　　“——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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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可能的。”

　　【系统提示：……………………………………………………………………呜哇。】

　　工龄超过200年的现役主神系统89757号，发出了从业以来嫌恶意味最强烈的“呜哇”声。

　　虽然被戳了个洞还没长好的喉咙有点漏风，但源治还是清清楚楚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说真的他不如真的死一遍去比较好呢。200年来头一遭，系统对于自家宿主明确产生了杀意，就连刚刚才升起一点伤怀之感的妹妹都听得傻掉了。

　　只不过，关于在这种场合下招人憎恨的“那个人”却没有撤回发言的打算。

　　“——您以为，您的出生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那又不是我想要这样！虽然内心深处的一部分在发出怒吼，但理性上却无法否定这一点。

　　“——您又以为，这样邪魔外道的生命还能维持多久？”

　　【系统提示：……喂，说太过了！】

　　“——您是不可能活下去的，请放弃这点不切实际的希望吧。”

　　织猛然感到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啊，是啊！那你倒是动手杀了我啊？！明明做得到的吧？！还是说，杀掉之前不狠狠地玩弄就不行？”

　　“办不到，我不会下手的。”冷冰冰的面孔下出乎意料的发言让少女不禁再度绝句，“因为您是我妹妹。”

　　“等、等一下……”织感到自己好像正在头晕，也不知是激动的脑充 血还是单纯的大限将至，“你这说的些什么？！我听不明白……”

　　明明就自说自话地杀过来，现在又说下不了手？

　　“一直到您失去人性变成单纯的怨恨聚合体之前，我都不会下手的。”

　　……这是什么拷问吗？

　　哪怕是那些假惺惺的伪善者，至少也会选择趁着自己还有理智的时候给个痛快吧？！

　　“您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这样的您是没有资格享受幸福的——这是公理的最基本，我会代表着蒙冤而死的怨灵们保证，您直到最后都要活在痛苦之中。”之前被削掉的耳朵已经长了出来，有了支点的源治再一次把眼镜戴了回去，“而在那之后，就是履行兄长责任的时候了。”

　　开着口子的胸膛让助手说话的声音像是一个大风箱，但那低沉有力的声音即使在嗡嗡声之中也清晰可闻。

　　“您恨我也行——不，应该说尽管恨我吧，直到意识消散殆尽为止，直到发泄掉属于‘式’和‘织’所有的憎恨为止都请自便——受到多少伤害我也不会回复的，因为我是‘哥哥’。”

　　那过于堂堂正正的态度，让少女当即傻眼。

　　这是何等别扭——不，应该说是何等扭曲的人啊？！因为这种奇葩的理由就不愿意让妹妹安然逝去，然后又因为这样而拉上自己一起忍受痛苦……这这这真的是人类该有的思维方式吗？！

　　【系统提示：……说真的，我这次是真的被你搞糊涂了。既然你早就打定了主意，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吧？】

　　“……很不巧，最近的二十年间，不才我就只学会了用互相伤害这一种方法和‘家人’相处呢。”

　　过于轻描淡写的黑色发言让系统和旁听的织都不禁哑口无言。以人生而言，这是变态到了什么地步啊？！

　　过分的冲击力让她都没留意到时间长度上的问题。

　　少顷，感到脱力的少女在一片沉默中轻笑了出来。

　　“噗……搞什么呀？如果不是讨厌的话……一早说出来不就好了？”

　　助手依旧固执地摇了摇头。

　　“我必须确保您无法得到幸福才行。”

　　“啊啊，真是够了！你这个人的性格真是有够差劲欸！”被反呛的织再一次暴躁地挠起了头，不过这一次仅仅是在闹脾气而已。

　　怒气和杀意，已经伴随着生命走到尽头了。

　　“……喂，最后至少对式姐好好说清楚啊，她是真的对你呜喵？！”一脸交代后事.jpg的织话说到一半突然被自己抬起的左手一巴掌忽在脸上，原地打了个踉跄之后，之前脸上充满活力的部分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只见过一瞬的恬静面孔。

　　“……失礼了，兄长大人。”

　　深鞠躬的姿态和开战之前别无二致，不过刚才那一记毫不犹豫朝着自己脸上招呼的幻之左手却让人怎么也忘不了。

　　“……事情的经过已经了解了，由于我们的任性，给您添麻烦了。”文静的少女身上看不到任何面对死亡的顾虑，双眸像是一泓秋水般平静。

　　源治没说话，对于未曾伤害过别人的式，他所承受的亏欠恐怕更深，而偿还它们的方法恐怕也更难完成，更何况是在对方已经没有时间了的现在。

　　“……”

　　两人就这样面对着面站着，不时会有黑色麻薯一样的怨灵从少女的衣服了飞出来，脱离身体后逐渐消散——这具身体确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兄长大人？”

　　“？”

　　“您说过……无论什么怎样发泄都可以的吧？”

　　“……”（点头）

　　“……那么，请做好觉悟。”式握紧了手中的短刀，迈着细碎的步子一头撞进了源治的胸口。

　　噗呲！

　　手法生疏、也没有技能加成的一刀浅浅地刺破了皮肉，在接近肋骨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这样一来，我的怨恨也就结束了……”

　　由于胸口早就被切得血肉模糊，现在即使有温香软玉扑进怀里也感觉不到，不过从那蓬松短发上散发出的香气倒是不可抑制地流进了鼻腔。

　　“如果有来生的话，到时候请好好地当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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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手盘着腿坐在地上，面前插着的木刀像是一块墓碑。

　　事情已经结束一段时间了，但他还是没有回到上面的打算，虽然明知道会惹人担心，但现在果然还是想一个人静静。

　　【系统提示：……我能问你个事吗？】

　　看来注定安静不下来。

　　【系统提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心智没有暴走？】

　　“……以己推人罢了。”

　　【系统提示：……那么你也早就知道她本来就活不久？】

　　“并不难猜吧。”

　　【系统提示：……那你一直在这里煽情比惨，是不是一早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吹口哨）

　　【系统提示：我去你祖宗十八代的羊驼啊！你是不是以为我见钩就咬的，哈？！想要我帮忙可以啊，跪下求我——卧槽你怎么真跪啊？！】

　　“……”

　　【系统提示：……别玩了快点起来！喂，你听到没有啊？！】

　　【系统提示：就、就算你跪给我看该办不到的事情还是办不到啊！就这样节哀顺变不好吗？！】

　　【系统提示：我知道了我帮！我帮还不行吗？！你赶紧给我起来求求你了！再这样下去老子的三观和san值都要清零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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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商城的时令商品进货了】

　　【境界茧·式（售价3980欢乐币）：有着清丽花纹的球体，看上去像是宝可梦蛋？不知道会孵出什么……】

　　【境界茧·织（售价3980欢乐币）：有着明艳花纹的球体，看上去像是宝可梦蛋？不知道会孵出什么……】

　　大傻谷带有悲伤色彩的午间剧，迎来了最终的结束。

　　帝国人碎碎念：大家好，我是感觉无论是书还是人都要扑街的贱民酱~可能是这几天事忙更新晚，又或者吓带节奏把一些读者吓到了……总之成绩基本没法看。完成了这一段相爱相杀之后又可以写点轻松有毒——我是说有趣的东西了~

　　（ps：售价是开玩笑的，你就真的给了我我也不会卖给你啦！）

　　（pps：不过要是我说总打赏不够数就不给出场的话……会有人打赏我吗？(*/ω＼*)）

第138节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知道你们都考完试了……

　　希罗娜走了。

　　来自神奥的女冠军回到了她事业所在的地方，带走了给大吾的伴手礼，也带走了对于源治一行的承诺。

　　“名为根式的人工宝可梦已经自我崩溃而毁灭了，我会向联盟这样报告的。”

　　这样说着伸出大拇指回眸一笑的她，真得非常帅气。

　　同样的话对于小哀和优说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可隐瞒的——尤其是源治在返回地上之前忘了给自己回血，一身血肉模糊被人看到，结果被科学家少女抱着痛哭了好久之后。

　　“……你打算把这两枚蛋孵出来吗？”挑起眉毛打量着境界茧的小哀眼圈依然红得发亮，在发现自己是虚惊一场之后，少女的大发雷霆可不是好玩的，助手差点就因为这种理由交掉本日的第二次新生。

　　由于毕竟不能明目张胆地说是系统里买的，这两枚蛋状物被解释成了妹妹的掉落。不过这个谎倒也好圆，反正半藏出品的东西就是五花八门都有，现在突然自己变成蛋了也说得过去。

　　不过，出于对半藏本人的不信任，小哀对着两枚“蛋”的可靠性还保持着怀疑态度。

　　而在另一边，自从听说过式和织的悲伤故事之后，死灵法师小小的脑袋就杵在地上没抬起来过，向着蛋跪拜的样子就跟在地下跪系统的源治如出一辙，谁劝也不听。

　　[都是我太过武断]

　　看来这一次优所受到的自责非比寻常，哪怕是在此之后的很多年，源治都没有见过她像那天一样哭的样子——真希望某个系统能学学这种精神，神TM竟然还要花钱买……

　　年轻人的伤感来得快去的也快，虽然汇合小智一行的时候发生了因为小哀和优都是红眼圈，导致助手受到无端指责的事件，但在附近的宝可梦中心休息过一夜之后，两位少女就都已经没事了。不过烦恼这个东西，就是因为逐之不尽才会称之为烦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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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大傻谷宝可梦中心的食堂内。

　　“欸？源治你准备要回真新镇啊？”

　　了却了一桩心事，同时又久违地没有露宿荒野，即便是助手也觉得休息比平时更好，对于小智傻乎乎的提问也表现得比平时更耐心：“目前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石英大会之前可能就一直呆在研究所吧，毕竟博士的状况也挺让人担心的。”

　　“石英大会还有一个月，没必要这么赶吧？”发问者换成了头上还绑着绷带的小刚——昨天被希罗娜从地下带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灰白色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然也不会立刻回去，优小姐也难得出来一次，沿途我们还是会顺道游览一下的。”

　　[ ]

　　虽然此时本应该老老实实坐在联盟的办公室里写悔过书，但是在做出了[反正都翘掉了多个几天也无所谓]这种社会意义上已经完蛋了的发言之后，某新晋的关东四天王依然决定赖着不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丝毫让人联想不到和前一天哭的稀里哗啦的是同一个人。

　　“说起来……小智君，你现在拿到的徽章有多少了？”虽然当时号称和小智是生死之交（详见第三十八章），但好歹也算是青梅竹马，说一点不关心的话也不太可能。退一万步讲，哪怕是为了大木研究所的名誉着想，这里也要多少对这些新人训练家表示一下关切之情。

　　“徽章？”被这么一问的小智明显来了兴致，一把脱下腰带——开始数上面的徽章，“我看看，有尼比市的、华蓝市的、枯叶市的……”

　　截止到目前，小智总共得到了6枚，比原著中还多出了一枚——是来自黑暗市的亚丘卡斯（笑）道馆；黄金市的超能系徽章由于娜姿姐姐临阵开挂再加上本来应该助阵的鬼斯通早已跟着死灵法师跑路所以没拿到，不过已经从隔壁的御剑莲太郎大叔那里得到了代替品。

　　这样看来小智目前的进度好像还不错？不对，等等！

　　大脑一瞬间仿佛受到了灵光的启发，骤然变了脸色的助手用力一拍桌子，宝可梦中心的三合板桌面顿时四分五裂：“这样下去可不行……小智君，去参加宝可梦鉴定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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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宝可梦鉴定考，也就是全国普通高校宝可梦专业水平综合测试，是每年夏秋之交在各地区统一举行的官方性质考试，通称高考或者国考，考试共分为笔试和实践两个部分，总成绩合格者将获得由联盟颁发的特别徽章，以此为凭证即使没有8枚徽章也有资格参加地区大会。

　　——以上出自灰原老师的解说。

　　“……”似乎是被突然切换学霸模式的科学家少女震住了，小智三人都是一脸呆相，连自己手中的杯子掉了都没发现；就连最开始提出话题的源治都忍不住扬了扬眉毛。